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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警察郝強說，雖然他沒見過唐清源家中發生過什麽靈異的事件，但是“滿天飛”可是名聲在外，十裏八村都知道她。
    我不解地問：“誰是滿天飛？”
    郝強說：“哦，就是唐清源的老娘，外號叫滿天飛。”
    涼妹問：“為什麽受害人會有這種奇怪的外號？”
    郝強說：“就是說她很厲害的意思吧？因為唐清源的老娘就是供奉保家仙的人。”
    後來聽村裏人說我才知道，“滿天飛”這個外號還有一層意識，就是說這個人有一點能“吹牛”。
    郝強繼續介紹唐清源老娘的情況，說這個滿天飛在村子裏是個類似神婆的角色。因為她供奉黃大仙的緣故，平時表現得總是神神叨叨。
    在鄉下有很多地方，管去醫院能查出來的病叫實病。如果得的病去醫院查不出來，症狀還十分明顯，村裏人管這種情況叫“虛病”或者“外病”。
    一旦村裏有誰得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病，就回來找滿天飛，讓她給治一治。
    用村裏人比較迷信的說法就是滿天飛身上“帶著仙兒”或者說“帶著兵馬”。
    於教授問郝強：“這個巫醫平時在村裏的口碑如何？有沒有欺詐或者騙錢的行為？”
    郝強說：“滿天飛這老太太名聲很好，經常給人看病，從來都會騙別人錢財。”
    於教授疑惑地說：“這樣一個老好人，年紀又這麽大了，是誰忍心把她殺了呢？”
    我還是對滿天飛看病的事情感興趣，便問郝強，滿天飛都看過什麽樣的“病”？
    郝強想了想說了一件聽起來挺“玄”的事情，前一陣郝強的小侄女剛從外地姥姥家回來。小侄女才五歲，一回到村子裏就開始嚷嚷著肚子疼，大哭不止。
    郝強的二哥急壞了，還以為女兒得了什麽急病，便帶她去醫院檢查。
    可是在醫院裏查來查去，都沒有檢查出什麽病症。
    郝強的二哥便帶著女兒，來滿天飛家裏，讓她給瞧瞧。
    滿天飛念念叨叨地，看了看小侄女的眼睛。之後滿天飛又像“通靈”一樣，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和誰交談。
    最後滿天飛說，郝強的小侄女，是衝到了一個剛死的孕婦。
    滿天飛讓郝強的二哥，帶著小姑娘去村西頭的十字路口燒幾張紙錢，結果紙錢一燒完，小姑娘的病立馬就好了。
    後來郝強的二嫂給娘家打電話，聽說小姑娘的姥姥家那邊，真有一個剛剛因為難產而死的孕婦。
    “你們說這事玄不玄乎？”郝強一臉認真地講述著。
    於教授點點頭說：“嗯，滿天飛神婆的這個身份，可以給我們破案提供一些參考線索。郝強啊，你繼續講講，當時進門看見死者一家的屍體，是什麽情況？”
    郝強咽了口唾沫，描述起她見到屍體的情景：
    當時打開唐清源家的房門，先是看見地上的積水，積水中混雜著猩紅的血水，屋子裏還有幾隻大白鵝在到處撲騰。
    積水上麵，是五雙懸空的腳。
    死者一家五口人的屍體，都被人用繩子掛在了房梁上麵！因為房子樣式老舊，木質房梁裸.露在屋子內部，繩子就是係在那頂上。
    那五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傷，皮肉外翻，就像裂開的西紅柿。
    大量的血跡順著屍體流下，滴答到地上的積水中。那場景就像是紅蠟燭燃燒產生的蠟油，順著蠟身往下淌……
    最令人害怕的是，五個被害人的眼珠子，都被凶手給挖走了。
    被害人的眼窩裏麵，隻剩下黑紅相間的大窟窿，非常恐怖。
    雖然被害人都沒有眼球，但是郝強見到他們的第一個感覺，確是這些死屍在盯著自己。
    於教授自言自語：“凶手為什麽要挖走被害人的眼球？是某種邪術？還是出於憎恨？”
    郝強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唐清源在村裏也沒有什麽仇家啊。即便是有點小矛盾，也不至於全家都被殺害。”
    我問：“死者的眼球，你們找到了嗎？”
    郝強說：“目前還沒找到。”
    於教授說：“既然死者會把五個受害人的眼球全部挖出來，說明他別有用意。那些眼球應該被凶手帶走，或者藏在了某處。”
    郝強說：“當時我見到屍體的情形，就是我描述的樣子。”
    於教授點點頭，了解情況之後，我們便開始對整個案發現場進行勘驗。
    因為鵝對現場造成了相當大的破壞，我們調查取證的過程也是十分艱難，不過特案組有蘇童這位痕跡學專家。
    在案發現場的地麵上，到處都是鵝的足印，還有散落的鵝毛。蘇童並沒有發現凶手的腳印，因為被破壞的太嚴重。
    不過蘇童在唐清源家門前土質的地麵上，發現了掃把清掃過得痕跡。
    “這個凶手的反偵察能力很強，走過的路麵竟然還故意清掃了。”蘇童說。
    於教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事，說道：“等等，我們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什麽問題？”我不解地問，就連在現場尋找作案痕跡的蘇童，也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於教授說：“沒記錯的話，郝強你來到現場的時候，門窗都是鎖著的吧？”
    郝強說：“對啊，是我找人破壞的門鎖，之後才進去的。”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教授的意思，我們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既然門窗都是鎖好的，凶手是怎麽離開的呢？”我下意識地講了出來。
    於教授說：“沒錯，就是這個問題。凶手先是殺了人，隨後把鵝趕進了屋子裏，之後他是怎麽在門窗都鎖著的情況下，逃離作案現場的呢？”
    特案組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郝強也納悶起來。
    這個信息本來是最先應該得到的，隻怪這個殺人案的怪異之處太多，我們的注意力都被那些奇怪的點吸引了。
    白橙看著門上被郝強撬開的鎖頭，說道：“是這樣的話，那不是成了密室殺人案？”
    郝強十分確定，案發現場沒有人接近過。特案組再一次對案發屋子的門窗進行檢查，確認了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而且都上了鎖。
    凶手究竟是怎麽離開作案現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