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子確實是傷的最重的。
    秦歌是一直在招呼他來著，不是因為他打了秦歌一下，秦歌感覺惱怒，而是因為他陰險，而且沒有一點點作為男人的格調。
    他那一棍子明顯就是奔著唐佳佳去的。
    連女人都打？
    男人之間打架，輸贏不是算你的，就是算我的，我打不過你是技不如人，我打敗了你是你本事不濟，但是你打女人是幾個意思？
    <..
    慕容寒青看著那個人，埋怨地看了秦歌一眼，意思是你下手太狠了。
    慕容寒青板著臉先念了一遍這幾個人的名字，然後板著臉道：“你們幾個最近經常在這一段流竄，騷擾學校附近的百姓和學生，我注意你們很久了，跟我回去配合調查。”
    回頭看了一眼秦歌：“你和這位女同學也要回去配合調查，把事情說清楚。”
    唐佳佳不幹了：“慕容姐，你抓我們做什麽啊？我們是受害人啊！”
    圍觀的人紛紛搖頭。
    心說你可沒受害，他們沒能力害你，不過你的魔法傷害的確是很高，估計已經十八級一身神話裝備了。
    慕容寒青為難地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總會說清楚的，隻要回去一起接受調查就好了。最起碼……”
    慕容寒青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一指地上這群“罪魁禍首”：“現在他們現在看上去更像是受害人。”
    “啊？怎麽這樣？”唐佳佳氣哭了，直跺腳：“明明是他們打我們……”
    那老大躺地上悲憤地道：“你住口！士可殺不可辱，不帶這麽欺負人的，不帶地，我這麽壞都沒你這麽損，你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可以這樣，不可以的呀！這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啊！”
    唐佳佳生氣地瞪著他：“就是你，都是你搞出來的！”
    慕容寒青生氣了：“佳佳，你爸爸是警察，你應該具備最基本的法律意識，應該知道這種情況都是要回去接受調查的。如果你們確實是受害者，我們不會冤枉你的。上車吧。”
    說著抓住唐佳佳的手腕捏了一下，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真理總會說清楚的，但是你不肯回去接受問詢那是不行的，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知道你和秦歌不是喜歡惹事兒、欺負別人的人，我也知道這群混混在這一代流竄作案很久了，但是周圍的圍觀群眾不知道。
    不能讓群眾誤會，以為自己偏袒任何一方。
    秦歌和唐佳佳都上車了，唐佳佳似乎想起了什麽，坐在車裏，對著外麵的慕容寒青喊：“寒青姐，一定要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哇！”
    掉了五顆牙的那小子扶著電線杆子都哭了。
    “大姐你快走吧！你和我大哥你倆真是一文一武啊，一個殺人、一個誅心啊！我們這裏還有一個能自己站起來得嗎？跑得了嗎？”
    “哼！”唐佳佳生氣地坐了回去，緊張地問秦歌：“秦哥哥，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
    外麵八個人恨不得下跪磕頭了：“警察同誌，你們快把他們拉走吧，受不了哇！”
    打架的地點距離奶茶店很近，所以有監控，而秦歌的高科技手機，也一直在錄音。
    錄音和畫麵完全匹配以後，真相大白。
    就是混混們圍攻秦歌，結果被秦歌反殺超神。
    但是基本都認為秦歌防衛過當，尤其是那個打中秦歌一棍子的，在明顯失去了作案能力以後，還被秦歌一頓招呼。
    秦歌的供詞如下：
    警察：“說說事情經過吧。”
    “我和女朋友唐佳佳打算去奶茶店喝奶茶，在快到達奶茶店的時候，他們出來騷擾我們。”
    “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
    “那他們為什麽要騷擾你們？”
    “因為我女朋友好看，也可能是因為有人雇傭他們來騷擾我。”
    “可能雇傭他們的人你能想到些什麽人嗎？”
    “太多了，不願意想。”
    “這叫什麽話？”
    “我們國開的有錢、又缺德的學生太多了，我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氣、剛正不阿、疾惡如仇……”
    “怎麽那麽多廢話？說重點！”
    “是，就是有很多有錢的學生，都看我不順眼，可能會雇這些混混騷擾我，當然，也可能我猜錯了，和他們的遭遇隻是巧合。”
    “然後他們騷擾你們，你就動手了？”
    “是他們先動的手，一直都是。”
    “你當時是否想要把他們打成重傷害，實施報複行為？”
    “重傷害？”秦歌一驚：“不至於吧？我就隨便劃拉幾下。”
    警察捂著腦袋，感覺自己腦袋疼。
    隨便劃拉幾下？法醫的鑒定，說是被職業軍人、格鬥家揍也就是這效果。
    “你沒有練習過格鬥、散打、拳擊等技能？”
    “沒有。我的履曆你們都能查得到。”
    “有一個小子，就是在你後背左肩處砸了一棍子的那個，你為什麽一直揪著他的頭發，打別人一下就要給他兩下？這已經是防衛過當了？”
    “沒有吧？哦，好像有，我想起來了。”秦歌道：“我當時太害怕了，他們有足足八個人，而我還帶著女朋友，他拿棍子很陰險，奔著我女朋友去的，我就很緊張，怕他傷害我女朋友，所以就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你……你你你你……”警察氣的都結巴了：“你害怕？！你害怕！？”
    “對啊，我當時都嚇懵了。”
    警察都快掀桌子，心說你是睜眼兒說瞎話臉都不紅啊！
    但是……這種描述，你怎麽推翻？他確實一個對付八個，也確實是被八個人堵住了，而且也確實帶著女朋友，還確實對方都拿著凶器，他自己赤手空拳，這……到哪兒都說得通啊。
    再說那叫“帶在身邊”？你管那叫“帶”？
    警察強壓怒火：“他後來已經暈死過去了，你為什麽還抓住他的頭發，拖著他打架？”
    “我不知道，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連具體過程是什麽樣都想不起來了，我就記得我當時很緊張，以為要出事了，就想盡全力保護我女朋友，為了保護她，哪怕我被他們打倒我也沒有任何怨言，哪怕我被他們打殘我也心甘情願，哪怕他們把我……”
    “行了行了行了，你住口！嘟！打住！”
    警察感覺胸口堵得慌。
    他這玩意……明顯是扯犢子，但是……合理啊！就是合理啊！怎麽也推不翻啊！
    這種案子很清晰，就是一群混混騷擾學生，被學生反殺，關鍵是秦歌有重大防衛過當的嫌疑，得給他判個防衛過當才符合法治精神啊！
    可是……那八個孫子太特麽廢物了，事情搞成這樣，秦歌這邊幹淨的跟剛從澡堂子出來一樣。
    沒有證據！
    沒有任何證據！
    秦歌的反應和阻止對方侵犯的措施確實過當了，但是一個赤手空拳的人，麵對八個持拿凶器，有多起案底的混混……他緊張、害怕、不敢留給對方任何反殺機會，是合情合理的，法官也會讚同秦歌的。
    警察走出審訊室，就扶著牆，感覺自己要被秦歌活活氣死了。
    慕容寒青一點都不擔心，秦歌這點小場麵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建築家的材料去拚積木，大材都小用了。
    慕容寒青問：“怎麽樣？”
    那警察看著慕容寒青：“青隊，這小子是您什麽人啊？”
    “我已經回避了，什麽人又怎麽樣？按照你們的判斷，該怎麽審就怎麽審，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判不了哇。”他搖著頭：“而且賊氣人！”
    慕容寒青忍不住笑：“行了，問問那八個人吧。”
    那八個人的審訊都是在醫院進行的。
    口供基本一致，都對自己近期的不法行為供認不諱，對這一次的事件也沒有任何狡辯。
    可唯獨有一點，他們死活不承認自己打了秦歌了。
    沒打！就是沒打！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沒打！
    我們淨挨揍了！
    說瞎話天打五雷轟碎了我！
    有個小子一說到這裏，激動地流著眼淚要從醫院十五樓跳下去，說自己什麽事兒都認了，做過的事沒有不認的，但是不能冤枉我！那小子我們就是沒打著！警察也不能這麽冤枉人！
    ……
    審訊的警官審完秦歌，再審這八個人，感覺自己半條命都快交進去了。
    太氣人了，這八個人明明是罪犯，但是表現的悲憤異常，個個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動不動就以死相逼，死活就是沒打。
    他們堅稱，是秦歌一個人包圍了他們八個人！群毆了他們！
    警察恨不得拿枕頭捂死他們，一個包圍八個，還群毆！？你們特麽有基本常識嗎？這話你們拿過來就說啊？
    尤其是被秦歌揍的昏迷過去的那個小子，最氣人！
    他傷的最重，但是麵對審訊，他脾氣最大。
    沒打！就沒打！自己看見秦歌之後就失憶了，就知道一個字……疼！
    想到秦歌就隻能想到一個字……疼！
    給他看錄像，他也不承認，堅稱那是自己暈死過去以後的事，是無意識下的夢遊行為。
    說你是先打的人，然後才昏迷的，他說不可能，自己的記憶就是先昏迷，後打人的。
    說道悲痛之處，還要自己給自己拔氧氣管……
    ……
    審訊的小警員都快哭了。
    哭著求慕容寒青：“姐，我剛參加工作不到五年，要不換個人吧，我真扛不住了，這九個人就要了我的命了。我五年來就沒見到這麽不靠譜的案子，罪犯一個比一個能胡扯，睜眼說瞎話，我還沒辦法反駁，動不動就要死給我看，好像我是他們親爹一樣！”
    慕容寒青道：“總共就十個人，你都審了九個了，最後一個換人合適嗎？再說最後這個是個小女孩，普通的大學生，你怕什麽？”
    小警員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審訊室門口，深吸一口氣：“蒼天大地啊，保佑我能活著從審訊室出來吧。”
    看著他走進審訊室，慕容寒青撲哧笑了。
    心說你還是欠練，這個才是最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