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醜八怪,你居然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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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甲問小豆芽兒:“姐姐,你娘是不是姓柳?”
    他覺得這個姐姐是他的表姐。狗子就和他大姨家的表姐長得特別像。
    小豆芽兒搖頭。
    楊麻子直咂嘴,對江晴說:“說不準這孩子還真和你娘是親戚!”
    程原也點頭稱是。
    江晴問小豆芽兒:“你叫什麽名字?”
    小豆芽兒搖頭:“我沒有名字,我爹叫我死丫頭,村裏人也叫我死丫頭!”
    死丫頭?這算什麽名字。江晴覺得小豆芽兒挺親切的,她願意相信她們是親戚:“那你姓什麽?你娘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
    小豆芽兒接著搖頭:“我沒有娘,我是我爹撿來的。”說著臉有悲色,她多想眼前這個嬌俏的小姐姐是自己的親姐姐。
    程原提議:“要不,你們兩個結拜成姐妹吧!”
    小豆芽兒一臉期待。
    馬甲晃著江晴:“姐姐,你就答應了吧,那樣我就多了一個姐姐疼我呀!”
    江晴有些為難:“我倒是沒有意見。”隻是結拜成姐妹也不能解決小豆芽兒目前的困境啊,如果帶著她走,她不是還有爹要養。
    楊麻子猜出了江晴的想法,說:“晴兒,咱們先去疙瘩村,問了這孩子的爹的意見再說。”
    江晴點頭,拉過小豆芽兒的手:“我很想喜歡你。你放心吧,我們不會不管你的。”
    這雙桃花眼和她真的特別像,神似程度有七八分。但是臉型還是有差別的,江晴是瓜子臉,而她是小方臉兒略圓。
    小豆芽兒含淚點頭,要給江晴磕頭。
    江晴拉住她,轉身對大家說:“哎呀,我看這裏景色不錯,咱們鋪了布在這裏用餐吧!”
    馬甲高興地轉圈兒跑著。
    初一聽了趕緊去收拾,小豆芽兒則跟在他後麵幫忙。江晴覺得,他倆看著還挺有夫妻相的。
    過了半個時辰,大家又出發了。
    這次小豆芽兒還是選擇在馬車外麵,江晴也不強求,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她和小豆芽兒有什麽緣分,誰又知道呢?
    隻是她隱約覺得初一對小豆芽兒有意思。
    程原問她:“晴晴,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江晴搖頭:“暫時沒有,到了疙瘩村再說!”
    程原其實猜到了江晴的意思,見她不說,便也沒有再問,轉頭拿著賬本看起來,看了半天有些昏昏欲睡,打著哈欠問:“你覺得這本賬有問題麽?”
    “我看不出,等咱們回了三江縣,你可以找師爺什麽的給瞧一瞧!”江晴不是會計專業的,自然看不出問題。而且,她看著這些就頭疼。
    如果華夏係統在,她倒可以問問它。江晴下意思地摸著挎包,心頭兒一跳:“媽呀,我把紅眼兒落在客棧了!”
    程原忙叫初一停下馬車:“晴晴,實在對不起,當時情況緊急,我救了圓圓出來就把紅眼兒給忘了。”
    楊麻子閉著眼說:“那隻兔子越來越野,丟了就丟了吧!”
    馬甲眨著眼:“姐姐,那隻兔子最近特別不聽話,他會不會自己跑丟了?”
    江晴心一下子涼了一大截兒,如果隻是一隻兔子丟也就丟了,問題是那是華夏係統呀!她要想在中南國開掛一般地混下去,必須得有它的支持。
    “我們回去找找吧!”
    初二抬了太眼皮,心想:“還二百年道行呢,就這幾步路,追了快一個時辰了。”
    她才不承認,是她留的地圖有問題。
    正當眾人調轉馬車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初一突然叫起來:“江姑娘,紅眼兒自己追來了!”
    江晴掀開簾子一看,一個小白點兒一跳一跳地奔了過來。
    馬甲也擠在一邊看:“姐姐,兔子也和狗一樣會追蹤麽?早知道我去地裏挖田鼠就帶上它了!”
    江晴在想一會兒該怎麽哄這個祖宗,但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就是說不上來。
    一眨眼的功夫,水澈就追了上來,一下子跳上馬車。江晴正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哪想它根本不理自己,直奔初二而去。
    眾人隻見一道白光閃過,再一看,一隻兔子和一隻橘貓打在了一起。江晴看到的則是一隻狐狸和一隻貓在打架。
    “喵”,初二揚著右前爪兒,“是你自己笨,居然怪我畫錯路線,真是忘恩負義!”
    “呦”,水澈直起上半身,用兩隻前爪兒叨著,“臭貓,你們女人都笨得要死!指路都能指錯,害老子繞了好幾圈兒!尾巴都溜細了。”
    女人天生缺乏方向感感。這話是江晴說的。
    尾巴?溜細了?初二眯起眼睛,後腿兒下蹲準備攻擊這隻不識好歹的臭狐狸。江晴說的話就都對麽?這隻臭狐狸和程原一樣眼瞎耳聾腦子笨!
    程原開不想這兩倆打起來,一下子抱過初二,從頭捋到尾巴尖,一遍又一遍地,一麵柔聲安慰它:“好初二,別生氣,那隻兔子累傻了!”
    你才傻,水澈剛要齜牙,就被江晴粗暴地揉進挎包裏,隻聽她說:“紅眼兒,你過分了啊!自己跑丟了也就算了,回來還尋釁滋事,初二惹到你了麽?”他更氣了,這死女人到底是那邊的?
    “呦呦”,水澈叫了兩聲,意思是:就是這隻臭貓惹到我了,她是一隻沒有方向感的貓妖。
    可惜,水澈氣得用了狐狸語。
    江晴自然聽不懂,她大概也不想懂,對不能暗地裏和“華夏係統”溝通也沒有放在心上。
    江晴還把挎包係了個死結:“紅眼兒,罰你在挎包裏思過一天,明天我再放你出來!”
    程原勸她:“晴晴,兔子也要拉屎的,你不讓它出來,它拉在挎包裏很髒的。”
    江晴又補充了一句:“想嗯嗯的時候,你就學貓叫!”計算機係統怎麽會拉屎。
    她卻沒想過,係統不會拉屎,怎麽會吃雞?
    某狐狸要氣瘋了,學貓叫,他還不如去死。
    某貓高興壞了,暗暗施法讓他不能擅自離開挎包,除非江晴放他出來,而且隻能是江晴放他出來才作數。
    “醜八怪,你居然陰我?”
    “我這是在幫你的主人!”
    “你瞎說什麽,江晴才不是我的主人!”
    “那誰是你的主人?”
    “滾,我沒主人!”
    “那你巴巴地回來幹啥?”
    **
    疙瘩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山村,村口有一口鏽跡斑斑的鐵鍾,鍾擺下拴著一條黑油油的繩子。
    鍾下麵有一個三十多歲、流口水的傻子,嘿嘿地衝著江晴等人笑。
    傻子見了小豆芽兒,開心地問她:“你出去啦?”又指著江晴他們幾個,“這是你朋友麽?”
    小豆芽兒笑著:“嗯,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傻子又問:“那我可以跟他們做朋友麽?”
    小豆芽兒看了江晴一眼:“他叫長生,和他奶奶相依為命。長生的爹娘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出了村子,一直沒有回來過。”
    倒是馬甲拍著手說:“好的呀,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你叫什麽名字?”
    長生想了一回,咧著嘴:“你出去啦?我們可以做朋友麽?”
    馬甲拽著江晴的衣袖:“姐姐,這個叔叔好可憐!他隻會說這兩句話。”
    長生突然指著江晴:“你是我媳婦麽?”
    程原嘴角一抽。江晴笑起來:“他哪裏傻?隻是想法和別人不一樣。”
    看他眼距寬、塌鼻梁、耳位低,可能是個唐氏兒。長生的爹娘有可能承受不了照顧唐氏兒的辛苦,在長生五歲的時間選擇離開。
    這時候從旁邊的破屋裏挪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手裏還有一根曲裏拐彎的拐杖,她對小豆芽兒說:“丫頭,快去看看你爹吧,我聽說他叫了一夜。”
    老婆婆又看著江晴他們:“你們是送丫頭回來的好心人吧,菩薩會保佑你們的。”
    小豆芽兒說:“九奶奶,我這就回去。”又介紹江晴他們幾個,“九奶奶,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
    長生從懷裏拿出一顆糖:“奶奶,我也想要朋友!我把糖給他們吃,他們就會和我做朋友的。”
    九奶奶慈祥地對長生說:“長生乖,你趕快回去背書。他們是外地人,不能和你做朋友。”
    長生的衣服很幹淨,智商雖也不高,看樣子應該能生活自理。也算是比較幸運地唐氏兒了吧!
    江晴心想,這個九奶奶照顧長生一定很辛苦,便對長生說:“長生,我們願意做你的朋友。”說著,從馬車上拿出一包糖和一些點心要給長生。
    長生很高興,想接過糖和點心,便問他奶奶:“奶奶,我想要,我可以拿麽?”
    九奶奶先謝了江晴,然後點點頭。
    長生接過來問江晴:“我隻有一顆糖給你們!”
    江晴指著長生手裏的小木馬:“你把這個給我們好不好?”這個小木馬惟妙惟肖的,比初一給馬伊伊的都要精致。
    小豆芽兒說:“這是長生自己做的。”
    長生笑著:“你出去啦?我們可以做朋友麽?”
    九奶奶拽了拽長生的袖子,長生攙扶著她回屋裏去了,長生關門前又笑:“你是我媳婦麽?”
    幾人感慨一番就隨小豆芽兒去了她家裏。
    小豆芽兒的家在村邊上,是破舊的土坯房,沒有大門,院子裏晾著幾件衣服,還有一口木頭架起來的鐵鍋,她家窮得連個灶台都沒有搭。一般農村人家裏都會養一些雞,小豆芽兒家也沒有養。
    江晴他們把馬車停在外麵。
    某貓和某狐選擇在馬車裏繼續鬥嘴。
    小豆芽讓大家等在外麵,她在外麵喊了聲爹就進屋了。屋內剛剛還死氣沉沉一片,突然就響起叫罵聲:“死丫頭,你想餓死我不成?教你去抓藥,你去勾搭野漢子了麽?一夜沒回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罵人的是小豆芽兒的爹馮亮。
    隻聽小豆芽兒說:“爹,你腿還疼麽?我昨天去抓藥,不小心掉進山溝裏了,如果……”
    馮亮懶得聽:“滾,老子說話,你還敢頂嘴!趕緊做飯去,我今天要吃雞。”
    “爹,家裏沒有錢買雞……”
    “媽的,去做。做不出來,你去賣身換錢!”
    馬甲輕輕拽著江晴的衣袖:“姐姐,丫頭姐姐爹的好凶哦!”
    江晴摸摸馬甲的頭,能說出讓自己女兒出去賣的混賬話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楊麻子啐了一口,一隻手拚命拽著另一隻手:“徒弟,你去教訓一下那個混蛋。我怕我忍不住會殺了他!”便說著兩腳一跨,身體前傾,裝作有人拽著他往屋裏去。
    “咳咳,師父,戲有點兒過啊!”江晴嘴角一抽,打量了一下院子,找了個燒火棍。可惜她沒有帶著馬甲給做的短棒,連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既然馮亮病得不能下炕,有個燒火棍足以。
    江晴這就要進去,程原一把拉住她,隻聽他分析道:“晴晴,讓初一先去看一看,萬一人家還沒起床呢!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總歸不太方便。
    還有啊,有我在,不需要你動手。
    到時候你吩咐一聲就是了。”
    江晴覺得有理。
    初一頗上道地接過燒火棍進去了,他隻是個書童,沒有功夫,也不會打架,有個燒火棍可以壯膽:“丫頭姑娘,我進去了啊!”
    人還沒進去,連門檻都沒邁過去,就高聲喊著,生怕別人不知道。程原嘴角了一抽,為了掩飾尷尬轉頭去停在外麵的馬車上找水喝。
    馬甲也跟了過去,後來又想著去找長生玩兒,便一個人走了。而大家都沒有發現。
    楊麻子則慢悠悠溜到牆根兒底下,貓著腰往裏麵看。江晴覺得他有點兒像小賊。
    初一才進外間屋就聽見馮亮罵:“你就是死丫頭的野男人吧,趕緊進來讓老子瞧一瞧!”心裏突突著,他啥時候成了小豆芽兒的野男人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他和小豆芽兒認識沒多長時間,他還是很喜歡她的。
    “媽的,你是用爬的麽?想讓老子等多久?”小豆芽兒的爹十分不耐煩。
    初一壯著膽子進去,屋裏很黑,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他就是覺得這裏陰氣很重的樣子。
    小豆芽兒問:“初一公子,你怎麽進來了?”
    初一看了看,隻見一個彪形大漢四仰八叉、翹著二郎腿躺在炕上,身邊一個酒壺歪著,哪裏像是重病之人?
    難道是這對父女騙了他們?
    而且,這人也太過豪放,隻穿了一件褻褲?!
    幸好公子讓他先來看一看,如果讓江姑娘瞧見,怕是要把徐亮打得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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