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你是想起了什麽來嗎？”

    張啟山的這句話又讓眾人一驚。。

    畢竟在麵對郢王使者的時候，蜀王、唐王、服部半藏以及最後出現的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都是一個禁詞。

    雖然宋逸明告訴他們此時蜀王並不在南京城，可是蜀王雖然不在，可他還沒有蠢到把南京城的一切交給這個南直隸的府尹。

    而且根據他們的經驗，這個時候越是不能鬆懈的時候。

    在體會到宋逸明的不容易之後，他們也才明白這個南直隸府尹的真正心思，不過是通過他們這些東林黨的骨幹，搭上東林黨這艘大船！

    如此，宋逸明已經算是半個自己人，所以他們一定要按照宋逸明的吩咐，不能給他造成半點其他的麻煩。

    可偏偏的，這個郢王的使者老是盯著沈萬山不放！

    萬一突然之下，被沈萬山說出什麽不該說的，那麽他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所以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用咳嗽來提醒沈萬山了。

    對於這些人的反應，沈萬山心中也是有一種遇上豬隊友的感覺。

    心裏對自己的這幫子同黨十分的厭煩，可是麵上，麵對張啟山的突然發問，沈萬山淡淡一笑：

    “既然張大人說此時的皇莊沒有受親王的指揮，那麽按道理來說，這皇莊不管有多少軍隊，應該不會對長陽王和郢王之間的皇位之爭造成影響……”

    “可是聽張大人說了這麽半天，在下隱隱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

    一聽沈萬山這麽一說，東林黨眾人也是鬆了口氣。

    隻是他們不知道，此時沈萬山所看到的東西，早已經超過了這些凡夫俗子的眼界。

    他們之間的差距，早就是天上地下！

    而張啟山一聽沈萬山這麽一說，頓時輕輕一笑：“不愧是沈老板，看樣子你可是一直盯著最關鍵的部分！”

    沈萬山搖了搖頭，“其實倒不是在下刻意，可眼下的事實正如你所說，既然長陽王殿下已經用了軍隊的支持，按道理郢王殿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事實是先帝駕崩已經過了快一個月，而京師那邊的皇位人選卻是遲遲沒有落定！”

    “不僅如此，讓先帝入土為安這樣的大事除了最初幾天的緊鑼密鼓之外到了現在……竟然給人一種不了了之的感覺！大人，先帝入葬可是國葬大事，這樣的事情都被這樣草草了之，就隻能有一種可能，還有比讓先帝入土更為重要的事情！”

    這沈萬山這麽一分析，整個大獄的氣氛再一次沉寂下來。

    每個人都靜靜看著張啟山，期待他給自己排難解疑。

    而當事人張啟山卻是輕輕一笑，根本不看其他人而隻是直直盯著沈萬山道，“沈老板，你又想起什麽其他有趣的地方了？”

    沈萬山眯了眯眼睛，看了一會張啟山後笑道，“如果說之前我們能知道先帝國葬的安排時間是因為錢大人能決定的話，而現在這樣重大的事情都能夠不了了之，說明就連錢大人也沒有了決定的權力！”

    “可詭異的是，這件事情如果連禮部尚書都沒有決定權的話，那麽還有誰能夠決定這樣的事情呢？”

    隨著沈萬山這個疑問的提出，眾人紛紛陷入了沉思之中。

    安靜了一會之後，突然一個東林黨的老板驚聲道，“如果說比禮部尚書還有話語權的話，那就隻能是內閣首輔韓大人了！”

    “韓爌韓老！是他的話，就真的有可能！”

    “不過現在的太和殿已經掌握在長陽王和郢王兩個親王手裏，韓老真的有這樣的權力嗎？”

    “怎麽會沒有呢？既然你說這太和殿的一半決定權已經掌握在了郢王殿下的手裏，那麽如果韓爌投靠了郢王，他不就有話語權了嗎？”

    “是啊，這個老東西，沒想到臨老了居然變節！可真是不值得啊！”

    “那有什麽不值得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姓韓的能坐上內閣首輔的位置這麽多年，手裏沒幾把刷子你們能信嗎？”

    “這麽說，他一定是看到了郢王殿下的一些優點……”

    “嗐~還真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啊……”

    ……

    隨著周邊一幫子東林黨人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沈萬山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行了！都被我閉嘴！”

    一幫子東林黨看到沈萬山發火了，紛紛安靜了下來。

    就聽沈萬山冷冷說道，“韓老現在雖然和錢大人之間有些矛盾，可他沒有對不起你們！你們大部分人之所以有今天的位置，你們敢說這裏麵沒有韓老對你們的栽培嗎？”

    “韓老雖然脫離了我們東林書院，可他並沒有傷害我們！做人還是要知道感恩！”

    被沈萬山這麽一訓斥，這幫子東林黨人都低頭不說話了。

    而沈萬山的這種表現，卻是得到了張啟山甚至是服部半藏和大明天子的認可。

    看一眾東林黨人都不說話，，沈萬山繼續不平道，“憑我對韓老的了解，就算是他脫離了東林書院，也萬萬不會加入道郢王殿下這一邊！也許韓老隻是厭倦了這官場的明爭暗鬥，想退出宦海，安心過完他的有生之年……”

    說到這裏，沈萬山直直看著張啟山，沉聲道：“張大人，不知道在下說韓老並沒有加入你們一邊，我的想法對還是不對？”

    張啟山並沒有直說，而是親自給沈萬山倒了一杯酒，敬完酒後才慢慢說道，“沈老板說的沒錯，韓爌大人並沒有投靠郢王這邊。”

    “而且雖然韓大人是當下內閣首輔，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駕崩之後，他這個位置其實已經出於一個虛職。而且隨著韓老和錢大人的矛盾，韓老在太和殿的地位，已經是大不如以前！”

    “不過這隻是先帝駕崩之後那一段時間在下對韓大人的看法！”

    一聽張啟山這話，不止是其他東林黨人，就連沈萬山眼睛不由一亮！

    “張大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