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誰家的喪事怎麽家家戶戶都…都掛著白幡”霍西亭吃驚地問著,他沒敢胡亂猜測是誰發生了不幸,此刻大家都經不起更多的禍事。

    “是哥,柳大總管。”向地平靜的說著。

    “柳大總管他不是跟著小園與小月去了北境難道他們回來了”霍西亭難以置信的問著。

    “隻有小老板與涼風、可人他們個回來。”向地仍是語氣平淡地說著。

    “什麽難道小園與當家、狗鼻子他們也…”霍西亭不可置信的問著,他對洛小園的身手可是親眼目睹,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柳與奈吉,那也是等的高手,天底下又有誰能同時傷得了他們

    “待會見了小老板,她自會將切告訴神探。”

    這路走來,隻見流水黑市裏的每個店家都自動自發的為柳服喪,足可想見柳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會兒,霍西亭便來到了天問閣總鋪,走進內庭,就看見天問閣為柳與奈吉所設的靈堂,而雲從龍與水映月都在旁為他們披麻戴孝。

    “雲老板,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霍西亭先是對兩人的靈位拜,接著便開口問道。

    “這些事,都是因緣,沒什麽好說的,所幸他們都是了無遺憾的離開。神探百忙之中,還特地抽空前來天問閣,想必定是為了烏哥哥的事而來。”雲從龍不想在水映月麵前再提次柳與奈吉,因此立刻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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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的,剛剛…。”霍西亭正要解釋自己的來意,雲從龍這時打斷了他的話。

    “肯定是剛剛布依人送了紙條去給寅和尚,約好子時刻在至寶園的鳳凰台見,你擔心事有蹊翹,這才來找我商量,是嗎”雲從龍直接將霍西亭的來意先說個清楚。

    “沒錯!寅和尚還特意要我將整座至寶園給清空,好讓他跟烏閣主能不受打擾的單獨會見,我就是來確認下,是否按照寅和尚的意思去做”霍西亭問著。

    “烏哥哥早就知道寅和尚必有此舉,你盡管照寅和尚的要求去做,切都交給烏哥哥。”

    “是不是臨時發生了什麽事烏閣主怎麽會突然想見寅和尚我這邊需要配合什麽嗎”霍西亭疑惑的問著。

    “烏哥哥讓我告訴你,大事底定,所有事他都已經安排好了,綠色家族與黃色家族明天早便會宣布退出色國國主之爭,眼下紅色家族已經沒有對手了。”雲從龍稀鬆平常地說出這話,好似過去年,大家族為色國國主大位爭得翻天覆地這事根本就不存在。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霍西亭頭霧水的問著,他整天周旋在大家族之間,從來未見任何端倪,更不見烏赤金在其中運作的痕跡,怎麽這會突然就說大事已經底定了

    “烏哥哥說了,神探現在知道的越少,對神探就越好、越安全。等今夜過後,切終將歸於平靜,那時神探就會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雲從龍神秘的說著。

    “雲老板所說的切終將歸於平靜,是單指色國的國主之爭,還是指所有的事”霍西亭意有所指的問著。

    “這是烏哥哥的原話,雖然我與他的看法並不樣,但是我還是以他的說法為主,既然烏哥哥認為切終將歸於平靜,那就是切終將歸於平靜。”雲從龍照本宣科地轉述著。

    。。小說——

    “這意思是不該讓我知道的,我最好還是不要知道嗎”霍西亭有點不是滋味的問著。

    “不隻是你不知道,許多事我也不知道,有些事甚至連烏哥哥自己也覺得糊裏糊塗,所幸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至少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反正烏哥哥說了,困擾我們的事,過了今夜,大致都能塵埃落定。”雲從龍繼續說著讓霍西亭難以理解的話。

    “我們什麽事都還沒開始做,這切就都塵埃落定了”霍西亭毫無頭緒的問著。

    “烏哥哥早就說過,切都交由他去承擔,他從來沒要求過我們去幫他什麽!他讓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雲從龍理所當然的說著。

    “烏閣主個人去承擔這些日子以來,他根本就沒離開過至寶園半步,他到底都做了什麽”霍西亭無法理解的追問著。

    “既然連霍神探都這麽覺得,寅和尚肯定也是樣的想法,烏哥哥的目的就是要讓寅和尚自始至終都認為他直待在至寶園裏,才會大膽放心的讓赤煙子都去做他們想做而且該做的事。”雲從龍接著說道。

    “就這樣”霍西亭繼續問著。

    “就這樣!”雲從龍理所當然的回應著。

    “既然如此,雲老板特地等我來這,是想告訴我些什麽”霍西亭仍舊納悶著到底發生了什麽而自己又該怎麽麵對接下來的事

    “不是我想告訴你什麽,也不是烏哥哥想告訴你什麽,而是烏哥哥知道神探定很想知道些什麽,所以烏哥哥特別吩咐我得盡量讓神探安心,讓神探知道隻要過了今夜,所有的事便將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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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哥哥特地叮囑,神探未來的責任重大,不但攸關著如何幫助紅色家族上位,甚至還包括整個萬山諸國的安定,有些事神探現在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免得對神探造成困擾。

    烏哥哥還說了,他向來不涉入萬山諸國各國的王位之爭,這次破例襄助紅色家族,那是因為他相信神探,相信星月國主,畢竟在此之前,紅色家族與其他家族並無致,向來隻顧著自己利益,從來不管百姓生計。

    所以神探對烏哥哥、寅和尚這戰,知道的越少,才越能保持超然客觀的立場去做神探該做的事。換句話說,就是別讓任何人拿你偏袒其中方去說事,不管是赤煙子、大家族或是丞相推象,他們可都眼睜睜的正等著抓住你的小辮子。”

    “我懂了。”霍西亭並不喜歡總是置身事外的感覺,但是烏赤金設想的沒錯,跟這些事離得越遠,就越能保持超然中立的立場。

    畢竟色國直都是個是非之地,點不經意的牽扯,都能讓有心人拿來大作文章,不管是麵對接下來要扶持紅色家族上位,或是完成超度賑濟的艱難任務,隨時隨地都會衍生出意想不到的變數,尤其他的身邊包圍著來自各方的眼線,沒有件事能瞞得過那些耳目。

    “神探,直以來,你都是我們最堅定的夥伴,不但是我這麽想,烏哥哥更是如此認定,對我們來說,保護你就是保護我們自己。

    還記得當年我們將神探從富滿墩的手裏給搶救下來嗎當時我們若不曾這麽做,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麵,我們直都是堅定的相信,隻要神探的影響力越大,對我們就越有利。

    盡管烏哥哥說隻要過了今夜,切都會歸於平靜,但是我心頭裏很清楚,場戰役根本不足以結束切,未來勢必還會有無數的挑戰等在前麵,我們已經失去了靈蛇師父,失去了哥、奈吉,接下來還不知會失去哪些夥伴,我們萬萬不能再失去你,希望你能了解烏哥哥的苦心。”雲從龍誠懇地安撫著霍西亭若有所失的心態。

    “我能了解,你們放心,我知道我該做什麽。小園呢小月都回來了,怎麽沒見到小園”霍西亭剛剛就已經注意到靈堂裏並沒有洛小園的靈位,這代表洛小園並未在這次的北境之旅中發生意外。

    “小園這件事,讓小月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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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把小園哥哥在北境給弄丟了,我們在那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沒人知道該上哪去找他,現在突然又知道他就待在無止牆等著我們,過了今夜,我們就會回東牙國去跟他會合。”水映月哀傷中帶著些許興奮地說著。

    水映月接著將這趟北境之旅,大家是如何路追逐著洛小園的身影,然後又是如何將洛小園給弄丟的經過,大致跟霍西亭說了個梗概,至於柳與奈吉遭遇到的不幸,就是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並未有太多的著墨。

    即便如此,仍是聽得霍西亭嘖嘖稱奇,心中惋惜著如此**迭起的趟旅程,自己竟然無緣參與。

    隻是馬上又想到這趟旅途中失去的柳與奈吉,都是曾經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夥伴,心中隻覺得味雜陳,股說不出的滋味就堵在喉頭。

    “沒想到這趟北境之行,竟會發生這麽多的意外,真是難為了你們,更是難為了小園。”霍西亭感慨的說著。

    對霍西亭這個神探來說,要像烏赤金或雲從龍那樣運籌帷幄,或許自己遠遠比不上他們的十之,但是若要在雜亂無章的現場抽絲剝繭,這就是他所擅長的老本行,他相信如果當時是自己在北境現場,或許不會讓柳與奈吉就這麽遺憾的犧牲。

    至於這段時間在北境所發生的切,不論是千年多來的恩恩怨怨,或是眼下在北境沙漠的觸即發,再加上色國此刻的暗潮洶湧,更別說東牙山與赤煙子之間的詭譎氣氛,霍西亭尤其能理解雲從龍剛剛所說的,現在離切塵埃落定還遠著,隻怕眼前這可預見的片刻寧靜,不過是為接下來的狂風驟雨所做的鋪墊。

    “爹爹跟我說了,赤煙子的事,他已經解決了,短時間內,他們是沒那能耐再來找東牙國的麻煩,他讓我接下來就跟著小園哥哥回去北境,陪著小園哥哥去解決他在北境該解決的麻煩。”水映月繼續說著。

    “妳已經見過了烏閣主”霍西亭沒意會出赤煙子的事已經解決了的背後含義,而是好奇著水映月是如何與烏赤金碰的麵,畢竟他並沒有看到烏赤金離開至寶園,更沒見到水映月來到至寶園。

    “昨天回到流水黑市,雲娘就讓我去見了爹爹,我們整整聊了整夜的話,直到他累到倒頭就睡…。”水映月既興奮又沮喪的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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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興奮,那是因為烏赤金還活著,這件事當然讓她喜出望外,畢竟過去的這年裏,如果烏赤金還活著,沒有任何理由不與自己的女兒重逢,這讓水映月對烏赤金的生死早就不敢奢望。

    之所以沮喪,是因為目睹著烏赤金現在的殘缺不全,她心疼著這樣的父親,還得為了東牙山這般出生入死,自己卻是再的到處闖禍,這讓她更是感到無地自容。

    “烏閣主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不管是過去的烏閣主,或是現在的烏閣主,他不但是萬山第智者,更應該說是萬山第勇者,他值得我們對他的所有讚美。

    霍某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智勇雙全的奇人,我對他真是佩服的體投地。”霍西亭看著水映月的神情,可以料想得到她現在的複雜心情,因此刻意對她安慰著。

    “神探不用安慰我了,我就去了趟北境,這回來,靈蛇師祖不見了,舅老爺與奈吉也不見了,已經再沒有什麽能讓我承受不起的。

    我知道爹爹現在正在做著他想做,以及他應該做的事,尤其是天底下隻有他個人才做到的那些事,做為他的女兒,我不但得全力支持他,更得以他為榮。”此刻水映月的淚水正噙在眼眶,使盡力氣才能不讓它滴下來。

    “妳放心,既然烏閣主說過了今夜,切便終將歸於平靜,到時候,妳自有大把時間陪在烏格主身邊。”霍西亭並不知道今夜將是烏赤金的最後夜,隻當水映月是心疼烏赤金現在的模樣,所以先這麽安慰著水映月。

    “好了,別耽擱神探的時間,他還得回去安排今晚你爹爹與寅和尚見麵的事,這件事才是真的大事,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雲從龍在旁提醒著。

    雲從龍必須趕緊停止水映月與霍西亭之間的對話,畢竟成敗的關鍵就在今夜,在今夜到來之前,絕對不能讓寅和尚知道他不該知道的事,不管是烏赤金竟能來去自如於至寶園,或者是過了今夜,切便將大勢底定這樣的話,尤其不能讓寅和尚聽到任何關聯到東牙國的事。

    畢竟暗中安排風裏度與藍衣軍突襲無止牆,是寅和尚謀劃多時的精心之作,他之所以敢於與烏赤金進行如此豪賭,便是因為他以為勝券已然在握,對於像寅和尚這樣的人,隻有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才有機會找到他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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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寅和尚畢竟還是寅和尚,他不會直渾然不知的被蒙在鼓裏,烏赤金不過是利用寅和尚對烏赤金的執念,時讓他以為烏赤金不會皮裏陽秋的跟自己玩著兩麵手法。

    隻要能安然撐到今晚,撐到霍西亭將整座至寶園都清空,到那時候,寅和尚便再也逃不出烏赤金為他所設下的陷阱。

    “雲老板,還有什麽是需要我這邊特別留意的嗎”為保萬無失,霍西亭最後再問了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在神探清空這座至寶園之前,定要避免任何陌生人進出至寶園,不但如此,若有人想進至寶園去找寅和尚或冥王,還請神探想盡切方法製止。”雲從龍交待著。

    “這並不是件難事,這些日子以來,我也不曾見過有任何人來至寶園找過他們,他們甚至連至寶園的大門都沒跨出過步,根本就是與外界完全隔絕。”霍西亭信心十足的說著。

    “那是因為寅和尚早在他住進至寶園之前,便已經將外麵的切都安排妥當,自然不需要再與外界有所聯係,這才能在烏哥哥的麵前,假裝這段時間他哪都沒去,什麽都沒做。

    旦外頭有了什麽意料之外的變故,他們還是得想盡辦法通知至寶園裏頭的寅和尚,不僅如此,隻要這樣的變故發生,前來送信的人必是歡喜佛。”雲從龍篤定的說著。

    “歡喜佛寅和尚不是當麵對烏閣主承諾過,為了感謝烏閣主的手下留情,不會讓歡喜佛涉入任何有關烏閣主與寅和尚之間的事怎麽這個時候他又會違背寅和尚,跑來至寶園向他通風報信呢”霍西亭不解的問著。

    “神探以為寅和尚表麵上說著不讓歡喜佛涉入他們之間的事,真是為了感謝烏哥哥的不殺之恩嗎

    他當然不會如此自廢武功。寅和尚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早就打算跟烏哥哥僵在至寶園裏窮耗,既然是窮耗,身邊留下個冥王足矣,不需要連歡喜佛都起搭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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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歡喜佛放在外頭,是要讓他能夠幫忙主持大局以及通風報信,也隻有歡喜佛才有那個能耐,隨時能如入無人之境的進出至寶園。

    換句話說,隻要有人來對寅和尚通風報信,那個人就定非歡喜佛莫屬,如果是歡喜佛親自到至寶園去通風報信,就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尤其是出乎寅和尚意料之外的事。”雲從龍仔仔細細的對霍西亭解釋著。

    “既然雲老板認為來通風報信的人定是歡喜佛,就憑他的身手,哪有誰能擋的住他”霍西亭疑惑的問著。

    “就是因為沒有任何人的身手擋得住歡喜佛,這才非得請神探想盡辦法阻止他,神探本就不是以武功見長,自然不會是以武功來阻止歡喜佛。”雲從龍繼續說明著。

    “我懂了!就是找些借口先將他拖住,至少在我清空整座至寶園之前,絕對不能讓歡喜佛接觸上寅和尚或冥王。”霍西亭聽清楚了雲從龍的交代。

    “切都麻煩神探了!”雲從龍躬身對霍西亭表達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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