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氣性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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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府裏座無虛席,整個溫府的氣氛熱鬧無比。
    德王所在之處的正廳更是濟濟一堂,皇後,太子,眾皇親坐了一堂,談笑風生。
    其中一人不同,他頭戴玉冠,湛藍華服加身,蹙眉安坐次位上,顯得鳳表龍姿,在這熱鬧之中有一種莫名的威嚴與孤寂。
    這人便是新封的德王尹故新。
    眾大臣都是有眼力的,這是個不喜歡與人虛與委蛇的主兒,皇後太子在場也不給半分薄麵兒,自覺地行了禮,說了幾句賀詞紛紛討落座。
    這裏正低聲兒客套,忽見那大雨之中飛來一個麵戴紅紗的紅衣姑娘!那姑娘手持一根黑紅相間的長繩子從院外飛來,隨著她一甩手,那長繩直指……德王頭顱。
    “有刺客,保護德王殿下!”有人驚喊。
    溫故新轉眼看去,見一抹紅影落至身邊,那繩子已至眼前!他雙目一瞠,忙不迭一個錯身躲開,見廳中人員眾多,一個跳躍出了正廳,落入大雨直下的大院。
    大院四周落坐的人們自見了空中姑娘,又聽有刺客,嚇得起身四處逃散,發現自己身處周遭,又紛紛停步。
    “秦……”角落處的楚非莫看清來人,正想說話。
    秦溪緊追著溫故新,落入院中。
    楚非莫忙不迭隨著秦溪追去,在長廊處被人一拉。
    他定眼一看:“上官惠你拉我做甚?”
    上官惠悄聲說道:“別動,看戲。”
    “看戲?”楚非莫見上官惠一臉期待地瞧著秦溪,嗬嗬一笑,雙手環胸看著秦溪……身前的溫故新。
    溫故新一擦眼中大雨,喊道:“師妹你做甚?這裏雨大,進去再說?”
    秦溪不答,隻拿劍朝著溫故新幹淨利落發著的招式。
    “師妹!”溫故新又喊了一聲,奈何秦溪充耳未聞,他隻得取劍相迎。
    “快快快,保護德王!”一隊護衛趕來。
    溫故新怕傷了秦溪,忙喊:“不許過來!”
    護衛停步,抬眼看向正廳,見皇後、太子並未陰止的跡象,隻得聽命德王,持劍將秦溪和德王將二人圍在其中。
    溫故新使盡渾身解數,然而六年時間,他沒贏過秦溪一回,縱然他一路閃躲,也隻支撐了片刻時間。隨著秦溪一個足踢,溫故新在眾目睽睽之下‘撲’地倒地,跌入一片雨水之中,好不狼狽!
    秦溪手中的繩子一彎,簌簌繞在他的頸項,溫故新越發狼狽。
    “咳咳!師妹……”溫故新握著頸項的繩子,又喊了一聲,問:“你這是做甚?”
    秦溪全身濕透了,她下巴微抬,‘俯視’著地上的溫故新,眼中閃出一抹憤怒的光芒:“師兄,你說我做甚?”
    “……”溫故新迷茫地擦了擦一臉的雨水,他要知道他能問?
    “看來師兄是忘了。”秦溪一臉慍色,說:“師父走時你說你要照顧我,你就是這麽照顧的?”
    “師妹……”溫故新語噎,他最近為了薛家旁支的受賄案對師妹的確沒有關心。
    “罷!”秦溪手上輕輕一拉,那繩子幹淨利落繞成了回到秦溪的手中:“從今往後你做你的王爺,我一個落魄女攀不上你這堵高牆,你我之間的同門情義一刀兩斷。”
    她說著提步,溫故新不懂。師妹不是說不讓他照顧?
    哎!反正師妹難纏,他也沒弄懂過緣由,他隻會道歉,忙不迭起身,一手揉著脖子,一手擦著雨水,道:“師妹你別生氣,這事是師兄不對,你說,你要怎樣才消氣?這雨水大,先進屋再議?”
    秦溪停步,不管雨水,隻說:“是不是隻要我說,你都聽?”
    “是。”溫故新忙保證:“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秦溪說:“那你去從軍三年,三年後,我便不氣了。”
    從軍……三年?
    眾人聽懂了個中緣由,驚掉下巴,龍子回朝,聖上還沒下旨,莫說一個師妹,就是德王殿下本人還有在場的皇後和太子也做不了這麽大的主。
    一開口便是三年,秦四姑娘的氣性是不是有點大啊!
    這可嚇壞了溫成武,他急忙從人群中冒雨走了出來,在秦溪麵前站定,說:“秦四姑娘,萬萬使不得,德王殿下將做什麽得聖上下旨。能否換個要求?”
    眾人:對對對,看她如何說?
    秦溪不負眾望,輕輕一笑,說:“使不得?我記得大哥的狀元酒上,策哥哥說過,他送人東西全靠心情,沒聽說過使不得。我這人做事比策哥哥霸道,是我的人,就得聽我的。聽我的話,我拿命對他,不聽我的,大路朝天!”
    溫成武:“……”
    “哈哈哈……”
    一廂房裏,與同僚一桌的郭策聽得如沐春風。
    某同僚好心提醒:“郭大人,皇後、太子、眾皇室皆在,秦四姑娘這般講話,傳入聖上耳裏,怕是有得你和秦四姑娘好受,您還是快些出去解釋一下?”
    郭策微微側眼,滿目不快:“解釋什麽?她又沒有說錯!”
    同僚:“……”
    郭策懶得和咒他的人說話,轉眼心疼地瞧著大雨中的秦溪,抬手勾了勾手指,胡洲低頭側耳。
    郭策說:“淋成這樣,去讓莊子的人準備藥浴,莫得了風寒。”
    “是。”
    胡洲離去,郭策轉眼看著院中。
    但見秦溪閉目凝聽一下,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郭策打眼一看,秦溪去往方向的盡頭,是處長廊,長廊上站著定遠侯上官野和他的愛女上官惠。他看去的時候,上官惠正舉著手搖著一個銅鈴,看樣子是在向秦溪通報她的方向。
    膽敢利用定遠侯,膽子不小!
    郭策勾唇一笑。
    “晚輩秦溪,見過上官伯父。”一身濕透的秦溪在上官野身前站定,中規中矩行了禮,輕言細語,一派溫婉。
    “……”上官野正疑惑自家女兒為何搖鈴,此時見秦溪朝他行禮,他直覺不妙,轉眼瞪著上官惠,上官惠甜甜一笑,氣得定遠侯一記警告,負手挺胸蹙眉看著秦溪。
    話說回來,上官野著實沒想對方剛才那般狂妄,對他卻是這樣的姿態,尤其這聲伯父……
    他想起了昔日的兄弟,隻是……喊得再好聽,本侯也不是上官惠那傻丫頭,由不得你隨意算計。
    他輕咳了咳,眼神孤離地說:“嗯,下去吧。”
    眾看客:“……”這侯爺,這麽不近人情的?
    他們轉眼看向秦溪,直覺秦四姑娘要遭殃。不想秦溪笑了笑,說:“知道上官伯父貴人事忙,秦溪不便打擾,師兄從軍的事便托付給上官伯父了。”
    言罷,秦溪行了禮,提步走了。
    上官野:“……”不是,什麽意思?他答應了嗎?他沒有啊!她甚至都沒和他談過!何來托付一說?
    他見秦溪已經走出幾步,忙一聲低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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