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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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有短暫的幾秒沉默。
    “什麽時候的事啊?”再開口時,林佳城的聲音中摻了些憤怒與慌張。
    “有大半個月了吧。”我答。
    “不是,你們這婚離得也太草率了吧?!都沒有給家裏打個電話知會一聲,爸媽現在都以為你們倆好好的,還等著明年抱孫子呢!”他這話有點質問的意思。
    一聽到“孫子”這個詞我就笑了,他媽從我和林宇城結婚開始就催我們要孩子,還不止一次地勸我把工作辭掉安心在家備孕。為此,我們倆曾鬧得很不愉快。
    不過現在,她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別擔心,你爸媽明年肯定能抱上孫子。”我“安慰”他。
    “什麽意思?”林佳城一下子懵了。
    我無意再自揭一遍瘡疤,隻說:“你自己去問你哥吧。”
    林佳城的電話掛斷還不到十分鍾,林宇城就打過來了。因我早已將他拉黑,他用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都跟小佳瞎說了些什麽?!”我剛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把手機舉到耳邊,就聽見了林宇城狂躁的怒吼。
    看不到他的臉,但我能夠想象他此刻暴跳如雷的模樣。
    “我告訴他我們離婚了。”與他相反,我表現得格外的平靜,“我不管你瞞著你家人是為了什麽,但你弟弟電話打到我這裏了,我跟他解釋清楚也是應該的。我也希望你能夠早點跟他們坦白,免得下次有什麽事又來找我。”
    “姚希你這人怎麽這麽現實?”林宇城不僅沒有半點的羞愧,反而倒打一耙:“就算我們倆離婚了,你和小佳他們總歸還是有感情的吧?幫點小忙怎麽了?”
    我被他的理直氣壯氣得啞口無言。
    我和林宇城兩個弟弟確實相處得不錯,但也僅僅隻是就“嫂子—小叔子”的關係來說,還沒有到離了這一層關係能做朋友的程度。
    況且,林宇城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我自認沒有因為遷怒而對林佳城破口大罵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怎麽,看我心甘情願被你們家占了那麽多便宜,還真把我當肉包子了?”我冷笑道,“你的弟弟你自己不管,還好意思怪我現實?我告訴你林宇城,你或者你的家人再來找我一次,我就把你和謝穎的那點兒破事捅到你們公司去,還要做成小短片放在我們節目最後給全s市的人看!”
    聽筒裏沒了聲音,隻剩下林宇城粗重的呼吸——他大概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大約過了一分鍾,他咬牙切齒地說:“姚希,算你狠!”隨後“哐”的一下掛了電話。
    明明在這一場“交戰”中占了上風,我卻沒覺出半點高興來。我有種預感,依林宇城父母的個性,在得知我們離婚以後,多少得鬧出些幺蛾子來。
    我隻希望剛才在電話裏撂下的那些狠話有用,林宇城能夠管住他的父母,不讓他們來打擾我的生活。
    但事實證明,我還是高估了他——或者說,是低估了他家人的“執著”。
    **
    班級聚會最後定在十月一號,活動依然是多年不變的唱歌、打麻將、吃飯。
    剛集合完畢,班長就神秘兮兮地向大家透露:“這次聚會還有一個好多年沒見的同學要來,咱們這兒還單著的幾位女同學,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他既然這樣說,那來的人必然是個男的。
    多年不見且現在在s市的男同學……我的眼前突然浮現出薑越的臉。
    不會這麽巧吧?!我心中一凜,拉過秦逸風偷偷地問:“你知道是誰嗎?”
    秦逸風一臉“我知道是誰但我就是不說”的得意表情,拍了兩下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的這個反應讓我越發不安,以至於坐上牌桌都有些心神不寧。
    “姚希,這不是你的正常水平啊!”坐我下手的班長在接連吃了我兩張牌以後打趣道。
    我勉強扯了個笑,甩出剛剛摸上來的那張牌。
    “和了!”班長激動地大叫一聲,推倒了麵前的牌,“一人五十!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格外響亮,甚至蓋過了隔壁的音樂聲,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數錢的手不由抖了一抖。
    “喲!薑老板!您幾千萬的大生意忙完啦?”班長一見來人,剛贏的錢也不要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什麽老板?我就是一個小打工仔而已,您別替我瞎吹。”薑越的態度不冷不熱,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與前兩次的西裝筆挺不同,今天他穿得比較隨意:白襯衣搭配牛仔褲運動鞋,整個人帥氣又陽光。
    房間裏的女同學——不論有主沒主的,全都看著他直了眼。
    這倒不令人意外。
    初中三年,薑越一直是我們班的班草,哪怕他的成績一塌糊塗,也依然有一大票女生對他芳心暗許。隻是那時他什麽出格的事兒都幹過了——頂撞老師、打架鬥毆、抽煙喝酒燙頭,唯獨沒有談過戀愛。
    “千行集團的打工仔年薪也比普通人高一大截好不好?”班長哥倆好地摟住薑越的肩膀,笑眯眯地說:“你們公司現在還招人嗎?幫我內推一把唄!”
    薑越怎麽回答的我沒有聽清,因為我的注意力早已隨班長這一番話而飄走。
    千行集團……那天出現在萬豪酒店的人,果真是他。
    但他既然已經擁有了一份體麵的工作,又為什麽要去夜總會當“男公關”?是工資不夠花,還是單純的去體驗一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這麻將,還有空當嗎?”不知不覺間,薑越已經走到了我跟前,嚇得我一個激靈,瞬間回過了神。
    我沒敢抬頭,不知道他這話是衝誰說的,但同桌的另兩個女同學都爭先恐後地答:“有有有!你坐這兒,班長再去隔壁拉人過來組一桌就行了!”
    “喂!你們怎麽這樣!”班長佯作不滿地譴責她們。
    薑越低低地笑了兩聲,從善如流地在我下手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我技術不好,請各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