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到秦歌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歌。
    她的表情也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樣，說不出來的一種氣質。
    像是對秦歌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又像是秦歌這樣的人自己已經看過一萬八千多個，絲毫不會感覺意外。
    她始終帶著似乎對什麽人、什麽事饒有興致的笑容，大大的眼睛迷人又閃亮。
    她不像是個中間商，她像是一個驕傲的公主。
    優雅，神秘，純潔，又令人想入非非。
    “吉爾，卡戴珊。”
    “周大鵬。”
    兩人輕鬆握手。
    “請坐。”
    秦歌和她從兩邊走到沙發跟前，慢慢坐下。
    “你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麽樣的？”
    卡戴珊道：“更成熟一些，也更魁梧一些。”
    秦歌笑了：“你喜歡強壯的男人。”
    “在我出生的村子裏，連牛如果不夠強壯，都會被歧視。”吉爾卡戴珊舉起酒杯示意。
    秦歌和她碰杯，淺飲一口：“不如我們直接說正事吧。”
    “不急。”卡戴珊端坐在沙發上，看著場地裏的鬥牛表演。
    表演者使出渾身解數，與強壯的公牛鬥了幾個回合，險象環生，十幾萬人動輒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我出生的地方比較崇尚男性。”吉爾卡戴珊道：“男人的生殖器是他們的崇拜根源，女孩子的命運通常不會太好。”
    “但是你很特別。”
    “你看那個男人。”吉爾卡戴珊看著鬥牛士的表演：“他的力量不可能超過那頭牛，但是他卻可以征服它。因為他是人，擁有更高級的智慧。”
    吉爾卡戴珊轉過頭，看著秦歌：“所以，要對抗先天的劣勢，就要更聰明。”
    秦歌微微一笑，對她敬酒。
    秦歌觀察四周，感覺氣氛有些微妙。
    “吉爾小姐……”
    “叫我卡戴珊。”
    “卡戴珊小姐。”秦歌笑著道：“您肯幫忙做中間人，我很感激，對於我要的東西，比較著急，能夠盡快聯係賣家？”
    卡戴珊看著秦歌：“我要三成。”
    秦歌皺著眉：“三成？”
    “是的。”
    “那就是八千多萬？”
    “就八千萬。”
    秦歌看著她：“我可以付錢，你要全部我也沒意見，賣家會同意嗎？”
    “不。”卡戴珊道：“賣家必須拿到兩億七千萬，而我的八千萬，也由你支付。”
    秦歌看著卡戴珊：“這並不是一個合理的價格。”
    “周先生，我知道你在跟誰合作，我也知道他們要這兩個東西做什麽，坦白說，我就算把價格再翻一倍，你們也會乖乖付錢。”
    “不一定。”秦歌道：“我們的合作方式可能要換一下。”
    這是一句隱晦的威脅，意思是如果你不開合理價格，我們就會搶。
    卡戴珊笑了，笑的諱莫如深，笑的開心爽朗：“周先生，我喜歡你直來直去的性格。我是個生意人，生意講究供求，講究合作。我開出的價格，絕對是你們能接受的價格。開戰的代價太大了，我不喜歡，當然，不代表我不擅長。”
    “明天，明天我可以籌集到所有的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紅點出現在卡戴珊的額頭，秦歌閃電反應，瞬間撲過去，直接將卡戴珊撲在沙發後麵，與此同時，一枚子彈打在了沙發靠背上。
    保鏢們都以為秦歌在動粗，瞬間衝過來，一個人拎起秦歌一拳打在秦歌臉上，秦歌直接摔了出去。
    他還想動手，但是瞬間停住不動，低頭看自己的胸口，一片殷紅迅速蔓延，他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郭東穀被兩個人按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卡戴珊臉色凝重地剛要坐起來，秦歌一揮手：“別動！”
    一瞬間，對麵的落地玻璃不斷被打出細小的空洞，周圍的家具不斷地出現彈孔。
    保鏢們立刻衝過來，前後圍著卡戴珊，按著她的頭要帶她出去，剛走到門口，秦歌大喊：“回來！”
    門口兩把加特林機關槍瞬間把門打的粉碎，保鏢們紛紛衝過去擋子彈，一個個都被打成了篩子。
    卡戴珊爬了回來，撩開裙子，從大腿內側掏出一把女士手槍，轉身朝著門口射擊。
    秦歌和郭東穀爬著往裏去，秦歌拉住卡戴珊，朝著裏麵的套間前進。
    “櫃子裏有槍。”
    秦歌衝過去，拉開櫃子，果然，豈止是有槍，簡直就是有槍，好多槍。
    秦歌掏出來一把扔給郭東穀，郭東穀瞬間上膛，轉身就射，打死了兩個人。
    秦歌扔兩個彈夾給他，自己抄起兩把槍，帶著卡戴珊走到窗口。
    現在的情況幾乎是絕境。
    對麵好幾個狙擊手朝著這邊射擊，而門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朝裏麵打槍。
    外麵有幾萬人在歡呼，根本沒人注意到這邊已經槍林彈雨。
    卡戴珊的臉上有一些血點子，一張臉變的慘白，但是表情堅毅，眼神平靜中帶著一絲憤怒。
    “跳下去。”
    卡戴珊看著秦歌：“這是七樓。”
    “不跳就隻能死。”
    卡戴珊看著秦歌幾秒鍾，直接抱住了秦歌。
    秦歌抱著她，一個轉身推著沙發衝向落地玻璃，玻璃早就被彈孔打的密密麻麻，直接撞出一個大洞，秦歌抱著卡戴珊直接摔了下去。
    半空中，秦歌護著卡戴珊的頭，拉住了一條條幅減速，直接摔進了人群裏。
    秦歌一把拉起卡戴珊，在密密麻麻的擁擠人群裏穿行。
    卡戴珊似乎腦子走神兒了一樣，就看著一臉認真的秦歌，像是困惑，像是奇怪，像是欣賞，又像是不解。
    但是她任由秦歌拉著自己的手，在人群裏穿行。
    一個人擠進人群，迎麵而來，秦歌直接抓住他的手推向天空，他接連幾槍都打向了藍天，周圍立刻騷動起來。
    秦歌一把掰斷了他的胳膊，直接一拳砸碎了他的下巴，那人暈死過去，倒地不起，秦歌對著耳機道：“東穀！”
    郭東穀道：“在你三點鍾方向。”
    秦歌放心了，帶著卡戴珊繼續前進，不斷有人擠進人群，秦歌每次都是兩三招就搞定殺手。
    卡戴珊的臉上出現了興奮的笑容，看著秦歌的眼神開始奕奕放光。
    十幾萬人的廣場，死幾個人根本無法讓所有人感到恐慌，秦歌拉著卡戴珊在人群裏穿梭。
    艾娃在製高點用狙擊槍瞄準：“我幹掉了狙擊手，秦歌，一點鍾方向，有一條隧道。”
    花滿枝道：“那不是之前設計的撤退路線！”
    艾娃不滿地道：“這些殺手也不是我們設計的合作內容。”
    一個人從後麵一把抓住了卡戴珊，秦歌感覺阻力立刻回頭。
    那人拉著卡戴珊，一把軍用匕首直接刺向卡戴珊脖頸，卡戴珊被人群擠得動彈不得，此時一隻手直接伸了過來，一把握住匕首。
    卡戴珊清楚地看到，秦歌的手掌被匕首徹底穿透，但是他表情堅毅，一把握住對方的手，企圖擠過來保護卡戴珊，但是這邊的人群已經有點亂了，幾個人衝撞的秦歌難以靠近。
    殺手咬著牙和秦歌拚力氣的瞬間，卡戴珊冷靜迅速地抬起手，槍管頂在殺手下顎，殺手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被一顆子彈從下顎插進去，從後腦勺開了一個大洞。
    秦歌心裏不知道該稱讚這個女人堅決勇敢，殺伐果斷，還是應該提防她身經百戰的作戰素質。
    此時已無暇他想，隻能拉著卡戴珊繼續前進。
    砰砰砰！
    幾聲槍響，一大群瘋牛出欄了，他們瘋狂地順著場地狂奔起來，所有人都興奮起來，高喊著節日喜慶的口號。
    一個人擠到秦歌跟前，一把刀子直接刺向秦歌脖頸，秦歌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卻被另一個人一刀插進胳膊裏去，秦歌咬著忍耐，另一隻手鬆開了卡戴珊，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拔出匕首，兩個人在人群裏擠在一起，一把匕首在兩個人中間，鋒利的刀刃上還帶著血漬，兩個人的力量在較量，都想這把刀插進對方的胸口。
    此時又一個人撥開人群，秦歌已經沒辦法同時對付兩個人，心裏暗道不好。
    那人靠近後拔出匕首，直接刺向秦歌。
    秦歌剛要躲避，一個女人出現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一槍打在他後背。
    那人還要反抗，慕容寒青又連開三槍。
    和秦歌對拚的殺手被人群一擠，直接撲向秦歌，此時卡戴珊出現，一把刀子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秦歌、卡戴珊和慕容寒青，三個人對視一眼。
    秦歌一把拉過卡戴珊，繼續往外擠。
    現場已經徹底失控，發現了危險的人想擠出去，但是外麵的人太多了，奔牛已經出欄，十幾萬人都興奮起來，擠來擠去，所有人一起往外疏散是不可能的，而且越是所有人都要往外擠，現場反而越是混亂不堪。
    艾娃已經下場，她和湯寶茹在前方阻攔了一些殺手，慕容寒青在後麵守住卡戴珊的身後，秦歌和卡戴珊按照艾娃的指引朝著一個方向快速移動。
    終於擠出了廣場，在外麵的一條大路上，一大群奔牛瘋狂奔馳而來。
    秦歌拉著卡戴珊，瘋狂地朝邊緣擠過去。
    此時幾輛摩托車疾馳而來，對著他們射擊，秦歌拉著卡戴珊直接從一個橋頭跳下去，跳到一個民居的房頂。.
    房頂是斜坡的，他們順著斜坡滑下去，摔在地上。
    這條街道的正麵，又有幾輛黑色摩托車開過來。
    秦歌拉起卡戴珊，還要逃命，此時一輛轎車從胡同裏躥了出來另一個甩尾停穩，郭東穀在車裏單手射擊，打死了兩個人，摩托車摔在地上，人飛出去老遠。
    他扭頭對秦歌大喊：“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