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新居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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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向陽同意了。隻是席況認為,人家小兩口承包一個櫃台,把他抽來了,他的櫃台怎麽辦?

    劉向陽就說:“好辦,商場裏多的是營業員,隨便抽調一個就可以幫他們。”

    劉蘇悠悠就想到了崔小小,她們一起租賃過櫃台,也搞過服裝表演,機靈勤快,與郝葉苗應該合得來。現在雖然在一家超市收銀,但是很累,收入也不高,在吃飯的時候還說了,還想進服裝商城工作。反正現在按銷售提成,計件拿工資就行了。

    技術室也不是沒有設計人員,隻是文化程度都不高,十幾年前還能應付,畢竟有過參加巴黎時裝博覽會的設計服裝,但是以後就不行了,跟不上時代了,不過選兩個年輕的,培養一下,還是很有前途的。

    劉蘇悠悠還是不放心,說從老板的房間進出,不是影響辦公嗎?

    劉總笑眯眯的,雍容臉上一派和煦。說:“我帶你到會議室看看。”

    兩個人跟他一起走到會議室,才發現,會議室和他的辦公室是相通的,有一道小門,進入套間,跟辦公室的麵積一樣的,隻不過裏麵放的床是沙發床,一架起來,就是一個沙發,放在一角,可以招待客人。衛生間實際上在玄關處,把門關起來,兩邊都不通,需要時再打開,這麽一想,就放心了。

    劉向陽有魄力,一邊讓悠悠開清單,一邊派人來布置房間,來一批設備,增加些辦公設施,配置電腦,這些東西,很快就可以安排妥當。

    席況放心了,就說自己一個禮拜可以休息三天,還有四天,悠悠在家裏吃飯,要買一些食材。劉向陽說,中午食堂有飯菜,隻要早上和晚上在家裏吃,已經說好了,悠悠燒煮,他購買,想吃什麽他就買什麽,他下班的時候,就可以帶回去了。

    想想也是的,自己的老板和自己住隔壁,一個人生活,也沒時間來燒飯,還可以一起上下班,自己燒飯菜,多燒一點就行了,也不要自己買食品的,怎麽都合算。

    不是悠悠算計,因為說好了要承擔一半的購房款,但是就是把拆遷費算上,自己從國外帶來的錢算上,還有些不夠。另外,還差劉總兩萬塊呢,就是上班以後,對自己特殊照顧,每個月1萬塊錢的工資,也還要出兩個月的義務工。

    如果自己燒飯吃,早晚肯定很省事,但是劉總人家畢竟是當老板的,夥食標準也不一樣,他買什麽就吃什麽吧。想想也就同意了。

    然後兩個人告別了劉總,開車買了晚上的食材,就回到了家裏,一看時間不早了,劉蘇悠悠讓席況去休息一下,下午才能有精力開車回去,免得又出現什麽她不說了,因為那個的確不是一個好詞。

    但是席況說,現在才不過10:00多一點,可以休息一會兒,自己來燒中飯,悠悠還有下午的時間晚上的時間,如果能設計一款服裝,交給公司,不是能抵擋1萬塊錢的欠債嗎?這樣,隻幹一個月,就可以還清他的債務了。如果明天開始到廠裏去上班,設計的服裝就應該算在正常的工作當中,就不能額外拿到錢了。

    悠悠笑他老奸巨猾,但是想想也有道理,不損害他人的利益,還能給公司帶來效益,也不算投機取巧咯。今天下午加晚上,時間很充裕,有那麽多資料帶回來,有那麽多作業帶回來,設計一款服裝,根本不成問題。尤其是男裝,國內非常缺乏。先賺10,000塊錢還公司,這樣一共還劉總50,000,剩下1萬塊,以後到單位去上班,就隻用一個月的工資還債了。

    於是就說自己來得及,一定要他去休息一下,說避免疲勞駕駛,中午12:00起來吃飯,自己來得及做,也讓老師品嚐一下自己的手藝。

    考慮到疲勞駕駛真的不好,昨天燒那麽多飯菜也挺累的,很想休息,但是討價還價:“悠悠,你真要我去休息嗎?”

    “我的要求錯了嗎?”

    “既然是要求,是不是要付點代價?”

    悠悠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休息,要我付什麽代價?”

    “我要睡主臥室。”

    這不算什麽,房子是他買的,自己一分錢還沒付呢,房間是他布置的,有挑選的權利。悠悠大大方方擺擺手:“好吧好吧,你睡著就是了。”

    雖然回家來了,悠悠還從來沒在主臥室睡過呢,也不把那裏當成自己的地盤。到家的第一天晚上,到焦安子家裏去住的,第二天就是昨天晚上,焦安子說她的主臥室裏漂亮,要兩個人都睡主臥室,劉蘇悠悠說已經習慣一個人睡了,又不是沒有房間,所以就一個人到次臥室裏睡覺的。不用說睡覺的房間了,就是廚房衛生間,都比原來住家的房子漂亮多了。

    看見自己的老師還在那裏呆著,悠悠又加了一句:“你買的房子你當家,以後來,你都睡主臥室,次臥我睡習慣了,你快睡覺去吧。”

    他涎著臉問:“你不來陪陪我嗎?”

    “我要燒中飯,還要設計一款服裝。”

    “你的心裏怎麽隻有你的工作,你的理想,你的前途,為什麽沒有我呢?”

    “誰說我沒有你啊?”

    “有我,那就抱抱我吧!”他厚顏無恥地眨眨眼睛,嗓音溫涼而清冽,自帶降溫技能,就像說“給我倒杯水”一樣簡單。

    見他形相清臒,清雅從容,沒有鋒芒,鏡片後麵卻有快活的光芒,深邃如海的眼神隱晦表達著深情,雖然不露骨,卻令人心悸。她心髒如小鹿亂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入一個熾熱的懷抱,一瞬間,她有踩在雲端飄飄渺渺的感覺,還沒體會到美妙,突然他的嘴唇湊過來,她驚愕地張開,兩人唇齒激烈碰撞,嚇了一跳,趕緊逃跑,進了書房,關上門,心裏還怦怦跳。

    他這才戀戀不舍地到臥室裏睡覺了。

    兩個人的飯菜也很省事,考慮了一下中午做什麽,晚上一個人吃,可以留點剩菜就行了。打開買來的食材,才發現有許多,在超市裏她去選日用品了,席況怎麽買這麽多肉類?想必是把這一周的菜都買好了吧,隻好分門別類地存放起來。

    按道理說,半個小時就可以做兩菜一湯了,但已經誇下海口,說要展示廚藝,想到他交給自己的知識,冰凍魚燒出來不好吃,那就吃新鮮的吧。做個豆瓣魚,三條魚一起煎了紅燒,留一條給劉總晚上吃,再炒一個魚香肉絲,一個麻辣土豆片,一個麻婆豆腐,每一樣留一半,再來一個絲瓜蛋湯——完美!

    時間完全充裕,還說燒得太快了,沒到12點呢,席況已經出來了,問他為什麽不多睡一會兒,他說香氣撲鼻,用他父親的土話說:“聽到碗響,爬起來亂搶。”

    “有那麽饞嗎?”悠悠大笑,心想,這樣的生活還是挺有意思的。

    兩個人坐在餐桌上,吃著她做的飯菜,席況誇獎,說青出於藍勝於藍,悠悠就說他誇大其詞,沒有這樣好。席況說,能夠把肉絲做出魚的香味兒,就已經成功了,味道不錯。不過,留著剩菜晚上沒有這麽香,幹脆中午一起吃掉,麻婆豆腐晚上用微波爐加熱,加上豆瓣魚,土豆片,燒個湯,招待劉向陽,就已經夠了。

    “我不能厚此薄彼呀。”

    “你是為老公踐行,他僅僅是你上司。”

    “你的馬跑得太快了吧,還不是呢。”劉蘇悠悠臉又紅了,但是跟著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味,“天天和劉總坐在一起吃飯,是不是有點別扭啊。”

    “為什麽要別扭?”

    “我們,我們有那種關係,他隻是我的領導。”

    他像抓住了小辮子一樣,趕緊問:“我們什麽關係?”

    見女朋友笑而不答,他循循善誘:“他年紀比你大得多,你把他當父輩看,幹脆,就認他做義父吧。”

    “哎呀,沒事找事幹,你說魚香肉絲好吃,就把他一起吃掉。你還有一條魚喲。”劉蘇悠悠放下碗筷,就要走開。

    席況欠身抱住了她:“幹什麽去?吃完了也要看著我吃,要不然我吃不下了。”

    劉蘇悠悠就說,在省城的時候忘記拿出來了,筆記本電腦要還給他,因為當初就說是借來的。席況說沒這個必要,他辦公室裏有,家裏也有電腦,就是出差,還有一個筆記本電腦,根本就是多餘的,這個就算家庭建設吧。還要勉強,那就生分了,以後還要不要成為一家人?

    劉蘇悠悠這才不再堅持,正好拿這個在家裏使用,也不需要買台式電腦了。

    看著他把中飯吃完,席況磨磨唧唧的,還舍不得走,說晚飯以後走也來得及。劉蘇悠悠堅決要送他走,說路上開慢一點,安全一些,回家休息,還有幾天不就又要見麵了嗎?

    “你這麽迫不及待趕我走嗎?”

    “不是的,時間寬鬆,開車不著急,更安全一些。”劉蘇悠悠真心實意地說。

    “不是急不急的問題,上次我也是睡得好好的,你知道為什麽出車禍了嗎?”

    劉蘇悠悠馬上緊張了:“什麽原因?”

    “就是想你的。”見她的雙眸像被擦洗過的琉璃,唇像搖晃的花瓣兒,有水潤滋養的柔媚,他心癢難忍,又耍賴皮了,“你隻要給我吻吻,我就可以氣定神閑地上路。”

    “不要想不就得了嘛,安穩一點好不好?”劉蘇悠悠似乎無處遁形,便有些羞惱,可是實在不能再耽誤了,糾纏了半天,隻好讓他抱一抱,猝不及防,又被親吻了,唇接觸之處,火熱滾燙,接著一簇簇的電流傳遍全身,讓她情不自禁地顫抖。當唇齒被撬開,她仿佛領地被侵入,她猛地從混沌中清醒,臉蛋頓時酡紅,如天邊的雲霞豔麗。

    欲罷不能之時,突然手機被悠悠摸走了,詫異地問她拿去做什麽。劉蘇悠悠一番操作之後,再把手機遞給他:“手機已經關機,在路上不準打電話,用座機打給我,我才知道你到家了。”

    席況想到她還要設計一款服裝,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劉向陽在外麵的兩個工廠都改了名字,因為成立了東風服裝總公司,所以一個就叫東風南都公司,另一個就叫東風潼南公司。本來他還經常視察,但是為了尋找女兒妻子,他在湖城紮下根以後,就把總公司作為重點。

    找到女兒,能夠朝夕相處,他根本就不想再往外麵走了。所以那兩個分公司,都交給向南方去打理。向南方的家本來就在南都,在那裏的時間多些,還是以外貿加工服裝為主,在沒有訂單的情況下,也生產總公司的品牌服裝。為接洽業務,他來到了湖城。

    從上次為劉總買了那幅畫以後,他就到南方去了,所以他覺得很好笑,自己的名字就是向南方,結果工作的重點,也總是向南方擴展。現在回來商討工作,又回到了熟悉的辦公樓上。

    走上最後一節台階,他就發現不太一樣了。因為,會議室的門敞開著,而靠近辦公室的那道門也開著,探頭一望,裏麵有說話聲音,還是女子的聲音。他有些疑惑,那一件屋子,是劉向陽的住宿地方,可以說是他在公司的宿舍,就是他現在買了新房,但聯通到他的辦公室,還是他的房間,應該說是他的私密空間,怎麽會有女人的聲音呢?

    莫非他已經想通了,還要金屋藏嬌不可?從這邊進去太突然了,他躊躇了一下,往辦公室走,還沒到辦公室門口,又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下,會議室所有的窗戶都是打開的,這個季節不用空調,也是為了小房間透氣吧。一眼就看見會議室不一樣了,南北兩邊依然是窗戶,但是西邊是一整堵牆,過去是老舊的標語,劉向陽購買之後,也沒有改觀。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變成了一堵服裝牆壁。層層疊疊換了三排服裝,密密麻麻,底下是童裝,第二層是女裝,第三層是男裝,居然與服裝商城樓層的分布一樣。

    這還是會議室嗎?變成服裝展覽廳了。

    問問劉向陽吧,往前就是辦公室的大門,進去一看,劉總坐在電腦跟前,正在操縱著什麽。

    他佩服這個男人,不是因為他高大帥氣有錢,還因為角色轉換那麽容易。

    當初隻是一個縫紉工,後來成為機修工,在他原來的工廠裏,經過五年的時間,就成了機修班的班長,所有的縫紉設備樣樣精通,隻要有趁手的工具,沒有修不好的。聽說,他要辭職的時候,原來的廠長百般挽留,甚至要給他加一倍的薪金,他也不為所動,也就是這樣決絕,造成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後果。他追悔莫及,也更促成了事業的成功。

    向南方是被招聘進工廠的,那時候劉向陽的工廠太小,隻有七八台設備十幾個人,他也從基層幹起,一步步走到劉向陽身邊,成了他的助理,後來作為副手,直接分管南都的工廠。

    劉向陽與時俱進,計算機也這麽熟練了,他所在的地方,基本上實現無紙化辦公,他們的交往,也都通過電腦與手機。向南方真的佩服,這家夥文化程度並不高,然而角色的轉換那麽快,動手能力那麽強,所以企業才越做越大,自己還是大學畢業生,也跟他十幾年了,還是心甘情願地輔助他。

    他進了辦公室,毫不客氣地坐下來,劉向陽就像見他是下班回家的兄弟,笑道:“回來了。”然後就隻顧忙他自己的。

    還是向南方問他,為什麽把當中小門開了?

    他回頭望望,小門分明是關著的,所以隻回了一句:“沒有開呀。”

    向南方不相信,走過去推一推,門鎖死了,那就是說,跟隔壁的套間隔離開了。於是就問了,那間房間做什麽用了?

    劉向陽說:“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他就要那套間的鑰匙,劉向陽說,他自己都不用鑰匙了,要到那裏,從會議室進去。見他要走,又叮囑一句,叫他不要多嘴。

    這家夥,安的什麽心?難道他上廁所也要繞道嗎?

    見老總故弄玄虛,向南方有點氣,要自己幫他找老婆的時候,也不知道多殷勤,現在找到女兒了,就對朋友這麽冷淡了嗎?有句古話說:“花轎抬進房,媒人甩過牆”,又不是找到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