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鵬臉色慘白，一言不發地看著花滿枝。
    花滿枝不敢相信：“你……他怎麽會在這裏？”
    “任務就是抓住他啊。”
    “硬盤呢？”
    “在這。”艾娃從裏麵走了出來：“分析過了，沒有拷貝記錄，上麵有追蹤用的塗層，已經處理了。”
    “她是誰？”
    “我的新組員。”秦歌道：“就是你說的那種，靠工作關係泡來的女人。”
    艾娃笑著道：“你最近都不怎麽泡我了。”
    “對不起，最近工作忙。”
    花滿枝氣的半死。
    湯寶茹從裏麵走了出來：“花小姐，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
    花滿枝後退一步：“這又是誰？”
    湯寶茹笑著道：“他第一次任務泡的就是我，不過現在正在泡的是你。”
    “胡說八道！”
    郭東穀走了出來：“安排好了，我們馬上就可以返程了。”
    秦歌點點頭。
    花滿枝道：“返程！？返什麽程？他和誰接觸，目的是什麽，搞清楚了嗎？”
    秦歌點頭：“搞清楚了。”
    花滿枝雙眼像是要噴火：“秦歌，你……你帶自己的隊員來，竟然不告訴我，你有全套的計劃，卻不跟我說，你當我是什麽了？”
    秦歌看著她：“你準備這個臨時藏匿地點也沒告訴我；你帶了一些根本用不上的裝備，也沒告訴我；甚至你怕老鼠這件事，你也沒告訴我。你不信我，我怎麽信你？”
    “你……”
    “好了。”段老道：“要吵架等說完了正事再說。其餘人退下，秦歌，花滿枝，你們兩個跟我匯報工作。”
    裏麵的房子裏。
    秦歌和花滿枝和段老、費老遠程通話中。
    秦歌掏出手機：“照片發過去了。周大鵬的合作夥伴是一個獨立的邪惡組織，接頭人叫奧爾卡，已經被我幹掉了。他是以前的音國特工，退役後被這個組織錄用了，服務的對象來頭很大，叫摩根。”
    “摩根？”費老緊鎖眉頭：“摩根費爾曼？”
    “是的。”秦歌道：“專門幹髒活的家夥，顛覆過一些小國的政權，導致過一些區域發生過瘟疫，目前似乎在打一個石油國家的主意。這個人極度危險，而且很難捉。更詳細的情報，我申請單獨匯報。”
    費老點點頭：“押送周大鵬，帶著硬盤迅速回來，硬盤內容你們不準看。”
    “是。”兩人異口同聲。
    ……
    “我要審周大鵬。”關閉了遠程會議，花滿枝臉色鐵青地道。
    秦歌一愣：“好，隨便審。”
    秦歌走出去，對郭東穀、湯寶茹等人道：“準備撤退。”
    ……
    周大鵬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秦歌和花滿枝。
    花滿枝瞪著周大鵬：“說，把和你合作的人，合作的方式，目的，都說清楚。”
    周大鵬看著花滿枝，突然笑了。
    “花小姐，我和你同事很長時間了，你覺得，我是那種幾句狠話就能把什麽事都說出來的人嗎？”
    “當然不是。”花滿枝冷冷地道：“但是正因為我們同事很長時間了，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我是個最痛恨叛徒的人，我也是對叛徒最殘忍的人。”
    周大鵬絲毫不懼：“當然，所以我和你基本沒什麽好聊的。倒是你，秦歌。”
    秦歌很意外的表情，看著周大鵬：“我？”
    “就是你。”周大鵬道：“你以為你什麽都知道了？”
    周大鵬對花滿枝道：“花小姐，你有沒有想過，秦歌為什麽知道那麽多事？”
    花滿枝看了秦歌一眼，秦歌突然笑了，笑得很開心。
    周大鵬道：“他知道天網的內部密碼，知道天網的衛星分布，甚至知道哪部衛星從事哪方麵的工作，在日本的時候，他直接一通電話就可以操作天網一顆控製日本一個軍事基地的衛星，這不魔幻嗎？”
    花滿枝疑惑地看著秦歌，這些任務的報告周大鵬有機會接觸到，但是花滿枝是沒機會的。
    看向秦歌，秦歌並沒有否認。
    “他還能夠在異國他鄉準確地找到天網的線人，是這樣吧秦歌？”
    花滿枝開始感覺脊背冒涼風。
    周大鵬繼續道：“不僅如此，他單獨一個人，到了米國，可以擄走他們的天網特工組織的老大，你敢信？”
    “這不可能。”
    “是嗎？”周大鵬道：“四個老家夥都知道，這件事甚至驚動了大部長，也對，米國天網的大部長被我們一個名不見經也不太傳的年輕特工活捉，也太玄幻了，是不是？”
    花滿枝驚愕地看著秦歌，像是看著一個鬼。
    秦歌麵無表情，老神在在。
    周大鵬繼續道：“之後的事情更魔幻，天網總局的老大竟然和他合作，兩個人一起去土庫聯盟營救了米國總統董建國。多麽偉大的想象力啊！他的報告上說，策劃刺殺行動的就是米國天網的老大，而他能夠和他合作，帶著自己的小隊，和天網的老大去營救米國總統，親手打死自己布下的天羅地網的刺殺軍團。之後秦歌和他都成了英雄，還拿到了米國的榮譽勳章，嗬嗬，天網的老大已經在準備就任國務卿了。”
    花滿枝不自主地看向秦歌：“他說的都是真的？”
    秦歌點點頭：“是。”
    “段老他們知道？”
    “肯定知道。”
    “還敢放你出來？”
    “這不是還跟你一起執行任務呢麽。”
    花滿枝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秦歌這種履曆，簡直是核彈般的存在，如果他是自己人，那他受到大部長的注意和著力培養一點也不稀奇。
    但是……如果他另有目的，那後果也是毀滅性的。
    花滿枝不理解，為什麽秦歌這麽危險的家夥，會被繼續啟用？這是在賭嗎？上麵的老家夥們真的糊塗了嗎？
    周大鵬繼續道：“他為什麽要救老喬？我來告訴你，他進入國安部，才一年時間。”
    花滿枝徹底驚呆了。
    一年時間！？
    “你沒聽錯，沒有培訓，沒有前期測試和調查，沒有超過三年的信仰教育，什麽都沒有。突然就是特工了，突然就有一身本事，突然就成北國國安部裏的王牌。科學麽？正常麽？”
    秦歌笑著走到周大鵬跟前：“你還真是不死心啊，這個時候還在想著離間我們，是聽到了我們吵架，讓你看到希望了是麽？”
    周大鵬道：“就算是，又怎麽樣？我說錯什麽了嗎？每件事，你是不是都無法否認？”
    “當然，我的上級都知道。”
    周大鵬對花滿枝道：“你聽見了？他的小隊很古怪，都是外編人員，一個天王的美女特工，秦歌一個電話，她可以豁出性命給秦歌辦事，按照資料，兩個人麵都沒見過，就偷偷把衛星的權限給秦歌開通了，嗬嗬，有趣啊，真的是有趣呢。”
    花滿枝的手慢慢地摸向手槍，秦歌翻了個白眼：“你真的信他胡扯？”
    花滿枝掏出了槍，指著秦歌：“你……到底是什麽人？”
    周大鵬繼續道：“艾娃方晴，一個天網的資深特工，她和秦歌的關係被發現，被關押，秦歌抗命去米國，私自執行任務，把她救了出來。”
    又重重地強調：“是用天網老大做人質來要挾的。好玩吧？”
    花滿枝道：“秦歌，你的秘密還真多啊。”
    秦歌苦笑：“是啊。”
    周大鵬道：“慕容寒青更有意思，她是老喬的女兒，老喬知道女兒在他手下，但是慕容寒青卻不知道，自己上級的老板就是自己的老爸。秦歌把老喬的心肝寶貝攥在手心裏拿捏的死死的，那丫頭涉世未深，愛秦歌愛得死去活來，嘖嘖嘖，目的是什麽呢？老喬叛國，秦歌立刻有了動作，一分鍾都沒等，就營救老喬，還特意給了慕容寒青肩膀一槍。神奇的一槍。這一槍打的妙極了，慕容寒青安全了、出局了；老喬也被救走了；秦歌則能夠繼續維持自己的小隊完美運行。”
    秦歌道：“你的想象力真的豐富。”
    “是嗎？”周大鵬道：“還有更豐富的，我剛剛聽說，你有個手下認了費老當幹爺爺？是剛剛那個美女湯寶茹吧？她是最早加入你陣營的美女了吧？我的想象力，怕是比不上你布下的這一盤大棋呢。”
    花滿枝看著秦歌，腦子裏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秦歌的身份已經無法確認了。
    他沒有接受過培訓，進入國安部才一年，就屢破大案。
    天網的老大、艾娃方晴、米國總統、老喬、老喬的女兒、甚至是費老……
    這張大網越織越大。
    秦歌可能是天網的雙麵特工，這樣一切都解釋得通。
    他和天網的老大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所以他沒經過培訓就有一身本事；所以米國天網的老大才會神奇地被他活捉；所以艾娃方晴才會在和秦歌素不相識的時候就全力幫助，之後假裝被俘；所以秦歌在國安部順風順水，差一點成了管理層；所以老喬叛國，其實是在他的領導和授意之下；所以他營救老喬，目的並不是為老板正名，而是打著忠臣的旗號，將老喬帶走，以免自己的陰謀敗露……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秦歌是個獨立的組織人。
    這樣上麵那些也說得通，不過這樣更可怕。
    秦歌等於在同時控製米國和華夏的最大特工組織，他遊刃有餘地在兩邊獲取利益。
    他是個比周大鵬更高級的叛徒！
    他可以玩的滴水不漏，兩麵都把他當做自己人，他永遠安全，永遠毫無破綻，永遠可以幫助雙方，同時也合理地出賣雙方，來獲取自己的利益不斷最大化。
    周大鵬還在說：“你看那幾個人就知道，他們眼裏隻有秦歌，沒有國家的。”..
    花滿枝咬著牙：“閉嘴！”
    “好，我閉嘴，不過你想問關於秦歌的任何事，我隨時可以張嘴。”
    花滿枝轉過身，槍口對著秦歌：“你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