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已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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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沒有福氣享受,自己應該享福嗎?學成歸來,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當然不應該孤軍奮戰,自己的生活也應該考慮了。尤其在席況家裏過了一天,享受了生活的美好,人多了也不是壞事,一家人其樂融融,更有助於心情舒暢、事業騰飛吧。
悠悠吃完一碗,席況就要為她盛飯,說她太瘦了,風都吹得走,看著都心疼。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就在於他愛自己呀。自己也愛他嗎?似乎一天比一天有感覺了:沒見到,有些想念,想到他,都是甜蜜蜜的,見到他,怦然心動這就是真愛了嗎?
從頭到尾算起來,對自己好的人不少。高中的同學吳天明,服裝公司的同事司文,他們雖然對自己有好感,可是猶抱琵琶半遮麵,半真半假,說是無情道友情,自己沒那個心思,他們也沒那勇氣。
還有其他的人呢?羅墨愛自己嗎?不,他隻是愛他自己;邱海明愛自己嗎?不可否認,但是他的愛隻是靠近一些,有些幼稚,有些空泛;還有那個麥登道夫,隻是一種企圖,隻是一種利用,隻是一種私心
隻有自己的老師,從他表白的那一天開始,自始至終,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付出的不但有金錢,更多的是時間。與他生活在一起沒有壓力,非常輕鬆,像一個小妹妹受他嗬護。曾經有人稱呼自己是金剛芭比,柔弱的外表下是鋼鐵的意誌,但是和他在一起,自己變小了,變弱了,願意像小鳥依人,隻是因為我有一個堅實的靠山,有寬闊的肩膀,有吐露心聲的,甚至於靠近他的
想到他住兩天後回省城,自己又將是孤單單的一個人,怎麽有些不舍呢?不過,他說他經常可以來,他來到以後,家裏連他住的地方都沒有,兩個人怎麽能算一家呢?看來,還是要盡快地走到一起,哪怕是夫妻分居,但每次都能在一起過一階段日子,這樣疏離有致,既能保持自己獨立的空間,又能夠經常相處,互相促進互相幫助,也應該是一種婚姻的模式吧。
到這個時候,她才真正下了決心,如果他每周都來,堅持到一個月以上,就真正願意和他走到一起。
吃完中飯,悠悠站起來收拾碗筷,席況說他洗,接碗筷的時候,手跟悠悠手碰撞,敏感的肌膚被他的手指觸碰,仿佛帶電,引燃了一簇簇火花。火花就像跳躍的精靈,跳進了經脈血液,竄向四肢百骸,喚醒了悠悠沉睡的感官。
她鬆手說道:“應該你休息了,剛才你燒了飯,現在我就應該洗碗。”
他撲哧一笑,悠悠問他笑什麽?他說想起了黃梅戲天仙配,那裏麵唱段很有意思:“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分工合作,這是不是恩愛夫妻的最佳表現?”
悠悠心旌神搖,情不自禁地接口:“要活學活用,現在就應該是你燒菜來我洗碗”
“好好好,夫妻雙雙把家還,我燒飯來你洗碗。”兩人一起進了廚房,一邊說著一邊唱著一邊笑著,很快洗完了,桌子擦幹淨了,坐在沙發上,他這時候才問,明天怎麽安排?
“既然你把這裏當家,那麽,你就在家裏燒鍋煮飯吧,我到單位報到去。”
“哪要這麽忙啊,才回來,那麽些朋友,你不見見嗎?我說,明天就辦一件大事——”
劉蘇悠悠問什麽大事?席況就告訴他,人和人之間都是互相理解互相幫助的,出去那麽長時間,獲得了許多人的幫助,回來應該答謝一下。劉蘇悠悠馬上就說,準備好了感謝禮物的。一般的交往,就給一個漂亮的打火機,稍微親密一點的,是電子手表,出力最大的,就是電動剃須刀了。她說過以後,就進屋裏,拿了一大袋子小禮品,問他怎麽樣?
“不錯不錯,我們悠悠社會大學也畢業了。”
“你呢?”悠悠跟著就指責老師,說他一點不懂人情世故,“回家連父母的禮品都沒有帶,我是不是想得很周到?”
“是的是的。”席況點點頭,說她有心了,這些禮物都不錯,所以,既然要給禮物,不如把他們請過來,你都答應做我女朋友了,是不是也要將我隆重推出?”
劉蘇悠悠捂著嘴笑:“不要忙著閃亮登場,我是應該請他們。我們這裏有個規矩,搬到新房子裏,應該請朋友們吃漲鍋飯。哪像你那樣不講人情?我們小市民,最講究人情往來的,過去,我和母親那麽窮,左鄰右舍有什麽紅白喜事,我們都要出份子錢的。順便,也可以給你驗明正身。”
“什麽?給我驗明正身?”
“是的。”劉蘇悠悠舉起右手,拇指挺著,食指橫著,做了一個手槍的姿勢,對他頭腦上敲了一下,“驗明正身之後,就把你槍斃了。”
席況心中一動,她總算第一次伸出手來,和自己有接觸了,哪怕就是食指輕輕的一點,就讓他酥了半邊身子。跟著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搬開她的指頭,就要往自己嘴唇上湊。
劉蘇悠悠馬上把手抽回來,不好意思地低垂了眼簾。見她睫毛纖長,嘴唇秀氣,溫潤飽滿,像含露的花瓣,讓席況的心髒砰砰地鼓噪,從自己的胸腔傳出來,衝擊著大腦,一衝動,腦袋就俯過去了
“別鬧了,別鬧了,我還有好多事。”劉蘇悠悠雙手推開,說到。
“什麽事?天大地大,都沒有我們兩個的事大。”
見他那麽嚴肅的樣子,劉蘇悠悠疑惑地問:“我們兩個有什麽大事?”
“愛情成功,人類繁衍,世界發展,宇宙和平”
劉蘇悠悠哭笑不得:“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真的有事,回來了,我總要向大家報備一下吧,你想幹什麽幹什麽去,我要打電話了。”
“你打你打,說什麽甜言蜜語?還不讓我聽嗎?”席況斜靠在沙發上,吊兒郎當翹起二郎腿。
悠悠不再理睬他,找出舊手機,翻卡充值,首先給司文撥了號,開頭就唱了一句:“大哥大哥你好嗎?”
看出是悠悠的號碼,對方秒接:“大妹子,發財了,舍得了,國際長途電話耶。”
“我已經回來了,還打什麽國際長途啊。”
司文就像打了雞血,馬上興奮起來:“哎呀呀,悠悠啊,好啊好啊,你回來了,我就如虎添翼了:左青龍右白虎,左膀右臂,一個叫悠悠,一個叫安安,我是左擁右抱左右逢源”
坐在一旁的席況皺起眉毛,劉蘇悠悠趕緊打住他的胡扯:“左右你的腦袋呀,說老實話,在忙什麽?是不是忙著要辦喜酒了?”
“喝喜酒?過了這個村,已經沒這個店了,我兒子都要下凡了。”
“喲,司經理,愛情事業雙豐收啊!”見身邊的席教師臉色多雲轉晴,悠悠笑了,“這麽多好事,也沒請我喝酒,我也不請你了——”
“憑什麽呀?你喝了洋墨水,賺了歐元回來,理所應當請客。沒有請你喝酒,是你自己錯過了,等我兒子滿月酒再請你吧。”
“好吧好吧,明天晚上6點,金域華府座12號,我家聚餐。”兒子還沒出世,就要辦滿月酒了,這真是個大泡泡。悠悠又好氣又好笑,就問焦安子在不在?司文說,她今天輪休,想必來了什麽人,隻說明天一定去,他那邊就掛電話了。
閨蜜在家裏還是在邱海明那裏?隻有打手機了。
出國的時候關係還好好的,可能,就是因為不能通電話,她又不喜歡打字,聯係的就不多了。不過,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閨蜜還是挺身而出。先找吳天明,帶著去醫院找另一個副總經理,解決前麵的麻煩。最終辦成學設計的事,還是席況到省有關部門去找人,跟德國那方麵接洽,不過也就分到格格公司,也沒有根本解決。
再有,在格格公司出不來,說了自己的煩惱,焦安子沒有表態,但是發了邱海明的郵箱。劉蘇悠悠知道他在德國,沒有找他聯係。按道理說,作為閨蜜,應該讓先去的男朋友照顧一下,可是她根本沒有提及。而邱海明到了德國,聯係方式也隻告訴了焦安子一個人,三個人心知肚明,各有各的小心思。悠悠知道邱海明還對自己有好感,根本就不願意摻和進去,免得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焦安子擔心邱海明舊情複燃,根本不提悠悠也出國的事。邱海明也怕焦安子多心,沒有把聯係方式告訴悠悠
不過最終的問題,還是閨蜜幫她解決的,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是把邱海明的郵箱告訴了自己,和邱海明聯係上了,他趕到格格公司,把自己解救出來。閨蜜還是閨蜜,心裏再不痛快,關鍵時刻,還是有伸出援助之手。
現在焦安子應該放心了吧,自己和老師談戀愛了,邱海明百分之百地屬於她了,不應該這麽小心眼吧。不管怎麽說,小雞肚腸閨蜜還是閨蜜,都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
於是,還是麻利地打了電話,熱情洋溢地說:“焦安子,我回來了——”
跟著,就聽見那邊一聲尖叫,劉蘇悠悠的手機都差點掉下來了,坐在一邊的席況也一個機靈,做了一個禁聲手勢。
悠悠問她怎麽了?那邊又是一聲大喊:“我想死你了——”
這是連年春節晚會招牌式的招呼語,她什麽時候又變得這麽親密無間了?似乎要把一年的冷淡補回來。跟著,就迫不及待地問她在哪裏,想要見見她,要她馬上去她家,而且,今天晚上就要在她家住。
原來隻是想通知,讓閨蜜明天晚上到自己新房子來的,現在被她的熱情軟化了,似乎回來去看她的父母,也是一件大事,帶來的禮物應該送上門,何況他們搬家住了新房子,也需要道賀,於是馬上就答應了,讓她把地址發過來。
放了電話,才對席況說:“麻煩麻煩,你幫我看家,我到焦安子家裏去。”
席況已經聽到了全部對話,心裏不舒服,悠悠這個丫頭太自主,我為她做那麽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事先都不商量一下。她是想逃避自己吧?就說:“這就要忙著走嗎?還要商量明天請客的事呢。”
“我沒有說馬上走,我還要請幾個人呢。”劉蘇悠悠說完了又打電話給崔小小,告訴她自己回來了,明天晚上6點,請她到自己新房子這裏來做客。
收線後見席況疑惑的目光,悠悠告訴他,這是與自己一起租賃櫃台的營業員。然後再打電話給張大雷,說明天晚上請客的事,正要說地點,張大雷馬上就說:“我曉得,我曉得,明天晚上見。”
張大雷什麽時候也這麽機靈了?
最後,她才撥通了劉總的電話:“劉總,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劉向陽早一天回來,自然有不少事,但是一聽是女兒的電話,趕緊擺手,讓身邊的人不要說話,然後轉而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問:“悠悠,你回來啦?”
“是的,席老師送我回來的,家裏已經收拾好了,所以,明天晚上,請你吃飯,再叫上小李吧,送我的時候辛苦了。”
“你請我吃飯?你才回來,我應該給你接風,我請你吧,你說哪一家飯店,你喜歡吃什麽菜?”劉蘇悠悠話剛剛說完,劉向陽就問了幾個問題。
是因為自己的設計圖給企業創造效益了嗎?頂頭上司怎麽越來越殷勤了?悠悠更加感激:“不是,為了彰顯我們的誠意,我燒菜給你吃哦,你還沒有吃過我的吧,我可是能做的一手好川菜呢。”
“是嗎?你還會燒菜?還燒川菜哦,還有這個手藝,我還從來不知道呢。好好好,反正我們也住在一個小區,晚上幾點?6:00可以嗎。”劉總真的感到很欣慰。
悠悠反而不好意思了:“我也不隻請你一個人,還有我那些朋友,你不介意吧?”
“你的朋友,大概我都認識,幾乎都是我的員工吧,新房子一直沒有住人,我們一起去熱鬧熱鬧,還希望你能多認識些朋友哩。我6:00到你那裏吧。”
有這麽寬宏大量的上司,悠悠覺得太好說話了,繼續要求:“別忙掛機,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悠悠啊,還說什麽請求,千萬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你要有什麽事,找我,我一定給你辦到。”
“也不是什麽大事,你知道的,這個這個”悠悠有點說不出口,似乎覺得有些無理,但是,沒有別的辦法,然後就說,“是這樣的,我和我老師,我們現在,也隻是男女朋友,住在一個屋裏,有些尷尬,我想,能不能讓,讓席老師,晚上,到你家裏,住兩晚上行不行?”
“那有什麽不行?我和教授很談得來,我家房子大,兩百多平方,客房也有好幾間,他到我那裏住正好,我很高興。謝謝你信任我。”劉向陽真的是高興,想不到女兒真是個好姑娘,潔身自好,不但會辦事,而且生活很嚴謹,哪怕在國外生活了一年,也沒有被西方開化的風氣影響,巴不得呢。又想與席況多有時間接觸一下,能幫自己想想辦法,做做女兒的工作,怎樣化解潛在的矛盾。
一直沒有幹擾他打電話,聽到這裏,席況氣得笑起來了:“我說悠悠,我們是搞地下情?還是搞地下工作?我就這麽拿不上台麵嗎?”
“誰說你拿不上台麵呢?明天晚上,我不就要公之於眾了嘛。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光輝燦爛的名分好不好?”
席況有些生氣,摘下眼鏡,掏出手帕擦了一下,似乎有好大的傷心與不甘,臉上烏雲密布,就像怨婦一半,悅耳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你今天晚上不是不在家嗎,為什麽也要把我趕出去,我就在這裏守空房好了,為什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