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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白橙回答道：“聞到了，好像是……尿騷味。”
    這時候我們兩個一起轉過頭，卻發現身後那片小樹林麵，怪異的動靜更大。
    那聲音就好像是樹木成精在自己舞動，摩擦發出來的響動。
    我們兩個人都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白橙甚至拔出了手槍，槍口已經對準了那片樹叢。
    難道是許誕在裏麵上廁所？
    可令我們意想不到的是，一個流浪漢打扮的男人從樹叢裏麵走了出來，他呆呆地看著我們，褲子襠部濕了一大片。
    原來躲在這裏的流浪漢尿褲子了，看他的長相並不是許誕。
    白橙鬆了一口氣，隨後她放下槍口，對那個流浪漢說道：“你是誰？在這幹什麽？”
    流浪漢的臉上先是顯露出一種驚恐的表情，但是那種驚恐的情緒隻出現在他臉上一瞬間。隨後流浪漢的臉上反倒出現一種平靜。
    不過這表情讓我趕到有些奇怪，一看就是那種裝出來的。
    “俺就是過路的，你們是警察吧？”流浪漢的普通話很差。
    我皺眉對流浪漢說道：“我們是警察。”
    流浪漢尷尬地低著頭說：“俺還以為你們是來抓俺的，嚇得俺就躲在這也不敢出聲……”
    我疑惑地問：“你犯了什麽事害怕警察？”
    流浪漢有些慌張地說：“沒，沒什麽。俺從來都不犯法。”
    我感覺有些不對，一個沒犯法的流浪漢，為什麽要害怕警察，而且憋到尿褲子的程度？
    難道說，這裏麵另有隱情？
    白橙和我對視了一眼，從她的眼神中我能夠看出來，她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都認為這個樹叢後麵可能有問題。
    就當我們往前埋了幾步，打算走進那個樹叢的時候，流浪漢的神色忽然慌張起來。
    隻見樹叢中猛地竄出來一個黑影，忽然間抱住了流浪漢的腰部。
    在黑影被月光照射的一瞬間，我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他正是我們一直追捕的要犯許誕！
    許誕手中拿著一把尖刀，猛地架在了流浪漢的脖子上。
    “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許誕著一聲大喊，把在場所有正在巡查的警員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許誕在那邊！”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所有的警察都向我們這邊靠攏了過來。
    白橙放下的槍又重新舉了起來。
    隻是許誕有流浪漢做人質，一時間白橙並不敢直接向他射擊。
    我猜測可能是許誕在逃亡的半路，劫持了這個流浪漢，藏在這裏之後，流浪漢忍不住尿褲子，他們兩個人這才在小樹叢裏麵暴露了。
    張緒燃已經飛快地跑了過來。
    隨後隻見張緒燃抬起槍指著許誕的腦袋說：“放下人質和武器，你是逃不出去的。隻有束手就擒才是唯一的出路。”
    “不可能！”許誕瘋狂地大叫著，他的臉上還有幹涸的血跡，不知道是不是何傑留下的。
    許誕的眼睛裏密布著紅血絲，他對著我們喊道：“你們讓開，讓我走！不然我就殺了他。”
    對於許誕的話，我們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他現在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我對許誕說道：“你已經殺了兩個人了，還不夠嗎？你還想傷害這個無辜的人嗎？”
    許誕氣喘籲籲的，腦門上流出了一絲冷汗，看得出來他現在心裏十分緊張。
    “那些人都該死，他們害死了我閨女，他們應該償命！”許誕大叫，“讓我殺了最後一個，我就認罪伏法！”
    我鎮定地對許誕說道：“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我們不會放任一個罪犯從我們離開，再次行凶殺人。”
    許誕的麵部表情極其糾集，憤怒的他仿佛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你們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點良心？”許誕大喊著，那喊聲回蕩在死人溝的山穀中，像是在問大山，也像是在問蒼天。
    白橙死死地瞄準著許誕，她一動不動地說道：“我們心中隻有法律。”
    “啊！你們別逼我！”許誕大喊，仿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接近瘋狂的邊緣。
    說著許誕竟然手上的刀子一動，在流浪漢的脖子上劃開了一條口子。
    這條傷口雖然不深，不會危及到流浪漢的生命，但是猩紅色的血液順著流浪漢的脖子就淌了出來。
    許誕的這個行為，無論是對警方還是流浪漢都是一種十分有效的震懾。
    流浪漢荒了，他甚至哭出了聲：“警察救救俺……俺不想死啊！”
    “放開人質，當下武器，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張緒燃冷靜地說道。
    “退後！這也是我的最後一次警告！”許誕的刀子架得更近，仿佛隻要輕輕動一下，流浪漢的小命就會從刀鋒中流逝。
    我們所有圍住他的警員，都往後退了一小步。
    這個小小的動作，使得許誕的情緒稍稍獲得了一絲冷靜。
    就在這個時候，月色中的許誕，忽然流出了兩行眼淚。
    “你們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是怎樣度過的？”許誕像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人一樣，痛苦不止。
    我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對著他腦袋的槍口，一個都沒少。
    許誕拿著刀的手在顫抖，他挾持的流浪漢，更是全身都在抖。
    我能夠感覺出來，這三年中，許誕充滿複仇怒火的心，一直都在超頻率有力地跳動。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最後一個害死我閨女的凶手！”許誕咆哮。
    流浪漢再一次尿了褲子，這次是嚇得。
    許誕說：“給我找輛車，我要離開這裏。”
    沒有人聽他的，更沒有人離開。
    “我的耐心非常有限！”許誕瘋狂地大吼。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見一聲手槍子彈擊發的聲音，竟然有人開槍了！是誰開得槍？
    白橙了愣了一秒鍾，我們一起回頭望過去，隻見張緒燃又開了一槍。
    他連續衝著許誕開了兩槍，這兩槍極其精準，全部避開了人質流浪漢，而是正好命中許誕的頭部。
    許誕死了，死的這樣突然。
    我甚至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