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天問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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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峻一行三人借著一葉輕舟,隨著湍急的江流,很快便離開了鯤鵬國地界,一路來到七色國境內。
高冷峻沒料到對方竟然會把自己帶到七色國,難道那個對七色國投毒的惡人,竟是七色國人?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此刻已完全深入七色國腹地,小船在一個極不起眼的渡口緩緩停下。
一下船,高冷峻便認出了岸上的景色,這讓他開始緊張了起來。原來,這個地方叫做鄭家屯,便是高冷峻假扮的那個七色國人的老家,當初自己在七色國走訪時,便在此處逗留甚久,剛剛在江上一時還認不出這個地方,此刻一上岸來,看到周圍熟悉的店家與街道,就知道是故地重遊了。
高冷峻記得自己雖然在火麒麟壽宴上提過自己是七色國人,但是肯定沒說過自己是七色國哪裏人,對方此刻將自己帶到這裏,擺明了讓自己知道他們已經識破自己所說的謊,現在更是連底牌都被翻了出來。
他們隻要在此隨意探聽,便可知道那個七色國人另有其人,那個人此刻就住在這個村裏,而自己不過是個假冒身份的騙子。
高冷峻突然駐足不前,試探性的對青衣男子問道:“帶我來這,究竟是何用意?”
青衣男子說道:“主人隻是交代我來接客迎客,其他不該讓我知道的,是一概不會讓我知道。高先生,一切還是等見了我家主人,再直接問她吧。”
高冷峻回應道:“你家主人也住在這嗎?這麽巧,我也是,怎麽我從沒見過你們?”
青衣男子說道:“高先生說笑了,我家主人怎會住在這?她是專程來此等你的,相信她約你到這裏見麵,必有她的用意。”
高冷峻繼續問著:“你家主人究竟是誰?你要是不說,我立刻回頭就走,你很清楚你攔不住我們。”
雖然高冷峻根本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麽看出涼風的絕頂武功,但對方既然已經這麽說了,自己不妨順勢就此來威脅對方。
青衣男子仍舊麵無表情的說著:“主人說過了,你不會走的。不過,既然都到這兒了,四下也沒有閑雜人等,讓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誰也無妨,反正待會見了麵,你們也會知道。
我家主人是天問閣的老板,雲從龍。”
天問閣三字一出,涼風倒是沒什麽反應,高冷峻卻是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天問閣在江湖上有個赫赫有名的稱號,天下第一閣。這可比什麽萬山第一還是萬水第一要高出一大截,天問閣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隻要付得起錢,天問閣能給你任何答案。
高冷峻心想,難道天問閣也摻和到七色國瘟疫案裏?要是如此,這事可就棘手了,這表示烏赤金原來的推測都搞錯了方向?既然都來到了虎穴的門口,焉能不進去探他一探,現在隻能鼓起勇氣向前衝,就差這臨門一腳。
高冷峻對青衣男子說道:“既是天問閣雲老板的邀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麻煩帶路吧。”
青衣男子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想那天問閣多大的名頭,絕大多數人收到天問閣邀約,大概都是同樣的選擇,既然拒絕不掉,不如慷慨赴約。
沒走幾步,青衣男子就在一座明顯是新搭的草廬前停了下來,接著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對著高冷峻及涼風說道:“到了,兩位請進。”
高冷峻對此地堪稱熟悉,這地方之前是一大片竹林,根本沒有這座草廬,看來是天問閣老板來了之後才搭建的。
他們隨青衣男子走進前廬,青衣男子跟前廬裏的人點頭示意後,繼續帶著高冷峻穿過前廬,順著前廬後的小徑又走了一會,直到穿過一片竹林,眼前出現一座更大的草廬,這才對高冷峻說道:“就是這了,兩位貴客進去吧。”
高冷峻與涼風對望了一眼,同時心想,那個青衣男子怎麽不跟我們一起進去,莫非裏頭有詐?
此時隻聽得草廬裏傳來一個溫軟嬌柔的聲音,說道:“未經允許,他們是不準進來的,兩位既是貴客,便請進來一敘。”
高冷峻與涼風再次對望了一眼,同時心想,這種窮鄉僻壤,怎麽會有如此迷人的聲音?既然都到了這裏,再怎樣也得進去一睹真容。
兩人一跨進那座草廬,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對一路長途奔波的兩人來說,真是舒服的無以複加。
草廬裏一個容貌極為美麗的女子對著高冷峻和涼風說道:“兩位貴客,請坐。想喝點茶還是酒呢?這一路折騰,想必也餓了,我還是再幫兩位上點點心吧。”
那貌美女子說著就轉身走向後廳,不一會兒就托著一大盤子,上麵既有茶酒又有點心,接著又說道:“這會兒出門在外,身邊沒什麽得力的幫手,什麽都得自己來,怠慢兩位了。”
高冷峻見這美人,心想,這天問閣好大的排場,就連個伺候酒水的丫頭都長得如此國色天香,不愧是天下第一閣。
隻是美則美矣,但是都什麽時候了,還惺惺作態個啥?自己大老遠豁出命來見這一麵,對方竟然找個女人在這招呼我們?又是喝酒又是喝茶,隻怕是想使什麽手段。
高冷峻於是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位不知是姑娘還是夫人的,我們大老遠來此,可不是來蹭吃蹭喝的,我們是有要緊事相談,麻煩請雲老板出來,我們趕緊的把正事談一談。”
那貌美女子淡淡的反問高冷峻:“高先生待會還有事要忙嗎?這地方就讓你這麽坐不住?還是因為我,才讓高先生如此不耐煩?”
高冷峻的確是坐不住。一來霍西亭與師爺交待自己兩天後必須返回,這要是誤了時間,回程沒人接應,一路上恐怕得險象環生,雖說自己身邊有涼風相伴,但終究是身處險地,心裏不免忐忑。
二來是對方擺明了已經拆穿自己的身份,自己現在就如同待宰羔羊,等著別人磨刀霍霍來淩遲自己,此刻隻希望這一刀趕快砍下來,別在那邊瞎耽擱了。
高冷峻接著說道:“大姑娘,不是我要為難妳,實在是另有要事,不便在此耽擱太久,當然也不方便叨擾大姑娘太多時間,這些客套能免就免了,趕緊請妳家主人出來吧。”
那貌美女子笑了一笑,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談正事吧。這酒水點心也不用收了,要談的事可不少,你們肯定還是會又渴又餓,暫且擱在這兒吧。”
高冷峻愣了一下,問道:“我們就這麽開始談?不等雲老板?”
那貌美女子在屋裏左右瞧了瞧,笑著問道:“怎麽?高先生在這屋裏還看到其他人嗎?你不跟我談,還能跟誰談?”
高冷峻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結結巴巴的問道:“剛剛…,剛剛那青衣男子,他…他說,是天問閣,…天問閣的雲老板要找我們談。”
“沒錯啊。是天問閣的雲從龍邀請兩位前來一敘,有什麽問題嗎?”那貌美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幫高冷峻和涼風把酒斟上。
涼風這時笑了出來,說道:“這還不清楚嗎?眼前這位姐姐就是那天問閣雲老板,看把你給蒙的。”
涼風並不知道天問閣是什麽來頭,更不知道這位雲從龍是怎樣的一號人物,隻見她容貌極美,應該就是個善良親切的姐姐。
高冷峻的驚嚇當然其來有自。這天問閣馳名天下“數十年”,所謂的數十年,就算打高冷峻一出世起算,至少也三十幾年了,更別說之前天問閣不知已經成名了多久,而這麽長的時間以來,天問閣的老板一直都是雲從龍,難道便是眼前的這位漂亮小姐姐?
但是,此刻坐在高冷峻前麵的貌美女子,頂多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少婦,如果她願意,就算扮成十幾歲的娉婷少女,一點也不覺得違和。
這就算了,這樣一位貌美女子頂著雲從龍這麽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名字,更是讓人怎麽也聯想不到一塊。
最關鍵的還是那些可怕的江湖傳聞,天問閣能給你任何答案。因為雲從龍不隻能讓鐵樹開花,更能讓啞巴開口,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連死人都無法在雲從龍麵前守住秘密。
麵對這樣一個“魔頭”,高冷峻根本無法與眼前這個貌美女子相提並論。
雲從龍見涼風嘴巴甜,親自把糕點送到他嘴邊,說道:“就你嘴甜,姐姐再給你點甜頭,讓你多說點甜言蜜語,姐姐愛聽。”
涼風一口吃下,笑著對高冷峻說:“你也吃點,別辜負了姐姐的心意。”
高冷峻心裏暗罵涼風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眼前這個女人估計是白骨精化身,至少都六、七、八十歲的女人,居然還能長成這副模樣,肯定是沒少吃唐僧肉,涼風這個傻子居然還姐姐長姐姐短的亂喊,真是不知死活。
但高冷峻提醒自己不能認慫,此刻身上可是肩負著重任,千萬別讓烏赤金瞧不起自己,更不能讓九公主丟人。
即便對方是天問閣的雲從龍,現在自己也得硬著頭皮上。高冷峻清了清喉嚨,坐挺了身子,直接說道:“既然是雲老板盛情邀約,想必雲老板是極有誠意的。素聞天問閣能給人任何答案,那我就不客氣的請教雲老板,誰是幕後造成七色國瘟疫的凶手?”
雲從龍聞言笑著說道:“高先生不能聽話隻聽一半。是的,天問閣的確能給你任何答案,但前麵還有一句話,高先生不能故意落掉啊。”
“前麵還有一句話?”高冷峻納悶的問道。心想,前麵還有一句?怎麽自己沒這印象?
雲從龍笑著說:“是啊,還有一句話。高先生可不能盡挑自己想聽的說。”
高冷峻一時不知雲從龍所指為何,更麻煩的是雲從龍那雙深邃的雙眼,高冷峻根本不敢直視,但雲從龍每次問起自己問題時,總是拿她那雙杏眼直盯著自己,看得心窩子都要給掏出來了。
高冷峻生硬的把頭望向涼風,尷尬的說道:“雲老板,還有哪句話,您就直說了,在下猜不出來。”
雲從龍見高冷峻不敢直視自己,轉而對涼風說:“你這朋友真沒禮貌,明明是跟我在說話,居然還把頭轉到一邊,我長的有那麽不堪入目嗎?”
涼風揶揄的說道:“我這兄弟鄉下來的,沒見識過美人,突然遇上姐姐這麽俊的人物,難免傻了,姐姐千萬別見怪。”
雲從龍心裏再清楚不過,從眼前這兩人的反應來看,這姓高的才是見過世麵的**湖,他清楚天問閣的名號和自己的來頭,所以對自己是既驚且懼;至於那個年輕孩子,則是對天問閣與自己一無所知的初生之犢,才能毫無忌諱跟自己談笑風生。
另外,這姓高的不敢直視自己,表示他做不到心如止水,經不住自己的美貌與勾人的眼神。但那年輕孩子就不一樣了,他雖然一口一個漂亮姐姐,但美貌對他並沒有產生欲念,就連自己這雙眼睛也動搖不了他。
她能斷定,這個年輕孩子才是鄉下土包子,若不是與生俱來的純思無邪,就是內功修為精湛純粹,不管他是哪來的土包子,有時間得好好的盤盤他的來曆。
雲從龍接著說道:“我還是長話短說吧,前麵那句話,就是隻要付得起錢。如果你們想要從我這兒問到答案,就得先付得起這個價錢。”
想那天問閣是什麽來頭,會來求助於天問閣的,肯定都是天大的難題,想在這裏要答案,自然是所費不貲。高冷峻心想,看來對方要獅子大開口了,自己身上又沒多少盤纏,肯定付不起那個價。
“雲老板,你瞧我們這出門在外,又是九死一生的,身上怎麽可能帶得上多少錢,妳先說個價,隻要是我們付得起,我馬上給妳立張字據,隨後就讓人給送過來。”高冷峻試著說服雲從龍,他相信隻要問得出答案,九公主和烏赤金肯定會願意出這筆錢的。
“立字據?我既然能約你在這見麵,就表示已經看穿了你的身份,你想用哪個名字,或是哪個身份來立字據呢?”雲從龍笑著說。
高冷峻沒想到雲從龍會有此一說,畢竟自己的確是冒用了別人的身份,眼下這點人格誠信早就不值錢了,又有什麽立場去跟雲從龍立字據談交易呢?
雲從龍見高冷峻無言以對,便接著說道:“天問閣既然開門做生意,總要給人方便,更何況今天是我約的你們。幸虧你們遇上的是我,是個能做主的人,我就給你們個方便吧。”
高冷峻聽雲從龍言下之意,竟是有可變通之法,急著問道:“是怎樣的方便呢?”
“簡單,用我想知道的答案來換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們不談錢,談條件。”
“我身上能有什麽是雲老板想知道的答案?”高冷峻不解的問。
“那是我的事,隻要我願意問,而你又給得了。”雲從龍站起身來,幫涼風把涼掉的茶倒掉,又幫他續上熱茶。
高冷峻心想,自己可沒什麽值錢的答案可以給她,但她能給自己的答案卻是價值連城,這筆買賣並不吃虧,於是便說道:“可以,這買賣能做。”
雲從龍繼續笑著說:“你可得想清楚,你這是在跟天問閣做生意,天問閣向來是童叟無欺的,你要是欺騙了天問閣,給了我們假的答案,天問閣的手段你該知道吧。”
高冷峻一聽雲從龍所言,稍微猶豫了一下,要是對方問了自己一些不能說的答案,那該怎麽辦?
高冷峻於是說道:“隻要我開口,保證字字真話,絕無虛假,但…,我不保證知無不言,雲老板也知道,有些話是死都不能說的。”
“那是,你就說你能說的吧。一個答案換一個答案,你可得想清楚了再問,要是誰問的問題對方答不上來,這買賣就算結束了。知道嗎?”雲從龍說畢便看著高冷峻,等著他的回應。
“行。我們開始吧。誰先問?”高冷峻問道。
“我已經知道你想問的問題了,現在該輪到我來出價,因為你要的答案實在太值錢了,我得先問個問題,看你給的答案值不值這個價?”雲從龍說著。
“行。”高冷峻直爽的答應。
“你在大鬧火麒麟壽宴前,一文不值到萬山諸國沒人認識你是誰,現在你火了,但你告訴大家的身份卻是假的。所以,你得先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你又是在幫誰工作?”雲從龍問了一個稀鬆平常,卻又關鍵至極的問題。
對雲從龍這樣的人來說,隻要知道你的身份,她就能據以翻出你所有的過去,尤其高冷峻過去並未對自己的身家有所掩飾,隻要一透露,他幫九公主做事的事實就暴露無疑了。
但是,幫九公主做事又不是件秘密或見不得人的事,多寶國多數人都知道自己是九公主的副將,隻不過七色國與鯤鵬國離多寶國夠遠,這才讓眾人對自己一無所悉。隻要不牽扯上烏赤金,讓他知道自己是誰,應該沒什麽問題,值得賭上一賭。
“雲老板剛剛這問題,算是兩個問題吧。我要是直接把兩個問題的答案都說了,是不是可以問雲老板兩個問題?”高冷峻討價還價的說道。
雲從龍皺了一下眉頭,笑著說:“既然都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就能知道你幫誰做事,這能算兩個問題嗎?”
“雲老板,童叟無欺,妳剛剛的確是問了兩個問題,我可沒框妳。”高冷峻狡猾的說道。
“好。做生意講的是誠信,我思慮不周,虧點本是應該的,你就問吧。”雲從龍爽快地說道。
“我本名是高冷峻,高傲的高,冷酷的冷,嚴峻的峻。今年三十三歲,尚未娶妻生子,多寶國人,這是第一個答案。我是多寶國九公主的副將,我替多寶國九公主做事,這是第二個答案。”高冷峻字字斟酌的說著,生怕哪個字透露了什麽不該露的底。
“多寶國?多寶國來這湊什麽熱鬧?九公主這姑娘真是胡鬧,估計這是想幫烏赤金解決問題吧。”雲從龍一邊滴咕,一邊站起身來,這次是幫高冷峻換茶。
高冷峻與涼風聽雲從龍直接就把關係連結上烏赤金,心裏都是一陣撲登,這個天問閣老板果然不是一般人。
雲從龍接著說道:“其實,這些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我隻是想試探你是不是講信用,你要是有半句假話,嗬嗬,躲得了你也躲不了你的九公主。
這個問題算是白送你了,現在你可以問你想問的問題了,想清楚、想仔細了再問。”雲從龍提醒著高冷峻。
高冷峻心想,好家夥,原來自己早在她的掌握之中,看來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要到答案就趕緊走人,免得在這裏被扒了三層皮都不知道。
“我的第一個問題妳是知道的,就是七色國瘟疫,誰是幕後的主使?”高冷峻直截了當的問道。
“還有第二個問題呢?我剛剛可是一口氣就問了兩個問題,同樣的,你也得一次問完。”雲從龍精明的說著。
高冷峻本想等雲從龍把第一個答案說出來,再據以想想怎麽去問第二個問題,哪知這個雲從龍老謀深算,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算計,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心思給堵上了。
高冷峻思來想去,眼下除了烏赤金搞不清楚的那些疑難雜症外,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什麽問題可問,但烏赤金的那些問題更不能讓眼前這個人知道,否則她一定能從你的問題,去聯想出更多的答案。
高冷峻隻好硬塞了一個問題,心想,反正問完了就不玩了,至於這個問題可問可不問,自然也不會在意答案是什麽,於是問道:“妳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雲從龍一聽高冷峻的第二個問題,毫不掩飾的直接笑了出來,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我問了你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你也還我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這樣雙方都不占對方便宜,是嗎?”
高冷峻尷尬的說道:“我本來就隻有一個問題想問,另一個問題是硬擠出來的。”
“好。我現在就回答你的兩個問題。
七色國瘟疫的幕後指使者是大業糧行的少東家,富餘地。我還可以告訴你,就算烏赤金知道主謀是富餘地,也萬萬找不到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就是主謀,更別說扯上富餘地的義父,富滿墩。
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是天衣無縫,你可以回去告訴烏赤金,別白費力氣了,到時候弄巧成拙,反而還把自己給暴露了。
第二個問題,你跟九公主當年在百壽國四處閑逛了那麽久,你那張臉早就天下皆知,隻不過火麒麟壽辰上都是各國王宮貴族,這才沒人知道你這個無名小卒。”
“既然天衣無縫,沒有證據,你又是怎麽知道幕後主使是富餘地?”高冷峻繼續追著問。
“因為是富餘地當麵親口對我承認的。
另外,這已經是你問的第三個問題了,我既然給了你答案,你現在反倒欠我一個答案。”雲從龍淡淡的說著,臉上那一抹微笑,就像是詭計得逞的得意。
高冷峻沒想到自己竟這麽容易就著了對方的道,隻能暗自苦笑,說道:“願賭服輸,想知道什麽,你繼續問吧。”
“咱們是做生意,可不是在賭博,就當是在交換情報。
好了,現在輪到我問了。我的問題是你身邊這位翩翩少年的真實身份?”雲從龍風情萬種的看著涼風。
高冷峻與涼風沒料到雲從龍竟會有此一問,一時呆立在那兒,都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個問題很困難嗎?他年紀輕輕就陪著你出生入死,你該不會不知道他的身份吧?”雲從龍捉狹的問著。
“這…,這,這我還真不好說。應該說…,我的確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高冷峻對涼風的身份確實是一無所知,他隻知道涼風與可人都是隨身保護烏赤金的高手,應該都是從東牙國帶出來的,更何況就算知道,高冷峻也不能透露。
“那行,這就不勉強了,一時我也不知道該問你什麽,就算你欠我一個答案吧,有機會你再還給我,就這樣吧。”雲從龍話一說完就隨即起身,竟似一刻也不想多留他們兩人。
“等等。”高冷峻急忙喊住雲從龍,說道:“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反正都欠了你一個答案,再欠一個也差不了多少。”
雲從龍靜靜地看了高冷峻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可能忘了這是天問閣,我是雲從龍,這裏沒有便宜的答案,你可想好了再問,否則這代價你付不起的。”
高冷峻心想,你問的問題也不見得多高貴,不是問我這個無名小卒的身份,就是問涼風那個無名小卒的身份,這能有多大代價?
“這次的問題很正經。我想知道的是妳怎麽找到鄭家屯這個地方?”這個問題從高冷峻一上岸,就想問那個青衣男子,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現在發現原來向天閣要答案也沒那麽難,便趕快找機會問了這個問題。
雲從龍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問題太廉價了,不值得我開口回答。別說我天問閣能找到這裏,已經有不知道多少批人馬正在趕往這裏的路上,到時候你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告訴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至於你這個西貝貨,如果還想回鯤鵬國去查七色國瘟疫的案子,還是趕快煩惱怎麽去圓這個謊吧,否則火麒麟跟星月可都饒不了你。”
青衣老人此時已走到草廬門口,低聲對高冷峻與涼風說道:“兩位,隨我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