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九章,肉身橫煉者,三步無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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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青衣搖蒲扇,一個青衫倒提長劍!
搖著蒲扇的青衣男人微笑看著那個竭盡全力想要拔出身子的陳玄道。
“玄道兄,你可莫要想不開啊,老兄我還有許多未了解之事需要你來給我解答呢,可莫讓我的注意打空啊!”
陳玄道滿臉血水,哪敢與那人搭話半句,他隻是竭盡全力的運轉體內一縷細微劍氣開始如同撬鎖一般朝著自己的經脈之中鑽入,可奈何他的經脈附近卻仿佛下了一場莫名其妙而來的泥石流,將他的經脈堵了個嚴嚴實實不說,還仿佛在太陽下暴曬了很長時間,本還如同稀泥一樣的泥石流時間凝固成了一塊一塊大如山嶽而不可力推的險要關隘!
體內靈氣停滯不前,就算體內的靈氣不凝滯了,那也根本流轉不動,這經脈全都堵死,全身都用不上勁,就像是從一個三十八歲的中年人瞬間重回三歲稚童時代!
倒提一把微微顫鳴長劍的青衫男子他冷聲喝道:“不知前輩與我們有何恩怨,不如說來與我聽一聽,何必一開始就劍拔弩張做出一副欲打要打的模樣?!”
青衣男子輕搖蒲扇,溫和笑道:“話不能這麽說,難道非要一定要有恩怨才能有打打殺殺嗎?難道就不能是我看你不爽然後就要殺你嗎?”
青衫男子手中長劍不斷顫鳴,似有一股磅礴劍氣壓製不住,他沉聲道:“在下寒風城邊疆鐵侍一名,前輩殺我不難,可若是我要與前輩以命換命雖不能,但一定會讓前輩的傷勢多上幾分,到時候不止我們寒風城鐵侍全軍尋找前輩讓前輩自顧不暇,甚至極有可能會有銀甲侍衛如刮地三尺亦要找到前輩,煩前輩一煩!”
青衣男人自然就是來此尋找這位撰寫小說文章卻留下了一個大坑的宰書人——白哉!
而青衫男子則是他口中的寒風城中,邊疆最末流的一位鐵侍,在寒風城的邊疆中自然算是末流之人,可若是出了寒風城入了世,那便是上流中的上流人物。
一般外界之人,隻要官帽子不是大到了可以隨意調撥邊疆戰甲的地步,那多多少少都會給這些不要命的鐵侍們一點麵子的!
畢竟寒風城的邊疆鐵侍是一些不要命卻擁有一定修為境界的衝鋒隊,也俗稱敢死隊!
白哉聲音不變臉色不變,隻是手中搖著蒲扇的手卻微微放慢了搖晃蒲扇的速度,他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麵輕聲道:“請問一句,你是在威脅我嗎?”
強大且很難抵擋的山嶽一般的壓力咂的青衫男子目眩神迷,整個人搖搖晃晃。
可就算如此,青衫提劍男子還是盡可能的挺拔腰杆子說道:“晚輩不敢,隻是我自以為前輩應該很不喜歡一群老鼠跟在您的屁股後麵聞著你的臭屁一路跟著您吧,如果到時候一兩隻老鼠若是咬到了前輩的衣角,到時候就算是脾氣再好的前輩可能也要惱火萬分吧!”
砰的一聲,青衫男子剛剛說完這一句話,整個人便如同斷線風箏朝著遠處飛去,一身磅礴劍氣傾瀉天地間之時,剛剛有嶄露頭角的意思便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然後用力以握,哢嚓一聲傳出來的同時,伴隨著哢嚓聲音的還有一聲哀鳴!
倒飛出去甩在地上長劍早已經破碎開來的青衫男子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眼中漸漸有了絕望。
“先天修士!”
他的腦海裏麵幾乎被恐懼占據了所有,但幾十年的邊疆寒冰磨礪讓他強行咽下了所有恐懼。
如若不然,憑借著書中所說的那樣,他的整個人的魂魄就很有可能被這一位先天修士控製到死恐怕都不一定知道自己說出去了哪些秘密!
而再看白哉,他一手隨意拍飛了一位後天巔峰境界的鐵侍,然後又隨意的捏碎了一絲精純劍意之後,本春風得意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陰鬱神色,整個人仿佛從春季刹那間就跨入了冬季!
“該死的,本命劍氣?你這個不要臉不要皮不要命的家夥!”
白哉喃喃自語,語氣惡劣至極,他看著那個被他隨意一巴掌就拍飛了的鐵侍,罕見的有些咬牙切齒!
一位修士在進入先天境界之後可以讓自己的體內開辟出一個容納任何東西的氣海,整個氣海便是先天境界才可以擁有的“洞天福地”。
其氣海當中蘊含的靈氣可以溫養一切修士自身要煉化的本命物,以自身小天地為約束,日積月累的磨合以及精血喂養以及自身氣海靈氣溫養,那便會成為一件可與靈器一拚高下的本命物!
這本命物其實就像是一個人的三魂七魄當中多出來一魂一魄,而這個一魂一魄就是一個人的氣海和本命物,氣海碎,那一個人的魂就失去了一條,而若是本命物破,那一個人的魄就會失去一條!
這便是為什麽先天修士可以碾壓自身境界之下的所有修士,不僅僅是因為先天修士可以運轉靈氣使用術法的原因,更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先天修士會在溫養出一件本命物之後一同憑空出現一魂一魄,堪稱壯舉中的壯舉。
可若是有人連在先天境界煉不出一個本命物,化不出一魂一魄的話,那他一輩子也就隻能止步先天境界了,根本不可能再想著明台境界!
而白哉口中的以劍氣為本命物這一句話的真正含義其實是說,這青衫男子以自身肉身中的小天地強行在後天境界就開辟出來一個氣海穴,然後溫養其一個被他人成功煉化了的本命物中其蘊含的大道異象!
比如一個先天境界的修士溫養的是一把劍,那他的大道異象就是一縷劍氣,再比如一個先天修士體內氣海溫養的是一本書籍,那他的大道異象便是一個一個宛如活物的金色小字!
甚至有人溫養一瓢江水為大道之本,溫養其氣海當中,以精血煉化之,那他的大道異象要不是一碗清澈見底的靈水,要不就是一個由靈氣化霧而形成的霧氣本人!
而這個該死的青衫劍客,氣海當中還真的不怕死的溫養起了一縷本命劍氣在氣海當中,那可是斷子絕孫以及永遠不能躋身先天境界的毀人手法。
之所以白哉臉色陰沉,那是因為這種在氣海養本命物的最大的倚仗就是其本命物被他人打碎的時候,分裂出其大道異象本體的本命物的主人便會瞬間心神感知!
簡單來說那就是白哉徹底捏碎了那道劍氣的代價就是他的行蹤徹底的暴露,萬裏之遙的寒風城中,必定有一個先天中期之上的修士已經察覺到了此地的異象,而一位先天修士全力奔跑不要命的情況下跨越萬裏山河的代價不過就是靈氣耗盡而已,可若是有一兩顆可以瞬間恢複滿靈氣的丹藥或者靈石的話,那……
憑借著他如今的身體狀況,若是眼前鐵侍真的要拚死一搏的話,那後續發生的所有事情他根本沒辦法應對啊!
心中默默開始計算起時間,然後再大概設想了一下寒風城到蘆葦鎮的距離,白哉開始給自己倒計時起來了!
時間就是命,命就是時間!
在場三人皆知曉此事,所以各自眼神都莫名其妙的開始變化起來了!
——
薛戈體內的靈氣慢慢開始運轉起來的時候,他身後匍匐的黃皮子嘶鳴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就要朝著薛戈的脖子處咬去!
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徹底的打碎了黃皮子的頭顱以及——一條尾巴!
那黃皮子嘶吼著看著薛戈,黃色的瞳孔裏麵充滿了憤怒。
它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了,竟然都沒辦法讓這個該死的家夥陷入幻境當中,不僅如此,它還讓自己的一條尾巴斷掉了!
現在,它隻剩下兩條尾巴了!
呲著牙花子的黃皮子齜牙咧嘴,死死的盯著這個年輕人,眼中充滿了暴戾氣息的同時,身後狐狸尾巴不斷搖晃的刹那間便有數十根黃色的狐狸毛如同最尖銳鋒利的刺針濺射向薛戈!
黃皮子一雙黃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薛戈,隻要薛戈有絲毫動作,甚至隻要他體內那宛如貧瘠之地的一畝三分田的靈氣小溪有過多的波動乃至運轉,那它就要徹底用掉兩根中的其中一根本命狐尾將薛戈徹底的拖入幻境當中,到那個時候,那就是在它的天地當中,它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
甚至它隻要吃掉這個年輕人的肉身與魂魄,那它前前後後損失掉的三條狐狸尾巴就可以盡數恢複過來!
想到這裏,黃皮子就要徹底的斬斷自己的本命狐尾,來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可下一刻,黃皮子就徹底傻眼在原地了,因為它那先天之下無人可破無人敢觸的狐毛竟然就那麽輕而易舉的被那個年輕人一把握住了,然後雙指一折,就那麽斷了?
就那麽斷了?
心神瞬間緊繃,黃皮子就還要斬斷自己一條本命狐尾遠遁離去,徹底的不再打這個年輕人的主意!
肉身橫練者從古至今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別與我硬碰硬,更不要與我有三步範圍的距離打我的主意,甚至都不要與我在三步範圍之內說一句我們比比,要不然你會懷疑人生的!”
刹那間,黃皮子便直接倒飛了出去,然後便是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半空中,一腳重重的踏在黃皮子的額頭之上。
黃皮子想要齜牙咧嘴,可在半空中,巨大的壓迫力以及那個該死的武夫一拳打飛它時,自己體內的五髒六腑好像都已經移了位置,好似左腹之下的心髒都有三四息的時間不再跳動,更甚者,它好像看見了它昔年未曾見過的——姐姐!?
噗的一聲,又是一拳接連一拳,拳拳到肉,拳拳直打的黃皮子的額頭炸開一團血水,一身黃皮更是被血水上上下下染透了卻還在半空中不斷的盤旋不曾有絲毫要落下來的跡象!
此時的薛戈,體內仿佛有一股無名火正在不斷的點燃心中那一口爐火,而那口爐火在即將點燃之時卻會莫名其妙的朝著薛戈的腦海湧動而去,讓本來想要平靜下來的薛戈越發出拳狠辣,出拳越來越忘我!
薛戈的經脈不斷鼓脹不斷的飛快運送靈氣與血液入薛戈左胸膛處的心髒當中,盡可能的讓薛戈的心髒跳動的速度比一般錘煉肉身的人快上一節拍,或者十節拍!
於是,拳勢如大龍咆哮,雲霞漫天氣衝鬥牛!
薛戈猛然一收力,整個人仿佛在這一刻便鬆弛了下去,好像薛戈那連綿不絕的招式已經徹底的到了盡頭,不僅如此,那還剩下兩條命卻以為即將隻剩下一條命的黃皮子還沒有歡喜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便瞬間臉色大變!
一張黃色尖嘴猴腮的臉頰上學滿了恐懼與不可思議!
看著肉身出拳以及氣蒸靈氣的樣式,此人竟是那先天境界的肉身錘煉者?
黃皮子叫苦不迭,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倒了八輩子血黴,整個身體便在薛戈強行提起一口心氣的前提下一拳轟了個對穿腸!
黃皮子的肉身如同血霧炸開,一根狐狸尾巴便在一陣微風的吹拂下,瞬間遠遁了八百裏!
一道惡毒的聲音與此同時傳入了虛弱到了躺在地上的薛戈耳中。
“小子,老娘記住你了,來日若有機會,老娘必定生吞活剝了你!”
薛戈躺在地上,仿佛剛剛在大河之中翻騰了一陣似的,整個人就那麽懶洋洋的癱軟在地上,像是一攤爛泥。
體內火爐熊熊燃燒而起,更比往日大上七八分,甚至十一二分還要更高!
而薛戈的氣海處,更是有著一縷不斷燃燒的小小火苗呈現出一抹淩厲鋒芒之感,隻是薛戈,不知道罷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