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司隸校尉:陰陽鏢局送貨超凡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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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當日,當初的三名抱劍男子,分別展示出高超劍技。
引得圍觀的人群紛紛喝彩,偶有路過的民間武人,也自愧弗如,稱估計不是一合之敵。
有幾個酷愛練武的年輕後生當場就要拜師。
在他們看來學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指不定哪天就做了達官貴人的門客。
做不成也無妨,又雲好漢護三村,好狗護三鄰,總能搏個江湖名聲。
卻被侯嬴他們三個委婉拒絕。開玩笑,統領的秘密能讓你們知道麽。
三人也向鄉裏鄉親介紹了陰陽鏢局的含義,以何營生。
白天,接鏢清點,簽押字據。晚上,押鏢送貨,一夜必達。
若有特殊要求,倒也能夤夜接鏢,不過,得加錢。
開了鏢局買賣,官府自然有許多盤查和管製手段。
東漢的朝廷,對於平民持械管製還是很嚴的,尤其是弩箭這類的遠距離武器,是絕對禁止。
但見,陰陽鏢局一行人所持均是短刃,身份上還都是某位商姓公子的依附民。
又得到兩個機靈的鏢師偷偷遞上的抽頭份子。
雖然對鏢師的細脖子和大腦袋看了許久,覺得很寒磣,終究也是滿意離去。
負責任?從王莽到劉玄再到劉秀,怎一個走馬觀花了得,誰知道明天誰是皇帝。
當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三大鏢頭自然不能用本來名姓,名聲過大了,便改名商大、商二、商三。
平時主事的都是比較善言談的商二鏢頭,也就是豫讓。
侯嬴保持神秘,聶政隻會砍人。分工比較完美。
至於那位商氏總鏢頭,卻是從來沒在人前出現過。
商文淵給的指示就是,打探情報,擴大快遞業務範圍,到村到戶,賺錢。
情報排在第一位,要說秦氏茗鋪主要打聽廟堂秘聞,陰陽鏢局針對的就是江湖密辛了。
至於賺來的錢,皆是沿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快遞行業基本法在鏢師間分潤。
鏢師們也不知道統領說的基本法是個啥,但是總覺得很厲害。
……
而這一切,都被站在都城望樓上的一人看在眼裏。
這個人的回歸,就連劉秀的近臣也是全然不知。
隻以為急於平定中原的光武帝殺紅了眼,棋聖不顧家。
一些暗地裏的活動見多,這人隻是冷笑的記錄著。
正是司隸校尉,鮑永。
此時的鮑永在望樓之上放了一把竹椅,腳邊的小火爐溫著一壺黃酒。
折斷的枯枝扔進,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想著也許這就是光武帝回歸後,那些暗地裏活動的臣子,骨斷筋折的聲音。
劈劈啪啪,死個幹幹淨淨。
司隸校尉,古代官名,舊號臥虎。
是漢至魏晉監督京師和周邊地方的監察官,始置於漢武帝征和四年。
身著黑服,腰懸八麵漢劍,糾上檢下,嚴刑必斷。
權勢之大,比唐朝武周內衛,明朝錦衣衛,清朝血滴子更甚。
朝會時和尚書令、禦史中丞一起都有專席,當時有“三獨坐”之稱。
蜀漢的張飛、諸葛亮也先後擔任過司隸校尉,直到東晉罷黜。
三國演義裏有這樣一個橋段,龐統剛投靠劉備時,被任命為耒陽縣令。
龐統對此不滿,所以到任以後,整天喝酒不理政事。
劉備聽說以後勃然大怒,命張飛巡視各縣,瀆職者一律嚴懲。
直到龐統當堂審案折服張飛,後者才知這龐士元一位不輸軍師孔明的大才。
張飛之所以前往各縣巡視,便是因為領了司隸校尉之職。
“陰陽鏢局,流民組織麽?且要好好試試成色了。”
“若是真想吹噓的那麽神,往後可以扶持一下。”
“若是言過其實,嗬,聚眾持械可是大罪,別人不管,司隸校尉還是可以管的。”
“商氏總鏢頭,商氏……”
輕聲念罷,黑袍一抖,再向望樓頂端看去,哪還有鮑永的身影。
世人皆知“銀戟雪太歲”賈複武功天下第一,誰又曉得洛陽城中的鮑司隸身懷絕藝呢。
……
翌日清晨,陰陽鏢局門口車水馬龍。
形形色色的貨物,或貴或賤,或大或小,或允或禁,堆疊如山。
三大刺客,武力超群,可對時局事態的洞察力就遠遠不夠了。
隻當向鬆竹酒肆、秦氏茗鋪這樣,屬於名聲傳播迅速。
畢竟這幾日拒絕的那些投師學藝的武者臉上的崇敬做不了假。
光是清點登記的貨物名字,就用了半人高的竹簡。
後院的大倉房,堆了個半滿。
哪知暗地裏,一場殺劫,即將到來。
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
此時,邙山之中,商文淵正在將一截截的原木削成木板。
所用的,是一柄仿造蒼狼青銅劍打造的普通鐵劍。
身後,一間簡樸小屋已經搭了一半。
身邊陪伴的,就隻有陳月玲。
本來也問過她要不要去洛陽城開座梨園,月玲卻無心在陌生人麵前當個舞姬。
按她的說法,漢朝的鄉民還聽不得這盛唐雅韻的。
陰陽鏢局眾軍魂也覺得月玲留在統領身邊比較好,方便照應。
隨著沒有附著巫力的鐵劍的不斷切削,商文淵的氣息也越來越平靜圓潤。
好似一塊璞玉,正被慢慢打磨。
要說這北邙山,不愧是後世的傳為神話的所在。
山川氣脈濃鬱,靈氣極是充沛。
後世洛陽城民間有句諺語,“生在蘇杭,死葬北邙。”
又有詩雲。“北邙山頭少閑土,盡是洛陽人舊墓。”
漢光武帝劉秀,漢獻帝,西晉司馬式,南朝陳李兩位後主,詩聖杜甫均是葬於此地。
而此時,商文淵的木屋不遠處,隻有一座孤墳,在茂密樹木的掩映中頗顯寂寥。
孤墳上有一小碑,上書:“周呂氏薑尚二十三世孫,大秦丞相呂不韋。”
之所以在此處造屋,就是由於在觀山之法的探視下,這孤墳裏,有東西。
氣息玄奧,似有天機遮蓋。
每每於此處行氣修煉,都能暗合玄機。若在用上觀山之法觀想,更是事半功倍。
一人多高的木板削完,已近黃昏,又到了觀想修煉的時刻。
調動氣機,觀山法運起。
首先覺察到的不是那孤墳,而是背後的洛陽城。
就見洛陽城外和城中,尖銳的刀兵之氣泛起,與平日的帝都紫氣大不相同。
有變故?難道有人趁虛而入,要趁其不在,謀奪光武帝的基業!
想及此處,商文淵帶著陳月玲快速奔至城北的高坡。
此時天色漸暗,居高臨下,卻依然能夠看到一隊隊兵士在城中各處集結。
或五六人一隊,或十幾人一隊,有人把青梅樣的東西分發下去。
悄然無聲,銜梅設伏!
而設伏的目標,居然就是陰陽鏢局!
出事了?冷靜,古人雲當遇到讓你衝動的事情時就先冷靜下來。
現實中的自我安慰方法再次被商文淵用了出來。
有變化!
就見離陰陽鏢局五裏之外的巷口處,一人一騎緩緩行來,後麵跟著幾個巫祝打扮的人。
馬上之人一身黑服,看不清容貌。
可腰懸的八麵漢劍和手中的一塊令牌還是令商文淵心中一突。
這是,司隸校尉?這是要滅了陰陽鏢局?
也不對。司隸校尉要想對付民間勢力,何必如此大廢周章。
聯係到最近自己搞出的動靜,一種可能瞬間被想到。
商文淵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腦中無數史料閃過,他也最終鎖定了一人。
鮑永啊,鮑永。看來史書記載還是出了紕漏,你不是三年後才當了司隸校尉麽。
後麵這些就是當世的巫?有些弱啊。
光武帝劉秀著實下了一手好棋。
想及此處,商文淵從懷中取出一個青銅麵具帶上。
麵具是他先前讓張族老打造,按照賞善司判官的相貌精雕而成。
心中默念,通心!
【白鶴紫芝,遁化陰陽,已開啟與僚屬通心。】
諸位,今夜有場大戲,一會押鏢送貨之時,不必遮掩陰靈氣息,也不要隱匿身形。
路上若遇到什麽人,尤其是巫祝打扮的人,裝作不知便是。
商文淵在心中說。
【天下第一,房老劍客:我怎麽感覺到先生說話壞壞的。】
【聖手馮秀士:……嗚嗚嗚。】
【大梁看門人,侯嬴:諾,是感覺壞壞的,不過老夫喜歡。】
【風流倜儻辯機僧:善哉善哉。】
……
夜至子時。
“大人,門開了。”一個巫祝打扮的人附在鮑永耳畔道。
“嗯,計時吧,看看白天搬進去的那些貨品幾時送完。”
拿起手中的酒壺小飲一口,鮑永淡淡吩咐道。
“若是到了寅時還沒完畢,這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得令。立刻通傳。”鮑永身後的幾名司隸校尉侍從領命而去。
嘎吱,在暗地裏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
載著貨物的百餘副擔架被抬出。
沒有車馬,沒有輪轂,隻有撲麵而來的陰冷氣息。
一副擔架配兩名軍魂,陰氣翻湧,也不見邁步,急速飄飛,轉眼就消失在巷口。
什麽?這是什麽?為何如此的,詭異。
隨著一副副擔架飄出,貨物被送到白天鮑永派人登記的錯綜複雜的地址。
城內城外,崗上崗下,曠野荒坡,犄角旮旯,竟是無一錯誤。
監視中的一種兵卒後背都被冷汗打濕。
鮑永身後的巫祝們更是嚇得差點丟了魂,結結巴巴的報告說。
“大人,全,全,全都是陰,陰靈啊,沒有一個活人!”
“巫蠱之禍!巫蠱之禍啊!”
“閉嘴!休要胡言巫蠱之禍!”鮑永咬牙嗬斥道。
縱使膽略過人,也對眼前的一幕驚駭不已。
誰能想到,洛陽城中竟然還有這麽一股可怕的勢力。
這時,唯一沒有用擔架的陰靈從門內飄出。
這個陰靈細脖大頭,一出現就露出陰森怪笑的表情,手中捧著一個錦盒。
這錦盒正是喬裝的鮑永親自留下的,要運送的地址就是城東的望樓!
但見這最後一件貨物出現,鮑永也是拋卻了驚駭,身法運用到極限,跟隨那陰靈而去。
不愧是頂尖武者,移動的速度竟是不比身為陰靈的老房慢。
眼看這陰靈來到望樓腳下,徑直向上空飄去。
也不借助任何器械,鮑永手抓牆上磚石,借力而上!
到得望樓之上,就見那錦盒好端端放在之前他坐過的竹椅裏。
剛才的陰靈卻早已消失無蹤。
陰靈呢?
低頭拾起錦盒,就要查看,忽覺咽喉一涼。
竟被一把鐵劍輕輕抵住!
飛速藏頭彎腰,拔出八麵漢劍,向身後斬去!
嚓嚓!
兩把劍碰撞出火星。
橫劍看向近在咫尺的對手。
就見一席白衣飄飄,一塊猙獰的青銅麵具下,是兩隻閃著幽綠光芒的眼睛。
赤紅光芒中,七柄赤色骨刀懸浮空中,刀尖指向的是他的各處要害。
對麵的人嘴角上翹,幽幽吐出一句話。
“這位司隸校尉大人,事實證明,吾之陰陽鏢局運送貨物,夠快麽。”
全然無法抵抗的鮑永,聽聞此言,也是僵硬的回複道。
“快,快。超凡之快。”(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