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門前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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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沒有要他請我吃飯哩”悠悠坐下來,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上的枝型吊燈,把這幾天的煩惱說出來。

    一聽說那個老總還要悠悠給機會,讓他追求悠悠,席況馬上就跳起來了:“真是人心叵測呀,早知道,這幅畫惹來麻煩,我就不拿出來賣了,還招來這麽一個色鬼,居然對你虎視眈眈,明天我們找他去!”

    “你找他幹什麽,我們現在還隻是業務往來,生意還是要做的。”說出來了以後,悠悠見席況咬牙切齒的。隱忍著莫名情緒,突然嫣然一笑,“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答應他的,哪怕他條件比你好。”

    “什麽?,你認為他條件比我好?是要比硬件條件,還是要比軟件條件?”

    “什麽條件都不比,但是,他說劉向陽是我父親,莫名其妙的。”

    “你相信嗎?”

    悠悠說回答得有點猶豫:“我也不相信,不過,他對我好得太過分了。我懷疑他有別的想法,但是,現在他又和冷非真好上了,也希望他能修成正果吧。”

    劉向陽就是你的父親呀!這句話已經冒到他的嘴邊,席況真想幹脆把話說清楚,免得姓薛的趁虛而入。但是,自己的愛情正處於爬坡階段,還沒到達頂峰,萬一被這件事幹擾了,那就太不合算了,忍忍吧。

    於是,眸底的濃雋化開,旋即,煩躁睥睨出來,銳意衝天,又一把把她摟在懷裏,無限深情地望著眼前的姑娘:“你放心,有我呢,我隻用一招,就能驅敵千裏之外。”

    在他的撫摸中,悠悠已經全身發熱,但是他要解除眼前的矛盾,她還是有些懷疑:“你有什麽辦法?”

    “結婚!”

    “你頭腦發熱了吧?”他突然冒出的兩個字,讓悠悠心中一顫,把手伸出來,摸到他的額頭上,溫度正常,毫無異樣,然後就說,”怎麽這麽快?”

    “怎麽能說快呢?我們認識都六年了吧,我開始追求你,也有三年了,這多少個日日夜夜,怎麽能說快?”

    悠悠又一次擺脫了他的束縛,坐到單人沙發上:“別忘了,我們真正交往,一年還沒到吧?”

    還是自己逼得緊,在德國陪伴她之後,要回國了,悠悠才答應做自己的女友,然後兩人分別,她又在那裏學了一學期,回來一個多月,滿打滿算,不過半年多,但是他有理由:“那也足足有餘了,真正的愛情,不是看經曆了多少時間,而是看經曆了多少波折。從你母親看病,到我出車禍,到你出國,我去陪伴你,到我賣掉油畫,然後再買房,到我們一起進駐這裏,現在已經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這一股東風,不是我沒有準備好,都是你故意拖延。別的事情你都很果斷,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你要猶豫再三?”

    “哦,我還沒有,還沒有準備好”劉蘇悠悠突然心慌意亂。

    “還要什麽準備?用愛發電,光輝燦爛,現在,已經到我們最美好的時候了,還要等到什麽時候?”他的聲音暗啞,拉扯著悠悠最柔軟的那根筋脈,突然心跳快了許多,大概每分鍾都100多次了吧,趕緊跑到衛生間裏,關上了門。

    洗漱之後,悠悠出來,正要往次臥室,突然被席況摟住肩膀,把她往主臥室推過去。他的手掌控著她的肩膀,五指慢慢收攏,暗湧的激情就在指尖中傳遞給了悠悠。

    悠悠站著不動,扭頭看了他一眼,不過是驚鴻一瞥,他便感覺到姑娘眼中的凜然正氣,邪火頓時消散。她正色道:“老師,請自重,沒有結婚,不應該住在一個房間裏。”

    雖然手鬆了,但席況還是很固執地說:“不管哪個房間,都是我們共同的家園,住在一起,才能增進感情,不是我不結婚,是你拿不定主意,讓我等到什麽時候?”

    劉蘇悠悠身子一矮,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落空,她一下跑進次臥,席況正要跟過去,她已經出來了,遞過去一個小包,對他說:“本來,想等你走的時候才給你,我看你迫不及待,就要把話說清楚。我們說好了的,購房款一個人一半,我的錢已經湊齊了,領來了拆遷費,加上我賺到的錢,夠我付一半的。現現在們公平合理了,在同一個屋簷下,互敬互愛,你要尊重我喲!”

    手中沉甸甸的,席況才反應過來,劉蘇悠悠已經鑽進臥室裏,把門反鎖了。

    席況打開那個小包裹,裏麵是整整齊齊的人民幣,心中百感交集,這個丫頭啊,把兩個人分得這麽清楚,經濟獨立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反而讓自己無話可說,也沒有用強的理由。拿著錢,回到臥室裏,把錢收藏在櫥櫃裏,然後睡在床上,就像是鍋裏的麵餅,翻來覆去的,像是要烤糊了,就是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起來,兩人幾乎是同時打開臥室門,什麽事兒也沒有一樣,一起下廚房,一個熬稀飯,一個煎蛋餅,然後心平氣和地吃了早飯。席況就說,冰箱裏都沒什麽菜了,糧食也不多,應該去采買一些,也要悠悠和他一起到超市去。

    悠悠就說,安德烈夫他們需要一件新款婚紗,要趕快幫他們設計出來。買東西又不是打狼,幹嘛要去那麽多人?拿出200塊錢,要拜托老師去購買。席況就說,他也在這裏吃的也應該交夥食費,為什麽要悠悠養著呢?悠悠就說,他一個禮拜也就吃兩天,能吃多少?來去花的汽油費都要不少錢,還說笑了一句:“放心吧,養你我還是養的起的。”

    席況也笑起來了:“我又不是小白臉,我又不是吃軟飯的,還要你養嗎?不管怎麽說,哪怕你買了一半房子,我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是大豆腐,就應該是這個家庭的主人,應該我養你才對。”

    說完把那¥200放到桌子上就出門去了。

    這邊悠悠到書房,打開電腦,開機繪圖,這一款婚紗的設計費是1000歐元,自己分一半,抵人民幣好幾萬呢,又可以賺一筆了。心裏盤算著,如果要開一個設計中心什麽的,獨立開展業務,比單純在公司裏搞設計,有更大的自主性吧?

    一邊繪圖一邊想著,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音樂,樂聲漸漸放大,而且是管弦樂,由遠及近的聲音越來越響。奇怪,這個小區管理嚴格,除了蟲鳴鳥叫,風吹樹葉,沒有什麽聲音,就是誰家開電視開收音機,也不會越來越響亮啊。可能是,小區裏麵搞什麽活動吧?

    又不逢年不過節的,請管弦樂隊來幹什麽?而且歌曲優美動聽,是冰山上來客的插曲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很經典的愛情歌曲,搞活動,也不能這樣的歌曲吧?

    更奇怪的是,管弦樂隊停在自己的別墅門前,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演奏,物業管理那些人幹什麽去了,這不是明顯擾民嗎!那聲音沒完沒了的重複,打擾了悠悠的思路,很不耐煩,跑到門口去,把門打開,一看,哭笑不得——果然是一隻管弦樂隊,對著自己的大門吹奏。

    聲音太響了,左鄰右舍都被驚動了,隔壁的劉總和冷非也到她門口來了,問怎麽了?

    看到站在前麵的,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大總裁——薛逸凡,手裏捧著一大捧玫瑰花,隔壁的兩個人心中有數了,看這個場景,這是求婚的呀!

    劉蘇悠悠也發現了——這是向我求婚?

    看見門打開,女主人走出來,站在門口,還有一點莫名驚詫,領頭的薛逸凡,伸手做了一個手勢,後麵的樂隊盡管看不見他的麵孔,但是知道他叫暫停,頓時鴉雀無聲,也放下了手中的樂器,垂手而立。

    薛逸凡上前一步,手捧著玫瑰花,又單腿跪下地:“劉蘇悠悠,我向你求婚,請接受我吧,嫁給我吧!”

    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圍觀的左鄰右舍了,居然在邊上鼓掌,還亂七八糟地嚷著:

    “嫁給他——”

    “這個是偉業公司老總哦!”

    “老總不老,正正好,嫁入豪門,小區的房子都是你的!”

    說著笑著的什麽人都有。

    以為女兒受欺負了,結果是來告白的,這不是添亂嘛,走過來的劉向陽生氣了——是不是向南方在後麵出的餿主意?整這麽一出鬧劇,他拍拍屁股跑了,爛攤子誰來收拾?女兒有對象了,昨天晚上還來了,現在跑哪去了?

    這個薛逸凡呀,當初向南方那麽說,隻是為了讓他轉讓油畫,拿一根棒槌怎麽就當成了針?正要上去說他幾句,劉蘇悠悠先說了:“薛總,你這唱的是什麽戲呀?我是有對象的,已經跟你說過了,而且說得很清楚,你不要仗勢欺人嘍!”

    薛逸凡個子也不矮,但是跪下來就要仰麵朝上了:“劉小姐,冤枉我了,我沒有仗勢欺人,隻是向你告白,表現我的誠意,請你接受。”

    “薛總,你不要在這裏開玩笑,劉蘇悠悠是有男朋友的,你來遲了。”女兒為難,當父親的必須要挺身而出,劉向陽上前一步說到,“憑你這麽好的條件,有很多可以選擇的機會。請回吧,小區是你建設的,維護這裏安全幽靜的環境,也是你們房屋開發商應盡的責任哦!”

    他的話意有所指,因為是薛逸凡開發的樓盤,而且連物業管理公司都是他們公司的下屬單位,所以才能這麽肆無忌憚地喧鬧,的確破壞了這裏的寧靜。

    但是薛逸凡不為所動,反而說:“劉總,我就是通過你們認識劉小姐的,被她的才情折服,我追求她,是我的自由。”

    “可她是有對象的呀。”冷非也在邊上說。

    薛逸凡看向說話的女子,雖然是個大美女,隻是瞥了一眼,毫不心動,還是說:“劉小姐隻要有一天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追求她,機會麵前,人人平等。”

    劉蘇悠悠真想把大門關起來,可是,外麵有這麽多人,他還帶的有樂隊,等一會兒又大轟大嗡,不僅自己沒辦法工作,而且破壞了這裏的幽靜。一個大活人跪在自己麵前,他的身後那麽多,看熱鬧的人,連樂隊的人都齜牙咧嘴的在笑,自己進退不得,更加羞澀,耐著性子對他說:“薛總,你回去吧,我真的已經有對象了,而且,這別墅都是他買的,也是他布置的。”

    “這棟小別墅算什麽,也是我們偉業房地產開發的,如果你想要,比這大10倍的,我可以送你10棟。”薛逸凡炫耀地說。

    “你是賣房子的,我們是買房子的,我不需要那麽大,也不需要那麽多的房產。現在這棟別墅我們已經付完了全款,在這裏安居樂業,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安靜生活好嗎?”劉蘇悠悠一手把著大門,也不看眼前跪著的人,卻像前麵眺望——席況怎麽還不回來呢?

    “我不是打擾,我是追求,我有追求的權利,你有接受我的義務,因為我是真心誠意的。”

    見他說得言之鑿鑿,劉蘇悠悠隻有苦笑:這真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因為你的真情實意,我就應該答應你嗎?她按捺住內心的憤怒,還是對他說好話:“薛總,凡事總講個先來後到吧,我既然有男朋友,我男朋友也對我不錯,我們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前去的,已經把家園布置好了,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現在來這麽一出,是不是第三者插足啊,你不至於想當個男小三吧?”

    這話已經說得很難聽呢,還以為對方會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呢,想不到薛逸凡也不見氣,反而笑嘻嘻地說:“我不管什麽小三小四的,我也不是沒有人追求,老實告訴你,在京城,想嫁給我的女孩子多了去,能夠從頤和園排到圓明園,但是我就看上你了,隻要能得到你,小三也願意,當小四也願意,你就答應我吧。”

    看起來模樣也還清秀,行為也還端莊,怎麽就是這麽賴皮呢?劉向陽實在看不過去了,不能因為自己家裏有幾個錢,這個樓盤是他開發的,他就有權利胡攪蠻纏,這是什麽狗屁權利?為了保證女兒的安全,不被打擾,他硬著頭皮走過去,想把薛逸凡拉起來,但是拉不動,隻好說:“薛總,我們都是職場做企業的人,都有自己的尊嚴,你不要讓人家姑娘為難好不好?”

    “不讓她為難,我就讓你為難!能夠見到劉蘇悠悠,也是托你的福,我就是看在你是他父親的麵子上,我才把油畫讓給你的,你就是我未來的老丈人。你說我哪一點不合格?你說哪一點做得不好,我改正就是。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先把你這個老丈人安撫好,你就從中阻攔嗎?”

    看熱鬧的鄰居們先搬進來,對這兩戶姓劉的人家還不太熟悉,既然他們是父女關係,為什麽沒住在一起呢?隻是有些懷疑,卻沒有說什麽。隻有三個人意外,像是聽到了特大新聞一樣,一個個心裏打鼓,原來這麽一回事,怪不得,劉總對她這麽好呢,什麽時候他們兩個成了父女關係的?

    首先就是冷非,像是破解了一個謎,覺得很有可能的。因為,花那麽大價錢買幅油畫,掛在自己客廳裏,隨時都能看見,排除了戀人的關係,就隻有父親對女兒了。買油畫的錢,支持女兒女婿買房子,上對下,是真心。隻有父親,才這麽慷慨無私。為什麽不直接給錢呢?這當中有什麽彎彎繞?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呢?連焦安子也不知道吧。聯想到,劉向陽對劉蘇悠悠所有的好,都因為他們有血濃於水的深層關係,所有的問題才能解釋得通了,想到自己還為他們吃醋,覺得有些好笑。

    還有一個受到震驚的是郝葉苗,她今天上下午班,上午在家裏做家務,聽到音樂聲,還這麽好聽的聲音,跑出來看熱鬧,沒想到,樂隊衝著悠悠姐來的。買房子的時候看到過老總,高高在上,威武霸氣,不是很帥,但也算是年輕英俊的。這麽好的條件,什麽女人找不到?居然來向悠悠姐求婚——特大新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