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拒絕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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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門禁森嚴,後宮嬪妃雲集,個個穿梭於百花爭妍的禦花園中,美色相互輝映,自成人間絕色仙景。
許多文武百官途經此地,總會被這些精心設計的假山假水、金碧輝煌的建築、賞心悅目的風景吸引,莫不駐足欣賞片刻。甚至流連之中發現眾家美女的一顰一笑,更會忘情地看得癡傻了。
但是,蕭定乾並無這樣閑逸心情,隻見他表情嚴肅、全身甲胄,行色匆匆地直奔禦書房。然而他路經之處,莫不引起不小騷動。
不止是為了他出眾的外表、劍眉星目、麵如冠玉、身材魁偉……更為了他年輕有為、身手矯健、戰績卓著、豐功偉業!
後宮佳麗聞知他進宮覲見皇上,莫不趨之若騖,爭相一睹風采,期望能蒙皇上恩賜,得大將軍這般英雄人物的青睞。
“他就是傳說中驅逐北夷、平定山東叛變、鏟除淮南賊亂,威名滿天下的鎮遠將軍?”
“可不是!十二歲中秀才,十六歲考上探花,十八歲即打遍天下無敵手,榮登武狀元,二十歲已帶軍鎮守邊關,南征北戰,立下的汗馬功勞不計其數;用兵如神,戰績更是輝煌,斐然卓絕。今年聽說也不過才滿二十五而已,你們一定想像不到吧?”一名宛若“包打聽”的太監,如數家珍般向眾宮女炫耀鎮遠將軍流傳民間的赫赫事跡。
“哇!這麽厲害?那不就像天神下凡?”宮女們驚歎連連。
“不錯!百姓為了感謝將軍平定戰亂所帶來的好日子,還尊他為“天策將軍”。”
“天策將軍?難怪!皇上好像為此十分不高興呢!”一位侍奉皇上的宮女恍然大悟似的。
“聽說是長林那個老將軍,和好大喜功的二皇子聯手,在聖上麵前彈劾於他……搞不好京中最近盛傳鎮遠將軍意圖謀反,也是他們故意散播的謠言!”一名專侍奉太子起居的太監忿忿不平道。
“為什麽?”許多宮人不明就裏。
“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二皇子野心勃勃,總欲取太子而代之,而鎮遠將軍和太子交情甚篤,又手握軍權和兵權,自然而然便成了二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所謂樹大招忌嘛!”
“休得多言,小心你的腦袋瓜兒!”一位深諳明哲保身之理的老太監適時出言警告。
年輕的宮人們這才紛紛噤聲,停止妄語論斷是非。
此時,二皇子從西宮走來,後麵還跟隨著長林老將軍,而太子和宰相也從東宮匆匆趕來,雙方不約而同地在禦書房外碰了頭。
兩隊人馬僅是禮儀上互打招呼,隨即進了禦書房拜見皇上。
禦書房皇帝尊位上,一位身穿明黃色錦袍的五十多歲的男子正襟危坐,他身材高大,稍稍有些發福,鼻直口方,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閃爍著銳利而睿智的精光,仿佛能夠洞穿一切,滿臉高貴清華之氣,正是當今的皇帝。
“蕭愛卿南征北討多年,為朝廷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因此而遺誤了終身大事。朕心甚愧!所以,朕欲將皎月公主許配給蕭卿,不知蕭愛卿意下如何?”
蕭定乾原本班師回朝是為歸還軍權於皇上,以證明自己赤膽忠心,讓功高震主的謠言不攻自破,沒想到皇上反想招他駙馬。
當然,聰明如他,不可能不明白皇上的用意。一則想以皎月公主安撫他,讓他為皇室效力,二則……讓皎月公主監視他,以防他心生叛念,對朝廷不利。然而,他非但無喜悅,反而心生反感,沒想到他一心為了天下安危,無暇顧慮兒女私情的結果,竟要以皇上踢婚的政治婚姻作收場?
“以後你便與皎月公主住在月華宮,不必再駐守邊關。你也該留在京中享享榮華富貴,朕必不會虧待於你!”
皇上捋了捋自己早已灰白的胡須,對皇後所想出來的兩全其美的計策頗為滿意。
“天策將軍”的美譽雖有欺君罔上之嫌,但蕭定乾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猛將,且又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配上海寧公主的金枝玉葉,確是門當戶對,甚為相稱。這是多少官宦子弟夢寐以求的婚姻,蕭定乾應當知足……不!應當感到榮耀才是!想他一介布衣出身,沒有理由拒絕攀龍附鳳,成為皇室中人。
太子可高興了,這下知己好友往返東宮敘話、商討國家大事,可方便多了;太子完全沒察覺到蕭定乾騎虎難下的為難之色。
太子微笑道:“父皇,這樣一來,不但了卻父皇一件兒女心事,讓皎月出閣,嫁給鎮遠將軍這樣的乘龍快婿,而且,京中有蕭將軍坐鎮,相信父皇更可安心治理太平盛世,高枕無憂。”
“太子這話,深得朕心!”皇上龍顏大悅,嗬嗬大笑。
“蕭將軍,還不快謝主隆恩?”宰相乘機提醒正不知如何進退的蕭定乾。
“皇上,微臣……”
蕭定乾唯恐一旦回絕,將惹來殺身之禍。雖然出入沙場多年,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但若因此招罪致死,隻怕他無法咽氣瞑目。
太子見他支吾,恐惹皇上震怒,忙代為解圍:“鎮遠將軍榮升駙馬爺,驚喜莫名,一時不知如何答謝皇上,是吧?”
蕭定乾苦笑,不敢搖頭,沒想到太子到現在還不了解他的心意,不免覺得失望。
另一旁的二皇子心想,這還得了?蕭定乾鎮守邊關尚且對京中的他謀奪大位構成威脅,若將他留在宮中,豈不稱了太子的心意,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沒想到本想陷害蕭定乾,反而幫了太子的忙,這不是弄巧成拙,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皎月公主年紀尚幼,還請父皇三思!”二皇子情急之下,出言勸諫皇上。
“皎月十六出閣,並無不妥。”太子立即不甘示弱,反駁二皇子的意見。
“但,皎月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孩兒是怕父皇會不舍……”
二皇子已感辭窮,猛向長林將軍使眼色。
“父皇已然說過,蕭將軍和公主將在月華宮成婚,父皇仍可在宮中見到皎月公主,有何不舍之說?”太子一番陳詞輕而易舉便令二皇子啞然語塞,無言以對。
“是呀,二皇兒,你太多慮了,這些都不是理由。”皇上頗感不悅地斥責:“休再多言!”
“不!皇上!二殿下顧慮得對。皎月公主尚且年幼,一定想多些時日留在宮中陪伴皇上,承歡膝下以盡子女之道,而微臣長年征戰在外東奔西跑,居無定所,一定會為了軍中之事冷落公主。皇上如此疼惜公主,勢必舍不得公主陪微臣受苦……懇請皇上收回旨意。”蕭定乾順勢跪下,懇求皇上。
太子和宰相皆目瞪口呆地麵麵相覷——沒料到蕭將軍會忽然有此一舉,白白地將大好機會往外送!任其從指縫間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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