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難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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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趕緊抬頭,卻見先生的扣子還沒完全解開。
這個時候我滿心都是將功贖罪的想法,於是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接手先生的工作,開始認真仔細地跟扣子奮戰。
跟扣子打交道,壓力說實話可比跟先生講話的時候小多了。
先生倒也沒阻止我的魯莽,反而是鬆開手,讓我盡情地“贖罪”。
好不容易把扣子都解開,下一秒,等我的目光直直地觸上男人精壯的胸膛,我終於意識到問題在哪了。
我……剛……才……做……了……些……什……麽……啊……
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瞬間火熱,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泛紅。
一抬眼,看到先生那冷清的眉眼,我更是確定,我的腦子壞掉了,好似生了鏽的破銅爛鐵,沒法回收了……
先生什麽話都沒說,把襯衫隨手一扔,便轉身去了浴室。
從法國到青城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然而先生舟車勞頓的,卻因為我又奔波了許久。
我杵在原地,心裏那個悔啊,那個恨啊,真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直到那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下,我立馬反應過來,把床鋪收拾好,在一邊靜等著接下來的吩咐。
先生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我,隨手一指:“出去,找地方自己待著。”
我:“……哦哦哦。”
這是讓我麵壁思過是吧。
真是求之不得的麵壁思過啊!
我小跑著出去的時候,因為興奮,腳下還絆了一下,差點摔了個嘴啃地。
隻是待我打開套間的門,預備在走廊上站一宿的時候,剛一露麵,守在門口的christian一把按住我的頭,將我又塞了回去。
我是一臉懵逼,再試著打開門,又被塞了回去。
一連試了好幾次,我終於是明白,在christian的魔爪下,今晚我是走不了了。
那個麵無表情的木頭,無論跟他講多少道理他都是聽不進去的,他從來隻聽先生一個人的話。
沒有先生的指示,我就算冒頭一百次,也得讓人像小雞仔兒一樣揣回籠子裏。
得……我放棄,接受現實還不行嗎?
外間的客廳有沙發,坐上去還挺柔軟的,在這睡一晚也會挺舒服的。
但我靠在上麵,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今天一晚上的遭遇,經曆的時候沒什麽特別的感受,可真一連貫回想起來,就跟大片的刺激感差不多。
從跟陳寒攤牌,到差點丟了命,再到大難不死被救下,最後竟又見到了先生。
跌宕起伏,險象環生,都能去拍電視劇了。
就連躺在這沙發上,我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若是先生沒來,那我現在應該是躺在冬日冰冷的海底,淒淒慘慘戚戚地死去。
等到哪天被人發現,估計也成了一塊冰坨子了。
大難不死,難道我是必有後福嗎?
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塊襲來,讓我的眼睛清明無比。
而裏間也悄無聲息的,先生現在應該是睡了,我便半點動靜不敢發出,連翻個身都不敢,就這樣僵直著身體躺了一夜。
第二天剛蒙蒙亮,我就悄悄起床,悄悄去到門邊,打開門。
一露頭,christian那隻“魔爪”又伸了過來。
臥槽,這人都不打盹的啊。
“等等等等。”這回我拚了命地抓住門框,無聲呐喊抗議著。
許是怕我的動作吵醒先生,christian這次終究是讓我離開了門邊,嗯,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
看著眼前足足有一米九個子,有著標準亞洲長相的冷肅麵孔的男人,我憤憤地想起來,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個謙謙君子呢,隻是人不可貌相,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就會發現這是個比誰都要嚴肅都要古板的人。
不過看在他對先生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也就不吐槽他了,而且盼著他能這樣一直下去就好了。
“我得給先生準備早餐。”我放低聲音,用有些誇張的口型跟他說。
christian卻是一副什麽都聽不到的表情。
我以為他是在法國待得太久,不怎麽會聽中文了,便用法語又重複了遍。
可他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幾番僵持較量,最後還是我敗下陣來,又成了被塞回籠子裏的小雞仔兒。
法國跟青城還是有不少時差的,但待到天剛亮起來的時候,先生便已經起床了。
我聽到動靜試探著走過去時,便見他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先生要用早餐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先生看了我一眼,有些冷淡地說:“把自己收拾幹淨。”
以我跟著先生這麽久的經驗來看,每每早晨起床的時候,是先生一天當中心情最不好的時刻,這個時間段內,我最好說最少的話,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我梳洗幹淨之後,先生已經吃完了早餐,坐在桌前在看從法國傳來的快報。
我見此不敢上前打擾,隻在一邊靜靜地等著。
約莫十多分鍾之後,先生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見狀連忙拿起大衣跟上。
可就在拿衣服的空當,我偶然間瞥到平板,發現上麵是法國時報的頭條,用碩大的法語寫著:
歐盟委員會將對fk集團發起反壟斷調查。
而fk集團的老板,便是我們追隨著的先生。
亦是出生在法國的華裔。
商黎川。
……
因為那則新聞的緣故,一路上我都憂心忡忡的。
fk作為法國乃至歐盟最大的化工產品供應商,出口地位也是舉足輕重。
在資本占據主導地位的法國,早些年間,先生一度被傳為大選的幕後操控手。
去年新的總統上任後,新的財團崛起,早有業內人士分析,fk可能會受到衝擊。
但具體影響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
這次發起的反壟斷調查,不能不說是個不太好的前兆。
我下意識地看了先生一眼,猜測著他會不會也在為這件事情擔心。
隻是先生向來不會在任何人麵前表露出情緒,所以事情到底有多嚴重,我始終分辨不出來。
直到車子停下,我才猛然回過神,看向窗外。
不是市中心,也不是什麽高樓大廈前,居然像是在一棟廢棄的廠房一樣的地方。
我幾乎傾身趴在車窗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愣著幹什麽,下車。”
一聲命令,讓我瞬間反應過來,頓了頓後,立馬打開車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