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靈光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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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霧氣有衝起的劍光,薛戈躲過了第三波劍氣洗禮,神色與動作並沒有太多的遲緩。

    這一片白霧裏麵的所有人和事都超乎了薛戈的想象,就像是下了地獄的道路,走在白霧裏麵的人都是已經死去之人。

    先是風雪天,然後就是那頭黃狗,還有一位老仆。

    劍光再來!

    薛戈神色異動,看見了一道白霧裏麵的身影。

    依然選擇先躲開連綿不斷的劍光,然後再一個翻滾來到了一處劍光落地消融處,最後他看了一眼默默融入白霧裏麵的人。

    想笑的薛戈並沒有笑出聲,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周圍突然多出來了好幾道身影,這是先前不曾出現過的場景。

    快速一眼,一眼掃過,最後看了一眼不曾有過踏足痕跡的道路!

    如山林之間的林間小道,主動分開了一片白霧道路,青石板的路道上,有著七八個人的身影默默等待著有人去踏足。

    毫無變化的眼睛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後有些渙散的眼瞳好似正在與什麽東西較勁,最後渙散的黑色眼瞳如水中蕩開的漣漪,四散而開,最後凝聚成了一個點。

    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顫動,最後慢慢的定格在眼瞳最深處。

    掐著第五波劍光來臨的時間,薛戈朝著那條小路走去。

    隨著薛戈的前行,第一個隱藏在白霧裏麵的人影逐漸出現在薛戈的視野當中。

    那是一個閉眼微笑的俊公子,一襲靜止不動的白袍襯托出他有些出塵的氣質。

    隨著薛戈的臨近,好像是踩到了什麽機關,從天而落下來的劍光隻是薛戈一個側身的瞬間便已經將一縷白霧死死的定在了青石板的地磚上!

    隨著白霧的緩緩消失,薛戈的眼神變化,那位閉眼微笑的俊公子也緩緩的咧開了嘴角,然後拉扯出來了一個弧度。

    “你好,我叫臨!”

    臨並沒有睜開眼睛,他微笑麵對薛戈的時候,從身體最深處散發出來的戾氣讓薛戈的身體微微發顫,但隨即那位自稱臨的俊公子就說出來了另外一句話。

    “今年是第幾年?”

    眼皮輕輕顫動的薛戈輕聲道:“宇寧三十一年!”

    身體周圍逐漸起了一身白霧的臨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緩緩抬起早已經肌肉鼓脹的手臂:“那你先接我三十一拳好了!”

    古跡有古籍,古籍中記載,先天肉身散發稀薄靈氣,血氣蒸發大霧彌漫,是肉身鼎盛者!

    開局便是一位先天巔峰肉身強者,簡直超乎了薛戈的意料。

    前腳躲過了劍雨連綿,結果後者又來了一位出拳連綿的先天肉身境界的強者。

    砰的一聲,薛戈隻挨上了一拳便倒飛了出去,恰巧青石板路外正好第五波劍光朝著薛戈的腦袋當頭砸下!

    薛戈在倒飛空中還沒有來得及翻轉身體,便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麻,竟是那個閉眼微笑的臨一步作十步用,一步踏出便直接橫跨了幾十米遠的距離,雙手牢牢的抓住了薛戈的手腕,力氣之大,竟然可以直接將薛戈從倒飛的途中硬生生的拉扯回來!

    “這才第一拳,哪到哪呢!”

    臨微微一笑,抓住薛戈手腕的雙手收回來了一隻,另外一隻手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朝著薛戈的胸膛砸去,空氣與白霧傳出嘶鳴裂空聲響,聽的薛戈頭皮發麻!

    好在臨隻用一隻手抓住的薛戈,所以薛戈勉強用另外一隻手竭盡全力的抵禦到自己胸前,硬吃了臨一拳。

    臨臉色不變依然微笑“第三拳!”

    全身上下從白霧彌漫再到從白轉泛紅的臨整個人的身子向後一拉!

    臨從始至終都沒有鬆開薛戈的手腕,所以薛戈與他的距離從始至終都是隻有三步距離遠!

    這個距離,一個肉身橫煉者,已經足夠碾壓同境修士任何了!

    噹的一聲,劍光砸在了青石板上,劈裏啪啦的響聲讓剛剛準備出第三拳的臨神色變了變,繼而一拳朝天幕白霧打去,打的劍光崩碎四分五裂,哢嚓哢嚓!

    皺了皺眉頭的臨一拳輕輕打出,薛戈不見白霧與淡紅霧氣繚繞便想要欺身而上,但很可惜,臨的身體的的確確向後拉了過去,但他另外一隻腳根本沒有選擇跟著後腳而退,而是選擇與薛戈一樣,欺身而上!

    一拳打出,薛戈麵門上的口鼻眼幾乎全部都凹陷了進去,整個人的長發更是被打的筆直一線朝後飄動!

    薛戈與臨隻相差一個身位的距離,可正是這一個身位的距離便是生死別離的距離!

    驚魂未定的薛戈慢慢的朝著身後退去。

    而那個臨同樣微笑的看著薛戈,然後慢慢的收起拳頭,圍繞他身邊周遭的所有霧氣慢慢騰挪著收回了他體內,然後重新成為了一個麵帶微笑卻睜不開眼睛的漠然之人!

    隻不過這一次的臨不再是雙手負後站立,而是雙手插袖,微笑著看著青石板路外的薛戈,如看螻蟻!

    薛戈所站位置正是青石板的道路之外,柔軟的泥土本應該給薛戈一種綿軟無力感,如今帶給薛戈的,卻是一種濃濃的安全感!

    實在是太強大了,好像在那個臨的眼中,他薛戈的先天境界肉身,就隻是肉身而已,沒有先天二字!

    ……

    虎頭虎腦的孩子是當今生嶺城城主範師最後一個兒子了,也是他最中意的那兒子。

    是當著自己的接班人培養下去的。

    範城澈看著這個似女人又非女人的護衛:“我爹讓你來的?”

    他的聲音有些尖酸刻薄,給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不似與薛戈說話之時的木訥寡言。

    那奇願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這個人,可以殺嗎?”

    範城澈指著緊皺眉頭站著原地閉目的薛戈。

    奇願搖了搖頭。

    範城澈惱羞成怒:“那你來幹什麽?你這種廢物如果連殺人都不敢的話,那我爹讓你來保護我幹什麽?”

    奇願還是沒有說話,完全違反了先前與薛戈說話之時的一臉漠然。

    範城澈自言自語:“我爹範師也是一個廢物,連我都保護不好,還想要奪我軀體,這種人究竟是如何渡過當年的大道碾壓的!”

    說道這裏,範城澈笑了起來,原本是一個非常憨厚憨厚的孩子,如今這一笑,就像是一個屠夫咧開嘴巴,露出牙齒開始嗤笑。

    “好在範師有自知之明,要不然我真的想要先殺了我的好爹爹!”

    奇願呡起單薄的嘴唇一言不發。

    有些無趣的範城澈看了一眼奇願,然後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薛府。

    那些站崗的士兵和來來往往的路人就好像根本看不見範城澈一樣,任由範城澈出入自由。

    揮筆潑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麽的範師正在大廳裏麵畫著一棵高樹,以筆尖輕輕點綴上了兩片樹葉,一撇一捺,然後慢慢向下拉。

    皺起眉頭的範師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回來了?”

    範城澈自顧自的從範師的身邊路過,並沒有搭理自己名義上的親爹的話。

    至於奇願,早已經不見了身影。

    “畫的太差了,畫的太差了。”

    範城澈搖了搖頭,然後毫不客氣的以訓斥的口氣罵到:“簡直就是在糟踐一副上好的墨寶與宣紙,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考的起大官的!”

    範師風輕雲淡,似乎早已經習慣了範城澈的點評。

    範師繼續給自己的高樹點枝。

    見自己說話他居然屁話不說,範城澈便繼續罵到“還畫什麽?究竟還在畫什麽?畫的簡直就是糟踐一棵上好的梨樹!別畫了真的別畫了,以後老老實實當一個莊稼漢,反正你不是早就想要辭官養老了嗎?現在這一副畫不如直接甩到那個小皇帝的臉上,讓他批準你下鄉算了!”

    範師臉色終於黑下來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範城澈:“小王八羔子,別忘了老子是誰,你這個挨千刀的玩意,老子當初真後悔沒有把你摔死拉到!”

    範城澈見自己老爹終於氣急敗壞了,他不由得哈哈大笑,將那塊上好的墨錠敲的劈裏啪啦的。

    範城澈抱著自己的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你個範師,好你個範師啊,你,你,你還知道我是你兒子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老子還以為老子是你爹呢,你範師是老子兒子呢!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重新恢複平靜的範師繼續點綴,然後他直接一個閃身,範城澈剛剛想要站起身然後溜之大吉,結果直接被範師一巴掌摁住,然後用他手中的畫筆直接開始朝著範城澈的臉上點綴!

    “老子今天不收拾你,老子今天就隨你姓!”

    ……

    薛戈看著遠處的青石板,看著那一片白霧彌漫,看著那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他沉默著閉上眼睛。

    良久感歎了一句話:“魑魅魍魎什麽的,我一輩子最好都不要碰見!”

    眼神裏麵的黑色眼瞳逐漸渙散開來,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又開始凝聚,最後重新轉化。

    睜開眼睛的薛戈不再身處白霧當中,而是身處在自己的院子裏麵,好像先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憑空想象而已。

    然後薛戈兩眼一黑,隻感覺自己身體裏麵傳出來的疲憊感讓他的心神瞬間崩潰,繼而陷入昏迷當中!

    先天境界,人身體裏麵遊移不定如混沌四散的靈魂開始慢慢匯聚,從混沌裏麵出現了三魂七魄,成為了一個人的靈魂!

    先天境界,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到的境界!<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