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74章 轉頭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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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堂裏都是哭聲。

    看到薄幸進來,哭罵的人裏靜了靜,三夫人扭曲著臉,“你個賤人,你來做什麽?”

    老夫人拍著二兒子的手,“扶我起來。”

    文鶴淵很厭煩,本來要甩開老夫人的手,但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又順著老夫人的話,將她扶了起來。

    老夫人顫顫巍巍的站著,她指著薄幸神色陰沉,“你來幹什麽?那個毒婦讓你來的?”

    薄幸盯著她,“侯夫人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老夫人的神色突然就詭異起來。

    薄幸看著她心中了然,隻怕侯夫人的毒的確跟這老太婆有關,隻不過也不盡然,這其中牽扯到的,她無法想象。

    侯爺將侯夫人護著,單憑這老太婆是不能輕而易舉的在侯夫人身上下毒的。

    薄幸垂眸,“今日的這場局,也跟你有關吧。”

    老夫人突然笑了,“你很聰明,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老夫人沒說。

    薄幸不在意。

    她定定的看著得意的老太婆,轉身就走。

    那人跟老太婆沒有關係。

    薄幸是失望的。

    老夫人有些怔愣,她看著薄幸站在她麵前說了兩句話,她等著她來質問自己,她想欣賞她知道真相後的表情,卻沒想到她什麽都沒有問,轉身就走了。

    老夫人,“站住。”

    薄幸充耳不聞,她敲了敲房門。

    侍衛將門打開。

    老夫人是真的急了,“你不想知道所有的事嗎?你來不就是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事嗎?你站住我就告訴你。”

    薄幸走得幹脆利落。

    老夫人真的呆滯了。

    很明顯這女娃不按照常理來,她本以為,本以為能讓她在自己麵前將她踩在腳下的……

    老夫人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卻沒有人扶著她。

    倒在地上的那刻,老夫人眼角流出淚珠。

    盯著常年被香火熏色的房頂橫梁,老臉僵直,糯動著不知道說了什麽。

    ……

    侯夫人已經睡下了。

    青衣守著她。

    薄幸進來,青衣朝她屈身福禮,“主子。”

    薄幸走到床邊,看著睡得不安慰的侯夫人,給她診脈,她的脈象很亂,五髒六腑都有衰敗的現象。

    薄幸蹙眉,寫了個方子讓青衣去抓藥,一定要她親自熬藥。

    青衣離開後,薄幸用了銀針將侯夫人紮醒,她在做噩夢,這對她的身體有害無利,不如醒著。

    侯夫人蒼老了許多。

    眼睛裏也沒有了生氣。

    她看著薄幸的目光卻是溫柔的,“是幸兒啊。”

    侯夫人掙紮著要起來,薄幸沒讓她動,“夫人躺著吧,你的身體太虛了,現在開始要好好靜養。”

    薄幸的麵色很不好。

    侯夫人便聽著她的話,沒有在折騰,她的神色疲憊,“嬤嬤……她去了。”

    薄幸沒說話。

    文侯爺是侯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嬤嬤在她心裏又何嚐沒有占著一席之位?侯夫人從出生起,便是嬤嬤帶著的,便是出嫁了,也跟著做了陪嫁,這麽多年,都在侯夫人身邊。

    接連兩個在她生命力非常重要的人去世,這種打擊,是沉重的。

    薄幸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侯夫人苦笑,“我如今真沒想到,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下,還是天子腳下,既會有當街刺殺這種事,也不知這是衝著侯爺來的,還是衝著撰兒。”

    侯夫人突然拉住薄幸的手。

    “侯爺走了,便是衝著侯爺來的我有不懼怕什麽,就怕這是衝著撰兒來的。三年前撰兒突然回府,又在皇上麵前過了眼,皇上雖說沒有當庭罪責撰兒,但是在撰兒身上的折子卻不少,全是參他的。”

    薄幸不懂這些,自沒有接話。

    侯夫人握緊了她的手,“幸兒,你和撰兒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去把禎兒找回來,便不要在回皇城了。”

    侯夫人的眼裏突然迸發出駭人的光芒。

    薄幸愣住,“走?”

    侯夫人奮力的點頭,“走,走得遠遠的,皇城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你們不用掛心。皇城的風要變了,天也要變了。這股風遲早是要吹到侯府的,因為侯府礙了他們的路。否則遲了,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薄幸怔愣過後便搖頭,“不走。”

    侯夫人的神色有些著急,“聽話,幸兒你聽話,你和撰兒禮兒都走。”

    侯夫人說話說急了,便咳嗽起來。

    薄幸忙給她拍著後背,給她順氣。

    侯夫人緩過勁兒後,“我現在不便跟你說太多,你且把撰兒找過來,快去。”

    薄幸麵無表情。

    但她仍是聽話的去叫了文撰。

    她說,“便是要走,我也會帶你一起走.”

    侯夫人麵色蒼白,她的眼睛朦朧,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本來還有幾年的活頭,卻在接連受到重創後,她已經疲憊不堪。

    若不是不能留下後患,她便跟著侯爺去了。

    隻是可憐了她的禮兒,還這般小。

    還有她的禎兒,三年了還沒回家,也不知是生是死。

    侯夫人掩下眼底的憂色。

    文撰急匆匆的跑來,他身上的傷都處理過,手上抱著紗布,衝著薄幸點了個頭,便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娘。”

    他的聲音發啞,抬頭看薄幸,“娘的身體如何?”

    薄幸的手指頭動了動,從未有過的感覺,說話都覺得是艱難的,“有我在,無大礙。”

    文撰心中咯噔一聲,麵色卻沒有表現出分毫。

    “娘且歇著,其餘的事,兒子會辦妥的。”

    侯夫人抓住文撰的手,要文撰跟她發誓,帶著文禮和薄幸離開,且是馬上就走。

    文撰麵色冷峻,“娘不必再說,我不會離開。”

    侯夫人咬著牙,“你這是要娘現在就死給你看嗎?”

    文撰麵色發僵,“娘,你不必逼我,現在這時候,便是我想走,也走不了。多少雙眼睛盯著侯府?我若是走了,後腳便會被人追殺,且還算不出是幾方人馬。以其在外麵躲躲藏藏,索性就在府中,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算計我們侯府。更何況殺害爹的真正凶手還逍遙法外,我定要將他找出來給爹一個公道。”

    侯夫人閉了閉眼睛,“你走了,還能讓侯府有一線生機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