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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宇東認為馬神探想把他當做替罪羊，情急之下終於被馬神探炸出了實話，在十三年前他確實和艾清有過交集。
    這兩個人，就是在艾清買打口碟的時候認識的。
    據謝宇東交代，他和艾清之間曾是情人關係，而且艾清這個人的性觀念開放，曾經和包括謝宇東在內的三個男人同時上床。
    即便我們已經了解到艾清的某些性格特點，不過這個消息從謝宇東嘴裏說出來，還是十分令人吃驚。
    但是這件事卻和我夢境的前一部分完全吻合。
    謝宇東還交代，當年艾清經常來他那裏拿打口碟。艾清最喜歡的就是“死亡金屬”這一類的碟片。
    這個信息不禁讓我陷入了思考，死亡金屬歌曲的內容晦澀難懂，而且其中的內涵又充滿了對人性以及反抗精神的思考。
    當時年僅十九歲的艾清為什麽會喜歡這類歌曲？是因為她的人生遭遇？還是僅僅是絕對聽死亡金屬很“酷”？
    當年在得知艾清被碎屍殺害之後，謝宇東就再也沒有對別人提起過跟艾清的往事，他也怕惹麻煩。
    “你還了解艾清的什麽信息？說點具體的。”馬神探問。
    謝宇東想了想說：“艾清這個人看起來很開放，可是幾乎不會對別人講心裏話。不過我記得，曾經有一次她喝醉了，跟我說起過她一位老師的事情。”
    “哪位老師？什麽事情？”馬神探問。
    謝宇東交代，艾清提起的那個人是她的醫學老師。
    艾清雖然是學計算機的，但是她選修過一門解剖學的課程。
    教課的老師叫許磊，艾清說他人很儒雅，風度翩翩，而卻在解剖學方麵相當厲害。艾清還說過她很愛慕這位老師。
    “還有什麽？”馬神探問。
    “隻有這些了，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我真的沒殺艾清！”謝宇東的情緒很激動。
    馬神探則輕輕一笑，說道：“我知道，指紋對比結果早就出來了，不是你。”
    聽了這話，謝宇東整個人忽然癱軟在椅子上，滿臉都寫著三個字“被玩了”。
    在謝宇東交代清楚關於艾清的事情之後，他和畢一萌涉嫌吸毒運毒的事情，就移交給金城警方的相關部門處理了。
    “許磊？”馬神探念叨著這個名字。
    蘇童早就在電腦上調出了許磊的資料：
    許磊，男，43歲。醫學博士，現為延城大學外科醫學教授，主要開設的課程就是人體解剖學。
    十三年前，許磊曾經在金城大學任教。後因家庭原因調離了金城大學，轉去了延城大學。
    於教授說道：“看許磊的個人信息，他很可疑啊！”
    白橙說：“沒錯，他是艾清愛慕的對象，所以接近她相當容易。”
    涼妹說：“以艾清的性格，會去主動接近那位老師吧……而且一位精通解剖學的醫學博士，想分屍也是分分鍾的事兒。”
    蘇童說：“這個我能想象的到，分屍對於醫學博士來說，就像每天組裝電腦的工人，想要拆掉一台電腦。”
    特案組得到這個信息之後，沒有馬上打草驚蛇，而是先去了一趟金城大學想要了解一些情況。
    可是我們到了金大之後，發現這裏不僅是學生換了一批又一批，教職員工的調動也是十分頻繁，甚至校長也換了好幾個。
    最終警方在金城大學篩選出了八位，這八位從十三年前就一直呆在金城大學，沒有調動過。
    可是許磊這位老師，在金城大學任教的時間不長，熟悉他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其中有一位名叫劉碩的國學教授，對警方說許磊這個人作風輕浮。
    當我們以為，這可能是一個調查的突破口時，劉碩老爺子卻給出了這樣的說法：之所以說許磊作風輕浮，是因為許磊總喜歡對學生們推薦一些非常小資的外國書籍。
    我心裏隻想說一句：“那不是許老師作風輕浮，實在是您老有些食古不化了。”
    這八位之中，還有一位我們的熟人，就是隻見了解情況時見過的校工大姐。
    校工大姐說見過一次許磊老師的老婆，長得非常漂亮，再就對許磊沒有什麽了解了。
    有一位女老師說，許磊這個人工作非常認真，對他的學生和其他老師也都非常和善。當年看上去就是那種非常有禮貌的紳士型學者。
    還有一位教授說，許磊老師有一個怪癖，是他無意間發現的。
    聽到這位教授的說法，馬神探目光一緊問道：“什麽樣的怪癖？”
    我也能意識到，終於出現了有價值的信息。
    那位教授說：“徐老師喜歡把他做醫學實驗後的動物標本帶走，我看他當時的眼神總是覺得很奇怪。”
    “什麽樣的動物標本？”我有些不了解，便開口問道。
    那位教授說道：“我也不太懂，不過我見過幾次。就是那種解剖過的動物屍體，血淋淋的。”
    “您說許磊老師的眼神很奇怪，又是怎麽回事？”我問。
    那位教授說道：“許磊老師看著那些動物屍體的眼神，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是那種非常喜歡非常欣賞的目光。”
    聽了他的敘述，我跟於教授不禁私下討論起來。
    “什麽叫非常欣賞的眼神？”我問：“許磊為什麽會欣賞動物的屍體？”
    於教授說道：“難道說許磊把動物屍體當做……某種藝術品？”
    有這樣的可能，但是未免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說吧動物標本當做藝術品的話，我尚能理解，但是解剖過的血淋淋的屍體有什麽沒敢可言呢？
    而且許磊調離金城大學的時間，也是非常蹊蹺，就是在艾清被害之後的不久。
    後來我們又問題來，許磊和十三年前碎屍案被害人艾清的關係。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這幾位終於明白警方這次是來調查什麽的了。
    但是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第一個原因是這個問題太過敏感，大家不好胡亂猜測。第二個原因是時間過得實在是太久，學生又那麽多，沒人記得清楚了。
    看來特案組有必要去一趟延城了，看看這位年輕的醫學教授，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特案組出發之前，已經和延城警方打好了招呼。於教授告知延城警方，一定不要打草驚蛇。
    特案組沒有耽擱一天，在當天下午就趕到了延城。
    延城地處北方，氣溫有一些偏低。
    到達延城的第二天，我們都換上了比較厚一點的衣服。
    於教授在和延城警方說明具體情況，特案組沒有直接造訪許磊老師，而是派我和白橙先去側麵觀察一番。
    我倆借這個機會，又當了一次學生——去許磊的課堂上蹭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