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君王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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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還算照顧,翌日天氣晴朗,但天雲嶺那裏依舊霧氣騰騰,登上城嶺遙望那邊,入眼的就是蒸騰的霧氣,根本窺視不到山巔,使得人不禁想要伸手,撥去那妖嬈的濃霧,看看那山巔究竟是何模樣。
    昨天說過要帶著奚炎依參觀城嶺,一早用過早膳後,龍隱鋒便帶著奚炎依走上了城嶺,城嶺真的是很高,走到上麵大腿的肌肉都不由得有點發酸。
    終於登上了城嶺,奚炎依輕呼口氣,這上麵十分寬敞,幾乎能並行兩輛馬車,在上麵巡邏的衛軍都有固定的位置,且一段距離一座迷你的城垛,裏麵建築材質特殊,冬暖夏涼,且能放置很多的用品器具,以保證在麵對突來之事時這上麵能有充足的儲備。
    在上麵巡邏的鐵甲軍見到龍隱鋒皆畢恭畢敬,但麵對與龍隱鋒一同走上來的奚炎依,卻不是那麽回事,雖也按規矩行禮,但也隻是身體按規矩罷了,麵上可是沒有一點恭敬之意,在他們看來,如今鐵甲軍在皇都的輝煌不複存在,且龍隱鋒也被貶到了邊關,都是金衣營與龍擎蒼一黨的傑作,他們能夠釋懷接受奚炎依這個標準的皇黨才怪呢!
    麵對那些小兵的冷眼奚炎依無謂,完全當做沒看見,反而用心的欣賞風景,特別是瞭望遠方,在這城嶺上麵,能夠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像身在雲端一般。
    因著城嶺的高度,這上麵的風也格外強烈,城嶺上的大旗迎風飛揚,獵獵作響,呼啦在耳邊,如同雷鳴。
    扶著堅硬的城牆頂端,龍隱鋒長長地舒口氣,轉頭看著身邊的奚炎依,風在吹,她長發飛舞,打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抬手將撩撥他的發絲撥開,龍隱鋒壓低了聲音,“好看麽?”
    奚炎依點點頭,唇角上揚,勾勒出淺淺的笑意,“很美!其實我覺得,在這個地方時間久了,心胸也會開闊。”可梅鎮東梅繼業還有那數以幾十萬的鐵甲軍似乎都沒什麽改變,反而愈發心胸狹窄,如若是她長久的在這個地方生活,她肯定會脫離塵世能隱士高人的。
    龍隱鋒的臉上劃過一抹笑,“開始時都會覺得好,但長年累月,每天麵對的都是這空曠的原野,獵獵的大風,以及變幻無常的天氣,還不能與家人相守,人自然就會變。”
    “是麽?可能是我不太了解吧!梅將軍今日狀況如何?”奚炎依聳聳肩,轉而問道了梅繼業,不是說精神狀態不太好麽。
    奚炎依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周邊的守軍也能聽得到,不禁都稍稍看了一眼奚炎依,眼神冰涼,將梅繼業的病都賴在了奚炎依的身上,盡管她什麽都沒做,但在他們看來,這一切都是奚炎依他們惹得。
    龍隱鋒歎口氣,搖搖頭,轉身靠在城牆上,看著另外一邊無盡頭的平原,“愈發不好了。”
    奚炎依苦笑一聲,轉頭看著龍隱鋒,風獵獵的吹,發絲在臉頰上飛舞,微微眯起眼,遮住眼裏無奈的情緒,“是因為我們在這裏麽?想著便來氣吧?唉,看來,我們是將軍的痛感神經啊,隻要我們在,那根神經就一直疼痛!”
    “不要這麽說,他會好的。”龍隱鋒微微蹙眉,這種話聽起來會讓人感到不安。
    “嗬嗬,那你就當沒聽到吧!”奚炎依聳聳肩,靠在身後的城牆上,遙望著遠方,眼底有絲絲落寞與無奈,被當做痛感神經一樣的存在,她還從未體會過。
    “哇,這上麵好漂亮!”正相對無語之時,龍可心的聲音突然傳來,倆人轉過頭,就見龍可心蹦跳著走上來,後麵跟著手執折扇步伐悠閑的諸葛釗,倆人真是無處不在,他們走到哪裏,他們倆都會出現。
    “小皇叔,這裏真的好漂亮是不是?”龍可心跑過來熟練的挎住奚炎依的手臂,指著萬裏無雲的天空和一望無際的平原,大聲的叫嚷道。
    奚炎依微笑著點頭,“是啊,很美!”
    “唉,真是個好地方!”龍可心對這裏十分滿意,因為她一直身在皇都養尊處優,雖見過無數的奇珍異寶,也住過美輪美奐的皇宮,但是這樣的景色確實沒看過,不由得大呼小叫,可她卻不知,她這樣的興奮隻會讓常年駐守在這裏的鐵甲軍更加厭煩,生下來就榮華富貴在手的王公貴族什麽都不會做,隻會享受,他們駐守邊關風吹日曬,艱苦更是他們那些隻會享受的貴族猜想不到的,龍可心此時還大呼小叫的嚷著漂亮,好地方,不禁惹得人們對他們的怨氣更深。
    諸葛釗走到奚炎依身邊,也同樣的靠在牆上,突然抬手,熟練的搭在奚炎依的肩膀上,“昨天睡得好麽?”
    諸葛釗這一個動作,使得龍隱鋒和龍可心兄妹倆同時將視線固定在他的手臂上,龍可心擰著眉毛,昨晚的事還曆曆在目,她也問過諸葛釗是不是不正常,諸葛釗說自己正常,可是此時看來,根本就不正常,搭在人家肩膀上那麽自然愜意,好像還很享受的模樣,使得她再次懷疑起來。
    龍隱鋒眼底稍冷,奚炎依和諸葛釗是朋友他自然知道,可朋友,似乎也不用這樣勾肩搭背的!
    “還好,你們呢?忙活了一整晚吧!”奚炎依輕嗤一聲,毫不留情的諷刺他們倆,順便的抬手將諸葛釗的手臂撥開,“一身的香味兒,你現在怎麽也娘娘腔了起來?”
    諸葛釗瞥了龍隱鋒一眼,笑的燦爛無比,“我娘娘腔?我倒是覺得你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奚炎依臉頰抽搐下,咧嘴一笑,“你這是在嫉妒我麽?”
    “那你就當做我嫉妒吧!”諸葛釗看向別處,笑的意味深長,龍擎蒼有點不正常他察覺到了,沒想到龍隱鋒也不正常,更嚇人的是奚炎依似乎也不正常,這龍家的男人啊,血液關係麽?
    “我們往那邊走走吧!”龍可心的臉很正色,一把拉過諸葛釗的手便朝著一邊走去,奚炎依看著倆人的身影,不禁聳聳肩,“真是幼稚!”
    龍隱鋒臉色如常,但也表示他對那倆人無感,“諸葛釗是不是想說什麽?”
    奚炎依眨眨眼,“說什麽?或許以為我要叛變吧!”看到她和龍隱鋒不似以前見麵就掐,可能會懷疑吧。
    “叛變?那就讓他那麽想好了!”龍隱鋒倒是希望諸葛釗能與奚炎依拉開關係,畢竟他們倆那麽好,也不是什麽好事。
    “嗬嗬!”奚炎依隻能幹笑,卻不能給予回應。
    “我們下去吧。”諸葛釗在這上麵,他頓時覺得這裏無趣。
    奚炎依也隻能歎口氣,跟隨著龍隱鋒走下去。
    本來早上沒見人影的梅繼業在龍隱鋒和奚炎依回去的時候正坐在大廳裏,看到他們兩個人一同從外走回來,充滿威嚴的臉上再次浮起緊繃的情緒,“鋒兒!”
    龍隱鋒立即應聲,奚炎依暗暗吐口氣,又要針鋒相對了!
    走進大廳,奚炎依在距離梅繼業最遠的地方坐下,而梅繼業也沒有起身給奚炎依行禮,看得出,他對奚炎依是完全的沒有一點好感,以至於,除卻昨日第一天見麵,現在見麵居然都不理會堂堂大齊的翎王,而且這個翎王還是當今皇上的皇叔。
    “鋒兒,一早的便出去,做什麽去了?”梅繼業聲音渾厚,且帶著一點怒意。
    龍隱鋒在梅繼業身邊坐下,動手給梅繼業倒了一杯茶,“舅舅,我帶著皇叔去看看天雲關的景色。”
    在梅繼業這裏,龍隱鋒也張嘴說了皇叔,這個詞他可是很久沒說過。
    梅繼業抬起眉毛,“翎王真是有閑情逸致,邊關守衛艱苦異常,且鋒兒也很勞累,翎王還依舊想著尋歡作樂,是不是有點過分?”龍隱鋒說完話,梅繼業就衝著奚炎依來了,奚炎依無聲暗咒,如果可以,她真是想罵髒話。
    “是啊,本王別的沒有,就閑情逸致多,將軍還真是說對了!”她不能用言語刺激梅繼業,但又不想就這樣被欺負,唉,難啊!
    “那看來翎王在皇都的名頭不是虛的啊,除卻會口舌生花之外,一無是處!”梅繼業繼續言語攻擊,奚炎依眼角青筋抽搐,真想用狠話刺激的他瞬間抽風。
    “嗬嗬,本王確實沒什麽長處,但也好在會口舌生花,以一人之力解除皇都危機,本王對自己很滿意!”奚炎依笑的山花燦爛,特意的提到龍天齊駕崩之時龍隱鋒帶鐵甲軍包圍皇宮的事。
    “奚炎依!”龍隱鋒猛的開口,而且叫的還是奚炎依的名字,讓她住嘴不要再說了。
    梅繼業和奚炎依同時微愣,梅繼業沒想到龍隱鋒會直接喊奚炎依的名字,而奚炎依則暗暗咽下一口氣,她又激動了,那天正好是梅鎮東去世的日子,梅繼業想起來,必定會情緒失控。
    “舅舅,您回去休息吧?”龍隱鋒站起身,讓梅繼業離開。
    梅繼業看著龍隱鋒點點頭,臉上的神情也多了很多讚賞之意,他以為龍隱鋒剛剛那樣大聲呼喝奚炎依的名字,而且奚炎依也沒有吱聲,龍隱鋒是徹底的把奚炎依鎮住了,這一點,他很滿意。
    龍隱鋒暗暗歎口氣,“舅舅回去休息吧!”
    梅繼業終於起身,一步步走出大廳,在路過奚炎依麵前之時,冷冷的哼一聲,甚至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大步的走出去,用自己的冷哼和白眼來表示他對奚炎依的不滿與厭惡。
    梅繼業終於走了,奚炎依長長地吐口氣,看了一眼龍隱鋒表示抱歉,她不是故意的,這麽多年來習慣了在嘴上討便宜,而且每次都不相讓,自己告誡了自己無數遍不要被梅繼業刺激到,但還是忍不住。
    龍隱鋒搖搖頭,“算了,日後你看到他就躲開吧!”
    一時兩人相對無語,龍隱鋒看著奚炎依,驀地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抬手拍拍她過於糾結的肩膀,“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不然你也不會這麽憋悶。”他了解奚炎依的個性,也了解她此時心裏的感覺,必定很難受。
    抬頭,奚炎依搖搖頭,“算了,沒事!”
    攬著奚炎依站起身,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發間的氣息,龍隱鋒將自己堅硬的下巴放置在她的肩頭,微微晃動,緩解著她依舊僵硬的肩膀,“別生氣,別氣餒,別灰心,別放棄!”
    一連說了四個‘別 ’,字字句句都是對奚炎依的期待,他其實也害怕奚炎依心理壓力太大,會對他們的感情造成影響。
    同樣緊緊地摟著龍隱鋒的腰,奚炎依在他的懷中點頭,“放心吧,我不會的,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就不會輕易放棄,你也不要擔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充滿了冷硬之氣的大廳內,兩個人緊緊相擁,此時此地,他們隻能互相依靠,此時唯有信任和堅持才是守護感情的最佳方式,盡管阻力重重,但也要堅強麵對。
    連續在天雲關受盡了幾天的白眼,奚炎依過的倒是仍舊滋潤,每日笑容滿麵,更是讓鐵甲軍以及梅繼業氣到不行。
    諸葛釗更是悠閑,整日與龍可心四處閑逛,而且也不再關注奚炎依與龍隱鋒之間的事,但龍可心卻覺得諸葛釗有點奇怪,似乎,他已經打定了什麽主意,或者已經做了什麽,暗暗的,背地的,他們大家都不知道的。
    果不負龍可心的擔心,某日,正值天高雲淡,且天雲嶺上的濃霧也散開了,久日難逢的天氣,奚炎依與龍隱鋒決定要去天雲嶺,這事從來到的第一天就說好了,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這好天氣,不去豈不是辜負了老天。
    穿好簡便的衣服,剛要出發,便看到方逸從外急急的走進來,走到龍隱鋒麵前行了一禮後,開口說道:“王爺,有隊伍朝著天雲關的方向行過來,而且,看旗幟,是金衣營的人。”
    奚炎依與龍隱鋒瞬間對視一眼,隨後二話不說直接走出去走上城嶺,朝著平原的盡頭看過去,果然有一行人馬朝著天雲關的方向行進,且大旗飄揚,金燦燦的顏色,不就是金衣營的大旗麽。
    “他們怎麽來了?”奚炎依微微眯眼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隊伍,心中升騰起不安,金衣營的人,能來這裏必定是龍擎蒼派來的,龍擎蒼知道自己在這裏?雖有疑問但轉念一想,諸葛釗都在這裏,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不禁長歎口氣,要來的躲也躲不掉。
    龍隱鋒的眉峰緊皺的厲害,看著那愈發接近的金衣營人馬,扶在城牆上的手青筋隱現,看來,他也猜想的出是怎麽回事了!
    一縷溫暖突然蓋在他的手上,龍隱鋒低頭看著握住他手的奚炎依,“金衣營要帶你離開!”
    奚炎依點點頭,風吹著頭發,隱隱的,有些蒼涼無奈,“我知道。”那人馬越來越近,最前方的白馬上,一身白色勁裝的人是鐵楓,如今鐵楓都出馬了,那麽必然的,是要帶她回去,如若隻是來接諸葛釗和龍可心,根本用不著鐵楓出馬!
    “王爺,我們需要準備麽?”方逸跟在龍隱鋒的身後,特別的注視了一眼奚炎依與龍隱鋒放在一起的手,臉上不禁浮現怪異,奚炎依與龍隱鋒現在關係改進他知道,但是這改進愈發的顯現怪異,兩個男人,用這種讓人看著起雞皮疙瘩的方式握手,真的很不正常。
    龍隱鋒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然後點點頭,“準備!”
    “慢著!”龍隱鋒剛說完,奚炎依馬上出言阻止,方逸看著她,麵上無任何情緒,但內心卻在瞬間產生數個想法,龍隱鋒的態度方逸明顯的知道,龍隱鋒是不想讓奚炎依離開,倆人關係怪異,方逸擔心,如若因為奚炎依這麽個人和金衣營發生衝突完全不值得,更何況方逸也不想讓他們倆繼續在一起,龍隱鋒的肩上有很多責任,怎能因為一個奚炎依而亂了事。
    所以在聽到奚炎依說慢著的時候他當即就停了下來,若是放在以前,他怎麽可能會聽奚炎依的話。
    “不要,此時鐵甲軍和金衣營不能發生任何衝突,看看他們來到底是做什麽吧,如若能緩緩,我會解決的。”奚炎依搖搖頭,阻止龍隱鋒的衝動,其實他生氣的不是金衣營,而是龍擎蒼,她了解,所以就更不能讓他這麽做了!
    “難道要我看著他們在我的地盤上為所欲為麽?”龍隱鋒自然不想讓他們如願。
    奚炎依搖搖頭,“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本來就是金衣營的人,如若你因為我與他們針鋒相對,不是陷我於不義?”
    龍隱鋒的呼吸變得濃重且壓抑,方逸在一旁見機開口,“王爺,屬下覺得翎王說得對,無論您想做什麽,都不便於在此時做,金衣營的到來必定是奉皇命來到天雲關,更何況公主和駙馬都在這裏,王爺您不能有任何的動作,隻需盡地主之誼就可以了!”
    “沒錯,方逸說得對,你隻能這麽做!”奚炎依點點頭,這是第一次奚炎依與方逸觀點達成一致,雖心裏各有目的,但好在意見一致,也成功的勸阻住了龍隱鋒。
    金衣營的隊伍很快達到了城嶺之下,一馬當先的果然是鐵楓,且後麵隊伍當中有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上垂著流蘇,雕花精致,一看便是皇宮之物。
    奚炎依在城嶺之上向下看,一馬當先的鐵楓也同時抬頭,兩人對視,奚炎依清楚的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無奈,看來這次,確實是奉皇命而來,他也是無可奈何的。
    轉身走下城嶺,城嶺大門敞開,奚炎依走出去,鐵楓等一眾金衣營的人也從馬上跳下來,恭敬的衝著奚炎依拱手行禮,“參見翎王!”聲音響亮震耳欲聾,比之鐵甲軍對龍隱鋒的敬愛不差一絲一毫!
    “諸位不必多禮,長途跋涉而來,大家累得很,稍事休息,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奚炎依點點頭,一字一句說道。
    此時龍隱鋒與方逸一眾鐵甲軍的人從內走出來,金衣營的人勉強行禮,與鐵甲軍的人見到奚炎依行禮的模樣態度如出一轍,這兩方,果然是冤家。
    龍隱鋒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金衣營的一行人,然後吩咐方逸安排大家,誰知鐵楓立即出言阻止,反手從身後的人手裏接過來一卷明黃色的黃綢,奚炎依眼睛一跳,聖旨!
    鐵楓接過聖旨,並沒有按照常理那樣當眾宣讀,而是直接遞給了奚炎依,“這是聖上的旨意,翎王自己看吧,屬下就不宣了!”
    奚炎依慢慢的接過聖旨,龍隱鋒在一旁看著那明黃刺眼的顏色,剛硬的臉頰冷的如冰,如果不是在克製,或許,已經把那聖旨碾成碎末了。
    “對了王爺,公主和駙馬爺也在天雲關吧?”鐵楓問道。
    奚炎依點點頭,“沒錯,他們倆出去跑馬了,怎麽,他們也要回去麽?”奚炎依都沒有看那聖旨,就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麽。
    鐵楓也回答的幹脆,“駙馬爺會與王爺一同回去,且要一路同行!”說白了,就是要諸葛釗監視著奚炎依,讓她不能作怪。
    心下有些發哽,她現在倒是成了需要被監禁的人了。
    眾人堵在城嶺門口,一邊清一色的黑,一邊清一色的白,陣營分明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遠處,諸葛釗與龍可心跑馬歸來,遠遠的便看到了城嶺門口顏色分明的陣營,諸葛釗在馬上淡淡一笑,來的真快啊!
    快馬奔至城嶺大門,諸葛釗跳下馬,龍可心跟在後,金衣營見禮之後,諸葛釗便徑直的走到奚炎依旁邊,看了一眼她手裏的聖旨,便隨意的拿過來,拆開,看了一眼,發出輕笑,“既然聖旨都到了,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回去吧!”
    “現在?”奚炎依挑眉,一天都等不了麽?
    諸葛釗斜睨了一眼奚炎依,笑的富有深意,隨後將手裏的聖旨擺到奚炎依麵前,“看到了麽?接旨之時,即刻返回,不得延誤,否則金衣營全員以叛亂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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