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夏蓁蓁墓前服毒

字數:7369   加入書籤

A+A-




    夏蓁蓁低頭給他夾菜,“多吃一點。”

    東方握住她伸來的手,“蓁蓁,你說的是真的嗎?”

    夏蓁蓁微微點了點頭。

    東方眼神很是期待,“那你,對我有沒有一點”

    夏蓁蓁頭壓的更低了,“沒有,對不起,我不想撒謊。”

    東方失落地放開她的手,“既然如此,你不必這樣的。”

    夏蓁蓁起身有些激動,“不,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她咬著唇抓著自己的衣角,“除了這個,其餘的我給不了你。”

    東方攥緊拳頭,“你真的不必這樣。”

    夏蓁蓁收拾好情緒,大聲吩咐外麵打熱水。

    她虧欠東方太多太多,是時候報答他了。

    隻是寢殿外一棵大樹上,有一個滿頭白發的男子,聽見了夏蓁蓁吩咐人打熱水的話語。

    東方這一頓吃的食不知味,說他一點沒有想法,又怎麽可能。

    自己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他怎麽樣都是拒絕不了的。

    東方在沐浴著,夏蓁蓁坐在窗邊心情十分忐忑。

    她自然覺得對不起寒風,可是馬上她就去找他了,她相信他會理解的。

    東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寢意長褂便出來了,夏蓁蓁下意識低下了眸子。

    他慢慢走近把她拉了起來,勾起了她的下巴。

    “真的準備好了?你要知道,沒有回頭路的。還有,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

    她輕輕應了一聲。

    燈火透明下,二人的影子照在窗戶上。

    東方小心翼翼的把雙手靠在她的肩上,指尖慢慢挑起她外麵的衣服,長袍慢慢滑落。

    夏蓁蓁握緊了拳頭,她心裏是極為抗拒的,但是她內心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

    東方捧起她的臉,對著她的唇慢慢靠近。

    屋外樹上,那個白發男子瞬間碎了心。從那個交疊的影子來看,他們已經親吻在一起了。

    就在東方要靠近她唇的那一刻,夏蓁蓁還是不自覺轉了頭。

    “對不起,你可不可以別親我的唇,我我想保留這個吻。”

    東方沒有生氣,而是親上了她的臉頰,轉接把她摟入懷裏溫柔極了。

    “沒關係我都明白,蓁蓁,我要抱你去床榻了,你準備好。”

    說完他就攔腰抱起了她,她還是低著頭,滿臉複雜的表情。

    屋外樹上的男子指尖在樹梢上刮出了聲音。

    東方一吻上她的脖頸,她就立馬把他推開了。

    隨之一臉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你等我一會兒,我緩一下。”

    她哭了,她哭自己的本能,這件事非寒風不可。

    東方還是沒有生氣,但是失望是掩蓋不住的。

    “沒關係,我去熄燈,今天先到這裏吧。蓁蓁你不要有負擔,我都可以的。”

    燭光熄滅,屋外的男人徹底死了心。

    黑暗中,夏蓁蓁哭得激烈,“東方,真的對不起。”

    東方抱著她溫柔安慰,“蓁蓁,真的別哭了,我不生氣也不難受。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她還是一遍遍地道歉,慢慢地哭著睡著了。

    郊外,白發男子坐在輪椅上喝著酒。

    過了很久,敖龍珠匆匆趕來。

    “皇兄,你多晚去見姐姐?”

    白發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寒風。

    敖龍珠上次過來說夏蓁蓁難產,一個月後寒風奇跡般醒來了。

    老天爺仿佛是讓他有所代價交換,這一個月裏他白了頭發。

    但更好的是,他眼睛也奇跡般恢複了視力。

    可是醒來後卻發現自己雙腿沒有知覺。

    正當他恢複身體,準備痊愈後給夏蓁蓁一個驚喜的時候,他卻發現膝蓋以下怎麽都沒了知覺。

    薛遠道一開始也沒有在意,以為是睡得太久血液循環供血不足。數次針灸後卻發現,她的小腿是真的沒了知覺。

    為此他還安慰寒風,“總比眼睛瞎了好,你這樣駐著拐杖還能走路的。”

    但是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麽寒風不讓夏蓁蓁知道他還活著。

    敖龍珠忍不住勸道:“皇兄,去見姐姐吧,這件事我會幫你說話的,況且姐姐這麽了解你,會明白你當初做這種決定的苦衷的。”

    寒風淒涼一笑,“來不及了,龍珠,他們方才圓房去了。”

    敖龍珠表情瞬間凝重了。

    “皇兄,你難道嫌棄姐姐?”

    “怎會嫌棄!隻是,她已經接受東方了,我又何必去打擾?況且我現在雙腿殘疾,如何配得上她?你知道嗎?我現在隻能依靠拐杖走路,那個樣子,真的很醜!我生怕哪一天大腿也沒了知覺,直接成一個廢人!你說!我如何再給蓁兒幸福?!”

    寒風嘶吼著,拍著自己的胸脯,紅了眼睛。

    他落淚了,“是我自己把她交給了東方,我沒有理由去嫉妒。方才他們親昵的影子我都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她隻要幸福就好,隻要幸福我就安心了。”

    敖龍珠跟著哭了,“可是皇兄,姐姐若是知道你活著,哪怕你是瞎子瘸子聾子,她都比現在過的幸福。她即便接受了東方,但是她是沒有愛的,這點我都可以保證!她心裏從來隻有你!  對東方一定是感動,才接受了他。”

    寒風吸了吸鼻子,悲涼笑著。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情況不一樣了。你知道嗎?我今天差點闖進去,可是我聽見蓁兒吩咐人打熱水。我怎會不清楚接下來的流程?她守著自己守了那麽久,我是高興的,她終於想開了。我現在出現,讓蓁兒如何自處?讓東方如何自處?”

    敖龍珠氣得扇了他一巴掌,“我說不過你!寒風!你有時間在這裏自怨自艾倒不如去找她!你現在不找,日後等著後悔去吧!”

    翌日早上,夏蓁蓁醒來身邊已經是空落落的,她發現自己被套上了寢衣。

    今天,她該做好道別了。

    昨天還是沒有把自己交出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些年的積蓄給東方了。

    她叫來了四個孩子,給滿月最後一口吃食。

    “樹生,你是哥哥,娘忙的時候,你得做好哥哥的職責哦。還有桃桃,你也是,得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寒樹生拍著胸牌認真道:“娘,你放心吧!娘安心去開你的連鎖店吧。”

    寒夏也點頭答應著,“桃桃會給妹妹做榜樣的。”

    夏蓁蓁抱著滿月,內心無限愧疚抱歉。

    因為思君如滿月,她要去找她的君了。

    她再也沒什麽舉動,而是像往常一樣去店鋪外視察著,見了每一個人。

    話也是平常的話,她隻是想見眾人最後一麵。

    傍晚,她沐浴更衣,描眉化妝,這次的妝容無比雍容華貴。

    她內裏穿了一件紅色的嫁衣,外麵套上了一層素靜的衣服。頭上戴著的是那枚桃花簪子和一個空的簪杆。

    桃花手鐲碎了,她就把碎的拿紙包裹上放在自己懷中,還有一幅和寒風的小畫作。

    桌上的,是鍋貼,醋碟,還有兩雙筷子,一壺酒和兩個小酒杯。都被她放進了一個帶有蓋子的籃子裏。

    她喃喃道:“小風風,這就來看你了,你別著急。”

    她出了寢殿,說是去陵墓,東方一如既往地跟著。他沒有察覺出異常,畢竟夏蓁蓁去的也很頻繁。

    再說她都嚐試著接受自己了,更加沒有顧慮。

    趙錢已經在暗處保護著,不曾有一絲懈怠。安全到了陵墓裏,他才有所放鬆警惕。

    東方依舊遠遠地看著,等候著夏蓁蓁說完話。

    夏蓁蓁站在墓碑前,放下了所有東西。

    她倒上酒杯,敬向墓碑。

    “小風風,我們喝交杯酒,待會兒到了下麵,我們再成一次婚。”

    喝完她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一個筷子放在了另一個盤子上。

    “今天,我和你一起吃,算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吃的很快,一個接著一個,仿佛很著急的樣子。

    終於吃完了,她已經感覺到些許痛苦了。

    她脫下外麵的衣服,露出一身紅色嫁衣,身子慢慢走近,身子緊緊貼著墓碑緩緩坐下。

    她笑著摸著那個風字,“小風風,我來找你了,記得接我一下,我不認識路。”

    東方看著夏蓁蓁一襲紅衣,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跑了過去。

    他慌了,“蓁蓁,你在幹什麽?!”

    夏蓁蓁頭靠著墓碑,對著那個“風”字親了一口。

    她轉接莞爾一笑,“東方,我要去找我心愛的人了。孩子們,就交給你了,所有銀票房契地契都在我首飾盒裏,算我給你的報答。也算我們和離我給你的賠償,我要孑然一身去找我的小風風。我要和他再次結為夫妻。”

    說完,她便吐出了一口血。

    東方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了,急忙就要去抱她。

    “別過來!小風風馬上就來接我了,他看到會吃醋的!”

    夏蓁蓁摸向墓碑,“小風風你快來接我呀,我真的好痛,你知道我最怕疼的。”

    東方對著空氣嘶喊道:“趙錢!趙錢!”

    半分後趙錢趕來,看到了嘴角滿是血的夏蓁蓁。

    “娘娘這是怎麽了?”

    東方急得抓住他的衣領,“快!去寒珍水韻把薛神醫帶過來!快去!還有叫人把公主和駙馬爺,還有初七春香都叫來!”

    他祈求著他發現的早,還來得及。眾人都趕到的話,勸勸夏蓁蓁總是有用的。

    下一秒,他就上前摳她的喉嚨,他嘶吼道:“吐出來!你都吐出來!”

    夏蓁蓁用力咬向他手指,隨即把他推開。

    “別碰我!你別碰我!小風風看到會吃醋的!”

    她抱著那個墓碑,身子漸漸無力癱倒。

    東方又想上前,夏蓁蓁卻扯下自己的簪杆放在脖子前。

    “你再過來我立刻刺下去!”

    東方頓時沒了主意,他想到夏蓁蓁的反常,他痛恨自己怎麽沒反應過來她為什麽好好提出要圓房。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她昨晚上,是想報答自己?又或者她覺得虧欠,想讓他好好照顧孩子們?

    他不敢想下去了

    趙錢親自去寒珍水韻找人,看到薛遠道就一把抓住了他臂膀。

    “娘娘出事了!她服毒了!”

    薛遠道感覺扔下手裏的牌,“快帶我去!”

    他也不顧及自身一身老骨頭,和趙錢同騎一匹快馬就奔向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