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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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完所有信件之後,薛戈便讓自己的身體盡可能的如同貓咪一樣伸成懶腰,那種劈裏啪啦的骨骼脆響聲是非常悅耳的。

    舒展好了身形,薛戈便在腦海裏回想起自己的所有旅途,最後他從自己的懷裏麵取出來了那本薄薄的冊子。

    風林火山,號稱擁有最全術法秘籍的四大勢力,薛戈如今的簿冊上麵除了“山”勢力之外,其餘三大勢力都是一片空白。

    “風”勢力是海風島,號稱擁有最快最全的風係術法,也就是掌控天下“風”的術法。

    “林”指的是遠林窟,是傳人最少但感受天地靈氣以及吸收天地靈氣攀升境界最快的一個勢力。

    這裏的“林”勢力薛戈標注了備注的。

    按他的猜想,遠林窟之所以不顯山不露水,其中的弟子傳人不超過一指之數的原因可能就是很怕犯眾矢之的。畢竟他們修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火”指的是方炎嶺,是一座熊熊大火燃燒的火山,山頭很高,方圓十幾裏的地境是寸草不生,幾乎就沒有活著的生命存在在那個地境。

    “山”指的就是雷山了,是薛戈目前為止遇到的風林火山當中唯一一個勢力。

    這些龐大的勢力可以與一些個別的王朝官員匹敵,但若是要說與一個國家匹敵,那還是太過於誇誇其談了,畢竟一個國家的實力如果不真真正正的出現在世人麵前,那恐怕不會有人知道一個國家到底有多強。

    薛戈在自己的簿冊上麵詳細的將這次北國之行所遇到的雷山的傳人給一一寫在了上麵,並且還十分詳細的將路途上所使用的山水符破開虛空看見的場麵與雷山傳人所使用的雷電比較了一番,最後得出來了一個結論。

    野貓比家貓厲害。

    雷山的傳人所使用的雷電更加溫和也更加尖銳,但缺少了雷電特有的狂暴與毀天滅地。

    總的來說這就像是一頭被馴服的老虎,他沒有被馴服之前可能可以碾壓同體積的野豬,但一旦被馴服之後再重新回歸原始,那隻能被同等級的野豬反碾壓。

    喪失了狂暴與本性,不再擁有那種令人恐懼外加渴望的力量之後,很多薛戈想要的東西便隨之消失不見了,好在薛戈手裏麵還有一張山水符。

    良久,薛戈抬起頭,透過白色的窗子看向了窗外的烏雲。烏雲之上還有一顆大大的太陽正散發著陽光透過雨幕降臨大地,稀薄的靈氣像是水中遊魚不斷嬉戲。

    肉眼便已經可見的靈氣早已經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麽的熠熠生輝。

    淡淡的,乳白色的……

    小雨淅淅瀝瀝,本就泥濘的小路便顯得越發粘稠讓人心生厭惡。

    有人裹著黑色的雨衣踐踏著泥漿,渾濁不堪的泥水濺在道路兩旁的磚瓦牆壁上,顯得那麽引人側目,整齊的腳步聲不斷響起,黑色的雨夜在小路上引人注目之外便是讓人多出來了一份心思。

    心生警惕!

    五六七個人呈一條直線快步走著,腳步不急不緩,行走速度也非常快,大概就是常人睜眼的功夫便可以走出去十幾米之遠。

    一位站在牆上的漢子剛剛從自家院牆下站起來便又落了回去,隻不過是一個睜開眼睛看的時間,他的眼睛便已經轉到了腦後去了。

    一聲撕心裂肺的婦女哭喊聲和兩個孩子的哭聲瞬間炸開了生嶺城位於平民的小路上的幾十戶人家!

    砰砰砰!

    十幾道巷子口的漢子一腳踹開了房門,各個手裏麵都提著長槍棍棒,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八個身穿雨衣的人。

    “操,幹你娘!”

    為首的漢子大吼一聲,手中的長矛倒提著就擲了出去,可還沒等那杆長矛落地,他就一個前撲滾到了泥漿裏麵一個驢打滾,渾身上下沾滿了發臭的水渠泥漿,那長矛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便擦著他的臉落在了他的眼前,隻差一個睫毛的長度便可以將他的腦袋刺穿!

    “操你大爺,幹他娘!”

    “操,操,操,幹他娘!”

    這一下可就炸了窩了,那群嗷嗷亂叫的漢子們一個個氣焰囂張的直接擲出了自己手裏麵的兵器,而那些不是長矛長槍的漢子則是一個箭步一個俯衝朝著那群該死的家夥們衝去!

    “這些家夥難道都是一群不怕死的嗎?”為首的裹著黑色雨衣的人發出了嘶啞的嗓音,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身後的二把手輕聲說道:“都是邊疆的漢子,誰也不服誰,就算是一隻老鼠在這裏待久了,那回到了內陸也不怕矯健的貓咪!”

    為首的人嗤笑一聲:“蚍蜉撼樹。”

    他伸出了手,竟然是蜷縮著的,是他手中抱著的一把長刀被他緩緩展開來了!

    他笑道:“東國的家夥難道都怎麽狂妄自大嗎,普通人就敢和一群神仙交鋒,他們什麽時候這麽勇敢了,簡直讓我大吃一驚啊。不過嘛……”

    話沒說完,第一個衝到黑衣人身前的漢子便已經高高躍起,手中的長刀猛然劈下,整個空氣中的小雨仿佛都被這一刀砍成了兩截雨滴落在大地上!

    噗……

    “不過都是一群隻有勇氣的廢物罷了,隻是一劍殺之的土雞瓦狗罷了,按我們的說法就是有勇無謀,隻知道無畏的死了而已!”

    一劍分開了兩半身體,那高高躍起的漢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血水與他的內髒毫無阻礙的落在了泥濘的道路上,顯得很是讓人感到“刺目”!

    那為首的黑衣人手中的長刀下竟然還壓著一把長劍,而他竟然將長劍抽出來的時候,壓著它的長刀居然沒有絲毫反應,就好像那把長劍隻是見了光便來到了黑衣人的手中,然後黑衣人隻是最簡單的握劍上挑,漢子便一分兩半,徹底的死掉了!

    還衝刺的一群男人們呆呆的站著原地,不知道腦海裏麵究竟在想什麽。

    “你看,就算是再懦弱的螻蟻,也知道自己無法撼動大樹之後也會恐懼害怕!”

    收起長劍的為首人轉身快步離去,帶走了七個黑色雨衣的同樣抱著刀劍的人。

    ……

    不管是什麽巷子,隻要是有人居住的巷子,那都是非常好的巷子。

    呆呆的看著天空的少年看了一眼巷子盡頭,然後快步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今天還要送兩塊膏藥給奶奶,如果時間來得及,他還可以去東邊田野裏去和小夥伴打彈弓玩。

    生活在邊疆的孩子從出生起骨子裏麵就有一股狂意的氣息,如果有父母親人的約束那還好,可如果一旦沒有人約束這個孩子的天性的話,那這個孩子大概會死在成年前夕。

    少年叫狄鴻,父母死在了一場逃荒中,他被現在的奶奶收養,已經過去了五年之久,他每天都在看著天空,試圖一直記起自己的父母樣貌。

    他現在已經逐漸忘記了父母的樣貌,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開端。

    他和小夥伴約定好了,隻要八年之後的成年節那天他有錢了,那他就要出城去狩獵那些敵國的蠻子,讓城主為他們頒布成年禮,那是他們小夥伴所認為的最高的榮譽。

    去年八月份的時候,自己小巷這一邊的孩子王本來都已經拉回來了一個敵寇的屍體,但可惜死在了城門口,那些守城門的將領為什麽不開門,這是狄鴻心中的疑問,他總是在看著小巷盡頭的時候想到那個孩子王手裏麵的頭顱。

    他不是害怕,他隻是不解。

    他當時心裏麵想著的,可能是如果把那顆敵將的人頭換成城門口守軍的人頭……會不會更好一些。

    ……

    有關於人性,拓拔荒曾經給自己的兒子說過,他不喜歡探討人心或者人性,因為那樣會讓他的心身警惕之外最大的阻礙就是阻擋了他殺人的速度。

    總想著會不會有同伴捅一刀子,拓拔荒就感覺沒意思,他不喜歡將這些思想灌輸給自己的孩子,再加上十八個孩子裏麵就這一個隨了他的性子,他希望這個私生子可以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好讓他將“將軍”頭銜提升成“大將軍”。

    拓拔府裏麵的拓拔荒正在練功,他全身上下鼓脹的肌肉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世人,他還沒有老,他的身體時刻為了大將軍這個官銜而準備著。

    一頭兩米來高的雪熊仰天咆哮一聲,饑餓難耐的它看見了遠處那人。

    它隻是微微扭動身體,熊掌抬起再落下便咂出來了一個凹坑,可見它的實力絕對不比一個莽夫低半點。

    十幾個士兵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並沒有一個人感到緊張。

    還有一個明顯就不是戰士的官員站在不遠處,戰戰兢兢的看著拓拔荒將軍一腳踹飛了那頭雪熊的身體。

    他嘴裏麵念念有詞,不斷給拓拔荒述說著薛懷易讓他轉說的話語。

    小雨綿綿,他的額頭上卻出了一頭的細密汗珠,身體更是在不自覺的顫抖,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完,拓拔荒也就剛剛好一拳打死了那頭雪熊,根本沒有絲毫阻礙的就讓一拳頭塞入了那頭雪熊的腦袋,讓那頭雪熊在臨死前嚐到了肉味。

    麵無表情的拓拔荒臉上有著兩道傷疤,隨著他的表情抽動便會顯得麵目可憎。

    那是他當年參加北疆守衛戰時留下來的。

    “帶下去,給兄弟們開開葷,這幾天巡邏辛苦了。”

    兩個士兵一起抬起那頭重達幾百斤的雪熊。

    拓拔荒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你剛剛最後一句話說的什麽?”

    那傳話的官員戰戰兢兢:“薛,薛,薛將軍說,薛,薛將軍說,讓您想吃的拳頭吃到飽。”

    拓拔荒一笑,嘴角無意識的抽動著,還沒等他出手。

    那官員就倒飛了出去,褲襠裏麵竟然流出來了一些臭呼呼的東西。

    居然嚇暈了過去。<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