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凶手是馮知富他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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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能證明什麽呢?”江晴看了一眼孫彪,轉過身去問大家,“女人的貼身簪子怎麽會跟一個市井無賴扯上關係?”
江晴的引導很具迷惑性,大家腦洞大開。
“莫不是禿頭和馮知富他媳婦有一腿?”
“即便馮知富他媳婦有了不潔之事,為何要留這麽明顯的一個疤?而且禿頭一向嘴沒把門兒的,又愛喝酒,如果確有其事,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也有可能是禿頭欲行不軌,這疤紮出來的。”
“就憑馮知富媳婦那身材,十個禿頭都打不住呀,他哪裏有這個膽和力氣?”
禿頭嘟囔了一句:“馮知富媳婦那麽醜,誰看得上她?我禿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陸風媳婦突然站起來插嘴:“我有一天看到禿頭訛了馮知富媳婦一百兩銀子,那之前在馮家客棧不是死過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子。也許跟這件事有關係呢?禿頭一直訛錢,她受不了,就用簪子紮了禿頭。”
禿頭死不承認:“你別瞎說,我雖然沒有正經營生,從不幹缺德的事兒!”
孫彪看了禿頭一眼,沒說話。
陸風拽著他媳婦的袖子:“你別亂說話,讓人家江姑娘笑話!”
“我猜得對不?”陸風媳婦很喜歡江晴,笑著問。
江晴點頭:“嫂子不僅人美,還很聰明。您猜對了一半兒!”
陸風媳婦一得意,又打了陸風撒嬌:“你看嘛,人家江妹妹都說了我猜得很準。哼,就是你,就是你總看不起我。人家不高興了……”
眾人又是一哆嗦,他們可不是來看這兩口子打情罵俏的?
茶店掌櫃的第一個站出來:“我說,你們兩口子還是回家關起門兒來推論案情吧!”
案情二字,他說得很是隱晦。但是大家秒懂,長長地“哦”了一聲。
陸風媳婦臉一紅,低下了頭。
陸風咳嗽一聲,真是忒尷尬了。
眼見大家又要開始亂扯,孫彪咳嗽一聲:“接著說案情!”他覺得江晴適合說書,這一會子帶偏了多少人了?
大家這才看向江晴。
陸風媳婦乖乖地坐下來,沒再說話,也看向江晴。
江晴圍著大家轉了一圈兒,最後走到禿頭跟前兒,大喝一聲:“禿頭,那簪子是一把鑰匙,對不對?”
禿頭隻覺一聲嬌喝從他耳朵裏鑽進他腦子裏,下意識回答:“你怎麽知道?”突然回過味兒來,想否認已經晚了,求救似地看向孫彪,“孫捕頭,你要救救我呀!”
江晴沒給二人串通的機會:“那天你想去他們房裏偷東西,躲在床底下聽見了他們的秘密,所以你才會去勒索馮知富他媳婦吧?”
說著,江晴挑眉看向陸風媳婦。
陸風媳婦臉一紅,心想,這江姑娘要是個男人,不知得多迷人。
禿頭覺得江晴是瞎猜的,她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倒不如先承認了敲詐勒索之事:“沒錯,我是管馮知富媳婦要過一百兩銀子的封口費。但是,是他們自願給的。孫捕頭,你把我抓起來吧,我不該要他們主動給的封口費。”
孫彪眯起眼睛看著江晴:“咱們要找的是殺害馮氏夫婦的凶手,江姑娘還是切入正題吧!或者,你想用禿頭敲詐之事渾賴不成?”
禿頭趁機喊:“沒錯,沒錯。我看見是誰殺的馮氏夫婦,我有立功的機會!”
大家這才明白,禿頭不是來看熱鬧的,他是孫彪請來的證人。
怪不得禿頭一直看孫彪眼色。
江晴看了程原一眼,程原出了客棧,不一會兒又帶了兩個人來。
一個是副捕頭王五,另一個是行腳醫。寧錢街上的人都認識這二人,尤其對行腳醫熟悉的程度比鄰居還要多。
“人是王五殺的?他為什麽要殺人?索要追凶費未果?”
“瞎說,王五是個好捕頭,他跟……不一樣!”
“也對,是我糊塗了!”
“行腳醫是幫凶麽?真沒想到呀,我還想著讓他給我媳婦看婦科病呢!”
“幸虧江姑娘抓住了殺人凶手,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再殺別人?你還想讓他給你媳婦看病?膽子真大!”
行腳醫被捆了個結實。程原把他推進裏麵,和禿頭並排。
王五則默聲站在外麵。
茶店掌櫃的說:“一看王捕頭是抓了行腳醫的人,你們用腳分析案情麽?”
大家瞪了了茶店掌櫃的一眼,轉而問江晴:“江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別賣關子啦!”
江晴一笑:“並非我不說。隻是我怕與孫捕頭想的一樣,怎麽分勝負呢?”
孫彪嘴角一抽:“你放心,咱們兩個想的不是一個人!”
茶店掌櫃的恍然大悟:“江姑娘說得有理。你們既然在打賭,還是要謹慎一些。”
陸風也覺得有理:“不如,你們二人把凶手各自寫在紙上,再各自分析案情。如果結果一樣,兩個打平手!”
孫彪臉一黑,便讓茶店掌櫃的取了紙筆來,寫完名字折好。
江晴也寫了折好。
茶店掌櫃的把二人的結果給眾人看。大家倒吸一口涼氣:“怎麽會是她?”又看江晴一臉篤定,都搖頭。
他們覺得這次江晴一定輸。
孫彪寫得自然是行腳醫。
孫彪見大家都可憐江晴,不由心情大好,起身負手而立,清了清嗓子:“禿頭,你把你前天看到的說一遍!”
禿頭來了精神:“孫捕頭,如果我立了功,是不是就不會追究我敲詐銀子的問題?”
孫彪許諾:“馮氏夫婦已死,死無對證。”
禿頭知道事情瞞過去了,很得意:“前天我賭錢回來,遠遠地聽見喊救火,後來等我到了寧錢街這邊的時候,火已經滅了。之後我看見行腳醫從客棧裏麵出來,手裏拿了一個盒子,他衣服上還有血。我跟他打招呼,行腳醫沒理我,然後我就回家去了。”
孫彪問行腳醫:“禿頭所說可屬實?”
行腳醫點頭:“屬實。”
行腳醫年也紀不過三十歲,因常年在外行走,皮膚粗糙黝黑,但是逢人就笑,憑著一手醫術,很受大家歡迎,大家也都愛與他說話。尤其是附近村莊的婦女們,都盼著他到村裏去給治婦科病。
一旦行腳醫被治了死罪,她們還去哪裏找這麽靈驗的大夫去?
陸風媳婦和一眾婦女很難過,行腳醫不僅治病快,而且每次隻收五文錢。
這行腳醫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呀!
陸風媳婦說:“大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你說出來,大家給你作主!”
行腳醫搖頭:“並無!”
孫彪繼續問:“馮氏夫婦是不是你殺的?”
行腳醫說:“是!”
眾人嘩然,都道可惜!眾婦人有的都要哭了,她們以後可怎麽辦?
孫彪看了江晴一眼:“你認輸麽?”
“當然,不認呀!”江晴甜甜一笑,安慰陸風媳婦她們,“姐姐們不要難過,我能證明凶手不是行腳醫!”
眾婦人都說:“江妹妹,你要加油!”
陸風媳婦也說:“江妹妹,隻要你能證明行腳醫不是凶手,以後咱們福記客棧隨時歡迎你!吃住免費,永遠免費!”
“我家棋子燒餅也免費!”
“我家包子,江妹妹你隨便吃!”
“還有我家的豬肉,江妹妹你隨便拿,附送獨家燉肉秘製調料包一口袋!”
江晴眼睛都要笑沒了:“姐姐們真是太客氣了。姐姐們一會兒把東西送去福記客棧,咱們去三江縣正好路上吃!”
眾婦人們呼啦啦一下子都散了回家送東西去了。
眾男人們心想,這一群敗家娘們兒!不過,他們的媳婦做得對,他們支持。
隻有陸風略微有些肉疼,不過他也不會下她的麵子。必須支持!
行腳醫剛才還麵無表情,這會子眼睛有些紅。
小豆芽兒撇著嘴,這江晴真是一隻狐狸精,否則,大家怎麽會支持她?
禿頭有些妒嫉,但是他也算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對行腳醫說:“兄弟,對不住啦!”
楊麻子踢了禿頭一腳:“沒讓你說話,閉嘴!”
江晴也踢了禿頭一腳:“有你什麽事兒?你除了賭錢吃酒,給這寧錢街辦過什麽事?
你活了也有三十幾年了吧,每一天都在重複之前的日子,你這一輩子過的就是一天。
等你遇到難處了,我看誰來幫你?”
禿頭被觸動了,當場發誓:“我從今以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若有違此誓,讓我永遠腎虧!”
“夠狠!”楊麻子衝他豎起大拇指。
孫彪嘴角抽動,腎虧這個話題就繞不過去了?
江晴覺得有如神助,都不用她浪費口舌,局麵一下子明朗起來。
雖然沒有陸風媳婦她們的參與,江晴也會贏得這個案子。她還是覺得,大家一起努力的樣子,讓人相信這世界依舊美好。
人間處處有真情,不管古代還是現代。
江晴高興了,孫彪就要哭了。他不僅沒有撐握主動權,現在連證人都反戈了。
王五一直站在外麵,她看了江晴一眼。
江晴向王五點點頭:“多謝王捕頭鼎力相助!”
王五麵上沒有表情:“不用謝。我不過執行任務罷了!”
孫彪感覺自己被設計了:“你們、你們……”
程原皺眉:“孫彪,你以為你的一舉一動瞞得過我爹麽?王五就是我爹派來監視你的。”
孫彪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雖然目前他處境艱難,但是打賭之事還沒分出勝負來。
“那又如何?你堂堂縣太爺的二公子要當眾毀約麽?”
程原一笑,露出白白的小虎牙來:“當然不是。我家晴晴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說著程原又給江晴遞了一杯茶水,“晴晴,快喝茶。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說?”
這種被眾人矚目的場麵,她挺享受的。江晴喝了茶,對程原說:“原原,謝謝你。我要當名人喲!”
楊麻子在一旁說:“差不多就行了,你沒看丫頭姑娘都要暈過去了。”
小豆芽兒一直處於震驚當中,聽見楊麻子提到自己,這才回過神來:“你們,你們什麽意思?”
江晴說:“哦,就是我們知道你不是凶手!”
小豆芽兒臉一黑:“你們、你們什麽意思?”
“就是看你不順眼,”江晴坐下來,翹起二郎腿,輕輕地抖著,“想讓你吃些苦頭!”
小豆芽兒瞬間又梨花帶雨:“你們怎麽可以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圍觀群眾表示不理解,但是都沒說話,他們覺得江晴自有她的道理。
小豆芽兒一見眾人都向著江晴,不禁火從胸中起,衝她吼道:“江晴,我丫頭今天也起誓,從今天起與你勢不兩立!”
江晴聳肩:“無所謂啦!”
小豆芽兒氣急攻心,又因身子一向弱,又沒有吃飯,一下子暈了過去。
江晴對楊麻子說:“楊叔,你把她送回福記客棧關好。王捕頭來了,我不會有事的。”
楊麻子找了個婦人幫著把小豆芽兒弄走了。
王五這時候也從外麵進去,立在程原身邊,眼神卻始終留意著江晴。
孫彪的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這江晴到底什麽路數,一會兒子幹這個,一會兒子幹那個,就是不談案情:“江姑娘,你胡鬧也得有個底線。繞了這麽一大圈子,你怎麽證明行腳醫不是凶手?”
江晴問:“死因,馮氏夫婦的死因,你查清了麽?”
“他們二人口鼻無灰,一看就是死後被人毀屍滅跡。”孫彪邊說邊指著行腳醫,“他衣服上的血跡還在,如果不是他殺的還有誰?”
江晴突然間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孫彪臉色很不好,控製不住想拔刀,這女人真囂張!
“你孫捕頭查案就是個小孩子的水平麽?”江晴雖然這樣問,但是她知道孫彪不可能這麽菜,大概是因為他準備不足,不過一兩天,哪裏能那麽快查出來真相。
如果不是自己有“華夏係統”幫忙,她估計贏得會很艱難。
王五見孫彪要拔刀,提醒他:“孫捕頭,看好你的刀!”
孫彪瞪了王五一眼:“咱倆的賬以後再算。”說著收回刀,又對江晴說,“不如你說是怎麽回事,我聽聽!”
孫彪來了個以退為進。江晴並不在意:“不知孫捕頭可分得出男女?”
“你、你什麽意思?”
“義莊裏停著的是兩個男人,馮知富他媳婦根本沒有死!”
江晴的答案上寫著凶手是:馮知富他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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