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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趙鑫說：“你姐姐趙蕊的輕生是因為受不了流言蜚語。”
    趙鑫沉默，麵如死灰。
    我說：“關於她和你到底有沒有超脫於姐弟的感情，我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流言傳出來總是有源頭的。”
    “誰是那個源頭？”趙鑫說。
    “唐穎這個女孩很八卦，而且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我懷疑是她把這件事傳出去，你知道了以後便對她實施了報複謀殺。”我說。
    趙鑫目光陰沉：“如果我知道是誰傳的這種流言，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
    我試探：“你不是已經這樣做了嗎？”
    趙鑫搖搖頭：“我真的不熟悉唐穎，甚至都沒有她的聯係方式。如果我知道她是這樣八卦的人，我一定會早早調查她。”
    趙鑫的每一句話，都在和唐穎、和唐家口滅門案撇清關係。他的語氣悲傷而平淡，似乎找不出一點破綻。
    於教授說：“趙鑫，你關注過唐家口村滅門案，應該知道案發時間吧？案發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裏？”
    “我在給姐姐守靈。”趙鑫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感傷。
    趙鑫說：“回想一下的話，那天晚上正好是姐姐離開的頭七，我一整夜都在靈堂。我家裝了攝像頭，我可以提供影響記錄……如果需要的話。”
    趙鑫的話滴水不漏，就像是事先已經在腦海裏排練過很多遍一樣。
    我不禁說：“你想的很周全。”
    趙鑫說：“可能是我喜歡偵探文化的關係吧，想什麽事情思路比較快。”
    聽他這樣一說，似乎還有幾分道理。
    我現在倒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了，這個趙鑫到底是隱藏的夠深？還是僅僅邏輯縝密罷了？
    蘇童說：“那趙鑫同學，就請你給我們看一看證明你在靈堂的影像資料吧。”
    “沒問題。”趙鑫麵無表情：“我這就回家裏去拿。”
    特案組在男寢宿舍等了一會，大約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趙鑫就從家裏折返回來，帶來了他們家的監控資料。
    當時天色不早了，我們暫時離開江城大學，去了江城警局。
    江城警局對特案組已經很熟悉了，給我們空出的臨時辦公地點還是曾經那個地方。
    一到警局，蘇童就開始檢查趙鑫提供的錄像，我也好奇地湊過去看。
    蘇童把錄像事件調到案發當晚，趙鑫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披著白色的孝帶走到靈堂前。監控拍到了趙鑫的正臉，我們確定就是趙鑫本人。
    趙鑫跪在靈堂前，監控就隻能拍到他的背影，不過趙鑫一直規規矩矩地跪在那裏，沒有移動過。
    我正看得入神，忽然飄來一陣泡麵的味道，我這才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
    原來是涼妹在為我們泡麵，這就是晚飯了吧。因為查案太匆忙，來不及準備更多吃的東西。
    就在我走神的一瞬間，蘇童忽然大叫：“周雲！你看見了嗎？”
    “看見什麽？”我疑惑。
    蘇童趕緊把視頻倒放回去，我又重新看了一次剛剛漏掉的部分。
    “沒發生什麽啊？”我疑惑地說，並沒看出那段視頻有什麽毛病。
    蘇童又重新放了一遍，這次白橙也湊過來看。
    在錄像播放到49分6秒的時候，白橙忽然喊了一聲：“停。”
    “這裏視頻好像是輕微地跳了一下。”白橙說。
    蘇童點點頭說：“沒錯我也發現了。周雲這都沒看出來，遲鈍的家夥啊，哈哈。”
    我尷尬地又重看了一次49分6秒的位置，發現視頻的畫麵到這裏似乎確實微微抖動了一下。
    蘇童說：“這一秒的視頻跳幀了。”
    我問：“什麽意思？”
    蘇童解釋：“視頻是很多幀圖像連起來播放的，才給人肉眼產生一種動態的感覺。這一秒的視頻明顯少了幀數。”
    蘇童將視頻中趙鑫跪在地上的畫麵放大，“周雲，你盯著趙鑫的孝帶。”蘇童說著又重新播放了一次視頻。
    我聚精會神地看著，隻見靈堂裏有風，趙鑫的白色孝帶正輕微地飄動。
    可是忽然孝帶飄動得畫麵忽然“卡”了一下，位置出現了一個大幅度的瞬間改變，隨後又立刻恢複正常了。
    “我看見了。”我說：“這代表著什麽呢？”
    蘇童說：“造成視頻跳幀的原因有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是人為動過手腳。”
    我說：“你是說趙鑫提供的這段視頻有問題？”
    蘇童說：“沒錯，很可能剪輯拚接過，刪除了不想讓我們看到的部分。”
    白橙指著視頻右上角的時間說：“這個是監控器自帶的計時係統，並沒有出錯啊。”
    蘇童說：“這個也是可以作假的。”
    我說：“在之前視頻拍到了趙鑫的正臉，我們都確認那個人是趙鑫本人對吧？”
    “沒錯。”
    我說：“即便是趙鑫把視頻做了手腳，中途離開，這麽短的時間裏他也不可能出現在唐家口村作案，這不符合邏輯。”
    蘇童陷入了沉思。
    從趙鑫的言談就能看出來，他是一個做事縝密，滴水不漏的人。
    如果趙鑫想用假視頻做不在場證明，他會發現不了視頻跳幀？這樣有明顯“破綻”的證物，趙鑫怎麽會拿給我們？
    蘇童說：“這個視頻我需要再好好檢查一下。”
    涼妹把泡麵遞到蘇童桌上：“吃點東西再查吧。”
    特案組邊吃麵邊討論案情。
    於教授說：“如果把趙鑫設想成嫌疑人，我們要趕快確定趙鑫的姐姐趙蕊和唐穎之間的關係，她們是否認識？”
    涼妹說：“這兩位都已經死了，咱們怎麽查？”
    教授說：“隻有從大學裏，她們周圍的人入手了，雖然這樣查出的結果可信度是個問題，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說：“還有一個繞不開的事情，就是趙鑫和趙蕊之間的關係。”
    於教授點頭說：“關於他們倆的傳言，學校的學生是怎麽說的？”
    這件事是同樣八卦的涼妹去調查的。
    根據涼妹的匯報，學校裏的傳言是這樣的：當時時夏季末尾的晚上，在江城大學湖邊的小樹叢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