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裏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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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樓上也忍不住捂住嘴,生怕自己因為驚恐喊出聲。
    樓下那副淒慘的景象,當真是讓我無論如何都設想不到。
    我就算能猜的出來,索吞不會輕易饒過達文,可也料不到,他居然會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報複。
    達文一點一點往前爬著,身下都是血印子,他的眼睛怒張,想爬到自己的兒子身邊。
    隻是眼見著都要到達了,突然一隻腳橫出來,踩在了他的手上。
    索吞低低笑了聲,笑聲在這空曠的空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腳看似沒有用力,但是達文臉上表露出的痛苦,已經昭示出他現在經受著的折磨。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敢在背後算計我,我他媽不把你剁碎了喂狗,都對不起我被搶的貨,還有死去的兄弟。”
    “主人,主人,是我錯了,我錯了……”達文這個時候還在求饒,“求求你,你殺了吧,殺了我……但是請留鬆文一條命,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是個孩子,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達文淒厲的哭聲讓人很是心驚。
    隻是我想,這樣的請求,根本感動不了索吞的心,也不會讓他改變主意。
    果然,不出多久,有一個人從外麵牽來一隻巨型的藏獒,是索吞一直養在院子裏的,每次見到的時候我還有些害怕。
    藏獒被牽到鬆文麵前,露出鋒利的牙,還有饑渴的神情。
    達文一見徹底慌了,他已經不複方才那樣懇請,隻是聲嘶力竭地哭喊。
    不過最終的結局都是注定了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被撕成碎片,然後,被拆吃入腹。
    一片血腥的景象讓我再也堅持不住,我轉身跑到洗手間,撐在洗手台上,極力地幹嘔。
    方才那鮮血四濺,血紅淋淋的場景,卻像是釘在我的腦海裏一樣,無論如何都揮不去。
    我其實很想看看達文最後的結局是怎樣,但是我已經沒有勇氣再邁出房間。
    之後我坐在床邊,呆呆地想,也許娣英那時候被槍殺,已經是最痛快簡單的死法,索吞想要一個人的命,想要報複一個人,絕對不止那單一的手段。
    或許也並不止今天這樣的場麵。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幫著先生達成目的,出賣了他,到那個時候,索吞會怎麽對我。
    會不會是,比今天還要殘酷的手段。
    ……
    等我再次下樓時,大廳裏的景象已經恢複如初。
    就連地麵上也都光亮無比,半點鮮血和狼藉都看不到。
    隻是我踏在地麵,隻有惶惶無助的空虛和迷茫。
    溫昂這個時候走過來,看到我,恭敬地問候道:“小姐,主人中午不在家裏,您可以準備去用餐了。”
    我聞言轉過頭看向他,方才看著達文的兒子被藏獒生吞下肚都沒有眨一下眼睛的人,竟會在短短時間內,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麵孔。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想,他肯定會像上午時一樣,絕不會手下留情,即便是他對現在的我,是這樣客氣有禮。
    因為心情無法平複,所以哪怕食物再好吃,吃進嘴裏,也味同嚼蠟一般。
    一整天的時間我都在想這件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迷茫。
    還沒等我理出個頭緒,索吞先回了家。
    隻不過這回他並不是獨身一人,而是帶回來一個人。
    一個女人。
    娣如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稱得上得意和囂張。
    她挽著索吞的胳膊,豐滿的胸脯緊緊貼在他身上,腰身也一扭一扭的,極力擺弄著自己的風情。
    望著她挑釁的目光,我真的不想理會,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如果表現的太過冷淡,似乎也不太正常。
    思來想去,我隻好先將心裏的惴惴壓下,轉而憤憤道:“你怎麽會帶她回來?你們在一起了?”
    索吞看到我“生氣”的樣子,嘴角一扯,半點都不在意,然後拉著娣如的手就上了樓。
    之後不出多久,傳來娣如那放浪又刻意的叫床聲,我捏捏額角,隻覺得事情更複雜了。
    溫昂這時候以為我不高興,便請我去外麵走一走。
    我哪能告訴他,我不是不高興,相反,我特別高興,我恨不得索吞能找十個八個女人回來滿足他,省得還得我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對我有什麽興趣。
    隻不過女人多了,我接近索吞也變得困難起來。
    要是他真的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那我怎麽接近他呢?
    在花園裏待到近半夜,我也沒想到解決的辦法,腦袋裏一團漿糊。
    不過兩天之後,城堡裏到來的另外一個女人,卻是為我在一定程度上解了惑。
    來的女人叫高美,已經是四十出頭的年紀,聽她說,她是索吞父親的最後一個情婦,索吞父親多年前去世後,她的生活也變得很艱難,但索吞卻還會時常接濟一下她,讓她不至於過得太過落魄。
    聽完她的話,我有些不可置信,覺得這不太像是索吞能做出來的事。
    看到我存疑的表情,高美也笑了出來,說:“索吞看起來很凶殘,很冷酷,但是他曾經也是個很念舊情的人。隻不過時日長了,他是被逼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我還是不明白:“他這麽厲害,誰還會逼他呢?”
    高美的笑意斂了斂,想了想,她回答說:“索吞很年輕的時候,曾經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兩個人已經談婚論嫁了,隻是後來某一天,因為被人出賣,那個女孩子被索吞的仇家綁架了去。當時索吞願意拿出所有的錢贖那個女孩子出來,可那些人恨他入骨,沒要他的錢,而是把那女孩……連屍體都被燒了。從那之後啊,索吞就變了,兩年之後,他把那些仇家一個個的都搞得家破人亡,也誰也不放在眼裏。偏偏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來越沒人敢跟他抗衡。可是再多的錢,也乜辦法撫平人心裏的傷口。所以有時候你看他那個人別扭又怪異,千萬別覺得意外。”
    聽完這席話,我心裏的震撼不可謂不強烈。
    我原本以為索吞就是那種怪胎,娘肚子就藏著壞水的那種。
    可誰能想到,他還有這麽一段過去。
    他心裏的傷口……
    真的不會有愈合的那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