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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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這是……”城牆上,千屹看見跟著簌鈺走上來的一個小兵,不對,這是“陳副將!你怎麽在這裏?”
羽關的人不太了解聖地的事情,所以,大家還不知道陳瑜的事情,所以,千屹也隻是奇怪與陳瑜的突然到來。
陳瑜自然不好多說什麽,簌鈺敷衍道:“陳瑜是和我一起來的,昨天在路上耽誤了,晚上才到的,今天一起看看。”
千屹並未對此表示懷疑。
“我和陳副將有些事情先離開一會兒,待會兒你和我大哥說一聲,我先走了。”簌鈺和千屹交代了一聲,就帶著陳瑜離開了。
簌鈺帶著陳瑜尋到西海的營地,使了一個隱身術,溜了進去。
陳瑜有些意外,簌鈺竟然也會隱身術,那不是東海的術法嗎?
簌鈺知道陳瑜的心思,但是,她並不想和她多說什麽,背叛了就是背叛了,走出的步伐永遠不可能再收回去,她們注定要分道揚鑣。
兩個人在軍營裏暢通無阻,但也隻是悄悄觀察而已,畢竟他們兩個人也不可能打得過一個軍營裏的人,還有就是,簌鈺雖然感覺不到,但是,軍營裏有暗哨也是正常的。
最後,簌鈺把陳瑜帶到了陳青的軍帳旁,她們不能進去,但是,裏麵人可以出來啊。正巧一個副將拿著陳青的手書走了出來,簌鈺使了個小手段,那個副將就把手書掉到了地上。
雖然,副將很快將手書拿了起來,但是,陳瑜看的分明,那不是哥哥的字跡,但是,為什麽他的副將看不出來呢?不對,剛剛那個不是哥哥的副將,應該說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一個。
簌鈺拉著陳瑜出了軍營。
荒野上,簌鈺看見陳瑜抱頭癱坐在地上。她現在會這麽崩潰,簌鈺完全可以理解,但抱歉,她無法感同身受。
若是從不同的行軍布陣的風格還不能確定一個人的身份,那麽完全不一樣的字跡,又該如何解釋呢。
但其實,這些也不是完全沒有漏洞,畢竟,“陳青”決定冒充的時候,定然不會做得如此粗糙,任誰都可以察覺的出來,最關鍵的是,簌鈺利用陳瑜對她的信任,讓她主觀上對這個讓她走上絕境的哥哥產生了懷疑。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任何不同的地方、可疑的地方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陳瑜此刻對這個哥哥的假身份是深信不疑的。
真的很抱歉,沒有別的辦法使你相信,隻能這樣了。
簌鈺心裏默默向陳瑜說了聲對不起。
“我說。”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許久,陳瑜終於吐出了兩個字。
回到羽關,簌鈺十分不幸且早有準備的被謹池再次臭罵了一頓,沒辦法,她這個老哥為什麽至今單身呢,這個是主要原因。簌鈺嘴上不說,心裏可把他紮小人紮了個透心涼。
“報~”一個小兵跑了進來。
“說。”謹池還在生氣,隻賞了一個字。
“報告將軍,剛才對麵的西海營給我們下了戰帖,約我們三日後決戰。”小兵簡單的將事情說了,然後將戰帖遞上。
簌鈺接過戰帖,笑了一下:“打了這麽久,終於要決戰了,他們也等不及了,怕是海鳥族功不可沒吧。”
千屹聽出了端倪:“您是說,海鳥族和西海有矛盾,這戰帖也是海鳥族逼著西海下的。”
簌鈺沒回答,直接將戰帖遞給他:“自己看吧。”
“西海攜友軍與眾位決一死戰?”千屹念道。
“西海之前雖說是海鳥族的友軍,但是一直不出手,反而讓海鳥族吃了許多虧,現在要出手就是決戰,的確有貓膩。”謹池讚同簌鈺的觀點。
“這是個好兆頭,不是鐵通一塊,就有好戲看了。”千屹很高興:“我這就派人去填把柴。”
千屹說著就要往外跑,被簌鈺攔了下來:“海鳥族我已經派人做過手腳了,現在不宜動作過多,會打草驚蛇,被發現就不妙了。”
“將軍已經去做過了?”千屹很是意外。
簌鈺高深莫測的點點頭,沒有多炫耀什麽,沒看見她大哥已經黑了一張老臉了嗎,她再說什麽,估計要被丟出去了。
商議好三天後的大戰安排,千屹和其他幾個大將先離開了,簌鈺被她哥單獨留了下來。
“老實交代吧,怎麽回事。”謹池虎著臉說道。
“唉,大哥,你這樣會找不到媳婦兒的。溫柔一點嘛。”簌鈺嘴上這麽說,但手上還是很利索的將昨天沐風傳給她的書信找出來遞給謹池。
“早在我來羽關之前,父親他們就發現了西海的不對勁,以及和海鳥族的勾結,但由於我北海自顧不暇,不宜摻和進來,南海又受聖君猜疑的緊,所以,隻能請東海出麵,這是沐風最後確定的計劃,昨天才到我手上的。總之,海鳥族那邊不用擔心就是了。”
“這個沐風可靠嗎,我雖然常年在軍中,他的事跡可也聽了不少。”謹池還是不太放心。
簌鈺能說什麽,她有信心說服北海王,那也是因為北海王心疼兒子和女兒,同時也足夠冷靜,也有足夠的適應時間。現在,要她告訴這個有些頑固的大哥,這份文件是你親弟弟的男人搞來的嗎。
簌鈺不懷疑,謹池很可能仗也不打就回家打人去了。所以,簌鈺隻好出賣自己了。
好在,謹池雖然平時對簌鈺凶了點,但對於簌鈺的辦事能力還是信得過的,何況,這件事,北海王也是同意了的,那就更不用太擔心了。
三日後,兩軍對陣。
西海自然是陳青帶著他的三位副將以及海鳥族的三位將軍,羽關這邊,千屹和簌鈺,以及另外三個將軍。
大戰一觸即發。
……
起初,雙方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甚至西海還要更勝一籌,但是很快,海鳥族的配合就變得不那麽給力的,隱隱有不敵的跡象,羽關迅速找準這個契機,將海鳥族打得潰不成軍,於是,海鳥族很是遺憾的撤退了。
可以說,輸的很沒有技術含量,但是,這是在打仗,西海的人也不能放著敵人不打,去和海鳥族理論。
友軍撤退,西海隻能自己上了。
這個陳青可以說是很厲害了,簌鈺覺得要是真的陳青在這裏都未必打得出這麽漂亮的戰術。
雙方現在人數相當,是真正較量實力的時刻了。
簌鈺和千屹的紅兵營自然是一馬當先,他們帶的可都是聖地最優秀的將士,不說以一敵百,以一敵十還是不成問題的,再加上,千屹已經和羽關的原住軍磨合得很好了,默契度上來了,就更是順手了。
很快戰局就發生了變化,羽關逐漸占了上風。
但是,隨著戰局的一步步推進,簌鈺發現了不對勁。對方雖然攻勢很猛,看起來很賣力,但是卻在不經意間且戰且退,顯然是在將羽關的士兵引向一個既定的目的地。但是,羽關的士兵由於打得很酣暢,並不能發現這其中的不對勁。
“不能再追著打了,快回撤。快回撤。”簌鈺大叫著,但在混亂的人群中很是不起眼。簌鈺在人群中尋找千屹的身影,這時簌鈺如果站得夠高的話,她就會發現,千屹和他的部隊看似在廝殺,實則被圍困在更大的包圍圈中。
好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羽關上觀戰的謹池也發現了問題,立刻鳴金,打算收兵。
可是,為時已晚,羽關的兵馬已經被包裹著引導了陳青設好的陷阱裏。
隨著一個士兵觸發了什麽暗門,一處接著一處開始爆炸,火藥坑十分的密集,三兩步就是一個。
爆炸聲伴隨著士兵們的痛呼聲,斷肢殘骸隨著冰冷堅硬的冰塊灑落,血雨漫天,死神降臨。
“瘋了瘋了。”簌鈺沒想到,陳青想要做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推翻聖地的統治,他有的不是狼子野心,而是仇恨的屠戮。他想要的不是至尊之位,而是同歸於盡。
當景瑤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血腥、殘酷的畫麵,同時,還有,還有天空中一個被炸飛的無數次縈繞在她腦海裏的身影。
“千屹。”景瑤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而是訥訥的咀嚼著這個名字。她下意識的就要奔過去,卻被人攔住了。
景瑤一揮手,攔在身前的人就被打飛了。景瑤身邊的人發現,他們的公主,這一刻好像突然展現了她真正的年紀,歲月一瞬間回到了她身上,她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將一切都握在手中的公主了,她的靈魂在此刻離她而去,存在於這個世間的隻是一個名叫景瑤的軀殼而已。
景瑤很是矯健的跑到千屹身邊,抱起這個血肉模糊的身體,她雙目失焦,愣愣的盯著千屹滿是鮮血的臉,不住的呼喚:“千屹,千屹,我來了,你別走,別走,別走,別走。”
千屹本來已經被炸得昏死過去了,這一刻卻突然清醒了過來,雙眼已經被鮮血浸染,入眼的世界都是紅色的,還有一個紅紅的人。
千屹艱難地露出一個笑臉,他已經聽不見景瑤在說什麽了,也沒有力氣再說話,隻能保持著這個微笑,一直笑,一直笑。
景瑤握住千屹的雙手,吻住千屹的麵頰,那裏很髒了,可是她不嫌棄。“千屹,你知道我這麽孤獨,一定舍不得離開我的,對不對,我們還有好多話都沒有說清楚呢,你怎麽忍心讓它們埋在心裏,永遠不見天日呢。”
話雖如此,景瑤忽然又笑了:“不過,這也沒什麽,也許,你根本就不愛我,這個世界恐怕也沒人愛我,那我也不愛你,我們誰也不愛,我們一起去,下輩子再不要留在這裏了,你不用同意,我同意就行了。”
景瑤感覺著懷裏漸漸流失的溫度,沒有再看千屹,迷途的大雁很難再活下去了,千山暮雪,不會給她生存的機會,她停留的已經夠久了,今天是時候走了。
下一秒一個炸藥坑從他們身下炸起。
兩個生命的終結並不能讓戰火結束,還有無數的人在苦苦掙紮。
簌鈺避過無數炸藥,終於站到了陳青麵前。簌鈺紅纓槍祭出,直接停在陳青脖頸處,隻要稍稍一動,陳青就會命喪當場。
“快停手,這些人與你無冤無仇,你拿他們泄憤根本無濟於事,隻會徒增罪孽。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陳青哈哈大笑起來:“簌鈺啊簌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真當自己是什麽救世主啊,你能幫我,你怎麽幫我?你能讓死人複生嗎,你能讓時間倒流嗎,你能讓兩個彼此憎惡的人相愛嗎?”
陳青動作有些大,脖頸立刻被鋒利的兵器割傷,鮮血湧了出來:“你不能,誰都不能。”陳青大叫。
“所以,隻有讓這一切都結束,這個種族滅亡,這天地間才會幹淨,那樣,一切就都可以重新開始了。”陳青已經徹底的瘋魔了。
小劇場:菊花台
“嘯雲,我們先走了。”雷淩在外麵喊道。
“知道了。”剛上完課,嘯雲還在收拾書包,聽見雷淩他們這麽說,就知道他們要去網吧開黑了。
走出教室,看了一下時間,今天是請簌鈺吃飯的最後一天的最後一頓。現在她應該還有一趟合唱課,上完課正好可以去吃飯。而且,合唱課的教室離他們這裏也近,索性去等她,也看看合唱課都是怎麽上的。
走到合唱課教室外,裏麵正在放視頻,嘯雲看了一下,好像是叫什麽黃金,滿城,啥的。哎呀,不記得了,上次電影鑒賞課上看過,不過當時他比較累,直接就睡過去了。
“哪位同學可以來唱一下這部電影的片尾曲?我們教過的,誰願意主動來一下?”老師在台上滿臉期待,下麵的同學立刻垂頭。
嘯雲笑了,還真是每個班都差不多啊,不管上一秒多麽活躍,隻要找人發言,全都蔫吧了。
“那我點名了,就那位女同學吧,對,就是你。”老師點著簌鈺殷切的說道。
簌鈺有些愣神,但還是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好半天,才開口唱道:“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的絕望
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
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
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
我心事靜靜躺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花已向晚飄落了燦爛
凋謝的世道上命運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兩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輩子搖晃
誰的江山馬蹄聲狂亂
我一身的戎裝呼嘯滄桑
天微微亮你輕聲的歎
一夜惆悵如此委婉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
我心事靜靜躺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
我心事靜靜躺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一曲終了,大家都情不自禁的鼓掌,老師很是激動,沒想到一挑就挑中了一個唱得這麽好的,這個女生雖然長得好,但平時都不太發言,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啊。
隻有窗外的嘯雲看見簌鈺坐下時悄悄摸了一下眼角。原來是哭了,這首歌雖然好聽,歌詞寫的也不錯,可是他真的沒有這方麵的天賦,聽不出什麽好賴來,這麽感人的嗎?看來,他有必要好好補一補這方麵的知識了,不然真成一個大老粗了。
------題外話------
今天看了《滿城盡帶黃金甲》,有點小感觸,寫個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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