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怕一次毒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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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陸承德大概是怕一次毒不死,買了不少,有剩餘,由於毒性太大腐蝕性太強,也不敢隨便處理,現在應該還在陸家。”
“嗯,物證。人證呢?”
“陸承瑾管理公司很有條理,蒸蒸日上,他死後很多舊部看不慣陸承德,也是私下裏懷疑陸承瑾的死,再加上陸承德剛愎自用,有幾個就辭職了。我找到了其中一個當年權力最高的,他能證明陸承瑾死前就被陸承德架空,倆人一直有矛盾,但是此人目前在國外。”
他說完了,君辭鶴卻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沒說話。半天後,他忍不住問:“老大,人證物證倶全,要不要揭發?”
君辭鶴還在思考。
程門大概猜的到他在想什麽,不禁提醒:“爺,陸家現在跟蒂斯特是一夥的,您慎重。”
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被程門教育,君辭鶴笑著看他一眼,“我還沒糊塗呢。看過那麽多美人,不至於色令智昏。”
他仔細考量後說:“這件事不急,先把人控製起來,別讓他接觸外界,尤其是阿歸和林家。”
他在查的時候發現,這件事裏還有另外兩撥勢力。一個是近期的林家,這個原因很簡單了,另一個卻不知道是誰,大概是陸宛歸的人。
“去探探蒂斯特的口風,陸氏在他那邊占幾斤幾兩,花錢能解決的都不是事兒。”君大爺好像忘了自己的財政大權現在在誰手裏,還當自己窮的隻剩錢呢,說話很是大言不慚。
立雪得了命令,跟個陀螺一樣來去匆匆地滾走了。
君辭鶴靠在沙發上,翹起一條腿,笑吟吟的看著程門,“你最近越來越活潑了呢。”
話也越來越多了。
程門身上過電一樣,立馬站的筆直,就在此時,敲門聲響了。
陸宛歸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有些厚重感,“要走了。”
君辭鶴示意他開門,在陸宛歸的臉出現的一霎那,君辭鶴眼光溫柔,屋子裏瞬間陽光明媚起來,“這就走。”
程門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朝陸宛歸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但是陸宛歸沒能領會到。
車上,陸宛歸率先開口:“君爺不是專門來接我回去的吧?有事?”
君辭鶴“嘖”了一聲,想說不是,這次來還真就是專門來接她的,可是他一側頭就看見她望向窗外剩給自己的半張臉。
他這才發現,她好像坐車時很喜歡望著外麵的街道,可是仔細看,她很少眨眼,甚至眼珠都不怎麽轉。她其實什麽都沒看,隻是在發呆而已。
望著外麵發呆,就是單純不想理人的意思。
他無端想起那晚自己衝動的吻。
他很少做衝動的事,自認為也沒什麽良知,可是不知怎麽就被陸宛歸的三言兩語給激到了,後來他反思了一下,大概是因為少年時的他跟陸宛歸有些相似吧。
那些剖心似的言語讓他覺得痛,可是他的油嘴滑舌好像在那一刻上了鏽,居然說不出什麽合適的話來,又不願意聽她繼續剜心似的話,隻好以唇封住。
想到這些,他把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就是單純來接你”咽回去了。
“嗯,過兩天有個慈善晚會,我要去一趟,需要帶個女伴,你有時間嗎?”
沁水莊園的慈善晚會不是什麽官方的,就是大家聚一起聊聊收買人心的心得,當然這所謂“心得”也都是摻了假的。
陸宛歸無所謂,“我都行,幾點。”
“下午六點開始,我四點去接你,做個造型。”
“好。”
本來以為她會拒絕一下,君辭鶴猜測她可能不大喜歡做造型之類的,可是沒想到她居然爽快的答應了,自己準備的詞兒沒用上。
之後倆人就沒了話,車裏一度十分安靜。
算起來,陸宛歸已經三天沒回家了,現在回來居然還覺得有些陌生。
她背著包直接上樓,然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裏,畫她新接的知夢的劇院建築設計圖。
君辭鶴看了一會兒關上的房門,歎口氣。
還沒哄好,還氣著呢。
雖然以前她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怎麽樣,可是好歹還算是個能說幾句話的朋友,偶爾心情好還能開幾句玩笑。
現在她除了必要的溝通,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
不知道是之前的圓滑隨性都是她的麵具,現在懶得跟他裝恢複本性了,還是她單純不想理自己。
他剛要去深究,又想起來陸宛歸那句“不問自來”,瞬間壓下滿腹心思。
算了吧,人要臉樹要皮,他之前噓寒問暖了那麽久不也沒有捂暖人家一顆北極冰山上雕出來的寒心麽,何必自討沒趣,有失風度。
他君辭鶴又不是不要臉的。
回到房間,君辭鶴看了下陸氏跟蒂斯特的關係,其實他倆沒什麽關係,都是中間有個君越,如果能接著這個機會把君越掀翻了,那他當然高興,就是不知道陸氏在蒂斯特那裏占不占位置,所以讓立雪去探口風。
為了一個陸宛歸這麽早跟蒂斯特對上,這可不太劃算。
如果那邊不保陸承德,他樂得給陸宛歸送人情;但是如果那邊不想棄車保帥,那他也不覺得有為林然得罪蒂斯特的必要。
生意人嘛,趨利避害是本能,差不多寫進基因裏了。
君辭鶴權衡了一通利弊,覺得自己算無遺策,放心的躺床上睡覺去了。
兩天後下午四點,陸宛歸看診結束就上了君辭鶴來接她的車,沒直接去晚會現場,而是先去了個造型室。
君辭鶴應該跟那店主是老朋友了,店主是個打扮知性的女人,一頭波浪卷發,穿著緊身的包臀短裙,戴著個海洋花的鎖骨鏈,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君爺,等你好久了。”
然後就看見跟在君辭鶴身後的陸宛歸,一雙狐狸眼打量了陸宛歸一遍,“這就是君家少夫人啊,果然標誌,配得上你。”
“我家阿……夫人配得上任何人。”
君辭鶴輕車熟路上了樓,陸宛歸被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嗆得想咳嗽,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二樓是個小廳,臨窗有一個很大的化妝鏡,旁邊是沙發,君辭鶴在沙發上坐下,隨手翻起桌子上的雜誌。
微微讓她在化妝鏡前坐下,然後一邊給她抹些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一邊跟她說話。
微微的聲音很輕佻,總是帶一些媚意,“早聽說君爺娶了個了不得的妻子,又會寫書又是設計係的高材生,居然還是中醫傳人,沒想到還真是如傳說一般好看。陸小姐這麽全能,小時候過的很辛苦吧?”
陸宛歸半闔著眼睛,惜字如金:“還行。”
微微有點驚訝。
傳說裏,雲大校花陸宛歸嘴如機關槍,很能說話,那是個上能懟教授下能噴混混的流氓,聽說從高中開始就是校霸,到了雲大也沒能金盆洗手,被同學尊稱一聲“陸哥”。
那是個不動手讓你叫“爸爸”,動了手叫你喊“爺爺”的存在。
怎麽今天看著有點名不副實呢?
這位譜比君爺還大,臉拉的跟個驢似的,說話還半天憋不出幾個字,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君辭鶴笑說:“不好意思,我夫人今天心情不太好,見諒。”
微微這才露出來一個了然的表情,“原來是小兩口吵架啊。”
她那皮筋給陸宛歸把頭發綁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