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唐佳佳。”
    “職業。”
    “學生。”
    “描述一下案發過程。”
    唐佳佳啪地一拍桌子，給那小警員嚇了一跳。
    “視頻和音頻你們不是都有了嗎？我問你，你工號多少？”
    “7788991”
    “好！7788991我告訴你，你別看我是個學生就以為可以欺負我，我懂法！他們作案動機應該是受人指使，作案手段之殘忍，行為之猖狂，造成影響之惡劣，對我和秦哥哥傷害之嚴重，是完全說得清、查的明的……”
    7788991都懵了。
    這還有王法嗎？這丫頭吃槍藥了？我審你還是你審我啊？怎麽感覺你比我還仗義呢？
    “喂喂喂，我可提醒你，他們八個可是還在醫院呢？這話給他們聽，他們立馬就得自尋短見。”
    “他們肯定是裝的呀！”唐佳佳急得不行：“犯罪分子不是最會這一套了嗎？查到他們頭上，不是感冒了就是發燒了，不是腦袋疼就是拉肚子，你們是警察，連這點事情真相都搞不清楚嗎？你們是怎麽辦案的？你們是怎麽保護萬家百姓的？你們是怎麽履行神聖職責的？你們是怎麽維護好人、懲治不法分子的？”
    7788991快給她跪了。
    如果不是後麵有領導在將控製看著，旁邊還有個記錄員在記錄，自己真想走過去哐哐給這位大姐磕幾個。
    幹嘛呢？還真要審我啊？好家夥你懂法你在這裏胡攪蠻纏？
    那八個人的傷是裝的還是真的……你自己心裏沒點那什麽數嗎？
    7788991深吸一口氣：“大姐，不是，同學，他們八個的傷都是經過鑒定了的，不是斷手就是斷腳，你男朋友會武功吧？”
    “他不會武功，他沒練過，他就是……天生神力。”
    7788991搓著下巴，心說得，你男朋友是常威。
    “他、你……我……”
    唐佳佳道：“你怎麽結巴啦？你到底行不行呀？我要投訴你，我要求換個人來審問。”
    7788991一拍手：“謝謝啊。”
    此時音箱裏傳來了慕容寒青的聲音：“唐佳佳！你給我老實點，好好配合我們的同誌，我們不是針對你們，而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來龍去脈。7788991，你好好問。”
    7788991歎口氣：“唐佳佳，說下事情經過。”
    “今天下午，我和秦哥哥在學校裏相遇了，大學生活剛剛開始，我們都很高興。他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就心跳的厲害，看著他把那個騷擾我的學生會會長趕跑了，我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他是英雄，是我命中注定的英雄。他那偉岸的身姿、英俊的外表、高大威猛的身材，還有那……”
    “唐佳佳。”7788991敲著桌子：“說事兒！我知道啦，你男朋友帥，他一個打八個，我們已經完全了解他到底有多帥了。現在不是問你們是否情投意合，是否花前月下，是否你儂我儂，我現在問你案子，你……你這樣，你從出了校園開始說。”
    “哦。”唐佳佳老實巴交地道：“出了校園，就是那條長長的甬道，雖然是第一次走上去，但是因為有秦哥哥在身邊，也開始變的與眾不同……”
    “不需要內心感想，大姐你是個作家吧？說……你從見到他們八個人說起。”
    “他們八個！？”唐佳佳一提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們一見到我們，就衝過來打我們……”
    “你等會兒！”7788991攔住了她：“一見麵就打你們？”
    “對啊！”唐佳佳道：“為首的那個人，長兩米多高，重四百多斤，左手青龍偃月刀，右手丈八蛇矛……他們一起衝上來，圍著秦哥哥不停地打、不停地打，打的秦哥哥渾身是傷……”
    7788991掏出了速效救心丸，一口氣磕了兩粒兒。
    記錄員困惑地看了看秦歌和那個幾個人的口供，再看看唐佳佳這個，感覺完全不是一件事兒。
    7788991吃完了速效救心丸，臉色緩和了不少，問記錄員：“要麽？”
    記錄員白了他一眼，沒吭聲。
    7788991得意地道：“就這些話，錄下來發給醫院那八個人聽，我用我的職業生涯擔保，你們不自殺我跟你姓。”
    記錄員敲著桌子：“唐佳佳，說事實，不要講故事，我們有錄像，還有音頻，事情的經過我們很清楚。”
    “我說的就是真話啊！”唐佳佳一臉天真：“我沒撒謊，我從小就不會撒謊，長這麽大就從沒說過大話。”
    記錄員快瘋了，掏出手機，播放視頻：“你看完這段視頻再說話。”
    視頻裏一看，秦歌真猛啊！
    那八個人讓秦歌給揍的，一拳一個一腳一個……一個個哭爹喊娘，狼嚎不止。
    “停！”唐佳佳喊了一聲，視頻暫停。
    她激動地指著畫麵裏那個男人，正拿著木棍砸中了秦歌的後背。
    “你們看，就是他！他正在打我男朋友！”
    記錄員嘴都瓢了，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合著你看了半天視頻，沒看到秦歌打人，就看到秦歌挨打了是嗎？”
    “啊？”唐佳佳一臉懵：“秦哥哥沒有打人啊！”
    記錄員啪啪地拍桌子：“視頻在這裏呢，你給我仔細看啊，別隻看你男朋友挨揍，他打人啦！”
    唐佳佳撅著嘴，臉也紅了：“他是稍微還手了一下……”
    “不是稍微！”
    唐佳佳道：“反正我當時腦子都是懵的，就感覺被秦哥哥拉過來拉過去的，所有人都在打我的秦哥哥，他們都是壞蛋，就算挨打了，也是活該。”
    記錄員明白了，這個女孩子不是故意撒謊，而是……注意力就跟正常人不一樣。
    她的視角和一般人的視角不同，一緊張、一害怕，再加上秦歌為了保護她，不斷地把她往自己身後拉，所以他當時看不到秦歌打人的具體動作，就算看到基本也都沒有記憶，沒過腦子。
    她的感受就是，怎麽所有人都在打自己男朋友？
    哪怕那些人都躺地上了，她也堅持相信自己腦子裏認為的、想象的事情經過。
    唐佳佳全程都沒動手，這裏沒有她的事情，不能真的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審問她。
    所以，沒轍。
    記錄員知道7788991剛吃完速效，隻能主動開口：“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希望你們秉公執法，公正裁決，秦哥哥的傷也要趕緊醫治，他傷的那麽重……”
    “行了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夠了。”記錄員對7788991道：“你那速效呢？給我兩粒兒吧。”
    回頭一看，7788991早就倒出了兩粒速效救心丸放在掌心等著他呢。
    ……
    秦歌這邊得到的結果是：合理自衛，無罪釋放。
    警方問那八個人，是否上訴，他們八個異口同聲：上訴個錘子，沒等走到法院就得讓那小子給我們活活揍死。
    而且他們八個這次和秦歌的事情隻是九牛一毛，他們的案子很多，涉及的原告、受害者也很多，所以秦歌這邊，他們也懶得糾纏，警察也希望能走一波是一波。
    剩下的案子雖然都不是很大，但是累積起來，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夠他們喝一壺的，就夠警察忙一陣子的。
    慕容寒青獲得了領導的表揚，她才來這邊兩個多月，就展現出了積極的工作態度，以及高效的破案效率。
    餐廳裏，慕容寒青穿著便衣，和秦歌，唐佳佳一起吃東西。
    看著唐佳佳摟著秦歌的胳膊坐在自己對麵，慕容寒青表情有些尷尬，也有些落寞，怕唐佳佳和秦歌看出來，她隻能頻繁地朝窗外張望。
    “慕容姐姐。”
    “嗯？”唐佳佳一聲甜甜的呼喚，將她的注意力從窗外拉了回來：“怎麽了？”
    “那幾個人，會被重判的吧？”
    “那當然。”慕容寒青道：“他們是慣犯，我盯了他們一陣子了，前陣子巡邏的緊，他們還一陣子沒有出來活動了。最近特地沒來巡邏，隻是派兩個便衣在附近，他們果然藏不住，露頭了。和秦歌打架的事，對他們來說隻是其中的一個案子，有幾個案子給人家造成了傷害，現在正在整理證據，很快就要並案審理了。”
    “你不是說去南國嗎？”秦歌好奇地問：“怎麽在省城工作了？”
    “人算不如天算。”慕容寒青道：“我在接受培訓期間，得到了當地領導的接見，他們對我挺滿意的，不想把我調走。”
    “國安部那邊會同意嗎？”
    “嗯？”慕容寒青一愣：“我的調動是公安係統內部的工作調動，和國安部有什麽關係？”
    秦歌明白了，老喬算漏了一著，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慕容寒青的漂亮履曆和出色表現，到了省城就直接得到了領導的欣賞和關切。..
    這邊並不知道她的幕後是國安部的人給走的關係，讓她調去南國，還以為就是普通的正常調動，於是就起了愛才的心思，竭力地把她留在了省城工作。
    老喬是托人辦事，求人幫忙，他沒有指揮公安係統的權利，更沒有更改人家這邊人事安排的能力。
    所以……他就算要調走慕容寒青，怕是也得等慕容寒青在這裏工作個一年、二年以後了。
    他想讓慕容寒青離自己遠一點，這下倒好，直接送到自己懷裏了。
    秦歌想到這裏就忍不住笑，慕容寒青感覺他笑的奸詐：“你在笑什麽？還沒回答我呢？”
    “沒，我說錯了。”秦歌道：“不給你升官就給扣下了？”
    慕容寒青得意地一挑眉頭：“那怎麽行？我現在是行動隊的大隊長，省城第一位女性刑警隊隊長，而且不超過三十歲的，我是第一個。職務和副局長平級，權利比一些副局長還要大嘞。”
    “那你還親自抓人？”秦歌道：“你作為大隊長，這種小角色應該讓手下人來辦嘛。”
    慕容寒青得意地一笑：“我剛剛上任不久，同誌們對我不太信任，不親自出來辦幾個案子，他們不服我。喂，你是不是又得罪了同學了？我警告你不要亂來，當心我抓你！”
    慕容寒青說到這裏特地假裝很凶狠的樣子。
    唐佳佳趕緊摟住秦歌：“寒青姐，你幹嘛啦？他是我男朋友，不許你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