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緩衝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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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是就要這個效果嗎,要不然,家裏掛著劉蘇悠悠的照片,還在那麽顯眼的地方,傳出去更不好了。妻子也死了,女兒也找到了,自己也該成家立業了。到時候,就是悠悠不認自己這個父親,也不至於在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場。
但是,不管我娶什麽女人,都將是悠悠的後媽,她是不是能夠接受呢?如果互相不認,那可以不管不顧,可是,想悠悠喊自己父親的呀,那麽無論如何,也得悠悠答應才行。
她們相差歲數不多,這樣一個小媽,叫她將來怎麽喊得出口?
過去看她們相處還不錯,比另外找一個她不認識不了解的女人強。如何讓悠悠同意?讓她接受?劉向陽也有顧慮,自己買了東西,自己開夥了,就說明,不能和悠悠在一起吃飯了,兩人不就少了一些接觸的時間了嗎?從另一方麵來說,如果讓悠悠到自己家裏吃飯,這不減輕女兒的負擔了嗎?就看現在這個女人會不會做家務,做的飯菜如何
兩個人就像搶購一樣,購買了炊事用品,各種調料,多種蔬菜,幾種肉類,就是進入小區,搬進家門,兩人都跑了兩趟。
回到家裏,全部把東西放進了廚房,劉向陽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讓冷非下廚。她還有點兒不甘心,問劉向陽:“時間不早了,要想早點兒吃晚飯,你是不是幫我洗一洗晚上要燒的?”
劉向陽不動聲色地說:“我不等著吃晚飯,什麽時候做好都行。”
他的意思,就是根本不下廚房。冷非隻好一個人進去,靜悄悄地做事,好在輕手輕腳的,沒有打擾劉向陽,動作很麻利。似乎把準備工作做好了,冷非才伸出頭來問他想吃什麽?吃不吃辣的。劉向陽說,她做什麽吃什麽,能夠吃辣,特別喜歡吃川菜。
冷非放下心來,可以隨便做了。一個小時以後,三菜一湯就做好了,端到桌子上,還是有模有樣的,喊劉向陽吃飯。他才坐上桌子邊,拿起筷子,每樣嚐了一口,沒有悠悠燒的好吃,但是也能湊合。
問她在哪裏學的廚藝?她說無師自通,下麵有個弟弟上大學,父母都上班,從小看父母燒的時候,就跟著學了。吃得苦,動作麻利,講究衛生,還是個不錯的女人。如果她在家裏燒菜做飯,自己也不要寄人籬下了,隻要願意學,讓悠悠教她做川菜,這樣大家都有口福。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冷非說,家裏很幹淨,看起來,劉總還是個勤快人,等一會兒洗碗洗筷子打掃廚房,這些活也包了吧。
劉向陽就說,自己是從來不做家務的,一個禮拜喊人做一次清潔。冷非就說,何必喊外人呢,還要付出,她順便就打掃了,收拾廚房也不是大問題。冷非在廚房裏忙了一陣了,手油膩膩的,突然就有些不情願了,伸出頭來撒嬌地問:“你就心甘情願當大老爺嗎?能不能和我一起來收拾一下廚房?”
劉向陽很堅決地說:“你難道不知道我情況嗎?過去,我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不是吃食堂,就是吃飯店,你什麽時候見我收拾過碗筷,做過家務啊?你沒有來的時候,我都是在別的地方吃。如果你不願意幹,那就不要幹,你認為我的公司哪個職務適合你?你不幹了,我也有機會到別的地方吃,也不要洗碗筷的。你看著辦吧。”
其實,他在隔壁,都是悠悠做上半場,他做下半場,洗碗筷收拾廚房都包幹了。但是那關係不一樣,那是父女關係,做菜的是女兒,收拾碗筷的是父親,順理成章,無可厚非。現在關係不同了,這就是個花瓶式的女人,他不願也沒有心思帶花瓶四處遊蕩,暫時隻有讓他當家庭婦女,還願意做,就能繼續發展關係,娶一個賢妻良母相夫教子,如果她不能勝任,以後再考慮其他的女人,於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女人的照顧。
什麽都做好了,冷非這才開始參觀各個房間,然後還揚起俊俏的臉龐,問她住哪一間屋子?一臉的媚態,還沒有等到對方的答複,就說想睡主臥。
向陽看著對方,那一張麵孔,潔白無瑕,像是剝了殼的蛋白,找不到一點缺陷。臉頰小而精致,睫毛濃密卷翹,鼻梁挺挺的,嘴唇薄薄的,隻是笑起來法令紋很深,像是有一種苦澀。他萌動的心跳減速了——好事不在忙中取,不能這麽快就登堂入室,還要聽聽女兒的意見。
於是說:“我才到新家,住的時間不長,自己還沒有習慣,你也不必要這麽快陷入進來。這樣吧,先跟劉蘇悠悠住一陣,你們兩個就算同事吧,也算朋友,她也是一個人住,你們兩個先做個伴。”
冷非馬上冷了臉,但是聽到那個“先”字,還有個盼頭。
劉向陽要把她打發出去住,也是想她們先得有個磨合時間,也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機會。另一方麵,清心寡欲了這麽多年,不想一下子進入實質性的交往。其實,年輕的時候在南方打拚,也有過接觸異性的時候,也曾經荒唐過一些日子,隻是在看到向南方成家之後,還是想找到妻子過穩定的生活。
一旦下了決定找妻子,就再也沒有和女人苟且的情況發生。現在這麽一個大美女在眼前,白天還好,可以保持距離,如果晚上再一起看電視,住在一個空間,擦槍走火不太容易避免,起碼現在不應該發展這麽快。
手機響了,是悠悠打來的,這兩天沒見,就讓他有些想念,迫不及待地問:“你回來了嗎?”
手機裏傳來女兒的聲音,似乎有點疲憊:“劉總,我回來了,馬上燒晚飯,今晚上想吃什麽,天都黑了,是不是簡單一點,吃麵條或者是速凍水餃?”
劉向陽說:“我這裏到了個客人,她幫我燒的飯菜,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燒著吃吧。”
去省城玩了兩天,席況的父親依然不在家,和他的母親一起,最多三個人,席況主動燒菜做飯,不知道怎麽獻殷勤才好。劉蘇悠悠進一步密切和未來婆婆的關係,然後三個人一起去省城的名勝古跡玩了兩天,再回來就已經很累了,也想省事。劉向陽不來吃飯,她落得輕鬆。下了一碗麵條吃了,剛剛收拾好碗筷,還說洗個澡呢,門鈴就響了。
這麽晚有誰來?她去開門,首先進屋的,居然是冷非,劉蘇悠悠有些驚訝,習慣性地喊了一聲老師,問她什麽時候來的?
跟著進門的就是劉向陽,對悠悠說:“這就是我的客人,你是不是把她當客人?”
劉蘇悠悠才從席況家裏來,現在的對象,就是冷非的前任男朋友,怎麽想心裏都有點膈應,似乎也有點為難。但是,和席況的戀愛,是在他們兩個斷絕關係的情況下——是不是斷絕了,是不是藕斷絲連?她至今還有點懷疑。不過席況是這麽說的,她也沒有追究。戀愛自由,自由戀愛,想想也沒什麽。
但是與冷非一起搞過服裝表演,這還是自己的老師,不僅學到了走貓步,而且憑借這種本事,在國外的大學裏大出風頭,連帶自己的服裝表演,也獲得了圓滿的成功。後來又一起到外麵去賣服裝,劉蘇悠悠與任何人都合得來,馬上很高興地說:“歡迎歡迎,既然是我的老師來了,怎麽不早說?我早點趕回來,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哪裏要你招待?”冷非一邊進屋一邊說,“以後你要上班的,如果忙不過來,我還能幫幫你的忙。”
悠悠以為她說客氣話,也順口說:“那好啊,幫我們燒飯做菜怎麽樣?讓我享享大姐的福。”
一聲“大姐”,讓劉向陽心中一動,錯了,輩分錯了,站在一邊說:“”還是不要稱姐妹吧?叫她老師就可以了。”
悠悠引他們到客廳坐下。這屋子比劉向陽小得多,但是這麽好的地段,這麽好的房子,能住到這裏,可比自己全家人住的地方都寬大都漂亮,羨慕不已,於是就說:“還是我們悠悠能幹,出國去發了洋財,回來馬上就買洋房別墅了。”
悠悠很坦誠地說:“哪裏呀,我是去學習的,又不是去掙錢的,業餘時間打工,賺了一點錢,還加上我的房屋拆遷費,勉勉強強,隻能買這一半的房產。”
“哦?那這個房子另一半錢是你借的嗎?”
“不是的,席老師出一半錢,我出一半錢,我們共同購置這房子。”
看她說得魚不驚蝦不跳的,那麽坦坦蕩蕩,冷非有些慚愧有些嫉妒又有些悔恨,還有幾分不甘心,問:“你和席況,你們走到一起了嗎?”
悠悠的眼白泛著微微的藍,更顯得純淨,語氣淡淡地說:“不知道你說的走到一起什麽意思,但是我們現在作為男女朋友,在一起相處,而且是奔著結婚為目的的方向走。”
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麵,說現在的男朋友,說得這樣毫無顧忌,讓沙發上坐的另外一個男人情何以堪?冷非扭過頭去看劉總,他毫無知覺一樣,麵不改色心不跳。虧他,還把悠悠的畫像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還朝夕相處,眼前這個女孩子知道嗎?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你這裏,而且水性楊花,換幾個朋友了,這一個來的也不光彩。
非要揭穿她的麵具不可,於是說:“劉蘇悠悠,你也知道,我是最先和席況談戀愛的,後來,他舍棄了我,選擇了你,你說,你是不是有第三者的嫌疑呢?”
用“嫌疑”二字,顯得自己不是那麽窮凶極惡,但這個詞實在是個貶義詞,是引發所有女人都痛恨的詞,是社會都不容許的詞,是破壞家庭、自私自利、不講道德的詞。
“什麽叫第三者?”劉蘇悠悠被這個詞刺激到了,正端過來兩杯茶,手一抖,茶水濺落,掉在穿人字拖的裸露腳背上,趕緊放下茶杯,跑到衛生間去,開著花灑,用冷水衝腳。
有心想跟過去,看看女兒燙到哪裏了?可是跟前有這個礙眼的女子,劉向陽不高興了:“話不能這麽說,不能聽你的一麵之詞!席教授和我交情不淺,據我了解,他是和你先談戀愛,但是,你們兩個沒有走到一起,他認為你不適合他,終止了與你的戀愛,他再去追求劉蘇悠悠的,一直追求了兩年多,一直追到國外,今年3月份,他要回大學教課了,悠悠才答應了和他交往,沒什麽不道德的地方。而不是你們談得好好的,悠悠插足進來,挑撥離間,讓你們的關係破裂,她才趁虛而入的。你不要歪曲事實!”
好不容易籠絡住的男人,現在紅眉毛綠眼睛的,讓冷非膽怯了,縮回脖子,囁嚅著:“我,我隻是”
“你隻是什麽?旁觀者清,我看得很清楚,事實也是這樣的。如果說人生隻能談一次戀愛,談第二次就是有第三者了,那豈不是說,愛情沒有反複,沒有波折?這是不是從一而終的封建倫理?”劉向陽很氣憤,原來的笑臉蕩然無存,對冷非橫眉冷對,“據我了解,完全是席況追求悠悠的,如果你認為你有道理,讓悠悠退出來,你回省城去,再去追求你的初戀——”
冷非後悔莫及,其實,她應該高興才是。因為,她和席況是早就沒戲了,因為自己的貪婪、自己的無知,兩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的確是席況不喜歡自己在前麵,她已經徹底放棄了。而且,自己現在追求的是劉向陽,既然劉蘇悠悠和席況走到一起,那就是說,她和劉向陽沒有關係,即使劉向陽單相思,也不會有結果的,自己的機會不是來了嗎?現在惹得劉總生氣了,如果他再拋棄自己,還有路可走嗎?女人三十三,倒了半邊山,千萬不能一頭塌了,一頭抹了
想到這裏,她馬上側過身子,雙手抱拳,連連向劉向陽作揖:“劉總,對不起,我說錯了,我現在隻對你有好感,絕對沒有二心,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剛才是”
“不管你剛才是什麽,必須向劉蘇悠悠道歉!”
劉向陽剛把話說完,見劉蘇悠悠從衛生間出來,馬上站起來詢問,剛才開水燙得嚴重不嚴重?
劉蘇悠悠笑著搖搖頭說沒什麽,冷非見劉總對這個姑娘這麽關心,心裏頭酸酸的,但也站起來走過去扶她坐下,看了一下腳,沒什麽關係,這才抱歉地說:“劉蘇悠悠,對不起,剛才說錯了。我也想通了,我早已經和席況徹底斷絕了關係,我不會打擾你們的。不過,你們分居兩地,來往方便嗎?”
本來就沒什麽值得批評的,劉蘇悠悠見她態度誠懇,也釋懷了:“沒什麽,現在,高速公路全線貫通,一個小時不到,就到了省城。他也隨時可以過來。分居兩地,也有好處,可以保持相對的獨立性,更有利於自己事業的發展。”
冷非又為她抱不平了:“席況也不是沒有錢,他家裏的人雖然是公職人員,但是收入都不低,他還畫畫賣錢,怎麽還要你出一半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