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在裏麵的房間給夏永年打電話：“夏總，您的女朋友是不是叫張神兒？”
    “對啊。”夏永年十分高興：“你們見過了？還想著找時間給你們相互介紹一下呢。”
    秦歌忍著不滿：“夏叔叔，人家說根本不是你女朋友，跟你沒關係。而且她說她從來不向資本妥協，你砸不動的。”
    “不砸一砸怎麽知道結果呢？”
    秦歌沒想到，麵對這種事，夏永年的反應也是出人意表，他倒是幹脆，也不羞澀扭捏，老子幹了，老子承認，老子喜歡，而且老子還會幹……絕不掩飾。
    秦歌愣了一下，這就是藝術家嗎？
    “夏叔叔，恕我直言，您這樣光是砸錢沒什麽意義的。”
    夏永年道：“我的時間太寶貴了，我不可能像你們年輕人談戀愛一樣天天黏在一起，用錢買時間，是最合理、最高效、也最節省成本的方法。而且我也不是光用錢砸，我花了心思的，有感情的。”
    秦歌瞬間覺得夏永年是個庸俗的土大款沒錯了，張神兒好像也沒說錯，這個家夥太理性了，在做生意，不，是搞對象方麵，他太冷靜，太有邏輯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夏永年天天忙的腳底冒火，讓他想年輕人一樣你儂我儂地花前月下，他的確是沒有那個時間。
    可憐的有錢人，時間都被資本綁架了，連一段正常的情感也得不到。
    換句話說，以他的身家地位，又怎麽能確定身邊的人跟自己在一起不是為了錢呢？
    秦歌歎口氣：“現在她人就在我家裏，她家的門口全是狗仔。”
    “我搞定。”
    “怎麽搞定？”
    夏永年道：“我會給物業打電話……”
    “已經大了，現在不報警不行了。”
    “秦歌，我真挺喜歡她的，她對我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幫我哄哄她，告訴她，隻要我有時間，一定過去陪她。”
    秦歌點點頭：“我現在知道夏禾為什麽對你的女朋友不友好了。”
    “為什麽？”
    “不為什麽。”
    秦歌掛斷了電話，就聽到客廳的門鈴響了。
    秦歌給湯寶茹打了電話，此刻她和郭東穀拿著一堆東西就在門口。
    兩個人一進屋，就看到客廳大沙發上躺著一個美女。
    湯寶茹很吃驚地看著秦歌，似乎想從秦歌的臉上看到答案，別人不認識，湯寶茹是肯定認識的，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張神兒，影視歌三棲明星。
    郭東穀顯然也認識張神兒，看著張神兒已經呆住了。
    張神兒本來還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見到有人進來，立刻坐起來，麵帶微笑，有些尷尬。
    秦歌走了出來，板著臉道：“到了？哦，介紹一下，張神兒，演戲的。這是湯寶茹、郭東穀，是我的朋友。”
    張神兒立刻站起來，滿臉堆笑地和他們握手，顯得很會社交的樣子。
    “哇，湯小姐果然是美女啊，你好漂亮啊。”
    湯寶茹笑著道：“哪裏哪裏，和大名鼎鼎的張神兒小姐相比，我隻能算個普通人了。”
    “哎呀哪有！真的，我們圈子裏有的是俊男靚女，但是你真的是很高級的那種美，我喜歡你的眼睛，一看就是沒動過刀的，啊呀我也好像要這樣的眼睛，還想去整一下，弄成這樣，但是整形師跟我說，我的臉型不適合……”
    湯寶茹哭笑不得，隻好禮貌應付。
    秦歌看了看郭東穀帶來的幾個箱子：“好，你們休息一下，我來做飯，狗仔在門口，咱們幾個也不能餓死。”
    湯寶茹趕緊道：“我來幫忙。”
    郭東穀和湯寶茹在一起的時候，還能正常點，但是見到張神兒，立刻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坐在沙發上像是被人給點了穴一樣，緊張又忐忑。
    張神兒隨便和他閑聊結局，他結結巴巴，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
    這邊秦歌挽起袖子開始做菜，湯寶茹和他配合默契，兩個人的效率很高。
    “喂，新上手的？”湯寶茹笑著問秦歌，眼神看了他一眼，觀察秦歌的表情變化。
    “不是。”秦歌簡短的回答，然後補充道：“夏永年給我找的活，他在追這個明星，結果安排我和她住鄰居，讓我照顧她。”
    湯寶茹笑的合不攏嘴：“他可真的是選對人了，咱們秦大帥哥照顧過的女人，怕是再也看不上有錢人了。”
    “別胡說。”秦歌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想了想又道：“我也沒認真答應過他，而且這女明星自以為是，膚淺又莽撞，太招人煩了。”
    湯寶茹笑顏如花：“但是外表真的沒話說，真人比電視上還好看啊。”
    “你認識她？”
    湯寶茹道：“大哥，你真的不知道啊？湯寶茹，雙料影後，最年輕的，十幾歲就出道，國民女神啊。”
    “湯可以了嗎？”
    “還沒呢。”湯寶茹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和郭東穀尬聊的張神兒：“她保養的真好，那雙腿真細啊！”
    ……
    這邊張神兒和郭東穀看著電視，看了沒幾分鍾，就是張神兒的廣告。
    郭東穀羞澀地道：“你真人比廣告上還漂亮。”
    張神兒歎口氣：“現在就這一家廣告商還敢放我的廣告了，他們膽子倒是夠大。”
    張神兒似乎想起了什麽，轉頭看著秦歌和湯寶茹有說有笑，宛如一對神仙眷侶，突然心生羨慕，甚至有點嫉妒。
    自己十幾歲就出道，在名利場打轉了十年，正是最好的時候，結果遇到了這種事。
    也好，剛好可以讓自己冷靜一下，想想未來的人生應該怎麽走下去。
    不過好羨慕這些普通人啊。
    他們那麽平凡，但是卻活的那麽真實。
    他們可以自由戀愛，親密無間，沒有沒完沒了的工作，沒玩沒了的通告，出了片場困得整個人站著都能睡著，還要坐車趕往下一個城市去拍廣告……
    要是當初沒入行當演員，自己現在應該也有男朋友了，像他們一樣，一起煮菜，一起生活，一起自己給自己拍床戲……
    張神兒看著秦歌做飯的樣子，有點出神。
    “張小姐？張小姐？”
    “啊？”張神兒回過神來。
    “能……和您合張影嗎？”
    “不行啊，我今天沒化妝，不好意思啊。”
    “哦，沒、沒事。”
    張神兒感覺兩個人很尷尬，就問：“他叫什麽？”
    “湯寶茹。”
    “不是，我問那個男的。”
    郭東穀心裏給秦歌豎起大拇指。
    大哥就是大哥！泡的妞五花八門，這麽大的大明星，一般人見一麵恨不得暈死過去，可是秦歌連名字都沒報，就給騙自己家裏來了。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
    “秦歌。”
    “秦歌……他是做什麽的？他和夏永年認識，是夏永年家的親戚嗎？”
    “不是。”郭東穀一提到秦歌就十分自豪：“夏永年要是有我大哥這麽好的親戚，睡著了都能樂醒。”
    張神兒感覺郭東穀有點過分拔高秦歌了，不就是個小鬼麽。
    “他做什麽的啊？”
    郭東穀愣了一下，張著嘴說不出來話。
    秦歌做什麽的？他幹掉過日奔的黑幫大佬；營救過華夏的重要科學家；參與過三井重工的內部權利爭鬥；去音國執行過涉及皇室秘密的特殊任務；保護過外國皇室的國內訪問……
    這些沒有一件是能說的。
    張神兒看著郭東穀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是做非法生意的？”
    郭東穀想了想，犯法嗎？他幹的事，倒是有些不太合法，但是……他是合法地去……犯法，所以，他到底犯不犯法？
    “應該也不犯法，他是……他……都是別人讓他這麽做的。”
    張神兒一愣，心說果然，怪不得這個小鬼這麽年輕就這麽有錢，住這麽大的房子，原來是個不安分的家夥。
    張神兒提高了警惕：“他是從事哪一方的工作呢？”
    “什麽都做吧。”郭東穀撓著頭：“你們怎麽認識的？”
    張神兒沒想到郭東穀突然來了機靈勁兒，反問起自己來了，略加思索：“嗨，鄰居嘛，因為狗仔太多，煩，就過來串門子了。”
    “哦！”郭東穀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連秦歌的名字都不知道，原來是鄰居。
    飯菜做好了，湯寶茹的手藝不錯，秦歌的手藝也挺好。
    四個人在餐廳裏開始吃東西。
    秦歌把計劃書丟給湯寶茹：“看一下，隨便說說。”
    張神兒吃得那叫一個香，但是吃了一陣子，就放下了筷子，不吃了。
    秦歌看著她：“隨便吃，不要錢。”
    張神兒苦笑：“不是怕你要賬，是不敢多吃。”
    湯寶茹知道張神兒在這裏，不能明說，基本放下了筷子，專心地在看計劃書。
    看完以後，她表情凝重：“有點霸道。”
    秦歌點點頭：“現在有兩個大企業要入局，一個掏錢，一個拿技術，但是東家可能不肯分股份，隻能拿出一些其他方麵的榮譽來作為回報，或者是以貸款的形式，待盈利再支付這筆錢。而兩大企業要的是股份。”
    湯寶茹笑了：“萬事皆可談，他們都派出一個談判團隊先碰撞一下，看看各自的目標價位如何，然後再進行具體的談判比較合適。”
    “先期的團隊就是我。”
    “您代表的是哪一家？”
    “三家。”
    湯寶茹一驚，旋即笑了：“所以，您什麽都知道，又什麽都不知道。”
    “是的。”
    張神兒聽呆了，回頭小聲問郭東穀：“聽上去，他們的生意像是合法的呀！”
    秦歌耳朵多賊呢，轉頭看著郭東穀，眼神裏滿是埋怨。
    郭東穀滿臉尷尬：“我……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