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腳半仙不等江晴說話，已竄到了江晴身邊，看著她小蝶子大盤子的弄了一堆調料，很好奇：“晴丫頭，這個一坨屎一樣的是什麽東西？”
    江晴用薑片、鹽、料酒、蛋清等醃著魚片，最後用手抓勻，一麵告訴他：“豆瓣醬！”然後切好幹辣椒段和香菜段，拍了薑蒜切末。
    程原也好奇，圍了過來：“魚我吃過很多，像你這種做法的，我還沒聽說過。”
    江晴笑道：“就是隨便做一下，如果好吃，程公子多吃一些，如果不好吃，你就少吃一些！”
    灶台上一口鍋已經開了，江晴先留出一部分開水，之後把豆芽放進鍋裏焯至五分熟，撈起豆芽放到瓷盆裏。接著用另一口鍋下油準備炒底料，等油快要冒煙的時候下入薑蒜末、豆瓣醬、八角、花椒和幹辣椒段快速地翻炒。
    ……
    煙霧繚繞間，江晴把燒好的滾油淋在魚上，隨著“滋啦啦”聲響，花椒、辣椒麵在翻騰間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最後香菜段一撒，香噴噴的水煮魚大功告成。
    馬老太麻利地把魚端上桌，之後又找了一壇女兒紅給程原和瘸腳半仙：“程公子、半仙，招待不周，你們不要見怪！”
    程原一笑：“奶奶你太客氣了！”
    瘸腳半仙盯著女兒紅：“嫂子，這酒我記得有十年了吧！！”
    馬老太說：“嗯，差不多十年了。”又咧起褶成包子褶兒的癟嘴笑眯眯地對程原說，“嗯，叫奶奶好！程公子真是個好孩子！”
    叫奶奶才親切，才不見外。
    這個美少年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如果他真喜歡江晴這個死丫頭，可是她的造化。即便是當個妾，也比嫁給楊家強百倍。
    雖然，楊家條件也不錯，但是，肯定不能跟程公子比。十裏八鄉的，誰天天綾羅綢緞地穿著？即便是村長媳婦，也沒有程原這樣的緞麵的鞋子。
    他腰裏的玉佩，一看成色就好。
    而且，他的書童也穿的像模像樣，比鎮上的財主穿得都好。
    馬老太美滋滋地又回來燒火，悄悄地對江晴說：“晴兒啊，這程公子可比楊家強，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呀！”
    江晴心裏忍不住翻個白眼，嘴上卻說：“奶奶，人家程公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肯定有門當戶對的婚約。”
    她對程原沒感覺，而且，程原還有一隻欠揍的貓。
    那隻貓對她還有敵意。<101nove.comp，江晴覺得也不是不能改變。
    馬老太一捂嘴：“傻孩子，你先去做妾嘛，憑你的本事，將來熬成正室也不是不可能！”
    江晴一摔勺子，回屋去看柳眉和馬甲去了。
    **
    “狼來了，虎來了，小貓背著鼓來了。
    狼抱柴，虎燒火，小貓坐炕上貼餑餑。
    貼多少？貼一鞋殼了！
    狼吃倆，虎吃仨，就給小貓子剩半拉。
    小貓子沒吃飽，饞得舔簸箕。
    簸箕舔倒了，小貓子嚇跑了。”
    柳眉正在給馬伊伊念童謠，見江晴進屋，拉著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我家晴兒越來越好看了！”
    江晴笑對：“娘，你已經說過這話啦！”上次，柳眉就是以江晴越來越好看這句話提起成親的話題，還把她未完成的嫁衣給了自己，江晴就勢坐到炕上，“娘，你不會是又要讓我縫嫁衣吧？”
    柳眉把江晴的碎發別到她耳後：“傻孩子，娘這是第一次叫你做嫁衣。哪裏來的又？”
    江晴笑了笑，看著馬伊伊。馬伊伊的臉已經白了很多，看來她的黃疸不是很嚴重。
    “娘，伊伊的臉變白了呢！”
    “嗯，你小時候臉也黃，差不多得有半個月才白回來。圓圓生下來臉就紅撲撲的，之後就越來越白！”
    江晴有個同事家的孩子就是黃疸，又是照藍光，又是吃茵梔黃，一個月才徹底好起來。她還有一個同事家的孩子是母乳性黃疸，仨月才好。
    馬伊伊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柳眉和江晴，一眨眼的功夫又睡著了。
    柳眉把屎尿介子遞給江晴：“晴兒，你把介子先放外間屋，等客人走了再洗。最近你奶奶照顧我和伊伊也很辛苦，不要對她甩臉子。她畢竟是你奶奶！”
    江晴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娘你睡覺吧！”
    柳眉輕笑，似牡丹綻開，如春湖映月，不施粉黛也風華絕代，如果稍微捯飭捯飭會是什麽樣子啊！
    江晴看癡了。
    馬甲戳了戳江晴：“姐姐，你嘴上都是哈喇子！”
    江晴回過神，趕緊擦嘴，誰知馬甲撲哧一聲笑出來，聽他說“姐姐真笨”，假裝板起臉：“小兔崽子，敢嘲笑你老姐，今天罰你寫五百個字！”
    馬甲小臉兒一垮：“姐姐，我可以歇一歇麽？人家還生著病呢！”
    江晴拎著他的耳朵：“那你還不趕快去我那屋，小心妹妹被你傳染！”
    “好嘛，好嘛，我這不是想看看小妹妹嘛！”
    **
    江晴出來的時候，馬老太炒了個時蔬，拿了一碟子花生米一並端上桌。
    程原沒有喝酒，就著米飯吃水煮魚吃得滿頭大汗。
    初一不停地喝著水，臉被辣得通紅。
    瘸腳半仙喝了不少酒，胡子上都是飯粒兒，臉成了棗紅色，正在跟程原和初一吹牛捉妖的事跡：“那樹妖居然要強娶劉老漢的閨女，我一聽，當場就拔出降魔劍指著那不要臉的東西罵……”
    程原這時候已經吃完一碗米飯，見江晴出來，露出小虎牙：“江姑娘，魚咱們吃完了，你能不能再給燒一個菜？”
    江晴搖頭：“你如果沒吃飽，就著湯吃一碗飯也挺香。”
    馬老太笑著說：“晴兒哪，咱們不是還有半斤豬肉嘛，你再炒一個菜吧。他們都是男人，不像你吃貓食兒！”
    瘸腳半仙要起身，還沒站起來又倒下去，直接趴在桌子上醉死過去。
    初一辣得直伸舌頭：“江姑娘，你的魚太好吃了，可是我又吃不了辣，斯哈斯哈……”
    “初一，再拿五兩銀子！”程原咬牙，這隻貔貅肯定是不見銀子不下廚。
    初一忙給遞過去，又回來接著塞米飯喝水，實在太辣了。
    江晴收好銀子，一臉為難，其實心裏早樂就開了花，十兩銀子啊，著程原克真是個冤大頭：“唉，好吧，看在你們誇獎我的份兒上，我再做一個魚香肉絲好了。”
    程原嘴角一抽，她明明是看在銀子的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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