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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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懷疑工藤新一已經被偶然路過的人給救走了,&bsp&bsp然後表示自己會順著沿途的監控找找看。但是由於多羅碧加樂園一直在深入開發,本身又位於郊區,園區內外的監控都存在著斷層的現象。
換而言之,&bsp&bsp很有可能找不到人。
電話裏的語氣有些不善,&bsp&bsp這種不善並不是衝著若林春涼來的,在這場心照不宣的監聽中,&bsp&bsp若林春涼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
“我會繼續查下去。”波本說。
若林春涼“嗯”了一聲,&bsp&bsp波本明顯不會心甘情願對著意外認輸,&bsp&bsp他說會繼續查下去,&bsp&bsp應該就是追查到底的意思吧。
掛掉電話之後,若林春涼回到了工藤新一被灌藥的地方。
這裏依舊沒有人靠近,周圍近一點的設施就隻有驚險程度次於雲霄飛車的瘋狂大擺輪。當擺輪上升到最高處的時候,圓柱形的龐大設備如同巨人的腳,遊客死死把著機器上的扶手,&bsp&bsp用尖叫聲來抵抗失重下墜帶來的恐懼。
“我要「偵查」一下周圍有沒有相關的線索。”若林春涼對黑貓說。
“角色卡若林春涼擁有點的「偵查」,確定使用技能嗎?”
“確定。”
【「」】
【「偵查」檢定成功】
昏暗的角落變為了被黑白線稿簡單勾勒出的畫麵。在這樣簡潔的視野下,被「偵查」出來的線索異常明顯。
“那麽,&bsp&bsp在一個成功的「偵查」檢定後,&bsp&bsp利析秋毫的你立刻發現了現場的幾點古怪之處。”
順著黑貓的闡述,&bsp&bsp若林春涼走到離自己距離最近的線索位置,他垂下頭,&bsp&bsp在亂七八糟的線條中看見了一個方形的東西。
“你找到了草叢裏的一個錢包,”黑貓說,&bsp&bsp“這個錢包是基礎的牛皮折疊款,&bsp&bsp不算很貴,&bsp&bsp是日本中學生常用的那種。你打開錢包,&bsp&bsp發現裏麵除了幾張紙鈔、銀行卡外,&bsp&bsp還有一張帝丹中學的飯卡。”
“這應該是工藤新一的錢包。”若林春涼收起錢包,走向下一個有線索的地方。
線條構造出來的空間又大又空,腳底踏在地麵也沒有太大實感,不知道是不是「偵查」帶來的特殊效果,他感覺這個世界上唯一有真實感的隻有自己,以及那些泛著微光的線索。
“印入你眼簾的是一個翻蓋的舊式手機,外殼上有多道劃痕。它應該是不小心從某人身上掉出來的。昏暗的光線和柔軟的草坪讓手機的主人沒有發現這一點,因為款式過於老舊,沒有什麽密碼的功能,你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手機。”
手機屏幕閃爍了兩下,屏保是幹淨的黑色。
若林春涼想了想,先找到了相冊。
果然,相冊裏躺著和警署的那兩具屍體攜帶的手機裏相同的照片,充斥著血腥和不詳。除此之外,裏麵居然還有三十幾張小孩的照片。
有的照片很明顯是在一旁偷拍的,照片中的孩子拿著甜筒,手腕上係著小熊圖案的氫氣球。他甜甜地衝旁邊的大人笑著,手指著遠處的旋轉木馬,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向右翻,是同一個孩子,不過此時的孩子穿著另一套衣服,身上髒兮兮的。他的嘴緊閉著,充斥著恐懼的雙眼中,大顆大顆的眼淚正在向下淌。
孩子被鎖在一個放大版的動物籠子裏,周圍的環境看不清楚,隻能看見有些濕潤的土地,籠子的金屬反光,還有旁邊不知是誰的衣角。
顯然,這正是若林春涼要找的那個人渣的手機。
可手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隻是不巧經過?那工藤新一人呢?
若林春涼想不到合理的解釋。
【我的超推理就是最強的他們應該是在遊樂園尋找要下手的對象,然後在事後進行誘拐。這些或許是用作和別人做交易的“目錄”。】
若林春涼抽回思緒,“應該是這樣沒錯。之前服部平次也說過,他鄰居的孩子也是從遊樂園回去之後的幾天時間內走失的。”
“而且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何,看著照片中黑灰色的環境,若林春涼總覺得非常眼熟。
接著,他翻看起了郵件。
“你打開了郵件,幸運的是,這個粗心的壞家夥似乎並沒有刪除郵件的意識,每一封來往的記錄都被完整保留了下來,從收件箱中,你逐漸發現了端倪。”
……
「shaoria我們要的人準備好了嗎?」
「shaoria還剩下三天的時間。」
「shaoria看來是有一些意外發生了呢。」
「shaoria不打算聯係我們嗎?」
「shaoria不會以為自己能逃得掉吧?」
「shaoria嗬。」
「shaoria你的決定我們收到了。」
……
再往前翻還有大量的交易記錄,雖然都是這個叫做shaoria的人在和他溝通,但似乎每次的交易地點和交易對象都不一樣。
郵件中,和他保持聯係的另一方則是馬丁尼所在的組織。
這邊的畫風冷峻利落,在小巷的槍殺案發生的當晚,組織就和他斷了聯係,人狠話不多地直接采取了報複行動。
也難怪男人會精神崩潰,一邊是持續威脅著的瘋狂邪教徒,一邊是報複心極重又雷厲風行的犯罪組織,不管得罪誰恐怕都不會好受……不過要若林春涼來說的話,這人純屬活該。
在做出這樣的事情前就應該想好有可能麵臨的結果,尤其是他並不是被推著進行犯罪,而是為了利益主動采取的惡劣行徑。
“最後他還是妥協了,”若林春涼分析道,“情況很緊急,緊急到他沒有提前挑選對象,也沒有製定計劃的時間,直接從這裏擄走了小孩,還被攝像頭拍到了。”
【我的超推理就是最強的所以他會立刻做交易,你的時間不多了。】
若林春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把手機收起來,走向了最後一個淺色光團所在的地方。
這次的線索是浮在空中的。
並不是說發生了什麽靈異事件,而是支撐著它的鐵杆被線條簡化了,使它呈現出懸浮的狀態——
“最後,你找到了最關鍵的東西,一個負責拍下大擺輪上遊客反應的高速攝像頭。這是遊樂園常見的服務了,在設備運行期間,會有這樣的高速攝像頭記錄下「精彩瞬間」以供遊客購買。”
攝像頭在未開啟的情況下像是一個很小的鐵疙瘩,很好的藏在了樹蔭中。若林春涼想,為了保證能將所有遊客的臉拍到,這一圈範圍內可能不止被自己找到的這一個。
黑貓接著說
“你很快回想了起來,在伏特加和其他人做交易的時候,也就是你砸暈工藤新一的前後,你並沒有聽到任何破空的尖叫聲,也就是說那並不是大擺輪的運行時間。
“而之前你跟著琴酒離開的時候,隱約聽到了遊客的呼聲,至少在那個時候,這項娛樂設施是正常開放的。接著,因為器材的提前維護,園區結束了所有的大型項目。”
「偵查」的效果到這裏就結束了,線條顫動著逐漸凝實。色彩和聲音歸於五感,園區的運營時間就快要結束,不管是調查那個人渣,還是工藤新一,他現在都隻有一個選擇。
若林春涼立刻向大擺輪前的照片陳列處趕去。
前台的工作人員正在收拾著東西,見有人快步走來,抬起頭露出標準的營業微笑“不好意思,今天的運行已經結束了……哦。”她有些卡殼,眨眨眼,不由自主又說了一句,“我還有什麽能幫到您的?”
“請問,有關大擺輪之前拍下的照片……”那位長相好看的青年露出歉意的微笑,語氣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之前覺得拍得太猙獰,快要走出園區了又後悔了,覺得還是買下來存做紀念比較好……”
他餘光瞥到正在關閉的係統,“現在購買還來得及嗎?”
工作人員動作迅速地停下了正在清理後台程序的電腦,“還好您來得及時,我們每天停止運營前都會清除掉當天的數據,現在……您看看需要的是哪一些?”
若林春涼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平板,上麵分時間段隔開了上千張照片。
按照大致的區間,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畫麵——以某個視角為主,之前的角落作為背景板出現在了畫麵中。
由於並不是照片主體,加上照片的前景後景存在著一定的亮度差別,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如果不是刻意為了尋找,看到這張照片的人估計也不會意識到裏麵還藏著些什麽。
若林春涼選出了五張,把平板重新遞了回去“就是這幾張,辛苦你了。”
付款後又等了大概三分鍾,工作人員【羞赧】地將打印好的照片交給了他。
接下來就是簡單的“看圖說話”
第一張倒在那裏,隻能看見大概衣物的工藤新一。
第二張突然跑來的人影被倒在那裏的工藤新一絆倒。
第三張男人蹲下來盯著絆倒自己的“東西”。
第四張男人把絆倒自己的“東西”抱了起來。
第五張男人離開了。
若林春涼“……”
黑貓“……”
一人一貓陷入了久違的默契沉默。
他們不死心地又仔細觀察了一遍。
“……”沉默繼續。
最後還是黑貓先一步打破了寂靜,它結結巴巴說“可能是上次那位大人修改了奈亞的參數,奈亞的視覺出現了一些問題。”
“不,沒有問題。”若林春涼捏著照片。
黑貓“好吧,那就是這個男人的確瘋了,不然他怎麽會把工藤新一當作小孩子帶走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從監控裏看見男人擄走小孩的波本也應該不太正常。”
“奈亞讚同這個觀點。”
江戶川亂步無情地戳穿了他們的自我欺騙——
【我的超推理就是最強的那顆紅白膠囊沒有殺了工藤新一,他變小了,被誤當作小孩子帶走。】
【我的超推理就是最強的並且這應該是一個意外,出於一些原因,這個男人要去見琴酒,但突然送上門的小孩讓他心生了別的念頭。】
若林春涼不得不說“……工藤新一的運氣怎麽比丹特陳還要爛?”
“確實,”黑貓點點頭“保守估計不會超過。”
“不過這樣的話,隻需要丹特陳進行一次「占卜」就可以找到他們的位置了,我原來還設想過扣兩次理智值的最壞打算。”
聽他這麽講,黑貓心下一動,語氣是控製不住的興奮。
“您要回神秘學事務所使用「丹特陳」啦?”它美滋滋說,“我還以為就算他們全部出事您也不會用那張卡呢。”
本來是沒打算立刻使用的,丹特陳的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但手機裏的照片涉及到的孩子保守估計也有十幾個……
若林春涼認為如果隻是扣一次理智值的話,應該還能撐得過去。
就在若林春涼走出多羅碧加樂園,打算叫車的時候,他的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這次還是波本。
“排查了所有的監控,在前往東京的一個路口拍到了那個男人的車,”波本在電話那頭說,“我本來想聯係馬丁尼,但他的電話打不通——他不是在東京嗎?或許你有辦法讓他查一下那個男人的行蹤。”
馬丁尼此時可能並派不上用場,若林春涼想。
不過這話也隻能在心裏說說,他還是先答應了下來,“我會試著聯係他,不過你是在哪個路口找到那個人的?應該可以根據路線縮小範圍?”
“恐怕不行,他沿著海濱往京濱工業地帶走,那邊有一大半是廢棄的工廠,能調用的監控很少。”
“……京濱工業地帶?”若林春涼覺得自己隱約抓住了什麽,立刻說,“麻煩將攝像頭拍到他的地址也同步給我,我……我會讓馬丁尼一起調查的。”
掛點電話,波本立刻傳來了一個地址,若林春涼標記好地點,在手機地圖上尋找起來。
從這個路口,順著沿海路線一路通向東京,京濱工業地帶附近有大量廢棄工廠,那個東京灣正對著的港口甚至被黑貓評價為“最適合帶著白馬探去殺人拋屍的地方”。
看著地圖,若林春涼能很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種可能性在他腦海中開始成型,之前的所有細節都充當了骨架的血肉,流淌的血液讓這個想法逐漸擁有了呼吸。
“你之前說,丹特陳在夜晚聽見的貓叫聲並不是捏造的懲罰,是‘撤除了正常的保護’後的現象。那種聲音一直存在,隻是在缺乏‘理智’的時候才能被聽見——是這樣沒錯吧?”他突然問黑貓。
黑貓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起了丹特陳的事情,一五一十答道“沒錯,可能是神秘事物正在發出的聲響,也存在什麽生物內心的想法捕捉到的可能。總之,基本都是正常情況下不可能被人類聽見的。”
若林春涼陷入了思考,沉默半晌後,他再次詢問“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聲音都是客觀存在的。”
“沒錯。”
“而貓叫聲最後停止在那個廢棄工廠。”
“是的。”黑貓越來越迷茫了,“貓叫聲怎麽了嗎?”
串聯起所有線索後,若林春涼感覺自己心跳越來越快,手也在發麻,他輕輕開口“如果……那不是貓叫呢?”
黑貓“怎麽會不是……”
“還記得我們在警署的時候,誤以為有貓叫聲,結果是嬰兒的哭聲嗎?”
黑貓愣住了。
“觀看花火的那天晚上,我和白馬探走到了東京灣對麵的廢棄工廠,那個聲音消失了,按照之前的推斷,那是因為我們走到了聲源處。但是因為後續的意外,我沒有調查附近。”
他闡述的語氣平靜得有些詭異,眼睛卻越來越亮,
“如果……那確實是嬰兒的哭聲呢?”
夜色中,不斷有人從多羅碧加樂園出來,一波又一波打車離開了這裏。
唯獨路燈下形單影隻的青年,他安靜站了好久,頂上的燈光透過撲朔的飛蛾將他的影子拉長。青年睫毛輕微顫動著,注視著自己腳下濃黑的影子,內心卻一片敞亮。
眼熟的濕潤土地、通向京濱工業地帶的沿海路線、客觀存在的嬰兒哭聲。
可以得到的結論已經如此清晰,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共同的結果。
若林春涼和江戶川亂步異口同聲道
“就是那個廢棄工廠,所有的小孩都被藏在那裏!”
【就是那個廢棄工廠,所有的小孩都被藏在那裏!】
。