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震驚地看著秦歌，像是在看一個鬼。
    “你怎麽做到的？”
    秦歌得意地一笑：“小把戲。”
    郭東穀撕開了費老嘴巴上的膠帶，費老咬牙切齒地道：“秦歌，我回去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撕了你！”
    秦歌扶起費老，解開他的繩子：“對話你都聽到了，如果你認為這樣的人是叛徒，我無話可說；如果你和周大鵬是一夥的，那我更對今天的事情沒有絲毫的抱歉；如果你打算加入我們……”
    秦歌對他伸出手：“我熱烈歡迎。”
    老喬趕緊走過來，但是他也步履蹣跚，指揮道：“扶……扶費老坐下。”
    湯寶茹和楊盼盼趕緊過去扶著費老，到椅子上坐下來。
    費老坐下以後大口喘氣：“媽的，現在的年輕人，簡直無法無天。”
    湯寶茹和楊盼盼掩著嘴笑。
    費老轉過頭看著老喬：“你能想到嗎？”
    費老指著秦歌：“這個小王八蛋，在大樓裏潛伏了九個小時，在衛生間堵我，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國安部。”
    老喬也笑了：“他連米國天網的老大都能活捉，你不算丟人。”
    費老看著秦歌：“看個屁！給老子拿點酒來！”
    秦歌道：“有酒，不知道費老想喝什麽酒？”
    費老眯起眼睛，幾乎用仇恨的目光看著秦歌：“你有很多種類嗎？”
    秦歌搖頭：“隻有威士忌。”
    “媽的，老子最煩洋酒。”看秦歌不動彈，又怒道：“還愣著幹什麽？倒酒啊！”
    “是。”
    秦歌走到櫃子跟前，拿出一瓶酒，湯寶茹已經乖巧地趕緊拿幾個酒杯過來。
    秦歌、老喬、費老，三個人一人倒了一杯酒。
    費老一飲而盡，杯子遞過去，湯寶茹趕緊給他滿上。
    費老再度舉杯：“來吧，我們兩個‘戰利品’和你這個混球喝一杯。”
    秦歌有些不好意思了：“事出緊急，沒有一個首長支持，我沒辦法反轉局勢，不得已之處，請首長見諒。”
    老喬哈哈大笑，摟著費老：“費老費老，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他就是仗著年輕，要是咱們年輕四十歲，哪兒輪得到他撒野？”
    “這話可不是吹！”費老又喝了一大口酒，看著秦歌：“秦歌，我特麽要是年輕四十歲，非和你打一架不可！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姓費！”
    “您現在也比我厲害。”秦歌趕緊道：“我這毛頭小子，隻懂得打打殺殺，您是大人物，坐鎮一方、指揮若定的氣勢和智慧，我還得學很多年呢。”
    “你少拿話來對付我！我特麽也年輕過，你小子現在滿肚子裏都是得意，你當我不知道？”
    湯寶茹走過去：“費老，您別跟他生氣，他就是個衝動鬼，做事都不動腦子的。”
    又數落秦歌：“費老這麽大年紀了，你讓他在門口坐那麽久，你是不是瘋了？”
    她繞到費老身後：“費老您消消氣，我給您揉揉肩膀。”
    費老端著酒杯，咬著牙瞪著秦歌，後麵小女孩兒給他揉著肩膀……別說，兩杯酒下肚，再加上小女孩兒的體貼伺候，費老呼出一口長氣以後，真的放鬆了很多。
    “啊……！”
    費老仰起頭，感歎道：“老了，真是老了，嗬嗬，誰能想到，都快入土的人了，還被人活捉了。”
    老喬哈哈地笑：“也好，你們這些老家夥天天眼珠子都長在天靈蓋頂上，吃點虧也能收收脾氣。”
    費老回頭看著老喬：“老喬，你這混蛋提不上來，這些年連個副部長都當不上，就是因為你小子這張嘴。哎呦，丫頭，這邊……對對對，哎呀，這丫頭手法可以啊！”
    老喬笑著道：“丫頭啊，你知道嗎？費老可是不近女色的。”
    “啊？”湯寶茹一愣，臉一下子紅了。
    費老不滿地道：“老喬，你胡說什麽呢？”
    “哈哈，我是說，一般情況下，費老可不會讓人這麽親近伺候的。想伺候費老的人，能排起一溜長龍來，可是費老脾氣衝，平時可是生人勿近的。這些年除了你，就他孫女兒能這麽伺候他。”
    湯寶茹明白了意思，俏皮地做了個鬼臉，繼續小心伺候。
    費老歎口氣：“秦歌，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秦歌趕緊道：“周大鵬羽翼已豐，手裏兄弟多，貿然對他動手，影響很大，會誤傷自己兄弟。”
    費老點點頭，表示讚同。
    “但是我們隻要三個人聯手，就能讓他自己跳出來。”
    費老笑著看老喬：“我說你把他當個寶貝疙瘩呢，原來如此。唉，剛剛牛皮吹過啦，我二十歲的時候，可沒有他這些花花腸子。”
    老喬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一代新人勝舊人，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啊，費老。”
    費老看了看手表：“我兩個鍾頭內就得回去，那邊的事情還得安排一下。不過可以提前跟老段通個電話……”
    費老一邊思考，一邊慢慢地道：“讓老段穩住周大鵬，現在不能撤他的兵權，我們稍微有一點動作，他就會警覺起來……”
    費老抬頭看著秦歌：“還得委屈你。”
    “沒事。”
    湯寶茹又轉到身前，給費老捶腿。
    費老看著湯寶茹：“多好的丫頭啊。”
    又對秦歌道：“對她好點，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對她挺好的。”
    “一點都不好！”湯寶茹道：“費老，他老欺負我！”
    “是嗎？”
    “是！”
    “他怎麽欺負你？”
    “他……”湯寶茹道：“他瞧不起我。”
    費老很吃驚：“他瞧不起你？就他這小子長這個熊樣，你這麽漂亮，他憑啥瞧不起你？”
    “我哪有？”
    “你就有！”湯寶茹道：“他……他明知道我……他就吊著我，讓我幹活，還不給工錢。”
    費老看著秦歌：“你小子挺花花啊！”
    轉頭對老喬道：“你們行動隊的人是不是都這樣？天天打扮的花裏胡哨、西裝革履的到處勾搭姑娘，我看已經成傳統了。”
    老喬撅著嘴搖搖頭：“隻有他這樣。”
    費老看著秦歌：“這丫頭我喜歡，我認了當幹孫女，以後你敢欺負她，我弄死你！”
    秦歌撓著頭：“不敢，不敢。”
    湯寶茹趕緊走到前麵，給費老下跪磕頭：“爺爺好，寶茹給爺爺磕頭了。”
    “哎呦呦哎呦呦，使不得使不得，咱們國安部的人不興這個，起來吧丫頭。”
    費老嘴上說不用，臉上可是笑開花了。
    湯寶茹道：“以後我和咱家姐姐一起孝敬爺爺。”
    費老的笑容一滯，摸著湯寶茹的頭：“丫頭啊，晚了，你姐姐沒了。”
    秦歌和湯寶茹都很吃驚。
    老喬平靜地道：“費老……親自安排他孫女進了國安部，在一次行動中……犧牲了。”
    湯寶茹立刻紅了眼眶：“爺爺，對不起。”
    “沒事。”費老故意顯得不在乎：“多少年了，過去了。”
    “爺爺放心，以後我對爺爺好，把姐姐的那份心意加上我的心意，一起雙份兒地孝敬爺爺！”
    這話戳中了費老的心窩子，他紅著眼眶。
    摸著湯寶茹的頭苦笑：“丫頭，我一進屋，看到你就嚇了一跳，你和我那孫女……很像。嗬嗬，連聲音和說話的口氣都像。”
    眾人剛要安撫他，費老自己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好啦，這個孫女我認了，過兩天回家裏認門兒。辦正事兒吧。”
    ……
    補給基地外麵。
    秦歌看著遠處的景色，陷入深思。
    湯寶茹走到他身後的位置站定，秦歌轉過頭，看到了湯寶茹。
    “怎麽沒在裏麵伺候你爺爺？”
    湯寶茹拎著醫藥箱：“爺爺知道我心疼你，讓我出來看你。”
    湯寶茹走到秦歌跟前：“坐下。”
    “我沒事。”
    “坐下！”
    秦歌靠著一棵大樹坐下，湯寶茹慢慢地用小剪刀剪開他的褲腿，慢慢地扯下碎布，帶下一塊皮，鮮血湧了出來。
    湯寶茹慢慢地給秦歌的傷口消毒，手法很輕，秦歌雖然有點疼，但是莫名地還有點舒服。
    “疼麽？”
    “不疼，很舒服。”
    湯寶茹撅著嘴：“換成慕容寒青或者唐佳佳是不是更舒服？”
    “那當然。”秦歌笑著道：“她倆可是美女。”
    湯寶茹生氣了，在秦歌大腿上掐了一把，秦歌笑著道：“你什麽時候學會哄老頭兒開心了？”
    “他是大官，我哄他開心，以後他才能照顧你呀，還不是為了你著想！”
    秦歌笑著道：“費老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就你那點小算盤，還敢在人家麵前班門弄斧？不夠丟人的。”
    湯寶茹真的生氣了，板著臉給秦歌纏好了繃帶，啪啪地把剩下的東西往醫藥箱裏摔。
    “生氣了？”
    “沒。”
    “我錯了，費老真心實意地收你當幹孫女兒，我也看得出，你對他也是一見麵就挺親近的，你們這是緣分，我剛剛開玩笑的。”
    “我沒生氣這件事。”湯寶茹道：“我真的就不如慕容寒青和唐佳佳嗎？我比她們差哪兒啦？”
    秦歌一怔，趕緊道：“一點也不差。”
    “那你能跟她們雙飛，就不能帶我一個？我什麽都不要，就要你行不行？”
    “誰、誰、誰雙飛了？我們……什麽都沒有。”
    “你就騙吧！你騙我一輩子！她們一個個漂亮又多情，你會忍得住？”
    秦歌笑了：“你也不比她們差，我也不是也忍住了？”
    “反正你就是拿我當賠錢貨，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沒有。”秦歌認真地道。
    “你有！”湯寶茹道：“你就是有！”
    “我真沒有。”
    “那你親我。”
    秦歌愣了：“這……啥邏輯啊？”
    “不親我就是有。”
    “辦正事兒，我馬上就得出發。”
    “親一口能死？地球就爆炸啦？”
    秦歌點點頭：“行行行，親就親，自己過來。”
    “不過！”湯寶茹道：“那麽勉強就不要親。”
    “我沒勉強。”
    “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寶茹，別對我陷太深，我給不了你什麽。”
    “我要什麽了嗎？”湯寶茹看著秦歌，眼裏閃著淚光：“我就要你，過分麽？”
    秦歌看著她：“現在真的想親了，過來。”
    湯寶茹一下子扔了醫藥箱，撲進秦歌懷裏，瘋狂地和秦歌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