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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查過劉寶，我和教授便急匆匆地往蘇童那邊趕去。
    雖然劉寶一家都對滿天飛畢淑華抱有一種“怨恨”的態度，可是看起來又不像是凶手。
    “即便是因為劉天玉眼睛的事情，劉寶也沒有理由殺了唐清泉一家五口。”於教授說道。
    “話是這樣沒錯。”我說：“等等……眼睛？”
    “你想到了什麽？”教授問。
    “受害者一家不也是被凶手挖去了眼睛嗎？會不會是因為劉天玉的眼睛被治壞了，劉寶進行的報複行為？”我說。
    教授說：“我看未必，劉寶是個膽小謹慎的人，他為了避免我們懷疑到他頭上，甚至連對畢淑華的態度都在表麵上做了偽裝。這樣的人應該不敢殺人。”
    我納悶：“那凶手到底為什麽要挖掉死者的眼睛呢？有什麽寓意？或者說代表著什麽？”
    教授說：“這個細節目前還難有定論，我們還要繼續調查。不過你注意到沒有？”
    “什麽？”
    教授說：“劉天玉說自己昨晚在公廁見到女鬼的事情。”
    我尷尬地說：“昨晚偷窺公廁的人是劉天玉沒錯，不過那時候在公廁裏麵應該隻有白橙吧？他為什麽說見到了女鬼？”
    教授笑說：“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白橙的好，她最害怕這些鬼神之說了。”
    我點頭。
    在去往現場的路上，教授跟我說他對“保家仙”這一類東西，也有一些了解。
    這種被人視為“騙子”、“神棍”的活動，最早是脫胎於薩滿文化的產物。你說這東西靈吧，它又沒有依據，像是“空中樓閣”。
    你說它不靈，是“封建迷信”，有些時候卻能產生令人意外的結果。
    人類的認知範圍還是太窄，有太多事情沒有辦法解釋。
    至於“保家仙”、“天眼”還有劉天玉見鬼的事情，我和教授也不清楚其中的真假。
    隻是期望這件事不要影響到我們查案子才好。
    村子不大，一轉眼的功夫我和教授已經到了唐清泉的家中，也就是案發現場。
    蘇童正對著他家的木頭窗戶反複地看，白橙和涼妹也已經到了。
    “怎麽樣周雲？走訪調查有什麽進展嗎？”白橙問。
    我搖頭說：“隻是了解了一些，死者一家在村子裏麵的大致情況，並沒有什麽突破性的線索。”
    蘇童說：“各位，你們猜凶手是怎麽製造這個密室的？”
    “穿牆術？”涼妹笑意盈盈地說。
    “凶手根本沒有進到案發現場裏麵？”白橙說。
    教授說：“這個應該不太可能，要用短匕首殺死五個人，還要放鵝進去，凶手依靠外力或者機關，是不太可能辦得到的。”
    腦回路清奇的涼妹忽然舉起小手說：“我想到一個製造密室的好辦法，隻不過肯定不適用於這個案子啦。”
    蘇童莞爾：“說說看。”
    “凶手先把被害人殺死，然後在他們的屍體上蓋房子……”涼妹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童說：“都不對。”
    白橙說：“那是怎麽回事，總不至於是受害人一家互相殘殺吧？”
    我想了想說：“應該是凶手行凶之後，用某種方式離開屋子，才製造出這種假象。”
    蘇童打了個響指：“沒錯，凶手就是用了一點簡單的障眼法，你們過來看！”
    蘇童說著指向了他身邊的木頭窗戶，我們幾人圍上去觀察了一番。
    案發現場的窗戶是木質結構的，中間用的也是玻璃。
    隻不過玻璃上麵積滿了灰塵，本來純藍色的木頭窗框，年頭久了有些掉漆的痕跡，木質也因雨水侵蝕變得糟爛不堪。
    這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窗子，有什麽不同？
    蘇童忽然將那扇窗戶打開，他對我們說：“大家看這個窗戶的鎖。”
    我仔細一瞧，這窗戶的“鎖”其實就是一個木製的“滑栓”，是一種非常古老的上鎖方式。
    在窗戶裏麵有一個可以活動的小木棍，隻要關上窗子，滑動木棍就能將窗戶別住。
    難道蘇童認為，凶手是從這個窗子裏麵逃出來，製造出密室的假象？
    我仔細看了一眼窗戶的“滑栓”，它也是木頭製成的，而且很粗糙，上麵有一些汙漬和木頭的毛刺。
    我發現這個滑栓中間的部分，汙漬的顏色比較輕，而且木頭毛刺也比較少！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凶手製造密室的手法，這確實是個障眼法，而且非常簡單。
    教授顯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皺眉說：“沒想到我被這種小把戲騙了……”
    涼妹忽然瞪著大眼睛望向我們：“哎？你們已經知道密室的秘密了嗎？快告訴我嘛！”
    “是膠帶。”我對涼妹說。
    蘇童點頭：“對，凶手就是利用膠帶完成的逃離。”
    凶手作案之後，確實鎖好了門，但是凶手當時走到了窗戶前。
    凶手打開窗戶，把細膠帶的一端粘在了窗戶的滑栓上麵。
    之後凶手從那扇窗戶逃離現場，他關上窗戶，一端粘在滑栓上的膠帶就從窗戶的縫隙延伸到室外。
    這個時候，凶手隻需要拉動膠帶，就可以控製滑栓的上下移動。
    凶手將膠帶向下一拉，窗戶便被他在外麵“鎖”上了，也就造成了密室殺人的假象。
    在這之後，凶手隻需要用力將膠帶從滑栓上扯下來，在拉扯出室外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凶手的“障眼法”還是留下來一個破綻，就是被膠帶粘過的木質滑栓，會留下獨特的痕跡。
    膠帶會粘下木質滑栓上的汙漬，還有木頭的刺，所以滑栓中間那一段才顯得格外幹淨光滑。
    “想不到就隻有這麽簡單。”涼妹扶額。
    “簡單但是實用。”蘇童說：“要不然怎麽叫障眼法呢。”
    白橙說：“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看過很多偵探小說，裏麵關於密室殺人的案件，有不少都是這樣解釋的。”
    蘇童說：“沒錯，這就是一個被偵探小說寫爛了的辦法，但是這不代表凶手不會去用。”
    我說：“這辦法簡單有效，凶手製造密室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增加案件的疑點，拖延我們的進度罷了。凶手的目的是殺人，掩蓋真相，而不是別出心裁。”
    教授看了看那個木頭滑栓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
    我心中忽然有了另一個大膽地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