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問了一嘴，沒有說接下來的話，他需要掌握更多信息，再提供自己的意見。
    鍾海城給了秦歌一套新的資料，秦歌接過來開始翻看。
    鍾海城道：“一個海外華人突然入局，正在和國開的人談判，並且願意引入海外海星的技術給國開作為支撐，他們提出的條件我們還不知道，但是看樣子，應該比我們低一些。”
    秦歌眉頭微皺：“鍾叔叔，這些都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我能幫忙的地方不多啊。海星也是國際大企業，資本很雄厚，不客氣的說，在國際上，他們可是比天鼎的名氣大多了，競爭力一定是有的。但我們作為本土企業，也是有優勢的。”
    鍾海城搖頭：“不，正常的商業競爭我理解，但是現在已經不正常了。”
    鍾海城又給了秦歌一個表格。
    秦歌看了看，上麵是密密麻麻的代碼，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但是秦歌看出了端倪，指著一個地方道：“這串代碼的意思是什麽？”
    鍾海城道：“警報。”
    秦歌抬起頭：“這是你們中央處理器的處理記錄？”
    鍾海城點頭，在上麵指著一個位置：“這裏的代碼表示時間和日期，這裏是表示威脅等級，而這裏……”
    鍾海城道：“表示我們的內部加密文檔出現了泄密的情況。”
    秦歌十分吃驚。
    靠技術和高科技吃飯的天鼎，竟然遭到了黑客的襲擊？
    秦歌仔細地看著那些代碼，他懂的不多，並不能全部看懂，但是依舊看出了端倪。
    別說鍾海城，連他這個門外漢都被嚇了一跳：“你們的中央總機被攻破啦？”
    鍾海城搖頭：“那倒沒有，我們也沒有那麽廢物，總機如果被攻破，幹脆不要在這行混了。但是確實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被破譯並盜取了。”
    “什麽文件。”秦歌脫口問。
    “就是和國開的談判記錄，以及我們的預估合作價位。”
    秦歌泄氣地將資料鬆開了手，咬著手指沉默了許久。
    “就是說，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底牌，如果國開打算競標的話，他們哪怕比我們多掏一百萬，也會讓我們失去參與資格。”
    “不僅如此，這隻是表麵現象。”鍾海城道：“他們不可能認為我們不會察覺，最重要的是，這份文件會給他們指導意義，在接下來的商業競爭中，讓我們陷入被動；同時，我們既然文件泄密了，那所有的東西就都要重新修改，想要保持原有的競爭力，就必須調增加投入，或者降低訴求。”
    “損失會很大？”
    鍾海城點點頭：“可能預算要提高六千到一億四千萬才行，這還是保守估計。”
    “技術部門怎麽說？”
    鍾海城歎口氣：“很專業的隊伍。”
    秦歌道：“他們要竊取你們的文件，絕對不是有一兩個黑客就可以做到的。”
    “是的。”鍾海城道：“他們需要有一個完整的團隊，破解我們總部的安保係統，潛入進來，將他們自己的密匙插入我們的集成主板；還要有人在距離這裏不超過一公裏的地方進行遙控數據連接；而數據入侵五秒鍾我們這邊就會報警，並開始切斷鏈接，他們硬生生依靠人為操作，將這個程序阻止到了一分四十三秒。”
    鍾海城道：“哪怕是作為對手，我也覺得這個活幹得漂亮。”
    “這就不是正常的商業競爭了，這是商業間諜的行為。”
    “是的。”
    “和國安部的人匯報呢？他們的力量強大，一定能搞定這件事。”
    鍾海城搖頭：“我不想這些數據被國安部的人看到。”
    秦歌了然了，這是高級機密，國安部的人一旦介入，肯定要看完整的數據報告，以他們的職業習慣，一定同時也是對天鼎的一次技術拷貝和檢查。
    情況太複雜了。
    鍾海城很被動。
    他既不能報警，也不能聲張，更不能任由對手繼續攪局。
    這樣下去，這個買賣遲早要出問題。對手可以依靠這一手，讓他損失幾個億。
    “交給我吧。”
    鍾海城等的就是秦歌這句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秦歌不說這句話，他會勾搭秦歌說出來，他希望秦歌說出來；
    可是秦歌說出來了，他又有點內疚，他知道，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對方這個團隊一定是個特工團隊，僅僅靠幾個黑客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隻有那些隱藏在暗處，居心不良而且手段超群的家夥，才可能鑽自己的空子。
    “秦歌，不是遇到難處，我並不想讓你冒險，真心話。”
    “我知道。”秦歌裝好了材料：“大家老朋友了，不要擺出這種表情。”
    鍾海城給秦歌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去：“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不是東西。算天算地算人，連信任自己的人也要動手段引人入坑。”
    秦歌笑了：“我自願的，你不要多想。我要是不願意，你損失十個億我也不關心的。我喝了你那麽多酒，是時候回報了。”
    鍾海城終於放鬆下來，秦歌讓他的負罪感減輕了不少。
    “改天再給你送點。”
    “別。”秦歌趕緊打斷：“我家裏的酒櫃快裝不下了，幸虧我房子大，要不然，要摟著威士忌睡覺了。”
    鍾海城哈哈大笑：“人手夠嗎？”
    秦歌此時才開始犯難，夠麽？當然不夠啊，就沒夠過。
    最靠譜的湯寶茹被自己解雇了，剩下一個經常犯精神病的郭東穀，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夠。”
    “可我聽說，湯寶茹被你解雇了。”
    “嗯。”
    “為什麽？”鍾海城不解：“我看得出，她對你很忠誠。”
    “她要的我給不了。”
    鍾海城了然了，笑著點點頭：“你是個正直的人。”
    秦歌差點一口酒噴出去，他頭一次聽有人說特工是正直的人。
    正直麽？自己幾乎什麽齷齪事都幹過，殺人放火，泡妞劈腿，雖然每次都事出有因，都是為了追尋正義而不得不用的手段，但是，他依舊很難釋懷。
    以前的自己不會。
    以前的自己很幹脆。
    老子幹了，以後還會幹，反正自己幹的就是這行，又要幹幹淨淨地當乖孩子，又要自己和世界上最壞、最凶、最強大、最聰明的人去鬥，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
    你以為是童話故事呢？
    但是重生後，他開始對這些事十分抗拒了。
    他不喜歡撒謊，不喜歡騙人，不喜歡玩弄感情，不喜歡操控權術，不喜歡偷雞摸狗，不喜歡殺人越貨，不喜歡綁架勒索……他幾乎不喜歡所有特工該幹的事。
    又是大義當前。
    秦歌在家裏看資料，唐佳佳穿著睡衣從後麵摟住了他。
    “傷都好了嗎？”
    “好了。”
    “你騙人。”
    “真的好了，我的傷比別人好的快很多。”
    “為什麽？”
    “我是雙修武魂。”
    “啥？”
    秦歌笑著轉過身：“就是說，我有兩個靈魂組合起來的神人，很多能力都比一般人強，包括修複能力。”
    “就是說，你的能力，是別人的雙倍？”
    “不，不是那個概念，是……十倍以上。”
    “十倍！？”唐佳佳咯咯地笑了起來：“你說的跟真的一樣。”
    秦歌轉過身，繼續工作：“就是真的。”
    唐佳佳貼近秦歌的後背，湊到他耳邊：“那那方麵呢？是不是也是十倍？”
    秦歌笑了：“我在工作。”
    “是不是嘛？”
    “忙著呢。”
    “回答我。”唐佳佳親著秦歌的脖子，撒嬌地問。
    “是。”秦歌道：“所以我得娶十個老婆才行。”
    唐佳佳笑著打秦歌的肩膀：“你真貪心，有一個日本富婆，一個華夏美少女還不夠，還要十個啊？”
    秦歌道：“不過你一個頂九個。”..
    “這還差不多。”唐佳佳指著秦歌一直在看的一個人的資料：“這個家夥是誰啊？看上去不像好人。”
    “他打扮的這麽斯文，還戴著眼睛，你怎麽說人家不像好人呢？”
    “就是……感覺他眼神裏帶著一股子邪勁兒，好像心裏很陰暗，藏著很多的陰謀似得。”
    秦歌欣賞地看著唐佳佳：“佳佳，你好聰明。”
    唐佳佳臉蛋紅了：“就光是聰明呀？”
    秦歌抱著她坐在自己大腿上：“還漂亮。”
    “哼，還有呢？”
    “溫柔，性感，可愛，迷人……”
    唐佳佳摟著秦歌：“好啊，以後你想玩聰明的就找我，想玩溫柔的也找我，想玩性感的也找我，還有迷人的、可愛的……”
    秦歌親了她一口：“我先工作。”
    “哼。”唐佳佳起身走到門口，轉過身：“還要咖啡麽？”
    “好，謝謝。”
    唐佳佳剛要走，突然道：“對了，舒怡說你最近都不搭理她，怎麽回事啊？”
    秦歌一愣：“她長大了，是大學生了，應該獨立，我是哥哥，又不是她老公，總不能天天跟著她轉悠吧？”
    唐佳佳道：“話是這麽說，但是你偶爾也關心一下妹妹嘛。”
    “我知道了，她大概是缺錢了。”
    “她才不缺錢呢。”唐佳佳不滿地道：“那個日本女人不聯係你，你媽媽和妹妹她可是隔三差五地請安送禮呢。”
    秦歌很吃驚：“是這樣嗎？”
    “是啊，很感動對不對？”
    秦歌陷入了思考。
    唐佳佳真生氣了：“哼！反正我沒有那麽多錢給你，你愛要不要。”
    秦歌還在思考。
    唐佳佳見秦歌不哄自己，更生氣了：“那個湯寶茹，是不是也喜歡你？”
    秦歌道：“佳佳，我知道該怎麽辦了，謝謝你。”
    唐佳佳懵了：“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