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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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彪一出現,剛才熱鬧的氣氛瞬間消失,大家都默契地選擇回去做事,整條街一下子安靜下來。
但是他們都豎起耳朵聽著。
縣太爺家的二公子和孫彪誰更厲害?
大家都傾向於後者。
江晴打量著孫彪,隻見他長得很是威武,穿著捕快製式衣服,也在腰間挎著一把刀,隻是他一臉賊相,哪裏像個捕快?
她總聽程原提起孫彪。在換劇本之前,孫彪應該是好人,但是現在他應該是個反派。
程原聽見孫彪並不給他留麵子,當麵要人,態度又很傲慢,但是他一點兒也不惱,繼續和楊麻子拖拽張三上馬車。
二人把張三綁在馬車尾部,像捆粽子一般,隻留了一個鼻孔和一張嘴讓他呼吸吃飯喝水。
張三聽見孫彪來就他,就動了動大腳趾。
江晴擋在當中,她還想試試能不能打敗孫彪。
她還沒有過完癮呢!
這時候,水澈提醒她:“此術隻能用一次。”
江晴不甘心:“我可以做任務,多艱難的都行。隻要你讓我再痛快地打一次。”
水澈拒絕了:“不行!”
江晴嘴角一抽:“你還想找法器麽?”
水澈:“……”
孫彪見江晴擋在前麵,不由得仔細打量她。他的表妹楊蕊去投奔他之後,特意交待了她的仇人之一就是江晴。
所以,孫彪大概知道江晴的長相和路數。
但是,他並不知道江晴長得這樣好看,尤其是那一雙眉目,滴溜溜的很勾人。
沒想到,楊蕊對他還留著一手。
話又說回來,張三是個很有眼色的人,他為什麽會得罪她?想來應該就是唐突了美人吧!
程原並不十分得程大人的喜歡,否則,蒙學堂的先生問過好幾次,也沒見程大人特意叫他去找人。倒是夫人悄悄地讓他去找。
表妹楊蕊去投奔了他,他才知道程二公子在馬蹄村。正好仁和鎮出了命案,他就讓張三先來打探命案消息,順便去馬蹄村把人接回去。
程夫人出手很大方,給了他二百兩銀子作經費,而且還許他說一門好親事。
程原給了張三十兩,剩下的全存到錢莊裏。
至於找人的事情,他並未放在心上。
反正程夫人除了吃齋念佛外,最近也不怎麽管外麵,一切不還是他娘說了算?!
而且,他還是大公子的人,肯定是有機會就打壓欺負程原。
既然張三惹了江晴,那麽他也惹一惹好激怒程原跟自己打架,隻要打起架來刀槍無眼的,傷到人不是很正常?
孫彪打定主意,裝出色狼模樣,色咪咪地問江晴:“這小美人是哪個青樓的?告訴哥哥我,到時間我去找你啊!”一麵說著一麵要拽江晴的手。
程原見了,飛身過來踢了孫彪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功力。
他沒有想到孫彪居然會公然調戲江晴,也沒細想邏輯上的不合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打他一頓。不管是哪個男人,肯定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幹就對了。
孫彪結結實實地接了程原的一腳,身子後退幾步,胸口雖然疼,但是裝作若無其事:“二公子可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你襲擊捕快是要挨板子的,五十大板!”
孫彪嚇唬程原,不想江晴在一旁笑:“呦,孫捕頭紅口白牙亂說一氣假公濟私的本事倒是信手拈來呢!中南律法,無故襲擊捕快,最重的刑罰也不過打五大板,怎麽到了你嘴裏就是五十大板。你就是想打死程兒公子,也得找個好理由吧!”他知道江晴嘴皮子利索,但是沒想到她還知道中南律。
孫彪抽出刀來:“你這小娘們,隨便聽來幾句律法,就敢跟你彪爺麵前班門弄斧?誰給你這麽大的臉?不想活了?”
程原皺眉:“孫彪,你在三江縣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總有一天老天爺會收拾你的。”
孫彪覺得可笑:“老天爺這麽忙,他哪有功夫管我?你以為人人都跟你程二公子一樣,整天遊手好閑?”
程原知道他爹十分器重孫彪,孫彪雖然人品有問題,但是他的查案能力還是讓人佩服的:“你不是來查命案的麽?還不趕緊去!”
孫彪哪裏會放人:“你放了張三,我就放了你們。否則……”
“否則如何?”程原眼裏閃過寒光,抿著嘴,“我倒要看看你在我跟前兒怎麽囂張?”
孫彪要的就是程原和他打架越說越離譜:“小兔崽子,如果你不是程二公子,連給我舔鞋都不配。老子會怕你這個銀樣蠟槍頭!”
吃瓜群眾們驚呆了,這孫捕頭這是要鬧哪樣?雖然大家都散了,但是都豎著耳朵聽呢,街上靜的隻有江晴他們和孫彪說話的聲音。
因此,大家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當吃瓜群眾罷了。
不說程原的身份吧,哪個男人受得了被人這樣說?雖然這小公子一看就沒近過女色,但是被人這樣侮辱,怎麽可能不打死孫彪?
江晴大概知道了孫彪的意思,一把拉著要竄出去的程原,低聲對他說:“原原,他就是想激怒你好和你打架,咱們不要上當!”
程原擰著小臉兒:“可是他這樣說我,我不打死他,我還算個男人麽?”他突然覺得和江晴說這個怪難為情的,臉一下子紅了,扭扭捏捏了半天,“你,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和我說這個……”
江晴臉也紅了,她一直當自己二十六歲,再說男女之間談戀愛有時候會水到渠成,她很多時間行為做事都是現代思維,大家見怪不怪了。
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她還是得矜持一些。
這不,還沒等程原說話,小豆芽兒突然插嘴:“**姐,你這樣當真大家的麵說這種話,是不守婦道啊!**姐,如果是在我們村裏,你會被關禁閉的。”
小豆芽兒故意說得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
江晴看了小豆芽兒一眼,眯著眼睛:“死丫頭,你閉嘴!”
小豆芽兒嚇得一哆嗦,往初一身後躲了躲。
初一替她說話:“晴爺,丫頭姑娘也是為了你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吧!”
江晴對初一也不客氣:“你也閉嘴!”
初一很聽話地閉嘴了。江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有時候當麵剛的效果還不如不說話。
果然,江晴指著初一對小豆芽兒說:“如果你做不到像初一那麽聰明,那麽就少說話、多做事。”
楊麻子也在分散著程原的注意力:“程公子,你快來,圓圓要吃麻花,讓你去買呢!”
程原一聽便撇開孫彪去找馬甲去了。
孫彪一計不成又想出幺蛾子來,一下子抓過小豆芽兒,往牆上一扔,厲聲道:“聽說昨天馮知富買了你做小妾,你是怎麽逃出來的?誰幫你殺的馮知富和馮氏?從實招來,否則,今天我就打死你!”
小豆芽兒的骨頭都要被打酥了,渾身疼得說不出話來,哭得梨花帶雨。
吃瓜群眾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孩子。所以,親眼見到的、聽到的都替那姑娘心裏叫屈。
初一急了:“公子,你快救救丫頭姑娘!”一麵說一麵要去孫彪手裏搶人。
程原還沒走到馬車邊上,急忙回轉身來就初一。初一不會武功,怎麽會是孫彪的對手。
江晴見了,先程原一步拽回初一:“你不要命了?”
初一就差給江晴跪下了:“晴爺,你救救丫頭姑娘!”
江晴心一軟:“好,你別急!”就對孫彪說,“咱們打個賭,看誰先破了馮家的命案,如何?”
“賭注是什麽?”孫彪覺得這主意也不錯,論辦案,他孫彪敢人第二,還沒人敢認第一。
江晴一笑:“由你決定!”
楊麻子搖搖頭,區區一個小豆芽兒值得麽?這個晴丫頭啊,平時看著腦子挺靈光的,也挺通透的,怎麽就為了一個小書童就放棄原則?
江晴說是為了初一,最後還是為了程原。
程原視初一為兄弟,如果他真的和孫彪打起來,鬧出人命來,對他不好,對程原的父親更加不好。
當然,初一也是個好孩子,一時被美色所騙失了神誌。但是,她不能不管啊!他們可是一家人。
大家一聽他們要打賭,更加興奮起來。
當然,他們希望江晴贏,最好把孫彪贏得傾家蕩產、丟了捕頭的活計,到時候,他們一定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茶店掌櫃的說:“既然打賭,要立字據的。”他就是覺得江晴會贏,反正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大概是因為她笑得太好看了。
孫彪盯了茶店掌櫃很久,最後說:“可以,拿紙筆來!”
茶店掌櫃的顛顛地端了過來,雙手捧到江晴跟前兒:“江姑娘,你寫吧!”
孫彪嘴角一抽,這老幫菜可真會看眼色,他覺得程原比他厲害,他今天偏要教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完蛋玩意兒知道知道什麽是斷案高手。
程原低聲問江晴:“晴晴,要不要我來寫。我怕你手疼!”
江晴一笑:“你快去給圓圓買麻花兒去吧,順便問問長生想吃什麽。”
程原應聲去了。
孫彪這才放開小豆芽兒。
小豆芽兒一下子掉在地上,癱成了泥。
初一要把讓帶過來。楊麻子說:“我看丫頭姑娘的嫌疑挺大的,不如暫時把她關在客棧的房間裏,大家都可以問她問題,但是不準屈打成招。如何?”
江晴知道楊麻子是在替自己解氣:“謝謝師父!”
楊麻子擺擺手:“跟師父客氣啥!”
**
這麽一鬧騰,大家都行程又被打亂了。
下午的時候,江晴等人去馮知富都客棧瞧了瞧,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就又去走訪了鄰居和打更的,暫時沒有發現。
後來,大家一致決定住在離馮家客棧有十來米遠的另一家客棧裏,客棧掌櫃的姓秦。
秦掌櫃提供了一條線索,就是那個外地人有可能是裝瘋,他覺得那個外地人的嫌疑也很大。
於是眾人又去找那個妻離子散的外地人,又找了一個時辰,機會把要飯的聚集點兒翻遍了,也沒見著那個外地人。
到了晚上,大家早早地洗漱完畢睡覺去了。
江晴和馬甲一間,長生和楊麻子一間,程原和初一一間。後來馬甲又想長生,便去了楊麻子屋裏,鬧了好半天才睡。
江晴睡到子時,穿了夜行衣去找程原。
初一出來一看,便又叫程原出來,自己回屋睡覺去了。
程原問江晴:“晴晴,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你是失眠了麽?”
江晴伸出手指抵在唇上:“噓,咱們去辦一件事兒!你快去換了衣服。”
程原又回屋換了衣服出來,悄悄把門關上。
“晴晴,我們到底要去幹什麽?”
“孫彪白天不是說你是銀樣蠟槍頭,咱們晚上會會他!”
程原不明白:“他怎麽可能理你?!”
“我的意思是,”江晴附在程原耳邊,低聲說,“咱們讓他變成銀樣蠟槍頭……”
夜裏,江晴的臉很紅。程原沒有看到,但是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支支吾吾的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晴晴,你、你,我、我其實沒有那麽生氣……”程原想跟江晴解釋,他想說他知道自己不是,但是又覺得不好意思說出這話,“算了吧!”
“孫彪那個賤人都那樣說你了,如果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就會一直覺得你好欺負。”江晴撇著小嘴兒,“我將來是你的媳婦兒,這話我也不愛聽。
白天嘛,人多嘴雜的,晚上去報仇正好。
所謂夜黑風高處,君子報仇時。”
**
江晴把“華夏係統”留在房間裏。
程原也把初二留在房間裏。
二妖心裏都不好受,開始隔空交流。
水澈問:“臭貓,你怎麽沒跟去?!”
某貓呼嚕著肚子:“我肚子疼!那你呢?”
某狐狸四腳朝天地躺在江晴的被子上,打著哈欠:“我也肚子疼!”
初二心裏發酸:“你說,他們會不會借著報仇去花前月下去了?”
水澈晃著腳:“哪有那麽快,這倆人如果沒有咱們都允許,是不能生猴子的。”
妖精嘛,畢竟不是人,他們的談話無需禮教的束縛,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因為在動物們看來,花錢月下很正常。
但是他們還是決定跟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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