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終究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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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瘋了。

    芙蓉院被封鎖了起來。

    薄瑜止回府知道後,去了芙蓉院,王氏沒見他,他跪在王氏的臥房前麵,失魂落魄,狼狽不堪。

    滿眼的迷茫。

    他想不明白,親舅舅一家才被遇害甚至都還沒送他們去入土為安,轉頭三妹妹又說要被送給寧王爺做妾,結果卻被告知被送去寧王府的是胞妹;現在他娘又說瘋了,甚至將芙蓉院都給封了起來…

    這個家,到底是怎麽了?

    薄幸略微驚訝:“王氏瘋了?”

    如意嗯哼,小眼睛很不屑:“小姐,哪是大夫人瘋了,那是老爺做給外人看的。老爺領著個小廝去找大夫人,有人證物證在指認麝香之事是大夫人所為,大夫人否認,還大罵老爺不得好死,把老爺惹怒了,老爺把大夫人打了,誰都沒想到大夫人拿了床頭簸箕裏的剪子,把剪子插在老爺的胸口,索性傷口不深,沒傷著要害,老爺才留了一條命…轉頭老爺又去了芙蓉院,把大夫人狠狠的打了一頓後直接說大夫人瘋了,把院子封了起來……”

    簡直就是一出年度大戲。

    都不用她家小姐去添一把柴火的。

    薄幸真沒料想到薄正山和王氏會發展成這樣,對薄正山也更冷情。如王氏看透的,薄正山的確是個薄情寡義陰險小人。

    如意猶豫了下道:“小姐,大少爺在大夫人房前跪了兩個時辰了,要不要…”

    薄幸眉梢微動。

    薄瑜止!

    如若娘親真要薄正山斷子絕孫的話,那薄瑜止…

    薄幸點點桌麵:“走,過去看看。”

    薄瑜止的手背上血跡斑斑,門板上留下一個個拳頭叩響的血印,他的舉止是下意識的習慣而為的。

    薄幸禽住薄瑜止的手腕,清冷的聲音有淡淡的怒意。

    “別敲了,她不會開門的。”

    薄瑜止的身子僵住,他慢慢的仰頭,盯著薄幸,唇邊是苦澀的笑:“是三妹妹。”

    薄幸微用力,將他拉起來。

    薄瑜止跪的時間久了,兩腿麻木的,突然被拉起來兩腿一軟又跌回了地上,咚的一聲,震得渾身激靈,也把他給震醒了些。

    薄幸:“清醒了嗎?”

    薄瑜止瞳孔微縮。

    薄幸轉頭吩咐如意:“去荷塘裏大一盆水來。”

    如意麻溜的跑去了,一會就樂顛顛的端著一盆水跑過來:“小姐,給。”

    薄幸往旁邊站了點,冷聲:“將他潑醒。”

    薄瑜止瞪大眼睛:“不用了三妹…妹…”

    嘩啦!

    一盆水將薄瑜止從頭淋到腳,薄瑜止傻了。

    噗嗤!

    張嘴吐出灌進嘴裏的水,薄瑜止瑟瑟發抖。

    如意笑眯眯的瞧著薄瑜止的傻樣,將水盆藏在身後:“大少爺,您現在清醒了嗎?”

    薄瑜止麵色古怪,他狠狠的將臉上的水漬抹幹,轉頭對薄幸說:“三妹妹,你這丫頭真是大膽,該好好管教著。”

    一陣輕風吹過,薄瑜止打了個寒顫,涼到了骨子裏。

    如意努努鼻子,不理他。

    薄幸掃了眼緊閉的房門:“你是男子,該頂天立地,能為你至親撐起一片天來,而不是隻懂得跪在地上,失魂喪誌。”

    薄瑜止怔愣。

    薄幸往前走了幾步,淡淡的聲線有股容忍:“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薄瑜止直勾勾的盯著走遠的薄幸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他還舍不得收回目光。

    身上是冰涼的。

    心裏卻是火熱的,狂跳不止。

    靜久後。

    他轉身認真道:“總有一天,我會接您出去,跟著兒子享福的。”

    說完,他匆匆的離開。

    王氏淚流滿麵。

    她攥緊了被子,被子下的雙腿挪一下都劇痛非凡,她的心卻是溫熱的,門外的是她的兒子,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啊!

    …

    薄府的陰髒之事,薄幸還沒有查出全部,文禎提前知道了。

    十五年前至今,薄府所有陰私細節,他麵前的書信裏有著詳詳細細的過程,看過後,文禎簡直都要為嶽母佩服的五體投地。

    文禎兩眼賊亮賊亮。

    “王氏要是知道她精心算計的到頭來是一場空,心心念念的親生女兒就是養在身邊的薄雲雪,還被她親手送給了寧王做妾,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吐血啊!”

    十五年前,薄正山對芸娘情根深種,對芸娘肚子裏的孩子自是期待非凡,王氏又差了芸娘一個月的身孕,親眼見到了薄正山對芸娘的深情,整個孕期有些入魔了,一念之差,竟在九個月的時候,算計了芸娘,讓兩人都提前生產。

    索性的是,芸娘的預產期就在那幾天,生產到容易。

    卻害苦了自己,難產害己害孩子。

    兩個孩子差不離的前後時辰出來,王氏知道芸娘生了女兒後,魔怔的把兩個人的孩子掉了包。

    她就想讓芸娘和薄正山給她養女兒,日後讓芸娘知道養出來的是她王氏的孩子後,讓她悔恨終身。

    但巧妙的是,芸娘知道她的算計,又暗自把孩子換了回來。

    且將計就計。

    “去,把這東西透露給我媳婦。”

    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文禎麵前,接過信封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文禎把玩著扇子,薄府的事情在他沒有和薄幸成婚之前,他不便插手,索性將薄府的事情丟在一邊,他在背後看熱鬧便行。

    現在迫切的是,前幾日跟太子密會的時候,太子提及皇上對待王行恭同薄正山的態度,他和太子暗查了五六年,才逐漸摸索到了當年皇上手裏捏著的東西是出自王行恭之手。

    可惜的是,他潛入王行恭府邸的那夜,王行恭被他媳婦一鍋端了。

    文禎苦惱。

    “王行恭此人謹小慎微,做事不可能不留後手,給皇上的東西手裏頭肯定也會備著一份。這才引得皇上警覺對他起了殺意。”

    咚!

    扇子轉在桌麵,文禎眯了眯眼睛,有些漫不經心。

    王行恭到底將東西藏於何處了!

    他的人將燒毀的王府前後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將東西給找出來。

    “隱五。”

    同之前拿書信離開的黑影不同,這次落地的是個隻到文禎腰部的男子。

    “我要從王氏嘴裏知道些東西。”

    “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