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黎諾言的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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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南靳梵一如往日那般倨傲,墨玉般的眸子清冷又疏離,涼薄的唇瓣微微抿起,整個人仿佛是上天的雕刻之作,一舉一動都是渾然天成的優雅和高貴。
完美到極致,教人心生自卑卻又忍不住去瞻仰。
此刻,他麵對著眾多媒體的采訪,大手攬著南兮嬌小的身軀在胸側,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她走向不遠處華貴的轎車上。
整個過程人群竄動,媒體渴望著能撈出什麽有價值的消息而拚命擁擠,可他的眼臉卻一刻都沒有抬起過,濃密的長睫極好的隱藏了他的心思,他的神情淡漠的仿佛世間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勾起他的情緒。
“南先生,聽說您的妻子唐之憶於半年前失蹤,其中究竟是有著什麽樣的緣由,請你回應一下大眾好麽?”一名男記者使出渾身解數突出保安圈重圍突兀的問道。
連帶著南靳梵,遠在異國的唐之憶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人忽然一僵的身軀。
她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
生怕漏掉一字一句的信息。
屏幕上的人把玩了一下無名指上的婚戒,異樣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過,抬頭已經是一張冷漠又蕭寒的臉龐,他微微抬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低調又奢華,開口聲音渾厚又帶著磁性:“謠言止於智者,作為南氏繼承者我希望大眾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我的事業上,除此我無可奉告!”
“那麽,南先生,南兮小姐的身份一直是大家眼中的一個疑團??????”不等那位記者說完,南靳梵的眼神有些不耐。
他略微皺眉,助理蕭別擋在了前麵很官方的回道:“南總和南兮小姐很累了,今天采訪到此結束,其餘的無可奉告,謝謝大家配合!”
低調豪華的車門關閉,消失在嘈雜的人群裏。
屏幕前的唐之憶提著的心沒有著落點,毫無預兆的撲空,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心口一陣刺痛,南靳梵的回應模棱兩可,眼底再也沒有她熟悉的笑意,他的一切看起來那麽熟悉又陌生。
不知道每個漫長而孤寂的夜晚,他可曾想過她?
就像自己沒日沒夜瘋狂的想念著南靳梵!
“先生回來了?”樓下傳來動靜。
“嗯!”黎諾言溫潤的聲音在複古華麗的大樓裏回響,他壓低聲音在問:“阿憶呢?”
“唐小姐在樓上!”傭人回複。
聽到樓下悉悉索索的聲音,唐之憶猛的站了起來,快速關閉了視頻頁麵,關閉電腦,跑到床上鑽進被窩裏裝睡,整個過程動作流暢而連貫。
就連小臉上的睫毛都不曾分心的輕顫過,氣息微弱的仿佛屋子裏的人更本不存在!
黎諾言的皮鞋聲在走廊裏回旋,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的皮鞋上還沾有些許雨水,連帶著風衣和圍巾藴瀠著一股朦朦朧朧的水汽。
發絲被雨水打亂,有些在額角散落下來,顯得整個人有些慵懶。
看見唐之憶躺在床上,他蹙起眉頭。
“阿憶!”他喚了一聲:“我回來了!”
唐之憶依舊沒有反應。
黎諾言彎腰開始在公文包裏掏出一本書:“我給你帶了個禮物,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書,之前因為絕版沒有找到,我昨天回來的時候參加了一個文物拍賣,真幸運!被我拿到手了!”
他有些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書,卻見唐之憶在被窩裏連動都未動。
他緩緩走到唐之憶的床頭,緊緊盯著麵前裝睡的女人,修長的手指探了探一旁的筆記本電腦,上麵帶著長時間使用的餘溫。
黎諾言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底覆上了一層陰霾!
轉身,飛快的出了門。
關門的聲音極大,仿佛是在宣召他的怒氣。
唐之憶這才慢慢睜開眼,清明的眸子無悲無喜,有些木然,她下床,眼角掃過那本書。
這本精裝書曾經的確是她一直想要拜讀的,但是??????,下一秒,她冷笑了一聲拎起那本書扔在了垃圾桶裏。
走到浴室裏,放水,躺進去。
她做這些事就像是個牽線的木偶一般,溫熱的浴水漫過她的全身,她才覺得身體暖和了一些,麵前的鏡子裏的女人消瘦而枯萎,昔日靈動的眼睛有些凹陷進去,臉色蒼白的嚇人,許是許久不見陽光的原因。
她在鏡子裏對自己笑了笑,卻覺得分外難看,況且這個動作維持起來,腮幫子生疼。
真不知道,黎諾言囚禁著她還有什麽意義!
她的身上有兩處傷,一條在脖頸間,一條在小腹處。
脖頸上的傷是因為剛來德國的時候,黎諾言想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拚死不從,想要跳窗以死威脅黎諾言的時候不小心被碎玻璃劃傷。
小腹上的傷是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宮口太小擴張不開,所以改成剖腹而留下的。
兩條疤痕有些醜陋而顯眼,但她絲毫不介意,猶記得黎諾言那時每日尋了最好的祛疤藥給她,都被她不屑一顧。
她也記得,有一次黎諾言從國內大醉回來,闖進了她的房子,將她逼退在牆角,胡亂扒她的衣服,那樣的眼神仿佛是野獸的掠奪,她無處可躲!
她以為那一夜會是她掉進更深漩渦的開端。
但是,黎諾言停手了!
他看著唐之憶小腹上那明顯有些硌手而細長的傷疤愣住了,那個傷疤宣告著他的失敗,仿佛提醒著唐之憶曾經是南靳梵的女人。
他憤怒的一拳砸在冰冷的牆麵,砸的自己的拳頭發麻而疼痛。
有時候記憶可以慢慢模糊,但是留在身上的烙印卻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
唐之憶站起來,穿上衣服走過去仔細去聆聽窗外的細微聲響,自從她企圖跳窗後,黎諾言就連窗戶都封閉了。
每次想要感知外麵的世界,總是需要這樣貼合在粗糲的木板上閉上眼睛去聽,依舊是下雨!
仿佛是一腔柔情發泄不完,來德國的每個日日夜夜仿佛總是下雨,空氣濕漉漉的,透過木板的縫隙溜進來總覺得格外的寒意。
不知道,南靳梵現在在做什麽?
b市的天氣好不好?
他身邊會不會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唐之憶抱緊了自己,仿佛是南靳梵在抱著她一般,閉上了眼睛。
‘咚咚’門被輕輕叩了幾下,唐之憶回頭,菲傭操著拗口的中文對她說:“唐小姐,吃飯了!”
菲傭在門口一直瞪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瞪著她,仿佛她不動的話,她就這樣一直瞪著。
唐之憶裹緊了衣服踢踏這拖鞋走下去,大樓很大,隻是黎諾言和唐之憶外加兩個菲傭,顯得格外的空蕩和冷清,門外院子裏的保安是從來都不進來的,統共八個,四人一組輪班,白天黑夜都不例外。
就像今天這麽大的雨,透過樓梯玄關處的小窗戶,她依然看到保安帶著牧羊犬走過去。
黎諾言對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樓下餐廳裏,長長的方桌盡頭坐著黎諾言,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穿著一身休閑的針織毛衣加休閑褲,整個衣服搭配是這棟大樓裏最鮮豔的色彩!
聽到唐之憶下樓的時候拖鞋弄出來的巨大聲響,眉眼間下意識有些不悅。
他是受過正統貴族禮儀的人,習慣了無時不刻的維護自己的形象,哪怕是在最私密的空間,一個優雅的淑女是不會這樣不修邊幅的。
晚餐照舊很豐富,燭光,香薰,頂級配料,空運牛肉,害的唐之憶每吃一頓總怕折壽一年。
黎諾言正襟危坐,切牛排的手法極為嫻熟又優雅,牛肉放進嘴裏,輕輕咀嚼,絲毫的聲音都不會發出來,如果吃飯是一門藝術,黎諾言堪稱頂級了!
唐之憶再看看自己麵前的牛排,六分熟,裏麵的肉淡粉色透出點點血跡,她毫無食欲。
她有點想念和南靳梵在b市的大排檔裏喝啤酒擼炸串的日子,南靳梵吃飯的時候回挨著她坐著,時不時會掐一下她的腰,或者替她夾菜。
而不是現在這樣,她的輕微近視有點看不清長長的方桌一邊黎諾言的臉龐,燭光的迷離下,兩人仿佛在進行一種儀式般。
黎諾言看似文雅,實則固執自我,他覺得六成熟的牛排最鮮嫩,但是唐之憶卻需要全熟。
甚至也吃不慣這樣頓頓西式的餐飲,從根本上來講,她是在市井小巷裏長大的孩子,生活總歸是貼合現實的。
黎諾言吃完抬頭,看見唐之憶麵前的餐盤絲毫未動,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抬手示意一邊的菲傭為她切牛排!
縱然難以下咽,看著菲傭已經大卸八塊的牛排,她還是一口一口咽下去。
“我回國的這些天,你都在做什麽?”黎諾言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唐之憶終於把最後一塊牛排塞到嘴裏,她邊嚼邊開口:“我??????!”
黎諾言打斷了她:“吃完再說!”
說完讓菲傭遞給她一杯水。
唐之憶慢慢低下頭,安靜吃完東西,又喝了水才慢慢說:“我都在學習插花和鋼琴!”
黎諾言的眼神落到菲傭身上,看見菲傭點了點頭,他的態度才稍有緩和,然後站了起來說道:“那好,你今天就給我煮茶吧!”
唐之憶為難的看了看黎諾言:“現在?還是改天吧!晚上喝茶睡不著!”
“那就彈鋼琴吧!”黎諾言看著唐之憶今天勢必是要給他露一手。
看來菲傭沒有告訴他,自己把鋼琴老師和插畫老師氣走的事,唐之憶也站起來慢吞吞走向琴房。
黎諾言尾隨關上了門,嚇得唐之憶連忙回頭,她下意識的反應讓黎諾言很不喜歡。
“開始吧!”黎諾言坐下來:“《悲傖》
唐之憶平複了一下心情,青蔥般的手指落下去,剛開始還好,到尾後越發有些錯亂停頓。
她有些緊張的瞄了一下黎諾言,指尖不小心停頓劃出一聲難聽的噪音。
要是南靳梵在此他肯定是帶著戲謔的表情說:“唐之憶,能把《悲傖》彈出喜劇感也算是一種本事!”
但是黎諾言並不會如此,他所有的話語都是溫柔的利器,他歎口氣走過來:“阿憶,你怎麽這麽怕我呢?這首曲子我以前也教過你的,你怎麽不認真學習呢?你這樣子還怎麽見你的孩子呢?”
唐之憶下意識就要癱軟在地,就差沒有匍匐在黎諾言的麵前:“黎諾言,我求你!”
“你以前也不會對我直呼全名。”黎諾言搖搖頭。
唐之憶立馬改口,雙手緊抓黎諾言的臂彎:”諾言,我求你了,我真的很認真在學習,我今晚不睡覺會努力學的,禮拜二是我看孩子的日期,我求你讓我看看她!“
“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黎諾言依舊搖搖頭,溫潤如玉的麵孔說出來的話卻狠心絕情:“我必須要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