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幫忙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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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越的牌技如他自己事先坦白過的那樣不堪,幾圈下來,不僅沒有和過一把,反倒還給我點了三次炮。
    “哎不是薑越,你好好的三四五萬拆了幹嘛?”一個女同學看到薑越的牌後驚訝地大叫——剛剛結束的這一把,薑越打了張三萬,我和了。
    我和另一個女同學都下意識地看過去,薑越低垂著眼,伸手將麵前的牌揉亂了,輕描淡寫地說:“是麽?看錯了。”
    這個借口實在太過拙劣,我盯著他,心情有些複雜。
    “你們倆不會商量好了作弊吧?”那兩個女同學狐疑的目光在我與薑越之間遊移。
    “沒有。”我連忙否認。
    “我和姚希自畢業以後就再沒見過了,怎麽商量好?”薑越瞟我一眼,那滿含深意的眼神讓我立刻慌張地撇開了臉去。
    兩個女同學訕訕地笑了笑,其中一個開口:“豈止是姚希,我們這裏的大部分人今天應該都是畢業以後第一次見你。”
    薑越淺淺勾唇,沒有接話。
    另一個則好奇地問:“話說回來,畢業之後我們好像都沒有聽說過你的消息了,你這些年都在s市嗎?”
    “大學在b市,之後又回來s市工作了。”薑越回答。
    “b市?我們班也有好多人都考到b市去了呢!”被薑越“趕”到隔壁桌的班長突然插了進來,還點到了我的名字:“姚希,你們在b市的那一群不是還聚過好幾次麽?怎麽沒叫上薑越一起?”
    若不是薑越就在麵前,我大概已經一枚眼刀甩了過去。
    “不好意思,你不在群裏,我們都不知道你也在b市。”我硬著頭皮向薑越解釋。
    薑越對這事兒並不怎麽在意——起碼沒有表現出在意,“嗯,能理解。”
    “對啊!你不在咱們班級群裏啊!”班長如夢初醒,掏出手機擺弄一陣後遞到薑越麵前,“快掃個碼!以後有活動我都會在群裏通知,你再也不會錯過了!”
    “嗯。”薑越點頭,掃碼進了群。
    之後他又給我點了幾次炮,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麽,打了幾圈以後便胡亂扯了個理由從牌桌上下來,避難一般地逃到了隔壁房間。
    一直到吃晚飯,我才又見到他。
    這一次的聚會來的人不到二十個,班長定了一個大的包間,裏麵兩張桌子,座位自己選擇。
    初中時期與我關係較好的幾個同學,除了秦逸風以外都在外地,以往的每次聚餐,我都與他坐在一起,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們倆剛剛坐下,他就衝去了一趟洗手間比我們晚到的薑越招了招手,極熱情地說:“薑越!過來坐!”
    我隻恨沒有及時捂住他的嘴,在我想要裝作若無其事地逃離的時候,薑越已經走了過來。
    “我這邊已經被班長預定了,你坐姚希那邊去唄!”秦逸風按住他旁邊的椅子,指著我身邊的空位對薑越說。
    薑越聞言看向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在這種情況下,我自然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
    “坐吧。”我看著桌麵。
    “謝謝。”薑越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我用餘光瞟見他拉開椅子坐下,那股不太明顯的煙草味又飄了過來。記憶回檔到了那天早上,他強勢卻又溫柔的動作,粗重的喘息——
    我的臉在瞬間變得通紅。
    “很熱嗎?”薑越突然的出聲嚇得我手一抖,差點打翻了麵前的茶杯。
    “小心點兒。”薑越的笑容之中多了些無奈,他邊說邊把我的茶杯挪遠了一些。
    “謝謝,我不熱。”我的聲音輕得如蚊子哼哼,臉上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一些。
    “你的臉很紅。”薑越眼中有揶揄,仿佛看出了些什麽,“要是熱的話,我讓他們把溫度調低一些。”
    “不用了。”我擺手,他也沒有堅持,隻是時不時用那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我,看得我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
    我不會開車,又不用回去哄孩子,什麽擋箭牌都沒有,於是每次都會成為眾人灌酒的對象。
    從前有林宇城來接,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喝醉,如今成了孤家寡人,便收斂了許多。
    “姚希,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啊!”班長第三次勸酒被我拒絕,看著我的眼神裏多了探究,“先是打牌心不在焉,現在居然連酒都不肯喝了!”
    “該不會是和老公吵架了吧?”有人半開玩笑地問。
    因林宇城每次都會來接我,在座的同學——除了薑越都見過他,自然也就知道了我結了婚的事。
    我敷衍地笑了笑,說:“不是,就是身體不大舒服。”
    “身體不舒服?”有人接茬,“是不是懷孕了?”
    我正為她這樣的異想天開感到可笑,還沒來得及否認,就聽見薑越問:“班長,還喝不喝酒了?”
    已經半醉的班長對“喝酒”這個詞分外敏感,一聽薑越這麽說,立刻將對我的追究拋到了九霄雲外,朝他舉起了酒杯,連聲應道:“喝喝喝!來!幹杯!”
    薑越也舉起酒杯與他輕碰一下,仰頭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話題就此被岔開,席間的氣氛又熱鬧起來。
    我偷偷地看薑越一眼——因他剛才的“豪爽”,來找他敬酒的人明顯多了起來,甚至還排起了隊。
    我並不遲鈍,也並非感覺不到他是在特意幫我解圍,隻是——
    因著我們之前的那層關係,即使我心中對他有許多的感激,也無法直白地表現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喝到心滿意足準備散席,一個女同學問我:“姚希,待會兒你老公來接你的時候能不能順便載我一程?我上個月搬到你們旁邊的那個小區了。”
    我正準備邀她一起打車,秦逸風忽然湊過來笑眯眯地說:“好呀!不過姚希待會兒坐我的車走,你也跟我們一起吧。”
    女同學連忙應下。
    既然秦逸風願意送我們,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可誰知道等他把車開出來,車裏除了他以外,還多了一個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