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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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易來到生嶺城的時候隻聽說了近些年發生了一些細小的摩擦,根本沒有想到發生的摩擦居然是一次戰爭。
他不由得感慨一句:“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我自己的腦子確實不夠用了。”
忠老笑言:“話不能這麽說,你難道忘記了當初我們第一次來生嶺城的時候可還是貢獻了不少資源的,但人家說的的的確確也是大實話,發生的摩擦的的確確就真的算是摩擦而已。”
宇寧大陸之上,四大國家固然是最強大的國家,可還是有不小的勢力是可以讓這些國家感受到棘手難對付的。
不談各自境內的大小勢力,就說那四個國家的邊境線外的那一大片無法之地,紅展堪就是其中的代表!
那些無法之地如果可以合並,可能就可以創造出一個比擬四大國家的第五個國家。但很可惜,這種事情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因為王與王之間是不存在屈服兩個字的。若是真組建起來了第五個帝國,那這個帝國的王由誰來擔任便是最大的橫亙。
這些存活於無法之地的勢力當中除了數百年前遺留下來的各個國家的殘黨自行組建起來的勢力之外,還有的便都是不滿足於自己的實力與地位不成正比,然後脫離原先的國家又組建起來了一個又一個勢力。小到幾百人為一個國家,大到幾萬人為一個勢力。
不是沒有人想過推翻四大國家然後取而代之,但無奈四個國家的實力實在不是那些分化的勢力可以比擬的。
五年前夜襲東國生嶺城的便是位與東國北疆幾十萬裏外的一處海島上的邪馬台勢力,那個勢力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國家。
他們就曾想過先將東國北疆的邊疆城成為他們的領地,繼而慢慢蠶食,直到攻打百客關之時,到時候便可以一路南下,去往東國京城。最後一舉拿下東國徹底改朝換代!
但很可惜,他們的勢力可能對於他們方圓幾十裏的其他勢力來說已經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了,可相比較東國生嶺城而言,還是顯得非常弱小。
薛懷易自然麵對過這種勢力,畢竟在東國西疆那邊,這種勢力還是非常多的,相較於北疆惡劣的風雪天氣,西疆那邊的黃土天氣其實更讓人厭惡,畢竟那邊有山有海有黃沙。
薛懷易捧起茶杯一臉疲倦:“生嶺城的水比我想象中還要深一點,如果不是薛戈恰巧來到了這裏,恐怕我還是忍不住要寄一封家書給大哥了。”
忠老:“如果可以,老夫其實可以去試一試做那件事情,畢竟老夫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薛懷易喝了一口茶擺了擺手:“不行不行不行,人家明確規定了要年輕人,忠老你如今都多少歲數了,居然還如此逞強。”
忠老笑罵:“你小子莫不是在說胡話,怎麽,喝兩口茶水就跟喝酒一個樣,亂說?”
薛懷易苦笑搖頭。
二人坐在燈火通明的大廳之中相對無言。
就在二人準備去城中隨意閑逛隨便看看能不能遇到薛戈之時,忠老突然耳朵一顫,下意識的運轉靈氣施展術法附著在耳旁。
薛懷易的修為要稍遜忠老一籌,但反應速度絕對不會慢太多,他隻是在忠老做出反應之後的下一刻便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立馬同樣的運轉體內靈氣在指尖,雙指向上附著在耳旁。
嗡嗡的顫鳴聲,是一大片蟲子!
經曆過饑荒並且還從饑荒的田野當中遇到過蝗蟲的薛懷易聽到這聲音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蟲災。
但隨即他想起來這裏並不是南疆那處貧瘠之地。
“來人,速速來人!”不敢猶豫也不敢耽擱,薛懷易立馬招呼來幾個親兵,然後下達了幾個命令。
“讓孫賊速速來見我,速度!”
“派十人為一小隊,分十八組,其中十七組添加到城中巡防部隊當中,剩下一組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去糧倉,去告訴薛城,別讓他跑了,就給老子死守!”
“快去!”薛懷易幾乎就是吼出來這一句話的。
忠老麵色凝重的看著薛懷易:“別著急,越急越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薛戈那小子,我感覺,這件事情恐怕和薛戈脫不開關係!”
薛懷易卻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去他娘的,倒黴透頂了,真他娘的點背,老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什麽時候聽了別人的故事還沒有過一天就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了,真是打一輩子麻雀,沒想到要睡覺前也要被麻雀拉一泡屎尿!”
“蝗蟲過境,最好別是這東西出現!”他說了一句。
……
很多生嶺城本地人都以為拓拔將軍府肯定會豪華的宛如一座小型皇宮,奢靡程度絕對會讓每一個人見之發狂。
但很可惜,他們想的並不對,因為在他們眼中的拓拔將軍正坐在一張石凳上麵啃著西瓜。
如今才七月份,如果是內陸的天氣,那恐怕現在還是烈日炎炎,正是吃井水凍西瓜的好季節。
可在生嶺城這邊,四季如冬風雪飄搖還算好的,要那種風與雪共來的天氣才是最讓人絕望的,每年因為夜晚氣溫驟降而死去的酒蒙子可不在少數。
滿臉西瓜汁的拓拔荒笑著看著麵前的兒子問道:“吃飯這種事情,爹教兒子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拓拔野笑了笑,絲毫不懼自己父親身上如泰山壓頂的氣勢:“咱兩吃飯可不會因為你是我爹我就會向你請教什麽,畢竟有手有腳吃飯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拓拔荒吃飯絕對不算好看,他吃飯就像是在豬槽子裏麵吃豬食一樣拱來拱去,把那塊西瓜拱的幹幹淨淨了之後隻剩下了一層薄薄的綠色皮這才算是。
最後還在拓拔野的目光當中一口吃了下去那塊薄如蟬翼的西瓜皮,他這才笑道:“吃飯分人,有的人吃飯隻能吃粗茶淡飯,而有的人就不一定了,像我,就可以吃到內陸的西瓜,而外麵的人恐怕連西瓜長什麽樣子都不一定知道。所以吃飯還是有一定學問的!”
拓拔野不置可否:“您讓我找的那個老頭我還沒有找到,我估計是重新逃回山裏麵去了,不過也有很大的可能還在城裏麵待著。”
擦了擦手的拓拔荒站起身,他看向遠方的夜幕:“做人不能過一天算一天,就像是我讓你吃飯你卻要等會在吃,可等會再吃的意義就又不同了,現在吃是吃中午飯,你的等會再吃那就是牙祭了,所以吃飯這門學問,你還嫩的很!”當說完所有話之後,拓拔荒已經直視著拓拔野的眼睛了。
一雙本應該父子相同的眼眸,本應該充滿了溫馨的眼神如今卻變得殺意濃濃。一雙虎目直視著這眼前的獵物。
早已經汗流浹背的拓拔野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跪了下去,不敢和自己的父親對視。
他心裏麵很清楚,自己的父親絕對知道自己每天的行蹤,甚至連上過幾次茅廁他都知道,可他依然沒有對他失望。
這已經足以證明他那幾個哥哥和弟弟到底有多廢物了。
拓拔荒直視著拓拔野的眼睛好一會,這才輕輕拍了拍拓拔野的肩膀:“可以和朝廷裏麵的官員交流,也可以和那個死太監互換情報,可你要始終記住一點,內陸是內陸,外圍是外圍,做人要分先後主次,就像是我是你.爹,你是我兒子,而我又是我爹的兒子一樣。主次必須分明,要不然到時候吃虧的時候可別哭著叫爹!”
拓拔野的額頭開始冒汗,最後腦海裏麵一片空白,甚至連手腳都已經開始發顫了。
他早就聽說了東國的內鬥已經到了一種極限的邊緣了,可他沒想到這種極限居然已經分裂到了如今的“內圈,外圈”之分。
本應該是一個整體的東國,如今好似已經分成了兩個部分。
他還以為他成功會見李淮安並沒有遭到父親的警告是一件非常好的開端,可沒想到今天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引出來了如此之多的麻煩。
拓拔荒:“放開你手裏麵的那兩支兵吧。”
拓拔野猛然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拓拔荒回過頭眼神凶狠,像是一頭即將擇人而噬的孤狼:“別拿你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也就是你爹了,要不然這層關係可沒辦法讓你短暫握住那兩支兵半個月!”
拓拔野下意識的就要低頭不語繼續受罰,可在他沒看見的拓拔荒眼中,一閃即逝的失望是那麽的讓人見之,終生難忘。
就在此時,一位頭戴高帽的老人步履蹣跚的來到了拓拔荒麵前:“將軍”。
老人俯身一拜,拓拔荒的臉色瞬間變得溫和謙讓,如果不是他那先前擇人而噬的眼神與舉動,可能很難有人發現這個拓拔將軍還有如此溫和的一麵。
“許老。”
頭戴高帽的老人輕聲在拓拔荒的耳旁低語了兩句,然後繼續步履蹣跚,原路返回。
輕聲念叨了兩句難怪的拓拔荒看了一眼拓拔野:“你現在帶著你手裏麵那兩支兵,先去一趟亂葬崗,如果這一次做的好,那我就不收回你手裏麵那兩支兵了。”
拓拔野一個激動就站起身,一身根本不符合他氣質的衣衫隨著他的站前而獵獵作響。<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