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變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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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想和我說我的父親是誰?”嘯雲這樣問道,卻把徐光給問住了。“我想說的是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就不勞您費心了。”
    徐光:……
    忽然一道光照過嘯雲的眼睛,嘯雲立馬拉著徐光就跑,徐光沒想到變故發生在須臾之間,不由吃驚:“怎麽回事,皇宮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兵,是要造反嗎?”
    簌鈺尚且隱著身形,不便現身,便拉著嘯雲的衣擺引著他躲避。嘯雲隻和徐光說了句:“怕是有大事發生,我們還是躲起來安全些。”便不再多說。
    推開一扇殿門,簌鈺和嘯雲靠著門聽外麵的動靜,徐光氣喘籲籲。
    “找到人了嗎?”
    “沒找到,那個跟著的也沒有找到。”
    “時間緊迫,是不是真人並不要緊,將準備好的人押上,其他人密切關注宮中的動靜,尤其是那兩人,一旦發現,就地處死,不用上報。”
    “是。”
    簌鈺恍然大悟:“他們根本不在乎人質是真是假,隻要能擾亂敵人的神思,製造慌亂就是達到目的了,不行,我要出去。你呆在這裏,千萬不要到處亂跑,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回去了。”
    嘯雲有心想和她一起去,但是又想到自己現在除了力氣真沒有什麽用得上的本事,出去恐怕就要被秒殺了,還是答應了:“那我等你,注意安全。”
    簌鈺應了一聲,接著四周便徹底沉靜下來。
    “不好了,曉雲,泰來郡主不是和你一起的嗎,郡主人在何處,若是被敵人抓住做了人質,那可是大大的不利啊。”徐光的這番話倒是讓嘯雲對他態度好了些:“不用擔心,郡主聰慧,怎會被這些人輕易抓住。不過你有心了。”
    “哪裏話,我是真的擔心郡主,郡主當年出生時,主人還去參加過滿月酒,我也算是看著郡主長大的,自然關心她。”徐光不禁又陷入了當年的回憶中。
    “郡主從小就聰慧,深得陛下寵愛,甚至超過了眾位皇子、公主,可是,這份寵愛是福是禍,恐是難說,就怕現在這樣的情況,郡主必然是敵人首選的人質了。忠親王是世襲的異姓王,早就有名無實,平日裏更是獨善其身,從不插手朝堂之事,若真有事,真的沒什麽力量可以保護郡主。”徐光分析慨歎著。
    嘯雲聽著,腦中思索著,沒有說話。
    大殿上。
    慕容丞相指著龍座上的皇帝,控訴道:“昏君,你做的那些醃臢事哪一件不是我幫你收拾爛攤子,你看上了我的女兒,我心裏再不舍得不還是將女兒送入宮中,你當年忌憚國師深得民心,還不是我幫你除掉了他,這一件件,我不都是按你的心思辦的。現在,狡兔死走狗烹,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就要除掉我,你這樣的人,也配坐擁天下。”
    “慕容安,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皇帝有不對的地方,作為臣子理應勸導。你敢說這些事你自己就沒有私心嗎,再怎麽不願意也不是你謀反的理由,現在事情敗露,就將責任推給陛下,你這個懦夫。”忠親王本來沒有武器,從一個侍衛手中奪過長劍,站在皇帝麵前,劍指慕容安。
    皇帝現在哪還有方才的壽宴上的得意洋洋,被慕容安接了老底,心中惶恐,他也看見了在場諸位聽見是他授意慕容安害死了國師時臉色都變了。他躲在忠親王背後,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他害怕慕容安再說出什麽,如果忠親王也倒戈,那自己活命的機會就少了一分。
    “慕容安,你還是不要在抵抗了,這裏是皇宮,你就不怕株連九族嗎?”鬱澈敬職的扮演著他的直臣,勸說慕容安。
    “你少在這裏囉嗦,若不是你,我又何必走到這一步。假惺惺。”慕容安向他脫了一口吐沫。
    “你們是不是在等援軍啊,告訴你們,”慕容安掃了一眼在座的人,輕蔑的笑道:“禁衛軍早就換成了我的人,城外的大營也被封鎖了消息,你們還是乖乖的把皇帝交出來吧,我隻要皇帝,其他人好說。”
    本來還想作壁上觀的一些人,聽見沒有人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由動了心思,誰做皇帝對他們並沒有多大影響。像張養浩說的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忠親王為慕容安的挑撥人心感到憤怒:“慕容安,你無恥。大家不要聽他的,慕容安就是亂臣賊子,玉林已經出去傳信了,城外大營必然來救。謀逆乃是誅九族的重罪,哪個王朝都是一樣的。”
    大家心裏雖然有些心動,但是有人衝鋒在前,他們能不出力自然不想趟混水。
    慕容安哈哈大笑起來:“玉封,我真可憐你,你就不擔心你現在護在背後的人突然捅你一刀嗎?”
    “慕容安,朕待你不薄,你定然不會如願的。你以為朕就沒有防著你嗎,你的禁衛軍又有多少人是你的,你真的知道嗎?”皇帝突然打斷了慕容安的話。
    “昏君,你也會怕呀,”慕容安沒有被岔開話頭:“玉封,你知道三年前你的寶貝女兒是怎麽走丟的嗎,你知道為什麽你的女兒生下來就帶有和皇室的婚約嗎?”
    皇帝抓住了忠親王的手臂:“玉封,你別聽他胡說,朕是真心疼愛玉簌,不可能傷害她的。”
    “我還沒說什麽,陛下幹什麽急著否認啊?”慕容安也不管玉封想不想聽,徑自說道:“先帝在世時忠親王府如日中天,現在卻隻能龜縮在京城裏,為什麽?因為皇帝忌憚你玉封,你都知道,但因為皇帝對你的女兒好,你的女兒日後也是要做皇家的媳婦,你也沒有什麽非要權勢不可的想法,所以心甘情願。
    但這一紙婚約根本不是先帝的意思,而是你身後的這個人為了得到你的勢力,助他登上皇位,巧取豪奪來的。你也不想想,先皇早已油盡燈枯,怎麽可能還有心思去關心孫子輩的婚事。
    這些年他對玉簌的疼愛不過都是表麵文章,你也不想想因為他的溺愛,有幾個皇子對你女兒還有好感,你又因著這份殊榮被多少人忌憚,一直交不到朋友,隻能成日裏和一些文人在一起風花雪月。這一切都是捧殺而已。等到玉簌成年,在皇子中找不到心愛的人,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同意先皇的婚約的,到時候,這個人就可以順水推舟的拋棄婚約,到那時,你們就是棄子,還想有什麽好結果?
    當然,意外就在於,玉封你養了一個好女兒,皇子們顯然並沒有按他們的老子預想的那樣對玉簌毫不動心,所以就有了三年前的事情。
    你再想想,京城重地,天子腳下,就算是人販子拐賣孩子的手段了得,想將孩子運出城去還是很有難度的,以你忠親王府的實力,就算沒有實權,也不至於尋找了三年也毫無結果。因為這一切根本就是這個人設的圈套。
    就算你這次沒有找到女兒,你的女兒也同樣會回到你身邊,他要的不過就是你的女兒名聲掃地,再沒有資格成為皇家的人。”
    慕容安這一長串的訴說,信息量實在太大,好大一個瓜,將在座的眾人噎得半死,竟然還涉及到先皇和大位的繼承。
    大殿裏噤若寒蟬,所有人腦子裏都開始盤算,知道了這些忠親王還會護著皇帝嗎,忠親王護短是出了名的,雖然在外人麵前經常一副嚴父的樣子,但是那也隻能是他自己,別人說一句玉林和玉簌,那是絕對撈不到好處的。
    此時,站在皇帝前麵為他阻擋敵人的忠親王知道了真相,先不說那些有的沒的的陰謀陽謀,玉簌被拐這件事是真的存在的,他再不敢相信也很難不猶豫。他現在心裏一團亂麻。
    “忠親王不要聽那老賊的,不管發生過什麽,就算玉簌以後嫁不出去,還有我,我願意娶她。”小鬱澈這個時候開口了,玉封不知有沒有聽見,沒有理他,但是監察禦史鬱澈卻將目光投到了那個還是少年模樣的自己,心中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酸澀。
    “慕容安!”大殿外麵一個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索,玉林身上的華服早已被鮮血浸滿,尚兀自滴著血。“慕容安,城外大營已經包圍了皇城,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世子殿下,你還是看看你身後吧。”慕容安聽見玉林當真帶來了外援,心裏有些吃驚,但是他還有王牌,不怕。
    玉林遲疑著,他聽見身後有甲胄摩擦的聲音,這時,他看見父親似乎僵住了,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
    他撕出一條血路奔到城外求到援兵,又殺回來,早就是力竭,此刻花費全部力氣轉過身來,瞬間從頭涼到了腳。
    他啞著嗓子罵道:“慕容安,你這個畜生,你有本事衝我來,你把玉簌放了。”
    “世子別急,不會把你落下的。”一個將軍上前,並不費力的將玉林打倒在地。玉林掙紮著,叫罵著,但是沒有用。
    大殿裏的忠親王也看見了被蒙著眼睛塞著嘴巴,被綁住的玉簌,如果是平日裏,即便是玉簌這樣打扮,他也是可以辨別出女兒的。但是眼下,那人不管是身形還是衣著都與玉簌想同,站在黑暗中,更加上玉簌剛才出去後至今未回,他心裏早就懷疑了,見到這人本能的相信了。
    “忠親王,用寶貝女兒換一個狗皇帝,這買賣不虧吧,而且,我要是真的動手,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可以和這些人相抗衡嗎?”慕容安循循誘哄道。
    “父王不行,那不知再加上我可不可以。”一道清亮的聲音又在大殿外響起。接著是甲胄、兵器、腳步聲,整齊有度,迅速將慕容安的人馬圍了起來。
    簌鈺排眾而出,身旁一個將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箭射死了壓製著玉林的那個人,玉林身邊立刻有人將其救到自己陣營裏。
    簌鈺看著玉林,很是心疼,又有些惱火道:“哥哥不記得之前答應我的話了,無論何時不要因為我自亂陣腳。”玉林看著同樣有些髒汙的妹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太好了,妹妹沒事。
    “慕容丞相,正主在這裏,你那個冒牌貨是不是可以撤下去了,玩笑也開的夠大的了,本郡主實在是沒有耐心再和你玩下去了。黃將軍,這裏就交給你了,想必你比本郡主擅長這些事情吧。”簌鈺很是霸氣的將話撂出來,又對城外大營的主將黃將軍道。
    “郡主放心。”黃將軍抬起手就要下令。
    慕容安大叫一聲:“你怎麽敢,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皇帝嗎?你們知道了這個昏君的秘密,就不怕他事後殺人滅口嗎?”
    簌鈺笑了起來:“慕容安,這麽長時間,你占據絕對優勢都沒有肯下殺手,不就是想跟皇帝討價還價,最好是讓皇帝禪位與你,好名正言順嗎,你根本就不敢弑君,至於我們忠親王府的事,就不勞您老人家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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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林一個人跑到大殿上來是不是有些傻,但是情節需要嗎,大家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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