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你演我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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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姑娘,你就是脾氣太好了,任別人編排,那個壯漢說你……說你們那樣,你都不惱的麽?”雲夏看著蕭鬱離,又看向在一旁沉思的華未央。
    提起那“月下幽會”的事,她都有些不好說出口,可這兩個人根本不在意似的……
    歸謙生氣道,他們好歹也是名派天恒山的弟子,碰上這樣荒唐事,極難不覺得匪夷所思。
    反倒是寒山閣原本守在客棧外麵的弟子都被撤了去。
    “雖說怎樣都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可連個交代都沒有,名門擔當何在?還差點讓人傷了我們!”
    華未央將手邊荷花糖酥點心推過去,溫聲道:
    那日之後,客棧眾人等待許久都等不到顧念風現身。
    雲夏聽著兩人對話,越發覺得他倆看不透。
    但這樣奇怪的默契又讓她說不上話,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她隻好先起身,拉住歸謙準備回房,“我們先回去了,明早就要啟程,你們也早點休息。”
    蕭鬱離和華未央同步點頭。
    華未央目送雲夏回房後,本著不浪費原則,低頭默不作聲一口吃上了荷花糖酥。
    別人看不出來,但蕭鬱離知道她心裏頭有事,直道:“還在想著那顧念風和言滬麽?”
    嘴上說著別人的事不讓管就算了,心裏其實還是很在意。
    華未央點頭又搖頭,沒回答,隻一口再吃掉一塊糖酥。
    “這事就這樣算了,確實更可疑。顧念風明明這麽在意他師弟,居然說了結便了結了。隻怕是言滬不僅僅關乎個人,還關乎寒山閣整個門派。”
    華未央沉吟道。
    顧念風再怎樣被推崇也隻是掌門弟子,還沒有能耐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師弟興風作浪。
    而墨閑的態度也一樣值得耐人尋味——
    恐怕背後的事不隻是表麵看到的兩派之爭,興許牽涉到更多人很多事。
    蕭鬱離認同華未央的話,微微低垂著頭聽著。
    他就這樣安靜看華未央吃完那一盤精致的荷花糖酥,才出聲說:“不給我留一塊。”
    華未央幽幽地望著他,“你說你不愛吃的。”
    “是,但試試也無妨。”蕭鬱離認真道,見華未央想要再點一盤,製止道,“算了,下次。”
    “是我想再吃一盤。”華未央故意道,“不行麽?”
    “……”蕭鬱離難得吃癟,清咳一聲,“自然可以。”
    得了趣,華未央笑開。
    她平時也愛逗別人玩,不過隻對著熟人開玩笑,對著陌生人他向來有些許拘謹。
    可是對著蕭鬱離,她總算控製不住自己那顆迫切想要捉弄他的心。
    蕭鬱離也放任自己望著眼前人那雙明亮清朗的眼睛,短暫地提起唇角。
    如同兩年前他見到華未央那樣。
    華未央也很想親自告訴蕭鬱離,蓬萊幻境之後,自己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
    倘若一切重來……
    隻是有些事……不可說。
    華未央收起目光,細細地品茶,將腦海裏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甩開,開口道:
    “雖說還是很在意寒山閣這些事,但我知道我也沒有資格去管。若是有機會搞清楚的話,我會去做的,可不是現在。”
    但華未央想知道蕭鬱離到底為什麽下山,試探問道:
    “帝師大人,為何離開天恒山?”
    明明他已經被天境革除職務,天恒山應當是他安身立命之所。
    為什麽,瞞著所有人,離開天恒山呢?
    蕭鬱離心下一動,麵上不變,反問道:
    “我瞧臨姑娘不像表麵看起來這般‘平平無奇’,一樣不像要去打擂比武的,我直接問了,你又是誰?”
    “我啊?”華未央笑著搖頭,“我不想說。”
    蕭鬱離也笑,聲音清淡,偏偏又帶著一絲寵溺:“那我也不想說。”
    誰都別想坦誠相待了。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多說半句,像是在互相打啞迷。
    半晌,華未央主動問道:“如果我一直不說,你會不會一直不跟我坦白?”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好吧。”思考許久,為了得知事實,華未央終是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道:
    “一個秘密換一個,行了吧?我先說,臨凰是我的化名。”
    蕭鬱離露出些許詫異,但片刻又歸於原樣,回道:“我離開天恒山,是為了找一樣東西。”
    這個華未央早知道了,還用問?
    華未央狠狠盯著一臉無辜的蕭鬱離,這小子居然敢套她的話?!
    很好,最後兩人因這事不歡而散。
    等到華未央回房之後才覺得方才兩個人幼稚如孩童,自己更是什麽都沒套到,還演了一出拙劣的戲碼。
    也越發覺得蕭鬱離不再像兩年前那樣懵懂單純如小鹿,不好懂了,秘密更多了。
    沒有人會一直原地踏步,停滯不前,所有本就以年歲為軸,變化無常。
    隻是還有很多的事等著她去完成,還不到正式重逢的時刻。
    華未央抬頭望向天上那輪皎皎白月,眸光流轉,滿懷愁緒化成一聲長歎。
    而後從窗外隨風而來取來一枚樹葉,久久端詳,銜至唇邊輕聲吹奏起來。
    相逢不似長相憶,一度相逢一度愁。
    一簾風月閑。
    “誒,不對,我和這位怎麽能沒有什麽故事呢?”
    華未央又起了調戲的意思:
    “我兩必定是天賜姻緣天造地設的一對呀,不然怎麽能這般那般的千裏相逢呢?”
    “什麽真的?”華未央回神來,慢慢喝茶,思緒太多隻聽到半句:“我們怎麽了?”
    “哦,那是墨小公子故意這般消遣,你也信。”
    華未央淡然道:“什麽事都沒有。”
    這點程度算什麽?
    華未央淡然想,自己都被傳成始亂終棄的渣女了,被說是幽會簡直不夠震撼的。
    “你們,你們該不會真的……”
    “別生氣。你也說了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既然他們都不願意追究了,我們也不好說什麽。”
    幾番相處,蕭鬱離已然習慣了這人隨口胡編故作親昵的說辭,內心毫無波瀾,回了一個字:“行。”
    華未央見蕭鬱離如此敷衍,也不惱,隻是笑了笑,看向了在桌上呆坐著的小錦兒。
    墨閑聽了,當場冷笑一聲,罵了句“姓顧的真是個窩囊廢”。
    罵完,也領著自家子弟散去,不再出現在眾人麵前。
    到了傍晚,顧念風讓小二給眾人送上簡單的賠禮。
    說是自家師弟一事已了,麻煩諸位陪他胡鬧至此了。
    隻剩下對此事摸不著頭緒的華未央幾人滿腹疑惑。
    “寒山閣的人都這樣胡來的麽?說攔人就攔人,說放人就放人,把我們當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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