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秦歌知道，能讓李戩這樣的人如此凝重，事情想必是比較嚴重了。
    “古武界的事。”李戩似乎並沒有想要和秦歌分享這個情報，或者說，他可能一開始是想要分享的，但是他很快又改主意了。
    李戩笑了一下：“不能和你吃飯了，還能開車嗎？”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幫忙。”
    李戩搖搖頭：“你現在的情況很特殊，按規則，你有師門、有師承、有功夫、有武魂，應該是古武界的人。但是你又是國安部大部長欽點的超級特工，這些年來和古武界幾乎沒什麽恩怨。所以……你還是置身事外比較好。”
    秦歌知道，李戩這種人物，如果他不想說，你逼他也沒用。
    所以隻是點點頭：“如果需要我幫忙，你隨時都能找到我。”
    李戩笑了：“謝謝。”
    驅車回到省城，天色已經晚了。
    秦歌接到了國安部的電話，車子直接開到了國安部大樓。
    進入大樓，電梯旁邊坐著一個胖子，見到秦歌以後，給了秦歌一張卡片。
    秦歌進入電梯，手指在指紋板上按了指紋識別，電梯後麵的“牆壁”自動打開，秦歌邁了出去，直接進入了另一部隱藏電梯。
    乘隱藏電梯直接下降到地下指揮部，用卡片刷了門禁，花滿枝已經在這裏等著他了。
    “最近很忙吧，大忙人？”
    秦歌一笑：“是不是出問題了？”
    “有個案子，需要你的特殊能力來解決。”
    秦歌心裏一動。
    那邊李戩說出事了，但是卻不肯說出了什麽事，緊接著自己就接到了通知，有了新任務。
    現在花滿枝又說需要自己的特殊能力，自己會的幾乎別的特工都會，什麽是特殊能力？秦歌能想到的隻有古武術這個選項了。
    也就是說，這個新任務，一般的特工是搞不定的，必須要會古武術的特工才行。
    到底是什麽事呢？
    走到一個辦公室門口，兩個衛兵打開了房門，秦歌看了他們一眼，兩個人目不斜視，秦歌徑直走進房間。
    這是一個套間，進去以後花滿枝帶路，又進了幾個門，才來到了一個小會議室。
    秦歌眉頭緊鎖，他意識到情況應該很嚴重。
    以往不管是什麽任務，都是在大樓裏就可以交代清楚，不需要這麽麻煩、謹慎地在地下作戰室交代情況。
    進入房間，費老正在整理桌子上的一些材料，抬起頭看到秦歌，隻是點點頭：“先坐。”
    秦歌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費老快速將東西整理了起來，交給了花滿枝：“就這樣吧，回頭你來安排。”
    “是。”
    費老剛坐下，秦歌有些著急，脫口就問：“費老，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是的。”費老道：“我們現在需要你執行一個新任務。”
    “請講。”
    “我們需要你去東吳天海市的天鼎分部當實習生。”
    “為什麽？”
    “因為天鼎的繼承者，鍾晴雪，回去那裏當實習生，她會隱瞞身份，從基層做起。而你要去保護她，必要的時候，可以和她發展成情侶關係。”
    費老拿過一遝資料推給秦歌：“這是相關的材料，你看一下。”
    秦歌看都沒看：“等等，費老，我現在這個情況，一般的保護特定人物這種小任務，不該讓我去做吧？國安部優秀的特工那麽多，輪不到啊！”
    “這個任務很重要，而且你是最合適的人選。”費老道：“高中時代你和鍾晴雪的關係很緊密，她還經常去你家玩兒，你們之間有感情基礎，比較容易相處。而且你對她很在乎，保護的時候也會更盡心盡力。”
    “不，費老，您犯了個大錯誤，我不能保護她，換個人吧。”
    “為什麽？”
    “不為什麽，我和她上次的任務報告您也看過吧？她差點被人炸死，之後就失憶了，對我沒什麽印象的。”
    “可是我們的特工卻認為，鍾晴雪對你的印象很好，至今也很好，前陣子你們不是還一起吃過飯麽？”
    “就算是這樣，也不行。鍾晴雪知道我有女朋友，她和我吃飯不是單獨吃飯，是一大群朋友一起吃飯，當時我女朋友就在現場。”
    “是唐佳佳嗎？”
    “對。”
    “那你跟唐佳佳可以先分手一段時間。”
    秦歌鬱悶到快要受內傷了：“費老，我是個人，不是機器。我不能為了任務就和好好的女朋友說分手，然後去追另一個女孩子。任務結束後呢？我還要和鍾晴雪分手，再去追唐佳佳？”
    “當然了。”費老道：“這是任務啊，很重要。”
    秦歌回頭看著花滿枝：“這就是你說我具備的‘特殊能力’？”
    花滿枝笑著道：“你不是大情聖嘛，追女孩子你擅長的。”
    秦歌對費老道：“費老，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還不少……”
    “那就再多一個唄。”
    “鍾晴雪！費老，人家的財產比一些小國家的錢還要多，她們家每年的利潤幾乎可以和我們國安部的全年財政持平。這樣的富豪之家，怎麽可能會看得上一般的男孩子？”
    “對啊！”費老看著秦歌：“就是知道難度大，所以我們才讓你出馬啊。我也想過找別人去，可是選來選去，感覺能在鍾晴雪麵前依舊保持淡定氣場的，隻有你了。”
    秦歌連連擺手：“費老，你趕緊打住，在她麵前，最不能夠保持淡定氣場的，就是我了！”
    “為什麽？”
    “因為……”秦歌欲言又止：“總之，誰都行，就是她不行。”
    “不行，你必須有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才能讓我改變任務計劃。”
    秦歌坐在原地搓著下巴，看著桌麵上的資料，煎熬地思考怎麽回複費老。
    整個房間裏詭異地沉默了將近半分鍾，費老道：“一直搓下巴，沒辦法讓我改變主意。”
    秦歌歎口氣，看著費老：“直說了吧，因為她對我來說很特別。”
    費老道：“你能不能把事情說的清楚一點？很特別是個什麽鬼東西？是哪一種特別？特別到什麽程度？”
    秦歌道：“我……高中時代一直暗戀她，這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對吧？”
    “嗯。”
    秦歌道：“直到現在，依然如此。我就是見到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胡思亂想，甚至有些緊張。我很討厭這種感覺，我不想讓自己出現這種……令我感到羞愧和手足無措的狀況，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刻意躲著她。”
    “因為我內心深處，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和愛慕，我害怕跟她相處的時間長了，我整個人會陷入愛河，無法自拔。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如果愛上了一個單純善良的漂亮女孩子，我可能就會失去冷靜和沉著，變成另外一個狀態。而那個狀態，絕對不是一個特工該有的狀態，我這麽說您能明白嗎？”
    “不明白。”費老道：“你喜歡她，她對你也有好感，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你更加是不二人選了。對你來說，不也是近水樓台嗎？”
    秦歌看著費老：“費老，我說句難聽的您別介意，您年紀大了，年輕人搞對象的事情你不太懂。我的意思是，和她在一起，我會變得像是個純情少年，特別惡心，讓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和她在一起，我會覺得自己像是小說裏的男主角，悲慘地愛著一個女孩子，甘心情願地為她付出，為她瘋狂，為她迷醉……失去所有的冷靜與沉著。這讓我感覺特別羞愧。”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漂亮女孩子，我幾乎都喜歡。我和唐佳佳在一起很喜歡她的青春靚麗；和慕容寒青在一起很喜歡她的率性爽朗；和湯寶茹在一起很喜歡她的妖嬈嫵媚……”
    “但是，我喜歡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是冷靜的，都是……”
    秦歌揮了半天手，才磕磕巴巴地道：“都是一種……在理性控製之下的喜歡，是我能掌握大局，控製住自己心態的那種喜歡。但是鍾晴雪不一樣，她什麽都不用做，隻要她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我會失去主導權，變的患得患失，會不由自主地去想她的事情……”..
    “讓我說的再清楚明白一點。我曾經有過這種經曆，喜歡上一個女孩子，結果我不但害死了她，也差點害死我自己。一個特工，遇到了真愛，那是毀天滅地的事情，後果通常會很淒慘！十分淒慘！”
    費老看著秦歌許久：“完了？”
    “完了。”
    “完了就去給我執行任務。你的小隊要跟著你一起去東吳，你的實際指揮權，將會暫時移交到東吳國安部，明天上午就要去報道。回去收拾東西吧，我派一輛軍用直升機送你和你的小隊去東吳。”
    秦歌看著費老：“費老……”
    “執行任務，別廢話。”
    秦歌憤憤不平地看著費老，像是看著殺父仇人。
    最後憤怒地一把抄起桌上的資料，轉身走出去，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花滿枝很驚訝，秦歌摔門竟然嚇得她身體一抖。
    花滿枝看著那扇門許久，才對費老道：“他好像沒撒謊，我很少看到他情緒這麽激動。這還沒見到鍾晴雪本人，他就這麽激動，這要是見到了……”
    “到時候再說吧，我對秦歌很有信心。”
    費老走到裏麵的小門跟前，拉開了小門，笑著道：“鍾董事長，秦歌的態度您還滿意嗎？”
    鍾海城從裏麵走了出來，臉上有些愧疚：“我們是不是太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