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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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認識君爺挺久了,他這人除了說一套做一套,挺沒信譽之外,人其實還不錯,尤其會照顧人,他說什麽咱們一聽一過也就得了,沒必要深究,更不必當真。”
她以為是君辭鶴那張嘴惹了她,還想為君辭鶴辯解一二,結果說到一半就被陸宛歸打斷了:“擦你的臉,少說話,我不健談。”
微微臉色頓時冷了。
她少有被人這麽撅麵子的時候,有點不高興,自然也不再說話。
君辭鶴聽了一耳朵,心裏一沉。
她太機警了,這是發現自己在套她話了。
他本來是讓微微閑聊似的套一套陸宛歸小時候的經曆,就是怕自己親自問她會引起她的反感,沒想到微微話題剛拋出去,還沒開始收呢,就被陸宛歸兩句話給扔回來了,還砸了微微滿頭包。
化妝間安靜下來,隻有君辭鶴翻書的沙沙聲和微微擺弄化妝品的聲音,陸宛歸像個娃娃,任由她又抹又畫,絲毫不動。
微微的化妝技術很好,四十多分鍾後,已經給她化好了一個精致優雅的晚會妝容,讓她到小屋裏去換衣服。
禮服是君辭鶴在一個月前專門找人定做的,是一條漸變藍色的吊帶魚尾裙,藍色鑽石細高跟,後麵帶點托擺。肩膀吊帶上係了個蝴蝶結,垂下兩條落地的淡藍色帶子。
禮服照著她的身材定製的,嚴絲合縫,凸顯出她完美的身材,魚尾設計優雅端莊,後麵的小托擺又有幾分霸氣,很合她的性格和身份。
君辭鶴一看見就覺得喜歡。
他早知道陸宛歸長得好看,但是她本人不修邊幅,既不化妝也不注意穿搭,日常素顏配常服,至今為止他見過她打扮的最好的就是端午晚會那天了,可也隻是稍作打扮而已。
此時見她盛裝,神思都跟著一晃。
微微拿過來一盒首飾,也都是君辭鶴準備的。
陸宛歸成年時林然就讓她去打了耳洞,藍色寶石的小耳墜跟她這身衣服很配套,還準備了一條藍寶石手鏈,陸宛歸任由她給戴上,卻在她要給她換項鏈時被陸宛歸阻止了。
她脖子上戴了一個玉墜佛像的項鏈,她按住項鏈,“不換。”
說著,看向了君辭鶴。
君辭鶴還真沒見過這個項鏈。
陸宛歸很少穿露皮膚大的衣服,鎖骨以上都是擋著的,項鏈她也一直放在衣服裏貼著身,君辭鶴沒見過。
他走過來仔細端詳,認出那玉也是上品,而且陸宛歸看樣子寶貝得很,他無意奪人之好,便道:“那就不換吧,不差這一個。”
“可是,這不搭啊。”微微捧著藍色寶石的項鏈,“這都是配套的……”
“我說不換就不換,不用多說了。”
他看一眼表,已經快六點了,“走吧,到莊園還得半個小時。”
車上,陸宛歸一直摩挲著玉墜,君辭鶴看了一會兒,猜出來些什麽,問:“母親遺物?”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嗯。”
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快到地方了,他又摸出來金邊眼鏡戴上。
倆人到莊園時早過了六點,不過君大少爺大概囂張慣了,對宴會沒什麽時間觀念,一點兒沒覺得自己遲到有什麽不好。
莊園門開著,地上鋪著紅毯,兩次都是種的鮮花,架了三米高的花棚,上麵掛著燈。紅毯有十幾米長,一直通到莊園深處,走出花棚就是個露天的晚會現場。
他倆來時其他人已經都到了,主持人在前麵拿著話筒說一些慈善晚會大同小異的開場詞,說到一半就聽見男侍者喊:“君爺攜夫人到!”
那空地上錯落的擺了幾個桌子,有吃有喝,前方就是個小舞台,主持人在上麵說話,大家都或站或坐地聽著,乍一聽見侍者的聲音都回頭看過來,就見君辭鶴牽著陸宛歸的手走進來。
陸宛歸不怕人看,大步流星,君辭鶴被她拖著走,不禁笑著拽住她的手,“走那麽急幹什麽?餓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她的手挽到自己臂彎裏。
陸宛歸一身漸變藍魚尾拖地禮服實在惹眼,君辭鶴選了跟她的禮服一個顏色的胸針和領帶,一看就是定製的一套。
君辭鶴挽著陸宛歸閑庭信步一樣走進來,迎著大家或探索或驚詫等各懷心思的目光走到席前,一推眼鏡腿,“好久不見啊,諸位。”
他手臂動作幅度小,頭就要稍微跟著偏一些,嘴角又掛著萬年不變的笑容,再配上那張臉,妥妥一個花枝招展風流成性的斯文敗類。
可是大家卻都從他帶笑的眉眼裏看出幾分危險。
叱吒商界攪弄風雲七年,即便“退隱”了三年,可江湖上還有他的傳說,沒有人能不畏懼、不敬佩。
畢竟,這可是位十七歲開始創業,二十二歲幫他爸從君越手裏搶了半個君氏集團的男人。
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手腕,他沒“隱退”時就是商界談之色變的存在,這會兒複出,有經驗的都已經聞到洗牌的味道了。
晚會的主辦方是個老慈善家,君辭鶴跟他不是很熟,畢竟自己對慈善事業並不是很熱衷,但是他奶奶田湘如熱衷,尤其好像這個慈善家還信佛,跟田湘如走得挺近。
一見他也就覺得親近,寒暄幾句後拉他入席。
君辭暮也在這,見自己哥被拉走了,他就隻好過來照顧嫂子,領她往裏走。
主持人說完了話,君辭鶴也不知道被拉哪去了,幾個婦人聚在一起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什麽,目光一直往她身後瞟還當她沒看見,過一會兒推出來其中一人,捧著紅酒過來。
“君夫人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君爺恢複健康,我們這些長輩也就都放心了,來,敬你一杯,也是辛苦你了,為君爺治療。”
陸宛歸沒說話,喝了口酒,覺得這女人沒安好心,八成是來她這打聽君辭鶴以後的發展方向的。
果不其然,那女人又說:“之前要不是君爺身體不便,這總裁的位置相比也不會讓出來去,如今君爺恢複如初,又有了自己的家庭,想來也該顧一顧事業了吧?
陸宛歸不知道君辭鶴什麽打算,也懶得跟她打太極,冷聲說:“那倒都不是大事,他以前的錢放銀行裏,滾的利息都花不完了,夠養家的。”
她這麽說,那夫人覺得被嘻了一口饅頭,有點接不上話,隻能幹校,“是啊哈哈,君爺畢竟家底雄厚。”
心裏卻想:“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會說話還是故意嗆我。”
正要再開口,消失了許久的君辭鶴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從背後奪走了她的酒,對婦人一舉杯,“不好意思,我夫人酒量不佳,這杯我敬夫人。”
他一飲而盡,低聲輕斥,語氣卻很寵溺:“不是不然你喝酒?這麽不聽話,回去再罰你……”
然後笑著帶她走了。
那婦人不敢攔,隻能目送。
走到僻靜處,君辭鶴鬆開拉著她的手,“今天嘴這麽毒?”
陸宛歸壓了一下被風吹起來的肩帶,“這的人看你就跟看動物園的熊貓似的,一個個恨不能參與你的前半生,最好化成蛔蟲再參與一下後半生,生活的狗屁倒灶都不夠他們忙活的,淨惦記別人的一畝三分地。自己養不出好菜不琢磨技術,盡想著挖現成的,那麽天真呢。也不怕被看家狗咬出病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