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重歸北邙山,雕樓煉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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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希望入仕為官,誓保一方太平的張陵。

    逐漸與那以九鼎丹法煉成龍虎大丹,雲錦山顯化龍虎形。

    自撰太清玄元道書二十四篇,被太上老君授三天正法。

    伐山破廟,開神州道門一脈傳承的祖天師張道陵的形象融合。

    同樣的眼神,同樣的大誌!

    不愧是你。

    ……

    安撫好濟州村民,押送著受縛的巫祝,幾條小舟再次從巨型石門撐出。

    久違的陽光再次照射進巨野澤,轟隆隆的響聲傳來。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那墓葬竟是土崩瓦解。

    隨著沉沒形成的旋渦,被徹底掩埋在了巨野澤深處。

    濟州村民重獲新生,歡欣鼓舞,都以為是上天終於降下天罰,將這邪惡之地毀去。

    而隻有商文淵知道,那是由於石碗的帶出和祭台的毀壞,打破了某種桎梏。

    隻有他自己可見的意識裏,後土虛影手臂一揮。

    那本就不該存在於此地的墓葬被大地吞噬。

    九黎雖已不在,但蘊養了九黎的山河大地上,不允許這等汙穢之所存在。

    當還之朗朗乾坤。

    濟州村村民目送商文淵一行離去,腰板筆直的張陵站在前排。

    雖然個子不高,但氣勢卻像一把劍。

    “若有一日你不想入仕為官了,可以來北邙山尋我。”

    說罷,商文淵轉身離去。

    而他的背影,也深深的印在了張陵的心中。

    還有他身邊的白衣少年,也有書箱裏探出頭來揮手的小女孩。

    ……

    兗州,昌邑治所。

    正在與鮑永下棋的侯嬴心中一動,笑道:“總鏢頭快到了。”

    對麵的鮑永鬢發已經近乎全白,可見這十年間的操勞程度。

    盡管如此,整個人依舊像一把利劍,隨時可以為漢室出鞘,目光犀利,望向侯嬴。

    “商大先生如何得知啊?這治所內外也是戒備森嚴呐。”

    職業病啊職業病,侯嬴在心中暗歎,一句話出口對方居然瞬間想歪。

    “哎,相交十年了,這點信任也沒有麽。放心,你這治所裏沒有我們的人。”

    “再者,官家陽氣過重,我們待著也不舒服。”

    “這是總鏢頭和我們的特殊傳訊手段罷了。”

    鮑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同時把棋盤上侯嬴的黑子偷偷拿走了一個。後者眼角直抽抽。

    司隸校尉啊,節操呢?氣度呢?怎的就如此賴皮呢。

    心中又是一動,侯嬴的態度略帶嚴肅,“總鏢頭說讓你的人出去一趟。”

    “這麽大的架子?要不要淨水潑街,黃土墊道,紅氈鋪地,兩廊洞月啊。”鮑永嘲諷道。

    “不用,就讓他們多帶枷鎖和繩子。”侯嬴嗤笑道。

    “嗯?卻是為何?”鮑永疑惑,但還是吩咐人照辦。

    “下棋,下棋。”說罷一子點下,鮑永的一條大龍被屠。

    ……

    不多時,就見一名軍士跑到門後,單膝點地。

    “大人,外麵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女孩牽來一隊被縛巫祝,前來投案。”

    “少年?小女孩?人在何處。”鮑永問道。

    軍士有些支支吾吾的答道:“回大人,送完人就走了。我們追不上,還,還……”

    “還什麽?怎的婆婆媽媽!”鮑永不悅道。

    “還搶走一筐正要運往後廚的蔓菁。”

    揮退眾人,鮑永沒好氣的看向侯嬴,“姓商的鬧得是哪出?搶一筐蔓菁作甚?”

    “難不成返老還童了,這臉皮也活回去了?”一副你必須給我個解釋的語氣。

    別說是他,就是侯嬴也是懵了,蔓菁?那不就是蘿卜麽?統領搶人家蘿卜幹啥?

    “返老還童?我也想啊,可老了就是老了,您說是不?我的鮑大人。”

    聲音竟是從屋中傳來,驚得鮑永八麵漢劍出鞘,拉開了警戒的架勢。

    侯嬴則是站起,對著屋中的一個角落一抱拳,道:“總鏢頭。”

    就見角落裏的屏風後,緩緩走出一人,一襲白衣勝雪,猙獰的青銅鬼麵遮住麵目。

    頭發卻如十年前一樣烏黑,正是帶了判官麵具的商文淵。

    書箱早就讓左慈和唐富貴先帶回驛館,此刻兩手中提著兩壺酒。

    “你怎麽……劫掠軍需,擅闖治所,這罪夠誅三族了。”鮑永皺眉道。

    本來想說你怎麽進來的,但看著對方依舊烏黑的頭發,想起對方的手段,也沒有再問。

    而是習慣性的拍了兩條罪狀給對方,權當解氣。

    “人多眼雜,若不這樣,看到你我一起,司隸校尉與江湖勢力勾結的謠言就要飛滿天了。”

    商文淵淡淡道,心中想的卻是。朝廷都這麽不待見你了,這都給你從洛陽攆到兗州了。

    看見咱倆處的這麽好,以後我還咋跟班超去月氏……

    順便用通音法跟侯嬴說:唐富貴化形了。搶蘿卜的黑鍋他可不背。

    “還是先說正事吧,你治下的巨野澤裏有人進行巫蠱血祭,你不會不知道吧。”

    “兩位隨我來吧。”鮑永眉毛一挑,道。

    暗室之中。

    “肅清巨野澤的巫蠱血祭,本是陛下嚴旨。可派去查探的人從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陛下為此,還特地下詔申斥過,這次承你的情了。滅了就好,滅了就好啊。”

    說著竟是連連咳嗽,嘴角還掛了些血絲。

    “恨呐,恨不能肅清這些愚弄生民之人。”

    看到這種情況下,司隸校尉鮑永還惦記著平民百姓,心中的尊敬又多了幾分。

    望著對方的斑斑白發,輕聲一歎。剛才在暗處時也用判官的能力看過。

    鮑永身上黑氣的濃鬱程度已經快趕上那屍妖了。

    正義之人,然殺孽太重,這十年間死在司隸校尉部劍下的人何止巨萬?

    商文淵有心為其增福添壽,也是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這兩壺酒權當離別之禮。你且拿去。”揮了揮手裏的酒壺。

    “離別,怎麽個離別?”鮑永問道。

    商文淵不說話,透過判官麵具,平靜的看著對方。

    “你知道我壽元無多,大限將至?”鮑永同樣的平靜。

    身為司隸校尉,他見過太多的生死,即使這次是自己的,也很是灑脫。

    “其實你還有另外的選擇。”商文淵邊說邊看了一眼侯嬴。

    “你指成為陰靈,像你陰陽鏢局中人一樣?不必了,生有命,死有地。”

    “我還是這樣的走比較平靜,皇帝平靜,百官平靜,天下平靜。”

    擲地有聲!

    ……

    辭別了鮑永,馬車也準備停當。

    巨野澤事了,元凶伏誅,也到了歸去的時候。

    商文淵沒跟鮑永說的是,那酒其實被他處理過,喝了能延壽三月。

    應該能撐到鮑昱繼承他的衣缽,權當對他的最後祝福。

    夕陽中的官道旁,一片鶯飛草長。左慈叼著根野草,斜倚在車窗邊。

    “師兄,我們現在去哪?”一臉我賴定你了的賤笑。

    “回北邙,在峰頂雕座樓!”商文淵有趣的望著唐富貴啃蘿卜,隨口答道。

    “雕座樓幹啥?”左慈不解。

    “等人來煉丹。”商文淵神秘一笑。

    “啊?煉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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