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墨閑,怎麽又是你

字數:4238   加入書籤

A+A-


    最後齊齊翻上了屋頂。
    蕭鬱離看著隨意丟下一小塊枕頭就準備躺下去睡覺的華未央,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他以為對方現在睡不著了是不是想找個人說話,結果這人真的來睡覺的。
    是床不夠柔軟還是月光太過誘人,非要睡在屋頂上??
    “你不睡麽?”華未央睜開一隻眼睛看蕭鬱離,打著哈欠,“那你怎麽跟過來?”
    “我……”
    蕭鬱離無言以對,轉身就準備下去,“抱歉,打擾了。”
    “來都來了,不如陪我一起睡吧?”
    華未央笑起來,感歎道,“你看今晚的月亮這麽好,不趁著這夜睡覺真是可惜了……”
    蕭鬱離有些無語凝噎:“要睡也要在床上睡。”
    “嗯?在床上就能一起睡了?”華未央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一會,起身道,“沒想到帝師大人你是這種人……”
    華未央屬實是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
    主要也是因為覺得蕭鬱離沒認出來自己,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若是她知道,蕭鬱離早就對她的身份心知肚明,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如此調戲這位冰清玉潔的帝師大人。
    “你不要如此……”蕭鬱離徹底無奈,翻身下了屋頂,莫名一肚子氣。
    華未央被蕭鬱離的反應逗笑了,兩年不見,對方還是一樣的好欺負。
    她笑著又躺了回去,心情好好地看著無邊月色。
    在屋頂睡覺這種事她也不是沒做過,以天地入夢都是很正常的事。
    半晌,她再度起身,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籙。
    在臉上幾番折騰後換下了如今這副臉皮,露出了原先清麗絕倫的臉。
    華未央像終於透了口氣似的長呼一聲,開始認真打坐。
    這所客棧魚龍混雜,她不得不小心應對。
    想要不被人窺伺,在此處休整是最好的選擇。
    也幸好蕭鬱離不再留下來,不然她還得進入浮生石珀之中休眠。
    以她如今的狀態,還是要穩妥至上。
    靈氣在體內流通,緩緩運轉。
    充沛的靈力凝結於體內的鳳凰靈丹,依舊與身體的某個封印抗衡著,維持平衡,也分毫不退讓。
    而後華未央睜開眼眸,臉上表情泛著些冷意。
    抬手隨意般拍向屋頂上的瓦片,力度已極力克製,卻還是瞬間將其粉碎殆盡,揚手隨風而散。
    次日清晨。
    雲夏和歸謙已經早起修煉了好一會兒了,這也是身為天恒山弟子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早課。
    今天他們就得出發去靈翠山了,一路上還得奔波好久,還是多休息一會才行。
    華未央自然又做了易容,依舊天衣無縫。
    此時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凜然不可靠近的蕭鬱離,順手喂了一點點吃的給也在桌子上休息的小錦兒。
    “咕咕咕。”小鳥溫熱的羽毛蹭過華未央的臉頰,有點癢,
    誰知道下一秒它轉頭就叼了一根羽毛留給蕭鬱離,尾部一抹綠的小羽毛煞是好看。
    蕭鬱離有點愣愣的,剛想伸出手去接,卻被華未央製止了。
    “小鳥的羽毛可不能輕易收下。”
    華未央說,“接了之後它會認為你很喜歡,以後每天都給你摘,直到禿了為止。”
    “有這種事?”蕭鬱離皺了皺眉,他從未養過小鳥,也不知道這些。
    華未央品著茶笑道:“等它看不到的時候,你再偷偷拿回去吧。”
    蕭鬱離點頭,看著小錦兒不解地左顧右盼最後飛走了,他才將那枚羽毛撿了起來。
    蕭鬱離忽然問華未央,“你好像很懂它們。”
    “小時候養過。”華未央平淡道:“其實,有時候鳥跟人也很相似,所以也懂。”
    “相似?”蕭鬱離有些疑惑。
    “是啊。”華未央歎道:“喜歡什麽就給什麽,對人來說不也是一樣的道理。”
    蕭鬱離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覺得好像有幾分道理,又好像哪裏不對。
    小鳥會不知所以地一直給羽毛給到禿掉為止,可人一味給了喜歡和愛意,也該懂得及時止損的道理。
    不過還沒等蕭鬱離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歸謙神情慌張,急匆匆地往這裏趕。
    接著,整個客棧也跟著像炸開了鍋一般,亂七八糟。
    “墨家和寒山閣的人又打起來了。”歸謙皺眉說。
    這其實很平常,但他說的下一句話,可遠遠超過了平常二字。
    “寒山閣那個顧念風,他師弟,言滬,被人殺死在客棧裏!他們都在討伐墨家的人,說是墨閑下的手呢!”
    在客棧留宿的,大多都是衝著靈翠山的試劍會而來,多是修者。
    因此聽到寒山閣出了這等事,都紛紛過來多看幾眼——恩怨廝殺,生死有命,屬實常見。
    可若出事的是那有名有麵的大門派,那確是值得湊個熱鬧。
    “與我寒山閣無關之人,都給我滾!”
    待到三人都到了客棧二樓那寒山閣眾弟子所在之地,便聽到一個年輕且帶著怒吼的聲音隨之而至。
    仔細一看,果然是寒山閣門下弟子顧念風。
    華未央那日沒來得及看清顧念風到底何模樣,見之當真一表人才,不愧是被人議論紛紛的新秀。
    然而此人卻麵帶怒容,隨手一把拂塵將眾人擊退幾步,絲毫不見風度。
    身邊有弟子連忙阻攔他,他也不理睬,隻抹著眼轉身進房。
    “這顧念風瘋了吧,這裏好歹也有長輩,都如此不給麵子麽?”有人詫異道。
    “嗬,顧念風此人雖然能耐不小,卻太過在意他師弟,容易感情用事。”
    一旁有年邁老者撫須道,“修者不可牽絆於俗世,此乃大忌。”
    華未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蕭鬱離見她似乎很有感悟,問道:“你知道怎麽回事?”
    “我如何知道。”
    華未央擺手道:“我隻知道那言滬確實身中劇毒,身體不好,但我也沒想到他就這樣……”
    “況且你也聽到了,寒山閣如此看重他,他卻還是這般……此事不好說。”
    “咦?之前我們不是聽到顧念風說是墨閑下的毒麽?”雲夏問道。
    她還記得那次河邊二人爭鬥時,顧念風說正是因為墨閑給他師弟下了毒。
    墨閑擂台獲勝,才有了試劍會的資格。
    如此看來,墨閑莫非是歹毒至極,下的毒如今便致人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