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藍鯨:求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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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車廂盡頭返回到原來的車廂時,列車已經徹底停了。
很多人都在陽城這個大站下車,我在人頭攢動的車廂過道擠著往前走,可是遠遠地卻看見女孩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一瞬間我就明白了!
女孩確實沒有從洗手間裏麵出來,她一直都在裏麵,隻不過沒有關門罷了!
女孩沒有鎖門,也料定了我不會去開那扇門,她正是用這點小手段騙了我。
“先別走!”我隔著人群大喊著,可是女孩隻是笑著看了我一眼,她甚至都沒有去拿回自己的包,就急匆匆地隨著人流一起下車了!
前後都是擁擠的人群,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孩離開。
女孩最後還衝我擺了擺手,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可是我的內心深處有一種預感,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女孩活生生的笑顏了。
趁著下車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回到座位取回了女孩的包。
包很癟,裏麵隻有兩本書,一本是太宰治的《人間失格》,另一本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左夫兄弟》。
這兩本書我也看過,我看著書的封麵,久久都沒有移步。
直到列車快要再次啟動的時候,我才準備下車離站。
在這個浮躁的時代,很多人都在追求快餐文化,簡單、粗暴、直接但是毫無深度的作品大行其道,想不到還有年輕人願意花時間讀這兩本難啃的骨頭。
這個參與藍鯨自殺群聊的女孩,究竟是想在這兩本書中找什麽?
不過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她並沒有從書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書已經被她仍在了那裏。
我拿著女孩的包走下列車,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徘徊的我的心底。
那感覺就好像一條鮮活的生命,從我的指尖滑向了死亡的深淵。
我跟教授匯報了這個情況,隨後沉默地走出來車站。
腳上沒力氣,走路也覺得輕飄飄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剛一出車站,就看見白橙來接我了。
“不怪你,別想太多了。”白橙說:“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天意吧,想留也留不住。”
我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坐上了白橙開往陽城市局的車子。
白橙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上的我,說道:“那個女孩的包裏麵,有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嗎?”
我搖搖頭說:“哎,沒有。”
不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包裏的東西,最夠證明女孩是一個陷入困惑中的人。
一個在人生旅途上迷失自我的羔羊,她的上帝可能已經將她遺棄了吧。
白橙見我不說話,冷不防地說了一句:“總會有人先下車的……”
我不願意去深究白橙話裏的意思,隻是打開車窗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
悶啊,太悶了,喘不上氣。
我和白橙一路無話,剛到達警局門前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已經被一群人擁堵住了。那群人圍在一塊,似乎在吵吵嚷嚷些什麽。
這些人並沒拿攝像機之類的東西,看樣子也並不是記者。
究竟是誰圍在警局門前?有什麽目的?
我和白橙見狀趕緊下了車,走到警局門前想看看是怎麽回事。
一下車,我們就聽見很多人在嚷著,說要見於教授。
呼聲很大,我並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曆,趕緊上前詢問。
“怎麽回事?你們是哪個組織的?為什麽要堵在警局門口?”我問道。
這時候,他們其中的一個大叔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是陽城市民間自殺幹預組織的,想見一下於教授。”
我看到人群中,有幾個人的情緒非常激動,還有人在大哭不止,難道是自殺案件死者的家屬?
那位大叔的頭發有一半都白了,穿著很樸素,但是神色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堅毅。大叔的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依舊能看得出來,在他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帥小夥。
我對這位大叔說道:“我可以帶您去見於教授,不過您得告訴我您見教授的目的。”
大叔說:“就是關於最近陽城發生的自殺案,我們想和這個案件的警方負責人談一談,另外也想向警方申請,嚴懲那些勸人自殺的凶手!”
說道最後,大叔的語氣稍微有一些激動。
我答應了大叔的要求,可是警局門前的小刑警不敢放行。
這也不怪他,估計這位年輕的小刑警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
我隻好在樓下給教授打了個電話,誰料教授聽了之後,對我說道:“什麽?有群眾要見我?我怎麽沒有接到通知呢?快放人家進來!”
因為在群人中間,有情緒激動的死者家屬,警局下麵的人擔心會發生鬧事之類的事件,所以才沒有放人進去。
雖然有了教授的同意,但是陽城警局的同誌,最終還是隻放了大叔一個人進警局見於教授。
仔細想想也對,總不能讓樓下這麽多人,全都擠到教授的辦公室裏麵。
可於教授聽了這個消息,馬上就下樓了。
教授說:“我又不是什麽精貴人物,見一下也不會少一塊肉。你們說辦公室太小的話,我就下去和大家談好了。”
從教授的話中,不難聽出他對陽城警局的做法,還是有一點點微辭的。
不過這種事情很難說,陽城警方的做法也是為了教授的人身安全著想。
在和大叔他們交談之前,教授先問了我一嘴,車上那個女孩的事情。
當我把女孩留下的背包,交給於教授的時候,他也隻是歎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教授一下來,場麵就有些控製不住了。那幾位眼含熱淚的人,確實是自殺案件死者的家屬。但是從那些人當中,我依舊沒有見到噩夢中女孩的父母,看來還在國外“談生意”吧。
女孩死了也是靜悄悄的,連個為她鳴不平的人都沒有。我都有些為她覺得落寞。
如果真的有天國存在,不知道女孩見到警局門前的這一幕時,會不會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父母……
“於教授您好,我是陽城自殺幹預組織的,我叫張牧。”那位大叔說著,主動想教授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