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鬥？”趙美妍得意地問：“試問，如果今天我們位置互換，你會放過我嗎？你不會。你會趁著我倒黴，讓我萬劫不複，你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哈哈，我是你帶出來的呀！你怎麽會感到驚訝呢？我的一切都是跟你學的，台詞、表演、走位……包括怎麽麵對媒體，怎麽選衣服，怎麽和導演溝通……都是你教的啊。哦對了，還有就是……怎麽徹底打敗自己的對手。”
    秦歌看著趙美妍，笑了。
    “這位小姐是……”
    “趙美妍。”趙美妍冷冷地道：“小鬼，別被她騙了，我這個姐姐啊，最擅長的就是，用她那對無辜的大眼睛表演善良。關鍵是她很厲害，她表麵上讓人感覺既蠻橫又無禮，但是偏偏就給人一股真實、善良的感覺，你是不是也這麽感覺？所以說，她最會騙人了。不過現在也好，你沒錢了，她不會在你身邊太久的。”
    秦歌問張神兒：“她怎麽這樣？”
    張神兒苦笑撓頭：“不知道。”
    張神兒一把扯掉頭上的發卡，把頭發抖下來，整理一下，又把衣服裏的定型器拆了下來。
    本來架起來顯得氣場十足的禮服，一瞬間變的貼身隨意了一些，但是依舊難掩張神兒的美貌，反而讓她看上去更真實、更從容了一些。
    張神兒毫不避諱地拉著秦歌的手：“我們走吧。”
    “去哪兒？”
    “去海邊、去花圃、去月亮下、去太陽上……去自由的地方，浪漫的地方，去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的地方，去讓我們感覺舒服，不再患得患失，不再彷徨與恐懼的地方。”
    秦歌看了看裏麵的會場：“放棄這一切，你舍得麽？”
    “舍不得又怎麽樣？”張神兒道：“我在哪裏都是女王。”
    秦歌點點頭。
    “你站住！”
    趙美妍嘴巴動了半天：“你……你不許走！”
    “為什麽？”
    趙美妍不知道說什麽：“反正你就是不許走！”
    張神兒歎口氣：“美妍啊，在娛樂圈，沒有利益，隻是泄憤的爭鬥，是毫無意義的，我已經威脅不到你了。你何不放我一馬？也放自己一馬？”
    “你……你……”趙美妍哭著道：“你不能就這麽放棄！你憑什麽放棄？”
    秦歌感覺這個女人有點精神分裂。
    趙美妍向前一步：“我一步步地……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才有資格和你分個高下，你說走就走了，說不玩兒就不玩兒了，我成什麽了？那我為了什麽努力往上爬？我走到今天，就是想靠實力扳倒你！就是想看你一敗塗地，就是想看你後悔萬分，給我道歉求饒的樣子！在這個目的達成之前，你……你不能退圈兒！”
    秦歌笑了：“她是你朋友。”
    張神兒也感覺這個“朋友”實在太不露臉了：“以前的。”
    趙美妍道：“你不是一直不服輸嗎？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女王嗎？你……你怎麽可以就這麽放棄？”
    張神兒走到她跟前，輕輕給她擦去眼淚：“傻丫頭，我走了，你寂寞，是麽？”
    趙美妍一下子哭了起來。
    張神兒也蓄著淚花：“以後我護不了你了。”
    張神兒瞬間哽咽：“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你台詞不好，是因為導演跟我說，他要換掉你，我隻能那麽做，他才能回心轉意；不讓你去和大導演接觸，是因為我知道他想讓你出去陪他，你是個小演員，被他和他的馬仔拍了視頻，這輩子就毀了；把你簽給銀河公司，是因為燦星對你的培養方向已經偏離正軌，他們覺得你的後續發展能力不足，要用幾年的時間榨幹你的商業價值……之後你就再也無法在行業裏有前途了。”
    趙美妍驚恐地盯著張神兒，豆大的淚珠不斷滑落：“撒……撒謊，你……你撒謊……”
    張神兒也是淚珠成串兒地掉：“我知道你自尊心強，也知道你嫉妒我，但是我不在乎。但就是因為你自尊心強，所以我想把這些都替你擋下來，不要讓你傷心、不要讓你感覺沒有我自己就什麽都做不到。你有時候不太自信，就拚命地去做膽大妄為的事來掩飾，別人不知道，我清楚的。你的新戲我看了，真的很好，繼續加油。我等著你拿影後。”
    張神兒決絕地轉身，大步走開。
    趙美妍站在原地抖個不停，看著漸漸遠去的張神兒，她喉嚨裏艱難地發出聲音：“別……別走……別走……你別……”
    她突然大喊：“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說清楚！你這個魔鬼！魔鬼！”
    ……
    一艘小船。
    天上一輪明月，江心一條小舟。
    四周靜謐無聲，隻有蛙叫蟬鳴。
    秦歌摟著張神兒，張神兒縮在秦歌的懷抱裏，眼神平靜又有些失神地看著水麵。
    “冷麽？”秦歌問。
    張神兒搖搖頭，她轉過頭，看著秦歌：“我是不是很傻？”
    “正好相反。”秦歌道：“以前我看錯你了，你很有智慧，也很有胸襟，是個了不起的人，你是當之無愧的女王。”
    張神兒一笑，轉過身，繼續看著江心月亮的倒影。
    “天上的月亮就是演員真實的樣子，而江心的倒影，就是他演的角色。倒影有時候比天上的月亮還漂亮，它會動、會變、會哭、會笑……可惜，它隻是鏡花水月，隻是個影子。”
    “你隻是太傷心了。等你重新回到娛樂圈，就不會這麽傷感了。”
    張神兒搖頭：“不回去了。我看到了所有的風景，也看到了所有的險惡，我被人傷害、被人背叛、被人欺騙、被人拋棄……。但是很幸運地，我也曾經被人喜歡、被人讚美、被人追捧、被人寵愛。我過了絕大多數人不可能擁有的一生，已經值了。”
    “就這麽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
    張神兒搖頭：“不覺得，現在就算讓我回去，我也沒興趣了。”
    張神兒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扭回頭：“他們為什麽換掉你？”
    秦歌笑了：“他們沒有換掉我。”
    張神兒趕緊轉頭：“沒換掉？”
    “沒有啊。”
    “那你怎麽在這裏？”
    “你難過啊，我看你好像魂魄都飛了，所以才陪著你。”
    “那你……不對啊，什麽意思？你沒有被換掉？”
    “沒有啊。”
    “這個項目還是你說了算？”
    “是啊。”
    “那上台說話的是個女的啊。”
    “我讓她去的啊。”
    “你讓她去的？”
    “對啊，她是我的手下。”
    “那你說情況有變？”
    “天鼎酒店集團的總裁跟我溝通，說他也願意追加一些投資，現在我們的啟動資金大概有十億了。”
    張神兒猛地轉過身，雙手抓住秦歌的領口：“十億？”
    “啊。”
    “你說了算？”
    “對啊，不然呢？”
    “你……你沒騙我？”
    “這種小事，需要騙你麽？”
    “你說真的？”
    “當然啦，你怎麽了？唉，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都退出娛樂圈了，這個項目我看就讓趙美妍去演好了，我剛剛看她哭戲不錯，哭的還挺好看的……”
    “啊——！啊——！啊——！”
    張神兒突然洪荒之力爆發，一把將秦歌按在甲板上，對著他的左臉親一下，右臉又親一下，親一下就要大喊一聲。
    張神兒興奮的發狂，已經完全不受控了。
    秦歌躺在甲板上，看著她狂喜的樣子，隻是笑。
    張神兒叫的聲嘶力竭。
    一輛小船劃了過來，船上幾個光胖子喝啤酒的都站起來了，一個大哥一指這邊，爆喝一聲：“放開那個女孩兒！”
    秦歌躺在甲板上：“你讓她先放開我！”
    “啊？”
    幾個人一看，對哦，怎麽……慘叫的女主是壓著男人的？
    你壓著個男人，自己叫什麽？不是……男人企圖……把你怎麽樣嗎？
    張神兒笑著揮手：“鬧著玩呢，鬧著玩呢。”
    那小船慢慢劃走，幾個大哥鬱悶地回到船艙繼續喝酒。
    秦歌道：“你先起來，這像什麽樣子？”
    張神兒滿甲板亂跑，高舉雙手：“姐是女王！姐要殺回娛樂圈，啊哈哈哈啊！”
    秦歌看著她狂喜的樣子，內心很是滿足。
    “喂喂喂，你要清楚一點，倒影有時候比天上的月亮還漂亮，它會動、會變、會哭、會笑……可惜，它隻是鏡花水月，隻是個影子。”
    “那又怎麽樣？那又怎麽樣？我喜歡演鏡花水月，我喜歡會動、會變、會哭、會笑，一般人還演不出來呢！”
    “你已經看到了所有的風景，也看到了所有的險惡，你還被人傷害、被人背叛、被人欺騙、被人拋棄……。”
    “那又怎麽樣？那又怎麽樣？姐是女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個王冠隻有姐戴得住，舍我其誰啊！耶耶耶耶！我要演戲啦！我又要演戲啦！”
    秦歌笑著道：“可是你已經心灰意冷了，現在就算讓你回去，你也沒興趣了呀。”
    張神兒衝過來雙手掐住秦歌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殺人一樣：“我警告你，姐生下來就是演戲的材料，除了演戲姐這輩子什麽都不幹！你敢不讓姐演女一號，姐就掐死你！”
    秦歌被她逗得哈哈笑個不停：“演演演，就是你了，你演個女殺手把，變態女殺手，就像現在這樣，哎呦……”
    兩個人滾在甲板上，身體疊在一起，張神兒整個身體都壓在秦歌身上。
    氣氛突然變了。
    從剛剛喪得不行，到嗨到爆炸，突然就變的安靜又曖昧。
    天地之間，放佛隻有兩個人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聲。
    張神兒看著秦歌的眼睛，秦歌也看著張神兒；張神兒已經動情，秦歌開始走神兒……
    張神兒猛地親下去，秦歌思考了一下，慢慢地迎合她。
    張神兒感覺
    秦歌笑了：“別鬧了。”
    說著就要起身，但是被張神兒一把推躺下。
    張神兒呼吸急促，看著秦歌，慢慢地主動脫掉上衣。
    “小弟弟，今天要是不讓姐滿足，姐就恨你一輩子。”
    “呃……”秦歌道：“咱們這……算不算潛規則？”
    張神兒雙手按上秦歌的胸口，吐息如蘭，喘息著道：“你說算就算，姐還沒被潛過呢，便宜你了，小鬼。”
    秦歌一籌莫展。
    這可是露天作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